等到楚飛等人將那傳令官押進來的時候,餘寒大馬金刀的坐在方桌旁,手指不斷叩擊着桌案。
他目光一掃,正好看到被楚飛和蕭邦緊緊抓着肩膀按倒在地的傳令官。
那傳令官倒也有幾分血氣,看着餘寒咬牙道“你就是英雄營新來的營隊長餘寒?”
“我就是,你是何人?”餘寒的聲音很淡。
那傳令官冷哼道:“我乃孟起將軍座下斥候營百人隊長,此番奉命傳遞消息過來,還不速速將我放開?你這營隊長是不想當了嗎?”
“混賬!”餘寒拍案而起,指着傳令官道:“你不過區區一個百人隊長,我乃是千人營隊長,論到級別你也比我要低,見面行禮更是天經地義,現在都到了我面前,還敢逼逼呀呀的,當我不敢殺了你?”
面對餘寒的恐嚇,傳令官不屑道:“我代表的是孟起將軍,就憑你也敢動我?”
“掌嘴!”餘寒一揮手。
傳令官臉色一變,拼命的掙扎,卻被兩人死死按住。
“將軍,要打多少?”楚飛心中暗爽,對餘寒的評價不禁更加高了幾分。
餘寒皺眉道:“蠢貨,打多少還要問我嗎?你們自己不會感覺?”
楚飛何等精明,聽到這句話立刻明白了起來,看着傳令管獰笑道:“屬下明白,那就……打到服爲止!”
“你們敢?”傳令官橫眉怒目,看向楚飛。
“丫的你跟誰喊呢?”楚飛狠狠一巴掌 正好扇在了傳令官的臉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傳令官張口便要繼續大罵,另一邊的蕭邦卻是再次一巴掌拍了上去。
兩人像是在比較誰打得響一般,打得傳令官滿嘴的話全部都嚥到了肚子裡。
不一會兒,一張臉就腫成了豬頭。
“好了!”餘寒一看那傳令官眼中的目光已經由孤傲轉變成驚恐,卻因爲兩人不斷的揮手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當即阻止了兩人。
“你可服氣了?”餘寒冰冷的眸子掃向傳令官。
那傳令官哪裡吃過這樣的苦?當即含糊不清的點頭道:“糊(服)了!”
他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委屈到了極點。
眼見着餘寒揮了揮手,楚飛和蕭邦將一灘爛泥般跌坐在地上的傳令官給丟在旁邊,挺直腰桿站在了餘寒身後。
“馬孟起讓你傳了什麼命令過來?”餘寒大大咧咧的問道。
傳令官努力控制一下情緒:“孟起將軍說,讓英雄營全體開拔,進入建安城,歸城內守軍統管,共同抗敵!”
“讓我們去守城?”不等餘寒開口,楚飛瞪眼道。
守城固然重要,但卻也是最苦的差事之一,同時也是最不出戰績的。
馬孟起此舉,昭然若揭。
所以聽到傳令官說完,楚飛立刻吹鬍子瞪眼,嚇得那傳令官又是一縮脖子。
餘寒揮手製止住了身後的楚飛,然後站起身來,走到傳令官的面前。
傳令官渾身都忍不住哆嗦了起來,不敢擡頭去看餘寒的目光。
在他看來,親手打自己耳光的那兩個傢伙充其量就是一個打手,但是坐在那裡,一臉人畜無害笑容的餘寒,纔是真正的魔鬼。
餘寒淡淡的看着他:“回去告訴馬孟起,想讓英雄營協助守城,先把虧錢的軍餉全都補齊了再說,要不然,別跟我談!”
“英雄營已經十年未發糧餉,這……不是小數目!”傳令官逐漸恢復了清醒。
餘寒沒有開口,目光卻是精芒四射:“我是說,讓馬孟起來談,至於你,滾——”
傳令官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楚飛等人長長舒出一口氣,眼中帶着幾分莫名的光芒看向了餘寒。
他們忽然發現,這個將軍和他們想象中的,實在判若兩人。
餘寒並不是如同軍旅出身的彪形大漢一般,反而因爲在書院學習的那段時間,沾染了幾分與生俱來的書生氣。
但他適才的表現,着實不像一個書生。
那暢快淋漓的命令,現在想起來依然讓他們心中大爽。
再加上最後那一聲如同春雷一般的“滾”,簡直爽到了骨髓。
所以,當那傳令官離去的時候,一羣漢子立刻衝上前去,直接將餘寒舉了起來。
“我跟你們說,小心一點兒,明天還要打仗呢!”
……
“什麼?他真是這麼說的?”
馬孟起的賬下,那名傳令官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就那麼跪在那裡,連連點頭:“那小子狂妄得很,讓人直接綁了屬下,便是一陣拳打腳踢,還口口聲聲對將軍不敬,將軍,這種大逆不道的營隊長,您一定不能姑息!”
馬孟起目光閃爍,帶着幾分淡淡的光芒。
他要辦了餘寒,不是因爲自己,而是順便幫風中秀一個忙。
作爲對手,無論關同還是他,甚至包括楚雲瀟,對彼此之間的情況也都摸得很透。
尤其是餘寒此刻的所作所爲,對於風中秀的衝擊是最大的。
他剛剛從英雄營灰溜溜的離開,人家立馬一個月搞定了這些痞子,這對於風中秀而言,絕對是難以接受的。
所以在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他立刻向馬孟起報告了此事,並且請求將軍相助。
馬孟起對此也十分重視。
關於餘寒與風中秀之間的競爭,他自然十分清楚。
而之所以在朝中要自己掛帥前方東南戰場,多半也是這個原因。
風中秀與黃漢升不同,以他的資質,將來即便不是第二個自己,成就也絕對會超過黃漢升,最差也是魏延那個級別。
所以,自己既然已經選擇了他,那就助他通向更高的領域。
這樣無論對他還是對自己,都將會有莫大的好處。
只是,唯一沒想到的是,自己的傳令官竟然被餘寒生生懟了回來。
看着傳令官臉上鮮紅的掌印,就像打在自己臉上一樣。
之前是因爲風中秀對付餘寒,那麼現在,應該就是爲了自己了。
想到這裡,他冷冷一笑:“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看來我馬孟起的名字,他還沒有認識透,以爲趙子龍便能夠守得住他嗎?”
“別忘了還有一句話,叫遠水解不了近渴!”
他看了看傳令官:“你即刻派人,將五年的糧餉送到英雄營,告訴那個餘寒,剩下的五年糧餉,待此戰結束之後,再撥給他!”
傳令官愣住了,他沒想到,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淚,竟然換來了這樣一個結果。
但是看見馬孟起眼中冰冷的殺機,心知此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便也不再多問,匆匆下去覆命去了!
……
看着眼前堆積如山的糧食和刀劍甲冑,所有英雄營將士紛紛瞪大了眼睛。
他們原本想到,馬孟起必定會勃然大怒,然後降下責罰,同時心中也正在爲餘寒擔心。
然而,他們竟然直接送了五年的糧餉過來。
餘寒的表情依然很淡定,看着對面那個不太淡定的傳令官。
傳令官心中一直做着劇烈的掙扎,直到此刻,方纔鼓起勇氣道:“餘寒,孟起將軍答應相信調撥五年的糧餉過來,等到戰事一了,剩下的五年糧餉再行撥過來!”
餘寒點了點頭:“他比你聰明多了!”
傳令官臉色蒼白了幾分:“那餘寒將軍什麼時候前往建安城?”
餘寒眼皮不擡,揮手命令屬下將這些兵器輜重全部都搬了回去,朝向傳令官說道:“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
“將欠缺的糧餉全部都補齊了,我再考慮出兵!”
“現在……還差五年!”
傳令官眼圈一紅,險些又哭了出來:“可是……我們已經給了五年的!”
餘寒帶着幾分玩味看向了他:“這五年的糧餉,是你們欠英雄營的,而不是你們施捨給我們的,所以,那個字還是要送給你,滾——”
傳令官帶着衆人灰溜溜的走了,這一次,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敢說。
等到衆人離開之後,楚飛等人走了上來。
“將軍,這些兵器鎧甲和糧草,足夠我們揮霍一段時間,爲了另外那五年的糧餉,再去將馬孟起徹底得罪,是不是有些……”
楚飛微微開口道。
餘寒搖頭:“我說過,這是他們欠英雄營的,而且,即便交齊了十年的虧欠,我也不會同意出兵的!”
此言一出,衆人忍不住紛紛驚訝不已。
連同班休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將軍,你是準備跟馬孟起槓上了?”
餘寒微微一笑:“我不是要和他槓上,而是他原本就沒安好心,如果是我一個人,便隨他調遣又能如何?”
“現在我將你們的家人都接了過來,如果不平安將你們帶回來,反而因爲自己內部的勾心鬥角有所損失,我如何向他們交代?”
“那馬孟起居心不良,可我也不是隨意揉捏,既然如此,那便好好鬥一斗吧!”
說到這裡,他輕輕閉上雙眸:“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他的話音方纔落下,一道幽靈般的身影從寨子門口飛掠進來。
然後單膝跪倒在了餘寒的面前:“將軍!”
餘寒睜開雙目,看着那名黑衣戰士身上沾染的血跡,一抹精芒浮現出來。
“說情報!”
那戰士調整了一下呼吸,沉聲說道。
“吳軍據此,已經不足百里!”
“看人數,有三萬左右!”
ps:不好意思大家,剛剛傳的一章錯了,現在修改過來,大家再重新看過,抱歉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