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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時節,可能是因爲是工作日,加上早過了旅遊高峰期,夏秋時節顯得熱鬧非凡的金雞湖顯得微微蕭瑟和落莫。一個身着藕荷色布衣的年輕女子漫步在冷風徐來的堤岸上,設計和剪裁都很別緻江南風情布衣,配上一雙老北京店中的淺色布鞋,如果不是那幅架在鼻樑上的知性黑框眼鏡,倒真似剛剛從江南才子的古韻畫卷中走出來的人兒。
女子在前面走着,兩個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遠遠地綴在身後,但始終保持着大約五十米不到的距離,不遠不近,遇到突發裝況,傾刻間便可攻可守,對於擅長攻而拙於守的他們來說,能做到這一點己經很不容易。人這一輩子要面臨數次角色的轉換,很顯然,王漢和馬朝從長於特種進攻作戰轉換至相對弱勢的防守,這樣的角色算是相當順利了。
兩人遠遠地到一個西服男子衝着女子的方向奔去,先是同時全身緊繃,下意識地要加速,但等同時清了來人時,卻不約而同地立在原地,很默契地相視而笑,距離拉開至百米。
在離蔡桃夭還有數十米距離的時候,李雲道放慢了速度。有的女人,近觀是傾城絕色,遠眺又是另外一番不同的風情。李雲道如同欣賞一幅江南仕女圖般着這個站在原地衝他盈盈而笑的女人,宛若夢境。
突然,李雲道只到那張一笑傾城再笑傾國的臉上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臉驚懼。
“雲道小心後面!”
幸虧李大刁民在崑崙山懸崖採玉時練就了一身靈巧,幾乎是下意識地猛地向前撲去,動作狼狽,卻恰好堪堪地躲過一記大砍刀。向前撲去的李雲道只感覺一絲涼意貼着腦門和背脊而過,落地後習慣性地翻滾同時觀察身後的情況——竟是四個各持一柄鋒利砍刀的男子,神色冷靜,一刀不中,立刻加速跟了上來。
王漢和馬朝同時加速,讓他們料想不到的是,那位上去柔柔弱弱的蔡家女人居然不退反進,而且速度居然絲毫不亞於王、馬二人。或許只有在這個時候,纔有會人想起,這是一個十六歲就會被蔡家老爺子扔進深山老林接受特種訓練的奇女子。
狼狽落地翻滾的李雲道在剎那間就清了身後的形勢,沒有絲毫猶豫,藉着前撲翻滾的力道迅速起身加速,幾乎在同時衝蔡桃夭吼道:“別過來!”
後面的四人卻異常冷靜,顯然是道上專幹這一行的老手,從站位上就沒有給目標留半點兒餘地,見目標加速,立刻提速。從上午李雲道出門時,這四人就遠遠地跟在後面,好不容易抓住了現在這個機會,又豈肯輕易就放棄?剛剛持砍刀一記橫砍的男人上去約莫三十出頭,一臉大鬍渣,上去就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男子,反手持刀,持刀的姿勢甚是奇怪,居然是反手持匕首的手法。一砍不中,第一個搶先奔出的就是他。
李雲道的速度不慢,後面早窺得先機四人更快。李大刁民已經覺得自己的速度夠快了,可是陰魂不散的砍刀己經再次出現在他的後頸。
“譁!”李雲道只感覺到被人猛地向前一拽,頸後一陣涼風,那件價值不菲的西服後領生生被人劃出一條口子,只差些許刀鋒就能捱到皮肉了,如果沒有那一拽的力道,李大刁民此刻應該已經半個人頭落地了。
兩次出手都沒有能夠拿下李雲道,大鬍渣惱羞成怒,輕喝一聲,就要將那柄手臂長的砍刀直接扔向李雲道以求一擊必殺,可是才做出剛剛轉腰借力的動作,就下意識地飛快後撤一步,果然,泛着冷芒的軍用匕首幾乎擦着他的鼻尖而過。大鬍渣倒也被驚出一身冷汗。本來眨眼間就可以拿下對方,卻萬萬沒有料到眼前這個需要兩個保鏢保護的弱女子竟然如此生猛彪悍。
拉了李雲道一把的蔡桃夭冷笑一聲,此時王漢和馬朝二人也迎了上來。
四對四。
一身淋漓冷汗的李大刁民衝對面四人訕訕地笑了一聲,轉頭道:“這回四對四了。一人一個?”
王漢剛想說話,卻聽到蔡桃夭輕笑道:“他們兩人如果解決不了這四個跳樑小醜,就實在太對不起‘東北虎’這三個字了。”
王漢和馬朝卻是同時身體微微一震,對面來索命的四人可不管這麼多,反正都己經暴露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跨省逃竄這麼些年,身上也不差這區區四條人命。
王漢和馬朝同時向前邁出一步,姿勢就知道在軍中師出同門。
李雲道卻是一臉狐疑地了蔡桃夭一眼,對於軍中的事情,在軍區大院裡長大的蔡桃夭鐵定要比自己瞭解得更多,雖然不知道蔡桃夭口中的“東北虎”到底是個啥子部隊,但聽蔡桃夭的口氣,應該差不到哪兒去。
可是李雲道卻萬萬沒想到王漢和馬朝的身手會如此凌厲,幾乎是三下五除二,就已經卸下了四人八條胳臂,前一刻還持着砍刀氣勢洶洶的四人此刻均兩臂脫臼下#陰被踢,躺在地上哀嚎不己。剛剛王漢和馬朝被這突然出現的四人嚇了魂兒都丟了一半,此刻下手也極是不留情,如果不是中間李雲道說了一句“不要弄出人命”,估計這四人都已經半死不活了。
蔡桃夭略帶欣賞地了李雲道一眼,又了地上的四個人:“怎麼處理?”
李大刁民心有餘悸地摸了摸後頸:“他奶*奶的,老子是好人,都說好人最長命了,王漢,給葛大警官打電話,這四名大盜主動動要求投案自首,就他們,我就不信公安那般沒有他們的底!”
躺在地上的大鬍渣恨恨地了李雲道一眼,似乎要生吞活剝了他一般,就算不能,也一定要把這個人的形象刻在腦子裡才罷休,對於整天摸爬在刀尖上的他們來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似乎更是一個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