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遠處的戰鼓越來越近,蒙帶着殘餘部隊來到這裡,他親自來領導這裡的一切,那監官退下,他見到正在妨礙他的人,竟然是曾經他給過尊敬的人,所以他告訴這裡所有人,他非常的憤怒,因爲他給了這裡所以囚犯最大的尊重,讓他們活得不像一個囚犯,而他們現在竟然背叛他。
所有人聽了這些似乎都變得退縮起來,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
囤則站起來,用手把身上的箭掰斷,他告訴囤說,他原本就不屬於這裡,他們是被強行從自己的家鄉抓來的,他們心裡充滿了恐懼,也充滿了仇恨和憤怒。
說到這裡的時候所以的囚犯就像瘋了一般的嘶喊,叫這囤的名字。
然而這囚犯的七八百人根本敵不過他們這漫山遍野的東邊殘軍,他們的人數最少也還有兩萬人。
所以蒙毫不留情的下令處死我們全部人,我想如果真的這樣死掉,似乎也不是我想要的,我獨自一人爬上了遠古機械巨人,煲一直眼睜睜的看着我,就連囤都覺得很奇怪。
我能夠看到上萬雙眼睛在盯着我單手攀爬遠古機械巨人,那監官看到,他大喊着射死他,他竟敢玷污我們的神,那些士兵紛紛要對我射擊,包括囚徒們也憤怒的想要用長矛將我飛死,我不急不慢的繼續攀爬。
蒙伸出手,讓他們停下手中的動作,專注的看着我,他好像想起了誰,但是他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他曾經的王,他曾經的大地王。
直到我站在遠古機械巨人腰帶上,我轉身看着蒙,他突然從山陀上跳下來,半跪下來,擡頭俯視我。
大聲又親切的呼喊我
“大地王,我的王,您又回來了”。
那時候能看見我的人都向我跪下了,那原本想殺死我的監官,甚至匍匐顫抖的在地上再也不敢起來。
我沒有回答蒙的呼喊,只是將手掌放在了那遠古機械巨人啓動的開關上,我能夠感覺到這個龐然大物甦醒了,他全身的泥土和灰塵在抖落,他的目光閃耀着光芒,他的胸前有一種巨大齒輪的旋轉,他的嘴裡發出某種咆哮,所有人都吶喊着大地,大地,大地,大地,大地。
一股劇烈的炎熱感從大地的下方被抽出,整個湖面剩餘的積水被瞬間蒸發,在遠古機械巨人腳下的那些士兵被瞬間燒成了灰燼,那些人見到他們的神甦醒了,看到這樣的景象都嚇傻了,那遠古機械巨人轉頭望着站在他腰帶上的我,用一種奇怪的語言和我對話
我沒有聽明白,而我似乎看到大地的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到我這裡,等待着我與這位神的對話。而我卻說,你從哪裡來,就回到哪裡去吧。
而蒙似乎聽到我說這話,他大喊着,不啊,大地王。
現在所有人都背叛你,他們正在向這邊殺來,我們可以讓神將他們毀滅,不要啊,我的大地王。
而這個遠古機械巨人似乎也感覺到了蒙的驚恐,還有他憤怒的情緒。他看向遠方密密麻麻的軍隊,正在從四面八方聚集,而我攀爬到了他的肩膀上,以便於看得更遠,他指着遠方密密麻麻的軍隊,用我們剛剛對話的語言說着
“那些試圖將戰火凌駕於召喚我的人身上的,我都要讓他們成爲碎片”。
他剛剛說完這話,從他的手掌聚集了某種能量,圍繞着遠方密密麻麻的軍隊,他的手掌射出了某種我從未見過的光線,我見到極其可怕的一幕,那些密密麻麻的人,還有那片我所見到的大地,高山,草原,瞬間從我的眼前被抹去。
只剩下一道永遠無法被填充的巨坑,而我甚至看不到那些死去的人類的屍骨,彷彿他們從來就不存在,那些在山嶺上看到這種可怕威力的軍隊,似乎沒有一個人發出勝利的喜悅,而是被這種來自完全不像這個世界的破壞力震驚。
就連我自己的眼睛,我都懼怕得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我用了幾十年建立的軍隊,我的大地軍隊,在一瞬間,就此消滅。
我們的文明就在一瞬間,全部毀滅。
我驚恐的做倒在他的肩膀上,在山嶺上那些人,一個個都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包括剛剛在憤怒的蒙,也目瞪口呆的傻掉了。
遠古機械巨人轉身看着漫山遍野的東邊軍團
“召喚我的人啊,你還要我爲你做什麼”。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包括我們這裡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死寂。
突然之間那些巨坑的下面不斷的爆發出熔岩,大地彷彿瞬間變成了一片火海,煲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這個遠古機械巨人不僅摧毀了敵軍,也摧毀了我們生存的大地,我們很快也將不復存在。
那些士兵們全部丟盔棄甲的逃走了,包括囚犯們也驚慌失措的散去,再也沒有人搭理這個所謂的神,而我看到蒙好像發了瘋的狂笑着,一個人騎着山陀朝火海衝去,我不明白他心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以至於瘋掉。
也許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終於使他滿足,又也許是讓他恐懼的東西瞬間被消滅,所以心智失去了平衡,全新的認知衝破了他的思想,使他根本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所以瘋了。
而囤也趁着慌亂逃走了,唯獨煲和他的族人一同爬到遠古機械巨人的肩膀上,和我一起欣賞世界末日的到來,我看到那些熔岩正在朝機械巨人的腳邊涌來,而那山嶺的軍團們,很快也被熔岩吞沒。
遠古機械巨人發出警告,說危險正在逼近,他會迅速撤離,從他的腰間噴發出一種藍色的火焰,他帶着我們飛向高空,我告訴他下方那個跑在山頂的象人,是我的朋友,快去就他,那機械巨人聽了我的話,把他從山頂抓了下來,隨後有一些人猛的跳到了他的背上,他慢慢飛向天空,很多人從山頂和懸崖上一躍而下攀爬到他的身上,吊成長長的一大串。
在飛行的途中,我看到很多人掉進熔岩之海,而這一切就像發生在陰間的地獄,四處都是熔岩爆發,這個剛剛纔長出清早幾十年的陸地,瞬間被毀滅了。
直到這個遠古機械巨人偵測到遠處有一座地質平穩的小島,將我們放下來之後。他失去了動力,而我問他我們該怎麼辦,他則再也沒有回答我,就像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石山。
我看着一望無際的紅色海洋,還有遠處熔岩噴發溜進大海中,不斷蒸騰的空氣,天空再次下起了酸雨。
那些從遠古機械巨人身上下來的人大約有四五百人,士兵和囚犯全部都像逃難一般躲避進這座島可以容得下人的地方,而這個時候囤也爬上來與我坐在一起,觀看這一個世紀的結束,另一個世界的開啓。
而這個時候我竟然不由得感慨寫了一首詩:
“你來自大地的深淵,
是人類的恐懼和野心將你重新挖掘出來,
你是魔鬼的武器,
是來自煉獄的使者,
你摧毀一個世界就如同一個人殺死一隻螻蟻,
你沒有任何同情和憐憫,
就如同大地一樣,
但你聽從你的召喚者,
他讓你毀滅世界,
你就將一切美好的,不美好的視爲同樣。
你的聲音讓人驚恐,
你手裡的光線比陽光厲害億倍,
你的身軀比高山更高,
你的速度比巨鷹更快,
你給我們帶來了無盡的迷茫,
給人類帶來了永久的恐怖,
給大地帶來了巨大的創傷,
你是遠古機械巨人,
是遠古人民的哀傷,
是我們的痛苦和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