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殺!”
這樣的聲音充斥在了安義城內。一聲聲一陣陣的激盪着人的耳膜。
大半個安義都已經被百戰軍佔領了,僅剩下很嚴的地方太平軍依舊還在那抵抗着。
戰鬥可以說已經接近到了尾聲。發生在安義城下幾斤,月的戰鬥,隨着百戰軍的參戰,也已經到了最後時刻。
刀槍之聲、火炮火槍轟鳴,逐漸開始平息下來,留給安義城的只有濃濃的血腥味道。
士兵們在那翻看着一具具的屍體。看到有依然沒有嚥氣的,會上前補上一刀一槍,然後才繼續走向下一具屍體。
其中有不少女人和孩子的屍體。這些都是安義城中太平軍所謂的“童子軍”和“娘子軍”。戰爭本來與她們無關,但她們卻選擇了死,亡。
司徒定遠和侯明一起走了進來,看到這些屍體侯明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不是因爲害怕死亡,只是覺得這些女人和孩子的死毫無意義。
“髮匪總是喜歡用女人和孩子來打仗,可走到頭來卻沒有任何意義。”侯明輕輕嘆息一聲,然後微微搖了搖頭:
“打仗本來就是男人應該做的事情,這些女人和孩子儘管作戰勇敢。可走到了頭來,還是對戰場上發生的一切沒有任何幫助。”
邊上一大羣士兵匆匆忙忙向前跑去,司徒定遠抓住一名士兵,那民士兵略略帶着一點興奮:
“找到胡可爲了,找到胡可爲了!”
胡可爲最後抵抗地點在安義縣衙之內,遠遠的就能看到一隊所謂的“娘子軍”手裡握着武器,緊張的在和那些百戰軍的士兵對峙。
司徒定遠和侯明互相看了一眼,兩人都在那皺着眉頭,這些女人早就被髮匪的那套邪說弄昏了頭,要讓她們投降根本就是沒有可能的事。
隊火槍隊被調了上來,上百條火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這些女人。
司徒定遠輕輕嘆息了聲:“開槍吧”。
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硝煙瀰漫,當硝煙逐漸散去之後,那些女兵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有些讓人不忍,戰爭,和女人兒童沒有關係,尤其是這樣的戰爭。相夫教子,恪守婦道,或許纔是這些女人真正應該做的事情
又是一隊長毛從縣衙裡衝了出來。只有二十來斤小人,但很快,這些長毛就在明晃晃的刀槍,和黑洞洞的火槍壓制之下被迫退了進去。
大隊大隊的士兵,一邊壓制着這些長毛,一邊慢慢的進入到了縣衙之內。
衙門裡大概還有幾個個長毛,他們不斷退着,一直退到了原來縣令大老爺辦公升堂的地方。
上面坐着一斤,五六十歲的老將,穿戴整齊,兩邊站立的是幾個手裡緊緊握着刀槍的女人,當看到“清妖”進來之後,老將揮了回收,制止了那些想要衝上去拼命的部下:
“老子就是胡可爲,要拿老子命的來吧!”
這時謝逸也來到了這座縣衙之中。當他跨進門的時候,正好聽到了胡可爲的話,謝逸冷冷笑了一下,正想揮手下令,忽然聽到胡可爲說
:
“妖頭,老子不怕死,老子從跟着天王東王開始,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話還沒有說完,謝逸冷笑了下:“東王?楊秀清嗎?僞東王楊秀清七經死了,就是被你們所謂的天王殺死的!”
胡可爲整個人都被這句話給說懵了,那些太平軍士兵也都面面相覷。根本不敢相信這話,過了良久胡可爲忽然暴喝一聲:
“胡說,胡說!你想動搖老子軍心,老子不上你的這個當”。
胡可爲絕對不會相信清妖的話。天國上下親如兄弟,天王東王更是一刻不能相離,怎麼可能天王會去殺了東王!
謝逸還是一點表情也都沒有:
“你不值得我去騙,你也沒有軍心可以讓我動搖了。楊逆秀清已經死了,還有你的那些所謂天國兄弟也互相殘殺死了幾萬人,僞天京亂成了一團,對了,還有僞翼王石達開。全家滿門老少都被韋昌輝殺的乾乾淨淨?。
好像炸雷一樣炸在了胡可爲的頭上,看清妖說話的樣子不像是在那欺騙自己,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清妖根本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
東王死了?是被天王殺的?翼王全家也都被殺了嗎?胡可爲好像一下蒼老了十歲,哆嗦着嘴脣好久這才說道:
“妖頭,今日就是胡可爲斃命的地方,我胡可爲不怕死,可是我求你一件事,我手下的這些兄弟,我求你給他們一條生路!”
謝逸死死地盯着胡可爲,然後做了一個讓胡可爲完全絕望的動作,謝逸慢慢地搖了搖頭。
“清妖,我和你不共戴天!”胡可爲
“直?心。芬怒地喝了一聲,從動上的女兵手甲奔討了一把刀就想了一心和謝逸拼命。
槍聲大作,胡可爲倒在了血泊之中
謝逸慢慢地轉過了導子,慢慢的說道:
“一個不留,格殺勿論”。
槍聲、刀槍的碰撞聲、慘呼聲在謝逸的身後響起,可是謝逸甚至不會再回一下頭了
安義破了,隨着胡可爲的死亡,整個安義城,已經全部落到了百戰軍的手裡。
這一戰居然沒有一個長毛俘虜。屍工血海,安義城裡到處瀰漫着死亡氣息,恐懼籠罩在安義的每個角落,而“謝屠夫”這三個字,也在這一天正式叫響。
謝逸並不關心別人叫自己什麼。甚至安義落到了自己手裡也不關心,他唯一關心的,是軍糧已經徹底斷絕。
“安義城裡找不到一粒糧食了。那些長毛?。說到這裡的時候,司徒定遠好像在那強行抑制着自己的噁心:
“我看過了,那些長毛居然開始吃自己同伴的屍體了”
“還有水軍也已經斷糧,連曉俊昨天派人來過了,情況不容樂觀。附近也根本徵集不到糧食侯明也湊了上來,說道。
“再這麼下去,只怕軍心就要亂了司徒定遠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些天殺的江西官員、士仲,任我們磨破了嘴皮,就是兩個字,沒有。還有江西巡撫文俊,也說什麼髮匪作亂已久,官衙裡眼看着也要沒有吃的了等等之類。要我看,乾脆別和他們費這個口舌了,我直接帶着一隊兵把這些人押起來,看他們有沒有糧食拿出來!”
謝逸微微搖了搖頭:
“這樣做只怕引起大亂,大帥的事情本來就夠多的了,再給他招惹麻煩甚不明智。不過軍糧問題必須要想辦法解決,咱們已經派人回江蘇催糧了,可要運送到的話還非得再等上?。
“左護,左護,糧到了,糧食到了!”
謝逸還沒有把話說完,忽然看到一個士兵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掩飾不住一臉喜色,也全然忘記了軍營裡的規矩:
“左護,糧到了啊,好幾個條船的糧食啊!”
“什麼,這麼快糧食就到了?”這次就連棋逸也不禁動容,實在是太快了。
“真的,是我親眼看到的,李汐瑜大人親自押運,說是後面還有大隊船隊運送糧食過來”。
當快馬來到江邊的時候,果然幾個條遮蓋得嚴嚴實實的小船正在那準備停泊,眼見幾位將領來到,站在最前面一條船上的一今年輕人,掀開遮擋在上面的油布,露出了一袋袋的大米:
“弟兄們,大帥知道弟兄們正在江西和髮匪捨生忘死作戰,所以特命李汐瑜大人,和在下胡雪巖督運大米十萬石趕赴戰場,十萬石,十萬石啊!這裡是日夜兼程送來的第一批,後面,後面大隊船隊,不日就可以到達!”
岸上頓時歡聲雷動,士兵們的歡呼響徹在江裡江外,苦苦等待了那麼多天,軍營已經斷糧,而這批糧食來得實在太及時了,迅速讓江邊的士兵們的情緒到達了頂點。
不過水軍統領連曉俊卻看來一點高興的樣子沒有,俯在謝逸耳邊悄悄說道:
“好像不太對勁,除了第一條船外,後面的船吃水甚淺,如果全部裝滿糧食的話決然不會吃水那麼淺的
謝逸和一衆將領很快也發現了這一狀況,正好李汐瑜從船上下來,謝逸把其拉到一邊,低聲詢問究竟怎麼回事。
李汐瑜苦笑一下,低聲說道:
“都是那個胡雪巖的主意,糧食的確正在運來,兩萬石,費了好大勁才弄到的,可是要想到達還有幾日。胡雪巖在路上說了,軍中推算時間已經斷糧,爲了穩定軍心,就居然想出了這個一個辦法出來,只有前面兩條船裝的是糧食,後面的傳都是空的,油布下面什麼都也都沒,可是十足十的空船計了”
“胡雪巖?胡雪巖?。謝逸唸叨了兩遍這個名字,臉上露出了已經很久不見的笑容。
這個辦法的確不錯,只要暫時把軍心穩定住,知道有糧食了,士氣就不會潰散,一旦等到真正的糧食運到。什麼樣的麻煩都可迎刃而解。
謝逸很快收住笑容,想了一下,把諸將叫到自己身邊,仔細吩咐着
“告訴各營兄弟,糧食已經到了。但是第一批到的不多,因此還是隻能限量供喜,十萬石軍糧玄日可以到達,兄弟們親眼看到了這批“糧食,一定都會深信不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