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實在太熱情了。圍着我問東問西。還有要向我學功夫的。
我心虛的要死。在場的這些人，除了那三個女孩子和一些缺胳膊少腿身體有病的。正面剛，我一個人打不過。甚至像耗子這種，身強體壯人高馬大的，一個人打我兩個綽綽有餘了。
我沒吃完飯，就跑出來食堂，實在是呆不下去了。在呆下去會被他們弄死在裡面不可。這個過來拍拍我的背，那個過來捶捶我的胸，還有人捏捏我的胳膊說，我渾身都是肌肉。
特別是耗子那兩拳，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差點沒給我打成內傷直接送走。
回到家看到丁力和老馬正在吃飯。丁力說。
“小子不錯嘛！一個人能把那哥倆幹翻。我看你天生就是幹我們這行的料。不過以後不要在家門口惹事，容易招來麻煩。更何況他們有一個是傻子。傻子做事情是不計後果地。”
“知道了，今天是他們先惹的我。”
“來了幾天還習慣嗎？英子得事有人問過嗎？”
“已經習慣了。”然後我看了看老馬沒有說英姐的事。
“沒事，你說吧，老馬是自己人。”
“牛爺今天問英姐的事了，而且我感覺他應該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老牛頭那個老狐狸那裡是滿不住的。還有其他人問嗎？”
“就海燕問了一下。其他沒人問了。”
丁力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然後又接着問“今天的帳記了嗎？”
“記了”
“現在沒事你就報一下吧。”
“米五十斤，三十八。雞蛋五斤，六塊五，面……”我就一一報了帳，心裡慌得不行，因爲這個帳是假的。錢數上被天花加了很多上去。報完帳我頭上都出汗了。
“帳記的不錯，今天怎麼買了這麼多東西啊？帳是天花記得嗎？”
我因爲心虛不敢看丁力的眼睛，假裝頭低頭在那裡看賬本。
“不是賬本是我畫的。”
“畫的，怎麼畫的拿過來我看一下。”
丁力拿過來賬本看了一會說。
“嘿，你這小子不錯啊，真是老天爺賞你飯吃，天生就是幹，我們這行的料。本來這是我以後要教你的，以後不管我們寫什麼記什麼畫什麼圖要儘量的簡便。自己能看懂就行，不然被別有用心的人看到就麻煩了。”說着就把帳本遞給了老馬看。
老馬看完以後說。“是記的不錯，有點無師自通的意思啊。”
“既然說到這裡了，我就教你一下，怎麼畫圖吧？先說一下爲什麼要畫圖？你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白天看到的和晚上看到的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們要畫一張草圖。”丁力喝了一口酒，以後接着說。
“比方說我讓你去那個小區裡面踩點，你回來，不能跟我說採得是幾棟幾號幾單元？因爲晚上的時候，你東張西望的找門牌號，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所以就要畫一張自己能看得懂的草圖。舉個簡單的例子來說，你的目標樓在第三排第4棟。你就再圖上畫三排長方形。然後在最後一個長方形上畫四個小格子。在目標上做上不同的標記，這樣，這張圖就算被別有用心的人撿去也看不懂。當然現實要比我說的複雜得多，這個以後到了現場我再跟你詳細說。”
說完，丁力喝起來酒。
“這小子挺不錯，天賦挺好，要不然明天就帶在身邊，跟我們掃街去吧。放在家裡面有點浪費了。”老馬說。
“也行，那你就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跟我們出門。明天你把包裡的錢給天花讓她來採賣。還有更天花說一下，明天我們這邊晚飯也由她們來做。英子不在了，叫她們辛苦一點。”
我回到房間躺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小時候感冒得了支氣管炎在這個發黴的房間裡，我的支氣管炎又發作了，憋得我喘不上氣來。一直咳到後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早上鬧鐘把我吵醒了，我上樓叫醒了海燕她們，一起來到了廚房幫忙。
“昨天丁哥說讓你們晚飯，小樓那邊也準備一下。以後採購的活就交給天花你來了，不過你不要太過分了，讓丁哥知道你黑他的錢，到時候我可幫不上你。”說着，我就把那個公文包遞給了天花，可是被海燕一把搶了過去。
“ 姐裡面有好多錢啊。”看到海燕兩眼冒星星的眼睛。
我不放心地說道。“你們幾個可別亂來哦？每天要報賬的，你比英姐在的時候每天都多花錢出去，到時候丁哥肯定會懷疑。”
“你放心好了，只有你這個傻瓜纔會被人發現。”說着，天花收起了公文包。
很快早飯做好啦，我去叫所有人起牀。吃過早飯以後我也上了那輛麪包車。
麪包車上依然還是那麼擁擠，四周的窗戶都被窗簾遮住了，只有從前面才能看到外面的情形。
這個時候的天還是濛濛，還沒有完全的亮，路上的路燈還亮着。每到一個地方就會有幾個小孩子下車。車就這麼走走停停，不一會兒車上的人越來越少了，老大他們也下車了。
很快車上就剩下，我老丁老馬三個人了。丁力把車開到了，一個老小區裡面在路邊停了下來。
我們三個人下了車。老丁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小賣店。從冰櫃裡拿出一瓶可樂遞給了我說：“不要亂跑跟着我。”
我們來到了小賣部裡間，裡面不是很大，滿滿當當的放着四張麻將桌。只有一桌有人，老馬坐在了，一個婦女後面看她打麻將。老丁坐在一張空麻將桌上，在那裡自己一個人玩起了麻將。
漸漸的人多了起來，幾個人圍在那張麻將桌邊上，看別人打麻將。這時候走進了一個老頭。
“丁老闆今天這麼早。”
“打麻將要趁早，早上運氣好。”丁力說。
“你們有角了嗎？”
“我這裡還有老馬我們兩個。”
這時候老頭看到了人羣中的老馬點了一下頭。
“我在叫一個我們湊一桌。”
然後到外面小賣部拿起了電話叫人去了。不一會兒就來了一個婦女跟老丁他們打起來麻將。快到中午的時候，老丁腰上的BB機響了。老丁到外面回了一個電話，回來說。
“對不起，生意上有點事情，今天就到這裡吧。”說着，還把手上的幾張錢放在了桌子上？
“你每次都這樣，下次打麻將，不要叫我了。”婦女撿起來桌子上幾張錢罵罵咧咧的說道。
“年輕人事業爲主，生意上的事情要緊，快去吧。”老人撿起來桌上另外兩張錢說到。
我們上車來到了一個很大的小區門口。邊上有個公共電話，看到耗子站在那裡。耗子，打開車門上了車。
“裡面有個窩要不要抄一下。”
“你先說說情況。”
“早上的時候，我看到有一對年輕夫妻。提着大包小包的出門，在樓下的時候跟鄰居打招呼說今天是新娘子回門，要晚上回來。”
“我上去看過了，應該是二樓，二樓的大門口貼着一個大喜字。不過這個門有點麻煩，是十字鎖的防盜門。一早上基本上都是出來的人，沒什麼進的人，我想這整棟樓應該已經空了。要不然趁中午沒人我們進去，把它抄了吧。”
丁力想了想對我說。“你現在進去，先去二樓有喜字那個門口敲一下，如果裡面有人，馬上回來。如果沒人，你就每一層，每個門口敲四邊，在門口等，時間四到五分鐘。然後記住哪幾家，家裡有人都在幾樓？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說
“把我剛纔說的話，你再說一遍。看你記住多少。”
“到二樓敲一下門，家裡有人就回來，沒人就每一層門口都敲一下，記住那一層有人。”
“不錯，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如果有人開門，你要記住是男的還是女的，或者是老的還是少的。開門的那個人問你什麼事，你就說，你住在隔壁一棟，你的狗丟了，聽到樓下掃地的阿姨說，可能進了這個樓洞。要用可能這個詞，不要用肯定。聽懂了沒有？”
“懂了。”我想了想回答道。
“懂了，你說一下什麼意思。”
“有人開門，我就說我是來找狗的，然後記住對方是什麼樣的人。”
“對了，就是這樣。這個就是我那天晚上跟你說的要用腦子品。你自己心裡，現在想一遍，如果開門的是一個大爺，你要用什麼樣的口氣跟他說，如果開門的是個小姑娘，你又要怎麼說，要是門的是個小孩，你要怎麼辦。你現在品一下？要儘量自然一點，不要引起別人的注意去吧。”
我就跟耗子來到了一幢樓下。耗子，指了指一個門口就蹲在草地上假裝玩了起來。
我心裡非常緊張，來到二樓，我一邊敲門一邊想着“家裡要有人，家裡要有人”。要是有人開門，我就可以回去跟丁力說家裡有人。今天這關就算過去了。
我緊張地敲了敲門，但是讓我失望了，我等了半天也沒人來開門。
我只好硬着頭皮來到了三樓。心裡想着千萬別開門，千萬別開門。因爲現在我緊張的，都不知道跟開門的人要怎麼說？腦子裡面一片空白。還好，三樓沒人。
我就來到了四樓。剛剛敲門就聽到裡面傳來一個老爺爺的聲音。
“誰呀？等一下在廁所呢？”
“你好”我一開口，聽到自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馬上做了兩個深呼吸。
“爺爺能開一下門嗎？”這一句聽上去好多了，像正常人說話。
沒一會兒門就開了，是一個戴着眼鏡的老爺爺看到我後說：“小朋友，你有什麼事嗎？”
“爺爺，我的小狗月月丟了，樓下的阿姨說，好像看到有隻小狗跑進了棟樓裡。”月月是我品了，丁力的話以後，想出來的名字。
“沒有看到類。我們家不養狗的，我們這棟好像也沒有人家養狗的，你叫你爸爸到大門崗廳問一下。你自己一個人不要瞎找啦，不要等一下狗找不到，你自己還丟了。聽爺爺的話，快回家去吧。”
“謝謝爺爺，那我到五樓去問一下。”
“不用去了，五樓是我兒子家。他們白天都不在家上班去了。整棟樓，白天只有我一個人在家的。”
“謝謝爺爺，那我回家了。”
“快回家吧，叫你家長幫你找，路上自己小心點。”
看着我下樓爺爺就關上了門。
來到樓下，我沒有跟耗子說話，只是給他使了一個睛色，兩個人匆匆忙忙的就回到了車上。
然後把情況大概跟丁力說了一下，四樓有個老人在家裡，我沒上五樓去，老人說五樓是他兒子家，老人兒子沒在家，而且老人告訴我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平時白天整棟樓只有老人一個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