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邊的那個不能稱爲腳印。
五樓雖然不高,放到城市裡都是底層建築,就是在城中村,這樣的也屬於低矮房子,不過周邊一圈兩圈都低過它,風吹塵走,上面哪裡留得下什麼塵土,想要看到踩過的腳印完全就不可能。
沒有欄杆,只是在邊緣處有那麼十幾釐米的凸起,直接就是用紅磚壘成,指出來的腳印就是在那紅磚的邊緣。
莊劍走過去低頭細看。
邊緣處被蹭脫了一些,旁邊還散落着幾點細碎的磚屑碎片,仔細看,和旁邊那些老舊的痕跡比起來,破開的地方顏色顯得鮮亮一點,如果換成是莊劍,估計都難以發現得了。
“跳到對面去了?”王隊長擡頭看着相鄰的那棟樓。
兩棟樓房間距大概三米多點,低了它一層,從這邊看過去並沒能發現什麼腳印痕跡。
“怪不得找不到他。”烏海說道,跟着伸頭往下看了看,搖頭說道,“不對啊,對面這棟樓每間房都有我們的人,他在哪?”
“也許藏在哪個房間裡面。”王隊長臉色沉了下來,急忙拿出步話機,通知所有的人提高警惕。
樓下,本來已經退出來的隊員幹警特戰隊重新將它包圍,那些沒有離開的,迅速的舉槍指向房間裡的可疑位置,小心的拉開櫃門,查看牀底。
“嘯天。”莊劍把發現痕跡的重案組給請開,招呼嘯天過來,指着痕跡說道,“能聞得到氣味嗎?”
樓頂風大,侏儒只是一踩就過,僅僅靠那瞬息留下的味道,莊劍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嘯天湊過去,低頭嗅了嗅打了個噴嚏,擡頭看着對面汪汪叫了幾聲,隨即扭頭看着莊劍,興奮地蹦跳起來。
“走。”莊劍往那邊一指。嘯天叫了一聲,也不退後,直接躍起就橫跨過去,輕盈的落在對面樓的天台上面。
莊劍身影一晃,緊跟着它的身後,再往後面,劉靜怡,烏海,還有十幾個隊員毫不遲疑的跳了過去。
幾米的距離,落差也就是一層,對他們來說和平底沒有什麼區別。
王隊長往下看了眼,回頭招招手,不甘示弱的領着七八個重案組的手下跟着躍過。
“可以啊。”烏海回身笑道。
王隊長往前衝出幾步,讓開位置給身後的手下,笑着說道,“這點不算什麼,我們雖然沒有你們那麼強大的實力,不過大片裡的那種樓頂追擊還是能夠做得到的。”
十幾個人就想要進入樓道,嘯天低着頭滿地的嗅了嗅,走到前面邊緣處,衝着前方再次叫了起來。
“他離開了?該死的,他是把樓頂當做跳板了,怪不得周圍一公里都看不到他的身影。”烏海惱怒的說道。
“跑酷?”劉靜怡瞪大了眼睛,有點興奮的看着對面樓。
之前想到了各種可能,只是由於他的身高,本能的就將從樓頂離開給排除掉,現在回過頭來想,一個後天修士,就是矮一點,幾米十幾米的距離又能算得了什麼。
身高迷惑了所有人,也許這傢伙就是因爲沒辦法參與到這項運動裡,成了修士,他纔是不走尋常路,選擇了跑酷作爲逃離的手段。
前面是大片高低錯落的房頂,放眼看過去不知道有多少棟樓,城中村裡的建設有些凌亂,爲了節省空間,基本上都是樓挨着樓,房頂大多都是一個模樣,半邊戶加上半邊平臺,從這裡看出去全是一個模樣。
“走走走。”
莊劍沒有遲疑,喊了一聲,嘯天大聲叫着,如同一道影子般的飛竄出去。
“走了。”
一道道身影迅疾的在房頂上面掠過,當頭的是嘯天,隨後莊劍劉靜怡,防洪辦的排成一串,跑出去十幾棟樓後,王隊長他們落到了下風,速度跟不上,開始氣喘吁吁,只能是眼睜睜看着他們迅速的遠去。
“下樓,我們開車。”王隊長喊道。
包圍之前那棟樓的大隊人馬已經跟着轉移過來,幾十輛車咆哮着在下面追趕,他們下了樓,剛走出去,外面就已經有車等候。
王隊長跳上車,還沒來得及關門就大聲催促,“走,跟上他們。”
“老大,看不見他們啊。”司機一邊往前開一邊說道。
剛剛有王隊長他們在上面指引路線,現在人都下來,下面這些人就像是瞎子,完全沒了方向感。
“烏組長,烏組長。”王隊長將步話機頻率調整,呼叫着對方。
“別喊,我讓無人機給你們帶路。”烏海說道。
王隊長擡頭左右尋找,前方兩棟樓中間,一架小巧的無人機迅疾的撲來,在他們前面一個兜轉急停,隨即掉頭往前。
“跟上它。”王隊長指着喊道。
幾十輛車在城中村裡狹窄的道路上呼嘯而過,喇叭聲響個不停,還好,這裡早就成了散修的世界,聽到聲音,身體一晃就輕鬆地避過,有人剛想要呵斥,看着後面那些荷槍實彈的特戰隊員,頓時就想起了莊劍博物館的失竊案,話到嘴邊急忙收了回去。
這年頭,湊熱鬧的永遠都少不了,即便是成了修士,這種心態也沒有消失掉。
車隊後面跟上了大羣的散修,腳步輕快,緊追在後面,城中村狹窄的道路讓車速提不起來,開車都還沒有散修跑得快,那些傢伙追到了車旁,側頭詢問着案情,拿着手機拍着視頻,感覺就像是在過節。
“頭。”後座的手下指了指車隊後的那些散修。
“別理他們。”王隊長黑着臉說道。
要是平時,他早就停車趕人了,不聽話的,直接銬了再說,一個妨礙公務就能讓人躲得遠遠的,可是現在,跟隨的都是些散修,沒有莊劍和烏海鎮着,他還真搞不定這幫子人。
嘯天剛開始還需要尋找氣味,等到一兩棟樓後,味道已經刻在了腦海裡面,小傢伙跑起來耳朵尾巴都和地面平行,都不需要停頓,越過一棟棟樓房,之間的高低樓差對它來說都不存在,只是眨眼功夫就衝出去了兩三公里。
“汪汪。”
嘯天停下了腳步,站在天台的邊緣回頭看着莊劍。
一通奔跑,他們現在所在的這棟樓有十幾層高,腳下是大馬路,再往前就出了城中村,放眼看過去,面前是一片草地樹林,過了小公園,老式小區五六層高的建築連綿不斷。
“他去哪裡了?”烏海低頭看着腳下。
“嘯天。”莊劍喊道。
嘯天沒有低頭,而是衝着正前方汪汪叫了幾聲,來回的蹦跳幾下,有些煩躁。
“這是?見鬼了,他跑酷還沒玩夠嗎?這是滑翔傘還是翼裝?”烏海反應過來,瞪着眼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