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泊裡的老頭怪物突然睜開了眼睛。
雙手在血泊裡一撐,人瞬間飛了起來,面前那個用腳踢他的警察聽到風聲響動,剛剛扭頭看過來,本能的想要用防爆盾擋住自己,卻被他雙手從兩邊繞過防爆盾把人抱住,用力一勒,胸骨咔咔亂響,鮮血從口鼻眼耳裡面飆射出去。
沒有多看一眼,老頭鬆開警察,撲進人羣裡面,爪子揮動,慘叫聲接二連三響起,鮮血嗤嗤的飛射。
身上穿着的防彈衣根本擋不住他的爪子,嗤啦一聲就被劃開,血肉殘肢拋飛,十多個戰鬥小組成員瞬間就倒下去大半。
老頭手裡抓着個心臟,塞到嘴裡,咔嚓咔嚓的咀嚼着,一縷鮮血從他嘴角往下流出,模樣猙獰可怖,旁邊還活着的幾個嚇得褲子都溼了,黃色的液體順着褲腿流了出來,其中一個眼睛紅了,舉起槍,大聲喊着,瘋狂的對着老頭射擊。
噠噠噠。
彈殼突突突的從槍膛裡彈出,火焰噴射出半尺長,槍聲清脆,伴隨着硝煙喊叫,無數顆子彈照着那捧着心臟啃吃的怪物射去。
噼啪。
遠處的牆壁被打出一個個的彈坑,碎片崩飛,沙土飛揚。
“小心。”
“快跑啊。”
射擊的警察正喊叫着瘋狂扣動扳機,突然耳邊聽到同伴們的叫聲,定睛一看,眼前哪裡還有什麼怪物,正慌亂的轉頭尋找目標,手指剛剛停止了按壓,槍口正要轉移,脖子上一痛,隨即就陷入到了黑暗裡面。
老頭撲到了這個警察身邊,張嘴咬住了他的脖子,撕開血肉,大口的吞嚥着鮮血。
嘭。
沉悶的狙擊槍聲響起。
狙擊手抓住機會,準確的將子彈打在老頭的腦袋上。
幾縷頭髮飛揚起來,老頭身體往前一撞,被咬斷了半個脖子的警察無力的軟到在地,不過老頭並沒有跟着跌倒,而是轉身,紅着雙眼看向了二樓的狙擊手。
伸手摸摸後腦,子彈沒進了血肉裡面,狙擊槍比起自動步槍威力大了許多,這一槍直接就撕開了皮肉,直接嵌在頭骨裡。
“呵呵,好久沒有人打得我這麼痛了。”
老頭獰笑着,伸手在後腦扣了扣,悶哼一聲,把彈頭給扣了出來,拿在手裡看了看,手掌一翻,彈頭啪的掉在地上。
狙擊手驚呆了,離開瞄準鏡,不敢相信的看着老頭,看到彈頭掉地,這纔是反應過來,急忙把眼睛湊向瞄準鏡,只是卻驚愕的發現,剛剛的位置上已經沒有了老頭的蹤影。
一個狂暴的身影在大廳裡飛竄,幾下就撲到了狙擊手下面,雙腿一蹬用力飛躍,雙手抓住了五六米高的二樓地板,一個翻身就來到了狙擊手的身邊。
啪,啪,啪。
莊劍在前面疾奔着,身後傳來有節奏的清脆槍聲。
二樓的老頭身體晃了晃,隨即慘叫起來,一股青煙從身上冒起,哆嗦着放開了被他抓住的狙擊手,用力一蹬,飛速的從二樓跳走。
狙擊手死裡逃生,呼哧呼哧喘息着,臉色發白,咕嚕嚥着口水,伸手摸摸背上的鮮血,卻是連呼救的勇氣都沒有了。
“你纏住他,我射擊。”菲利斯大聲喊着。
周圍,黑衣客迅速逼近圍攏,手裡拿着銀亮的手槍,或蹲或站的舉着槍,把大廳中那個飛速跳躍的老頭給圍住。
莊劍側頭用眼角掃了菲利斯一眼,沒說話,大步的追着老頭而去。
那個手槍很是奇怪,連狙擊手都沒辦法打爆老頭的腦袋,可是這小小的手槍卻是打得他慘叫躲避。
那幾縷騰起的黑煙很多人都能看見,不過莊劍眼力好得多,就那麼一瞬間,他看見被子彈射中的地方肌肉都枯萎了,泛着黑色,像是燒焦死透了,再也沒有一點活力。
老頭在大廳裡飛竄,速度極快。
周圍那些黑衣客已經把他給包圍住,剛要逃出包圍圈,清脆的槍聲響起,老頭慘叫着翻滾回去。
連續幾次衝擊,身上多出了十幾個彈孔,黑煙繚繞,老頭蹲在地上,驚懼的看着他們,“該死的,特別事務組,他們怎麼來了?”
黑衣客步步緊逼,槍聲連珠般響起,老頭張開嘴,衝着前面不停嚎叫,一次次想要躍起撲出,卻又一次次被打回去,身上多了幾十個黑色窟窿,全靠反應靈敏,擋住了腦袋,此時已經不再想着逃離,而是左右翻騰,避開彈雨最密集的地方,用僅存的左手保護着腦袋要害。
莊劍已經衝了過去,可看到槍聲不斷,他不敢再往前走,停在外圈,看看老頭,驚疑的扭頭看着緊隨而來的菲利斯。
啪啪啪。
菲利斯站在他旁邊舉槍快射,動作敏捷,更換彈匣停頓時間都不過是一秒,槍聲在旁人耳裡都彷彿沒有停過。
“這個,呃,好像打不死他的。”莊劍遲疑着說道。
幾十發子彈打中對方,身上黑煙直冒,焦炭一樣的血肉不時跌落,不過,莊劍卻感覺得到對方的氣血下降並不快,照這樣下去,起碼還要一兩百槍才能幹掉,除非是槍槍命中要害。
“沒辦法,來的時候我們就只帶了這些武器。”菲利斯一邊射擊一邊說道,“沒想到這傢伙變身後這麼難纏,看樣子,起碼是伯爵級別的狼僕了。”
“伯爵?狼僕?”莊劍詫愕的看着他。
正說着話,老頭身體翻滾,幾下撲到了之前那根柱子下面,躲着彈雨,嚎叫着,用左手抓住了右手用力一頂,把斷骨給裝了回去,隨即又抓住了翻到手背的手指,把它們一根根的搬了回去。
“圍上去。”菲利斯喊着追了過去。
就這麼幾秒鐘的時間,老頭得到了緩解,呼呼喘息着,身上肌肉蠕動,一顆顆子彈從他身上被擠了出來,叮叮噹噹掉了一地,隨着一齊落下的,還有那些被灼燒成焦炭的血肉。
莊劍看了過去,地上黃色的是警察使用的普通彈頭,除掉這些,還有幾十粒銀色的彈頭,雖然變形不成樣子,不過卻仍然和那些銅質的彈頭不同,上面是一絲鮮血都沒有沾染,在大廳的燈光下泛着點點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