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龍嶽西交出來。”門口那傢伙冷聲說道。
莊劍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心中卻是知道,看樣子,他們應該是先找的龍公子,找不到人了纔過來找他,西天目山不用說都去過了,想要辯解那是毫無用處,現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
經過上次的綁架,山莊裡安裝了無數的監控設備,還有超出正常值幾倍的安保人員,可以說蒼蠅蚊子都在掌控之中。
雖然這些傢伙不知道用什麼手段進到了山莊,安保系統也沒給出警報,不過大門都給轟碎掉,這樣的動靜,就算是能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再過一陣,馬上就會傳遞到防洪辦那邊。
隊裡雖然只有樑歡一個人是先天,不過只要人來了,這些傢伙就非得退避不可,否則就是和整個國家作對,以這幾家門派的實力,還沒本事也沒膽量如此做,除非是這輩子都待在修士界不出來。
“別想着拖延時間,這沒有用。”
那傢伙淡淡說道,“整座別墅都被幻靈陣給籠罩,就算是拆掉這裡,你那些同伴也都不會發現。”
莊劍一愣,側頭感應着外面的動靜。
山莊裡依然是一片寂靜,遠處百多米外,一隊保安在步道上巡邏走過,步伐和平時沒有兩樣,看樣子,根本沒發現這裡的變化。
一牆之隔的院子裡,幾道強大的氣息不停翻騰着,氣機牢牢鎖定着他,只要他有點動靜,緊貼着他的那幾把飛劍就會發威。
“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了吧,要不然,呵呵,你不怕死,你的家人朋友不打算要了?”那傢伙威脅着說道。
莊劍心中一沉,隨即臉色大變,“禍不及家人,你們要是敢碰他們一根汗毛,我發誓一定打進修士界滅了你的門派。”
“癩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氣。”那傢伙冷笑着說道,“你還是先顧着自己吧?龍嶽西在哪裡?我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
“……”莊劍沉默不語。
“別死撐了,龍嶽西都已經拋棄了你,爲了一點點的靈藥,值得爲他賣命嗎?”那傢伙緩緩說道,“你只要交出龍嶽西的下落,我保證,事後一定只殺你一個,你的家人朋友我們都會放過。”
“……”莊劍繼續沉默。
那傢伙冷哼一聲,“不過是幾枚靈藥你就放棄了家人?還是說,那傢伙從修士界逃出來都沒有聯繫過你?還是十秒鐘,再不說,可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
修士界幾乎都沒有人再煉體,不知道是功法還是沒有充足的資源,煉體士極少能夠突破到先天,凡是修煉的,基本上在各大門派家族裡都是充當打手,或者是做一些賣苦力的工作,沒人看得起。
所以從始至終,這些傢伙都沒把莊劍看在眼裡。
天機紊亂符把戰場給攪亂了,沒辦法看到當時的情景,只是以爲能夠滅殺衆多子弟,是龍嶽西動用了一些他們不知道的陰謀手段,趁人不備偷襲所致,莊劍只是起到了肉盾的作用。
當然了,煉體士近戰無敵,這些傢伙還是謹慎得很,誰都沒有靠近,特別是剛剛避開了飛劍捏爆了火球,更是小心翼翼防備着,並沒有因爲看不起就放鬆警惕。
莊劍沉默着,腦海急轉,目光左右移動,一會兒看看門口那傢伙,一會兒隔着牆感知着院子裡的敵人,最後慢慢低頭,看着茶几上那些刻制好的鵝卵石。
“可惜了,要是再多一枚玉牌,防禦法陣煉製出來,現在也不會這樣被動了。”莊劍心中暗自想着。
那傢伙目光跟着轉到茶几上,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刻製法陣?你一個煉體士學着練氣士做法陣?哈哈哈,笑死我了,你以爲你是仙嗎?靈力你有沒有?散修就是散修,練氣士真是上不得檯面,太蠢了,怪不得被龍嶽西忽悠幾句就敢對我們動手,嘖嘖,你這樣的蠢貨活着幹什麼?我也不殺你了,交代了龍嶽西的下落,你直接蠢死好了。”
莊劍目光閃爍幾下,慢慢擡起頭來,“我說了你們就放過我的家人?”
“當然。”那傢伙說道,“只是一些凡人,我還沒有那麼多閒工夫去找他們,說吧,龍嶽西在哪裡?”
莊劍深吸了一口氣,“他就在隔壁,二號別墅。”
那傢伙一愣,緩緩往後退了半步,側頭看着門外的同伴,目光交流後,點點頭說道,“帶我們過去。”
“我這樣怎麼走?”莊劍輕輕掙了掙說道。
大網將人緊緊地纏着,細線勒住了身體,就像是勒緊了的糉子一樣,細線深深勒在皮肉之中,網線之間鼓起一塊塊的皮肉。
那傢伙擡起手打了個手勢,大網靈光一閃,細線開始鬆弛散開,轉眼凌空飛起,在他面前迅疾的收攏,化作黑球后,嗖的一下穿過牆壁上的窟窿投了出去。
“走吧。”那傢伙說道。
幾把飛劍依然緊貼着莊劍的額頭胸膛,莊劍看了看,慢慢往前走出一步,腳下踩着鵝卵石,身體一傾急忙用手撐着茶几,人差點摔倒在地。
嗤嗤。
飛劍迅疾的晃動,在他身上留下幾道血口,鮮血汩汩的往外冒。
“蠢貨,你這是想找死嗎?。”那傢伙惱怒的喊着。
要不是外面的人反應快,現在莊劍恐怕就要被飛劍給切開了。
莊劍急忙站了起來,苦着臉說道,“剛剛勒得太緊,氣血不通,現在沒事了。”
嘯天聞到了血腥,嗚嗚的叫着,呲牙咧嘴,毛髮都炸開。
“留在這裡,不要出去。”莊劍低聲喝道。
那傢伙慢慢往外退出去,始終和莊劍保持着距離,等走到了門口,莊劍這纔是看到,院子裡站着七個修士,年齡最大的有五六十歲,最小的也有三十幾,三個先天后期,其餘的都是先天中期。
院子被一道淡淡的光暈給籠罩,一個修士手裡拿着個羅盤般的法陣。
看到他出來,幾把飛劍貼得更加緊了,只要稍有動靜就會發威。
莊劍舉起雙手,不再去看他們,慢慢的走出院子,七八個修士緊跟其後,一個個撐起了靈光罩,緊張的夾着符咒。
嘯天蹲守在門口,呲着牙,嘴裡嗚嗚的叫着,看到人走遠了,焦急的站起來來回走動着,突然一個轉身衝向了地下室的門口,用力地抓撓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