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彈頭射在陰魂凝聚而出的盾牌上,高溫撞擊,使得濃郁的黑煙迅速消散,出現個拳頭大小的空白。
鬼影將軍慘叫着,身體抖動,一股股煙雲擴散過去,把空白重新填滿,不過,它的身體卻微微的變淡了那麼一絲。
有那些倒黴的,盾牌被擊穿後,第二第三枚準確的從這裡穿透過去,撕開黑煙,把後面的盾牌同樣給打穿,子彈太過密集迅猛,僅憑舉着的這些盾牌根本沒辦法防禦得了。
最後的那些宮妝美人驚慌的亂竄着,不過甬道就這麼大,盡頭的石門不光是堵住了莊劍他們的去路,同樣也使得它們沒地可避,只能是眼睜睜看着被不斷打中。
機槍架設在甬道前面,子彈以每秒六百發的速度瘋狂的噴射過去,幾十個將軍拼命地舉盾抵擋,每時每刻都有幾枚子彈招呼在它們身上,一條彈鏈還沒有打盡,噬魂吞血變得濃郁的將軍又恢復到了剛從罈子裡出來的狀態。
高階的鬼影拼命嘶吼着,催促着前面的鬼魂出來救駕。
靠外的那兩個殉葬室,大股的黑煙源源不斷的往外噴涌出來,黑色濃郁幾乎成了墨汁,子彈撕開穿透進去後,瞬間就被吞沒消失,甚至,因爲濃郁度太高,彈頭在裡面穿過,拉起一道道的火焰,摩擦阻力大增,還沒飛出這片區域就逐漸耗盡了勢能。
趁這個機會,那些鬼影將軍全都張大了嘴,大口的吞吸着空氣,肚皮全都鼓了起來,身體像是充氣的皮球一樣膨脹。
轟。
一道衝擊波從嘴裡釋放出來。
鬼影將軍同時發動,各自以不同的角度張着嘴,噴吐出來的衝擊波迅速融成了一股巨大的柱子,幾乎佔據了整條甬道,殉葬室門口涌出來的那些黑煙慘叫着,身體被觸碰到,瞬間消散震飛。
十幾個士兵正瘋狂的傾斜着彈雨,猛然間,面前的黑煙散開,露出一個空洞,隨即衝擊波就撞到面前,身上的辟邪符騰起一小點光亮,連阻擋都做不到,直接化作灰燼。
身影接二連三的被撞飛騰起。
士兵們口吐鮮血,人還在空中就已經昏迷過去,拿在手裡的槍械被打得破碎,零件到處散落,組合的火力網熄滅啞火。
衝擊波無聲無息的射來,速度太快,只看到面前空氣突兀的出現一道波紋漣漪,隨即就把人給打散。
摧毀掉辟邪符,轟開火力網,衝擊波威力迅速弱化,在撞擊到靈光罩後,只是打得有些凹陷,隊員腳步往後退了一步就逐漸消失。
站在士兵後面的防洪辦隊員一邊伸手接擋住他們,一邊毫不遲疑晃燃了符咒。
光暈驟現,隨即一道道電光噼啪的打向甬道,昏暗的甬道里暴起大片刺眼的光芒。
那些被衝擊波打散的黑煙最是悽慘,剛剛努力的把身影重新凝聚,還沒等完全恢復,電網就將它們給籠罩住。
噼裡啪啦。
無數的電光火蛇跳動不歇。
黑煙裡,絲絲縷縷的煙氣被打散銷燬,被籠罩住的區域裡,一張張面孔在黑煙裡翻動波動,張開嘴,無聲的慘叫哀嚎,隨即迅速淡化,變成白色的煙雲不見影蹤。
只是一波下來,藉助衝擊波的力量,一百多的鬼影就完全消亡掉。
殉葬室裡,一些陶壇瓷壇開始嗡嗡震動,千年前的屍骨在裡面蹦跳着,骨骼表面迅速蔓延出一道道的裂縫,沒幾下,白骨脆裂粉碎,細碎的白色顆粒發黃發黑,等到罈子安靜下來,裡面就剩下了一小撮灰燼。
隨着屍骨消亡,壇口,一點黑煙從裡面騰起,還沒飛高,地面罈子下隱藏着的那些符文圖案開始隱隱發光,黑煙被束縛住,瘋狂掙扎一番後,逐漸被抓扯着拖到了殉葬室中間的位置。
每一個被打散掉的鬼影都重複着剛剛的景象。
千年的鬼魂,在屍骨尚存的情況下,不使用專業的辟邪符去淨化,光靠着火焰雷光,根本沒辦法消滅,打散了只是讓它們變得虛弱,在罈子裡又會重生出來,不過這一次,倒是不需要一次次的轟擊灼燒,被打散的鬼影逐個的被殉葬室裡的法陣給抓取掉,到是給外面那些人一種感覺,自己正不斷地消滅着鬼影。
旁邊的人早就趕上去,把昏迷的士兵給救開。
“再來。”
董明明喊着,手指晃動,十幾個隊員齊刷刷的又發動了第二次攻擊。
甬道里,黑煙被削去了一大片,不過,殉葬室裡還在不斷地往外涌出黑煙,連續的打擊,只是佔據了總量的小半不到。
樑歡心中一動,突然出手,先天級的符咒打出,一團的火焰噴射出去,在中間炸開,化作無數的火星。
有着電網的包裹,火焰在黑煙裡穿射,威力比起凡火要大得多,觸碰到的瞬間就消融不見,那些靠得近的,拼命退避躲閃。
黑煙瘋狂鼓動,裡面的鬼影亂成一團,不是主動被動的撞擊在電網上,就是被火焰給燒灼,煙雲的濃郁度迅速下降。
甬道深處,那些發出衝擊波的將軍身影變得稀薄了不少,趁着低階鬼魂四處逃散,抓着它們就往肚子裡吞,連續幾個下肚,頓時稀薄又慢慢變得濃郁。
在它們的後面,宮妝美人對於將軍吞食絲毫不在意,只是惱怒的看着前面的電光,彼此互相對視了一眼,美麗的臉孔迅速就化作了模樣恐怖的厲鬼,呲牙咧嘴,就和剛剛一樣,只是不再是張大嘴噴出衝擊波,而是發出一聲尖叫。
嘴脣張開,並沒有聲音傳出來,不過,物理的音波沒有,聲音卻是直接作用在腦海裡面。
董明明站在最前面,正拿出一張符咒準備再次激發,突然靈光罩一陣劇烈的晃動,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噼啪一聲破碎掉,隨即腦海裡響起一聲尖銳刺耳的嘯鳴聲,七竅鮮血直流,人呆滯的站着不動,直挺挺的就往後倒下。
不光是他,所有的隊員全都糟了秧,噗通噗通倒了一地。
樑歡鼻子一熱,兩道鼻血流出,嘴角耳朵全都見血,眼前昏暗模糊,腦海裡空白一片,只是作爲先天修士,身體踉蹌卻並沒有倒下。
再往後,整個大廳裡,就剩下莊劍還站在那裡,其餘的那些士兵,全都被放翻,就連儀器設備,此時都爆出一片的電火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