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劍無力的跌落地上,震起大片的煙塵。
身上創口給震裂,到處都有鮮血涌出,斷裂的骨頭深深地刺進血肉裡面,內臟都移了位,痛得他是悶哼一聲,眼前發黑,差點就暈了過去。
現在還不是昏迷的時候,莊劍用力咬了口舌頭,血腥加上劇痛,人立馬清醒了許多。
掙扎着爬起來,伸手往下面一抓,砸出去的鐵錘呼嘯着落入掌心裡,隨即手上一沉,跟着人就往前傾倒,驚得急忙的鬆開手。
鐵錘嘭的砸在地上打出個小坑,莊劍苦笑的看着,心念一動,鐵錘凌空飛起懸停在蒙巍然的頭頂上。
這玩意一直以來都覺得輕了,要不是上次血煉成功,他都已經棄之不用,沒想到竟然也有感覺沉重的一天,可想而知身體已經差到了什麼程度。
低頭看了眼身上鑲嵌着的彈頭,伸手輕輕觸了觸,忍着痛,踉蹌着奔了出去。
幾十米外,蒙巍然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嘴裡汩汩的往外吐着血,半邊胸膛坍塌下去,給鐵錘打得稀爛,差點點就穿透過去,裡面的內臟早就和血肉混雜成一團,分都分不出來,僅僅是靠着大修士後期的體質,勉強的挨着,不過也是隻有出氣沒了進氣,眼看着就活不了多久。
看到莊劍走過來,艱難的把手微微擡了幾釐米,喉嚨裡嘎嘎的響着,想要說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呵呵,蒙大人。”莊劍搖晃着站在他的面前,擡腳踢了踢。
“嘎嘎嘎。”蒙巍然嘴裡聲音變得急了,滿眼的哀求。
莊劍扭頭吐了口污血,冷眼看着他,“蒙大人,你要死了,當初耀武揚威想要置我於死地的那個蒙大人,現如今怎麼變成了這副摸樣?呵呵,大修士後期,我呸,實力強大你就可以上天了嗎?我告訴你,惹毛了我,你一樣要死的。”
蒙巍然知道沒戲,收了哀求,眼睛裡噴着怒火,咬牙切齒的盯着莊劍,嘴裡不停地吐着污血肉塊,喉嚨嘎嘎的響個不停。
“怎麼?不滿意我的話?起來啊,你不是氣勢就能夠壓死人嗎?起來咬我啊。”莊劍又是一腳踢了過去。
雖然知道反派角色說得多就會被逆轉反盤,可是看着蒙巍然悽慘的倒在腳下,頓時心裡長久以來的那口鬱氣就消散掉,人清氣爽,身上的傷彷彿都好了個七七八八,頓時明瞭爲什麼最後時刻總是有人喜歡嘮叨。
“劍哥。”
莊劍擡頭,衝着遠處的劉靜怡揮揮手,“我沒事,先別過來。”
就在他分心的瞬間,腳下突然一股紊亂暴戾的氣息出現,低頭一看,就見到蒙巍然獰笑着,猛地擡手指向了他。
不及多想,莊劍猛地一個鐵板橋倒了下去,一道白光從蒙巍然的指尖噴射出去,快如閃電,嗤的一下從他胸膛上面掠了過去。
遠處的山壁傳來沉悶的爆炸聲,山石炸出個直徑幾米的大洞,石塊亂飛,那些被彈頭打鬆打裂了的岩石嘩啦啦往下跌落,轟鳴聲響個不停,煙塵翻騰。
莊劍仰面後倒,身體支撐不住一跤跌倒在地上,不敢有什麼耽擱,急忙伸手在地上一拍,身體翻滾着飛起,張開手,鐵錘嗖的一下投入到掌心中。
地上血泊裡,蒙巍然瞪着眼看着他,保持着擡手的動作,僵直一動不動。
莊劍此時驚得不行,那裡還管他是死是活,掄起鐵錘,藉着下沉的勢頭狠狠地砸了下去。
噗嗤。
腦袋像是西瓜般的炸裂,白的紅的飛濺起來,飆了他一身都是。
莊劍舉起鐵錘還想要繼續,看着無頭的屍骸,慢慢將鐵錘放低下來,鬆開手,鐵錘落地,自己一屁股坐在他的旁邊,也不去管地上的血肉腦漿,就這麼坐着大口的喘氣。
熬到現在,人已經是燈枯油幹,一鐵錘打爆了腦袋,一口氣散掉,頓時痛楚就涌來,無力的坐着,身體搖晃幾下,嘭的倒了下去。
“劍哥,劍哥。”
劉靜怡驚叫着飛掠出去,腳步踉蹌,差點撲倒,靜靜急忙追上去把她攙扶着,架着她的胳膊,幾個縱躍衝到了面前。
“劍哥。”劉靜怡撲過去跪在他的面前,低着頭,緊張的看着他的傷口。
“就這樣死了?”靜靜也不怕,擡腳學着踢了踢屍體,撇撇嘴,不屑的搖頭,“還什麼大修士後期,這我都還沒出手就掛掉,太不經打了。”
嗚嗚。
嘯天在莊劍身邊圍着亂轉,嘴裡嗚咽着搖着尾巴,湊到莊劍面前,在他臉上亂舔。
“好了好了。”莊劍無力的擡手將它攔住,望着劉靜怡勉強的笑了笑,“沒事,死不了。”
“別說話。”劉靜怡小心的將他頭擱在自己的腿上,在身上摸了摸,找出個同樣的合金盒子,紅着眼流着淚,掀開蓋子,拿了枚靈藥將它湊到嘴邊,把汁液慢慢的擠進去。
莊劍張開嘴,汁液滴入進去,順着喉嚨還沒流下去就化作了一道熱流,眼巴巴的等着,感覺速度太慢,忍不住擡起頭,一口就將劉靜怡手上的靈藥給搶到嘴裡。
劉靜怡吃了一驚,急忙把他扶起一點,緊張的問道,“有沒有卡着?”
“小怡,靈藥入口就化的好不好。”靜靜翻了個白眼。
“你姐夫現在是傷員。”劉靜怡氣鼓鼓的回道。
靈藥下肚,烘爐運轉起來,一股股熱力從肚子裡散發出去,沒有人控制走向,自然地就直奔身上的各處傷口,哪裡傷重哪裡就先涌去一大波,不多一會,痛楚就弱化下來,呼吸變得通暢,心跳也恢復了正常。
“小心點,別急,慢慢吃。”劉靜怡又拿出一枚靈藥,還沒湊到他嘴邊,莊劍搖了搖頭,伸手把它接過來,掙扎着坐起,將靈藥遞到劉靜怡面前,“你身上也有傷,你先吃。”
劉靜怡用力搖頭,“你傷重,你先,我沒事的。”
莊劍笑笑,手指一劃,靈藥分成兩半,將一半丟進嘴裡,另一半湊到了劉靜怡嘴邊,“一人一半。”
“噁心,賣狗糧的兩個壞人。”靜靜哼了聲,回頭招呼着嘯天,“嘯天,我們走。”
嘯天嗚嗚的在莊劍身邊打轉搖尾,興奮得不行,根本就不理她的指揮,氣得她連連跺腳,叉着腰指着嘯天威脅利誘一大通,就是沒能奏效,看到龍公子過來,委屈的抱怨着說道,“你看看,這小傢伙虧我天天帶它出去玩,現在喊都喊不聽,以後再也不理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