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一道道喝彩聲響起,校場上熱鬧一片。
衆人都知道阿康是捕頭大人看重的人,所以,多少都會給點面子,暗中也會稍微留手,不讓阿康太丟面子。
然而,阿康對面子看得很重,能允許輸,卻絕不容許自己勝之不武。
他好不容易纔得到習武的機會,絕不能讓大人瞧不起。
“再開,哈哈。”
阿康大笑一聲,朝着捕快喝道。
正在阿康與人纏鬥之時,唐淵悄然來到校場旁,彭輝侍候在後,一時間也沒有人發現。
喝彩聲連連,引得彭輝微微皺起眉頭,遂對唐淵低聲道:“大人,要不要我訓斥一番。”
“不必了,不耽誤事就行,六扇門也不該死氣沉沉,多在校場較量,促進捕快武學修爲挺好的,你覺得呢?”
唐淵環視校場一圈,最後目光落在彭輝身上,笑着問道。
彭輝不明白唐淵到底是什麼意思,又是否有言外之意,當即點頭說道:“大人所言極是,他們閒來無事都會在校場較量,只要大人不會覺得他們好勇鬥狠就好。”
“我等身處六扇門,常年與江湖各方勢力、三教九流打交道,不比那羣桀驁不馴之輩更狠、更惡,又如何監管他們。”唐淵神色淡淡說道。
兩人說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捕快們聽到聲音,轉過身見是唐淵,神色慌亂行禮拜道:“卑職見過唐大人。”
“見過唐大人!”
衆人低着頭,面面相覷,齊齊躬身喝道。
阿康見唐淵站在不遠處,正瞧着他,立即從擂臺上一躍而下,幾個健步跑到唐淵身前朗聲拜道:“阿康,拜見老爺。”
“嗯,我過來看看你這段時間槍法學得怎麼樣了。”
唐淵頷首,看着不比他矮多少的阿康說道。
阿康偷偷瞧了彭輝一眼,見彭輝朝他微微點頭,立刻拍着胸脯道:“阿康給老爺施展幾式槍法,都是彭大人教的。”
“好,你去吧。”
唐淵也不拒絕,點頭答應。
“好叻!”
得到許可,阿康心中一喜,沒有經受歷練,臉上喜悅之色也繃不住,施展身法乾脆利落落在擂臺上。
拔起插在擂臺上的槍,一腳踢在槍桿末端,雙手端槍,槍尖寒光閃爍,一雙銳利如鷹隼般的雙眸目視前方,不論賣相如何,氣勢還是蠻唬人的。
“呵呵,這小子眼神不錯。”
見到這一幕,唐淵輕笑道。
接下來,阿康手持長槍,舞動時長槍如龍,搖頭擺尾寒星點點,槍隨步走變幻連連,槍影連連,破空聲呼嘯響起。
“這是你教的槍法?”唐淵回過頭詫異問道。
彭輝拱手道:“正是下官所授,此槍名爲盤龍槍法,乃是一門黃級武學,看似威風凜凜,實則威力一般。”
“短短時間,能將一門黃級武學練到這種程度,這小子在槍法方面天賦確實不錯。”
看完一套盤龍槍法,唐淵對阿康也是刮目相看,不吝誇讚道。
彭輝笑呵呵點頭以對。
咚!
舞完一套槍法後,阿康一躍而下,落在唐淵身前,得意道:“老爺,我這套槍法怎麼樣?”
唐淵靜靜看了他一眼,一句話都沒有說,揹負雙手,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走:“你隨我過來。”
阿康不明所以,還以爲惹得唐淵不高興了,一時茫然無措愣在原地。
“走啊。”
彭輝笑着推了阿康一把,見唐淵走遠了,低聲說道:“快去吧,是好事。”
“多謝彭大人提點。”
阿康幡然醒悟,朝彭輝道謝後,立刻追着唐淵而去。
主堂。
唐淵坐在首位。
阿康緊跟着進來,畢恭畢敬站在堂下。
“跪下吧。”
唐淵輕呷口茶,看着阿康說道。
阿康疑惑道:“老爺不是告誡我,不要隨便跪嗎?”
“那我現在又讓你跪,你該怎麼辦?”唐淵淡淡一笑,饒有興趣問道。
阿康想了一下,說道:“老爺不怪罪阿康偷學武功,還給我習武的機會,爺爺說老爺對阿康恩同再造,老爺讓跪我自然要跪。”
言罷,阿康毫不猶豫跪了下來,擡頭看着唐淵。
“你讀過書嗎?”唐淵忽然問道。
阿康一愣,猛地搖頭道:“爺爺教過我識字,但沒有去學堂讀過書。”
“嗯。”
唐淵若有所思點點頭,又說道:“你想當大將軍?”
“是!我想當將軍。”阿康重重點頭。
“以你這樣的身手,又不識字,如何才能當將軍?”
唐淵毫不留情打擊,直言道:“將軍又豈是那麼容易當的。”
“這……”
阿康沮喪的低下頭,他知道老爺說的沒錯,沒有門路沒有實力如何當將軍,不過是一句空話罷了。
唐淵沒有繼續說下去,自顧自喝着茶。
阿康也沉默下來,陷入沉思之中。
“但我還是想當將軍。”
半晌後,阿康擡起頭倔強道。
唐淵放下杯子,淡淡道:“彭輝說你槍法天賦不錯,今日我也瞧見了,如此短的時間能將一套黃級槍法練到這般純熟,也當得起不錯二字。”
“嘿嘿。”
阿康一喜,滿臉笑容。
唐淵繼續道:“彭輝說他教不了你,讓我給你尋個槍法大師,或者我收你爲徒,你怎麼認爲的?”
阿康猛地愣住,心裡卻在想,難怪彭大人說是好事。
想到這裡,阿康也不傻,以頭搶地,朝唐淵連磕三個響頭,說道:“懇求老爺收阿康爲徒。”
與其奢望什麼槍法大師,還不如直接拜老爺爲師,反正不會虧待他就是了。
“你倒是精明。”
唐淵笑罵道。
今日一見,他也確實有收阿康爲徒的念頭,於是直言道:“本官擅長劍法,卻不擅槍法,但武道一途,殊途同歸,無論何種兵刃修煉到巔峰都是大道歸一。”
阿康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唐淵喝道:“來人,奉茶。”
這時候,一名捕快端着一杯茶站在阿康身旁,滿眼都是羨慕之色。
“阿康,愣着幹嘛,行跪拜之禮後,還要行獻茶之禮。”
見阿康傻愣愣,那名捕快一臉焦急,低聲催促道。
阿康哪裡經歷過這種事情,一時間也不該如何是好,毛手毛腳端着茶走到唐淵身前,畢恭畢敬跪下來道:“師傅,喝茶。”
唐淵接過杯子,喝了一口又放回桌上。
阿康又重新退到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