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4.第256章 坦誠布公

第256章 坦誠布公

這一瞬間,許七安難掩臉龐錯愕和驚訝表情。

望氣術偵測出的結果讓他內心倏然警惕,各種念頭相互碰撞,火花四濺。

他迅速想到了兩種可能:一,琅兒其實不愛吃綠豆糕,之所以表現的愛吃,是想討陳貴妃喜歡。

二,她在說謊,望氣術沒有甄別出來,這意味着她身上有屏蔽望氣術的法器。

第一種可能,暫時無法判斷。

第二種可能,纔是讓許七安頭皮發麻,腎上腺素瘋狂分泌的原因。

景秀宮的宮女怎麼會有屏蔽望氣術的法器?

她佩戴屏蔽望氣術的法器做什麼?

除非,她這幾天需要用這種法器來瞞天過海。除非她知道自己近期會遭遇盤問。

她這幾天做過什麼?

她去過御藥房!

至於是不是被李代桃僵,其實站在眼前的琅兒是“外人”易容假扮許七安覺得可能性不大,人皮面具的話,瞞不過他的觀察。

若是高段位強者的“變幻”之術,更加不可能。這裡是皇宮,高段位強者根本潛不進來。

“許大人?”

琅兒皺了皺眉,眯着眼審視着失去表情管理的許七安。

“不能輕易下定論,也許她只是不愛吃綠豆糕,無意中說出了心裡話。”

心裡想着,許七安沒有慌亂的去穩定情緒,而是讓臉色保持着一定的“糟糕”,盯着琅兒,略帶不忿的語氣說:

“琅兒姑娘雖是陳貴妃身邊的人兒,但脾氣未免也太大了些,本官爲朝廷流過血,立過汗馬功勞,琅兒姑娘的態度如此輕慢,是對本官有意見?”

琅兒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許大人多想了,奴婢並非輕慢,對大人也沒有意見。”

頓了頓,施禮道:“奴婢還急着回去伺候貴妃娘娘。”

說完,跨出門檻,離開了。

看着宮女離開的背影,許七安一顆心沉入谷底。

剛纔,望氣術的反饋裡,琅兒依舊沒有說謊。

最後一句的質問,即是許七安在掩飾自己的失態,也是挖坑等琅兒跳。

首先,琅兒對於這場問詢很不耐煩,對他觀感也是嫌棄,想盡早打發走這一點許七安可以確認。

而正常人在面對“你是不是討厭我”類似的質問時,出於禮貌,會下意識的敷衍,不承認,於是這就構成了撒謊。

可是在望氣術給予的反饋中,琅兒的情緒異常穩定,沒有偵測到謊言。

由此,幾乎可以確認這個宮女身上有屏蔽望氣術的法器,也側面驗證了她心虛,刻意用這類手段開規避拷問。

到這裡,一個令人細思極恐的真相揭開了。

幕後之人是她!

陳貴妃?!

這一刻,無數細節、線索在許七安腦海裡浮現,信息素如同沸騰的湖水。

這我是真沒想到趕緊離開這裡,向魏公和懷慶稟報我的發現許七安一刻都不想在景秀宮待下去了。

這感覺,就像在漆黑的深夜,進入某個荒山旅館,卻發現這是一座鬼屋。招待員是一個眼珠子掛在臉上,滿臉腐肉,蛆蟲亂爬的惡鬼。

桌上的一盤盤食物是蛆蟲,是屎,是腐肉,是人頭

許七安則是那個無意中窺破鬼屋秘密的活人,頭皮發麻,只想着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然後趁着惡鬼反應過來前,趕緊離開。

“我問完了,小公公,咱們回去吧。”

許七安深吸一口氣,泰然自若的提出離開。

“是!”

小宦官不疑有他,頗爲輕鬆的應了一聲,跟在許七安身後跨出偏廳門檻。

等等!

許七安的步伐忽然僵住,如果陳貴妃是幕後之人,那麼皇后遭遇的一切,就是陳貴妃即將支付的代價:剝奪位份,打入冷宮。

太子會不會被廢,說不準太子怎麼樣,許七安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臨安怎麼辦?

她今天很開心,因爲案情即將告破,太子無罪釋放是遲早的事。

可是接下來,我可能親手把她的母妃推入萬丈深淵。

她知道這件事後,應該會恨我吧。

相比起懷慶,臨安這樣的姑娘心理承受能力更差,母妃被打入冷宮,甚至被賜白綾和鴆酒都是有可能的。

不談皇帝的寵愛,僅從位份上說,貴妃和皇后差遠了。

皇后是皇帝的正妻,或許害死一個妃子不會被賜死,但貴妃呢,貴妃有這樣的待遇嗎?

“許大人,許大人?”

小宦官見許七安杵在原地發呆,忍不住喊了幾聲。

許七安恍然回神,依舊沒有想出兩全其美的辦法,同時,心裡閃過一些困惑,得知幕後之人是陳貴妃後,他依舊沒有解開所有的疑問。

先回去吧這件事先不和魏淵說了,爲了臨安,我,我再思量思量

到了院門口,那守門的宦官怨憤不平的看了一眼許七安。

但當許七安走近,他又立刻收斂了情緒,老老實實,恭恭敬敬。

“對了,你收了我的銀子,進了裡頭,有幫忙通傳過嗎。”許七安在守門宦官面前停下來。

“當然!”

守門宦官無奈道:“小人通傳過了,但琅兒姐姐說不見,奴才貪心,不願歸還銀票,又不好向大人您交代,就”

所以她是有準備的許七安點點頭,正要離開,身後忽然傳來琅兒的喊聲。

“許大人慢走!”

“琅兒姑娘。”

許七安脊背肌肉悄悄緊繃,表面若無其事的轉身:“何事?”

模樣俏麗的大宮女停了下來,笑容淡淡:“娘娘想感謝許大人破了福妃案,讓太子殿下沉冤得雪,請您過去一敘,當面感謝。”

許七安剛剛鬆弛的肌肉,再次緊繃。或許是“做賊心虛”的緣故,有點頭皮發麻。

“本官還有要務在身,不方便逗留,福妃案是奉旨辦事,職責所在,娘娘不必感謝。”他現在不想見陳貴妃。

“許大人真客氣。”

琅兒掩嘴輕笑,似玩笑一般說道:“娘娘說,許大人不去見她,她便不讓許大人踏出景秀宮半步。”

艹泥馬!!

許七安心裡徒然一沉,悄悄發散元神,感應周遭,確認沒有得到“危險信號”的反饋,這才鬆了口氣。

我剛纔的發現誰都沒告訴,包括琅兒她也沒察覺出端倪,陳貴妃不可能知道我已經看破她的詭計,應該只是單純的想感謝我,做做樣子退一步說,這裡是皇宮,外頭有大內侍衛,裡頭有臨安,以及身邊這位元景帝派來監督我的眼線,陳貴妃不可能也不敢在這裡對我怎樣

再說,我一刀兩個李玉春的修爲,可不是吃素的。

“好,勞煩琅兒姑娘帶路。”

許七安又扭頭對小宦官說道:“你也跟上。”

兩人跟在荷色宮裝的琅兒身後,穿過前院的迴廊,進了後院。

景秀宮的主屋是一座建造精巧的二層閣樓,黑瓦層層疊疊,飛檐鬥角,四方屋脊蹲着十二隻檐獸。

二樓有供瞭望的瞭望臺,適合在春暖花開,或秋高氣爽的季節飲酒、賞景。

來到內院,小宦官用力咳嗽一聲,給出提醒。

許七安心領神會,在院中停了下來。

琅兒腳步不停,獨自進了裡屋,接着,許七安捕捉到她細細的聲音:“娘娘,許大人來了。”

陳貴妃“嗯”了一聲,柔聲道:“我有些話要和許大人說,你們都退下吧,去外院。”

然後是臨安的聲音,嬌聲說:“啊?臨安也要走嗎?我不走我不走。”

“臨安聽話。”

“哼。”

陳貴妃這是什麼意思啊,爲什麼要屏退其他人,有什麼話是大家不能坐在陽光裡說的?許七安眉頭緊皺。

緊接着,臨安和屋子裡的兩名大宮女跨出門檻,與許七安擦身而過時,裱裱偷偷吐了吐舌尖,低聲說:

“待會記得向本宮彙報。”

小宦官左右爲難,正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便聽琅兒說道:“娘娘說了,其餘人退下,你沒耳朵嗎。”

“哎。”小宦官點頭應着,轉身跟了上去。

“等等,”許七安喊住他,訓斥道:“陛下派你來監督我,你得有“欽差大臣”的自覺,腰桿子挺直些。”

旋即,他大聲說:“本官終究是外臣,與貴妃娘娘不便私下見面,這位小公公負責監督本官,是奉了陛下旨意的。”

他這話表面是說給琅兒聽,其實是對裡頭的陳貴妃說。

沉默了幾秒,屋裡傳來陳貴妃的聲音:“那便在外頭候着吧。”

“站遠點”許七安揮揮手。

小宦官乖順的退到遠處。

站在院中,許七安假裝整理儀容,其實趁着這個短暫的時間,權衡着利弊,猜測着接下來會發生的事。

“如果只是感謝我,沒必要屏退衆人,換而言之,陳貴妃與我說的話,是不能被外人聽見的。

“我讓小公公站遠一些,是對陳貴妃的一種妥協,站遠處的優勢是,既聽不到我和貴妃的談話,又能清晰的看見我們在屋內的一舉一動。

“這就杜絕了陳貴妃假裝老鷹吃小雞,實則誣陷我欺負后妃的算計雖然這個操作有點粗劣,但我不能不防。”

思考結束,他進入了屋子,見到了端坐在軟塌,華美宮裝的陳貴妃。

這是許七安第二次見到陳貴妃,上一次還是去年年底的祭祖大典,他一嗓子吼塌永鎮山河廟,然後假模假樣的表忠心,近距離見過皇帝的女人們。

陳貴妃和臨安是一樣的臉型,標準的鵝蛋臉,眉眼、嘴脣、鼻子都很標緻。

單憑顏值來說,陳貴妃比皇后要稍差,但她的氣質端莊溫婉,親和力比皇后強。

不過,繡花華美的衣裙和頭上繁雜昂貴的首飾,破壞了她的親和力。

許七安見過的女子裡,只有臨安能駕馭奢華的首飾和衣衫,越是華貴,她的魅力就越強。

就好比很多女孩子,不打扮的時候很漂亮,一旦濃妝豔抹,就顯得俗氣。而臨安則是那種打扮越豔麗,就越好看的女子。

這一點母女倆不像。

“今晨陛下在朝堂提出廢后,許大人想必有所耳聞了。”

陳貴妃的聲音少了少女的清脆,多了成熟婦人的溫婉,令人如沐春風。

“卑職已知。”許七安言簡意賅的點頭。

“那許大人來我景秀宮,所爲何事?”

“此案尚有一些疑點。”

陳貴妃“哦”了一聲,似笑非笑:“有何疑點?”

“這卑職愚昧,暫無頭緒。”

屋內短暫的安靜下來,陳貴妃凝視着許七安許久,臉上笑容一點點收斂,不多時,已如罩寒霜,一字一句道:

“你撒謊!”

這三個字,像是重錘砸在許七安心裡,又如驚雷在耳畔炸響。

她怎麼知道我撒謊他眼神裡厲光不受控制的射出,呼吸爲之急促,但又在下一刻收斂了所有情緒,茫然道:

“娘娘此言何意?”

“你能用望氣術看別人,別人也能用望氣術看你。”

陳貴妃端起茶杯,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嘆息道:“本宮邀你過來,只是試探一番,可你剛纔的謊言,讓本宮無法再心存僥倖。許大人心思敏銳,世上再精妙的案子於你而言,都是些小把戲。”

陳貴妃是術士?!這不可能吧。

她爲什麼要向我坦白,不怕我告訴元景帝麼。

她邀我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種種念頭閃過,化作一聲嘆息:“娘娘,何必呢。我可以假裝不知道。”

然後回頭找魏公和懷慶對付你許七安心裡補充。

到這一步,兩人相當於坦誠布公了。

陳貴妃的坦然令許七安意外,他知道這絕非好事。

“你是什麼時候查出來的,就在剛纔?”陳貴妃又喝了一口茶,平靜的就像在閒聊。

“是,我看出琅兒做了僞裝。”

“但之前有所懷疑了吧,說說看。”陳貴妃笑了笑。

許七安沉吟道:“卑職回顧福妃案的經過,確實有很多疑惑,娘娘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在桌上擺皇后送的百日春,這裡畢竟是後宮,用滋補壯陽的酒把太子灌的微醺,就不怕他做出錯事?這不符合您小心翼翼的風格。”

當日懷慶與他說起皇后被打入冷宮的經歷,提及陳貴妃對太子之位的重視,以及心胸狹隘、小心謹慎的風格。許七安就有此疑惑了。

他接着說道:“皇后雖然可以買通黃小柔給太子設局,可她怎麼保證太子一定會去清風殿?而您是太子的生母,知子莫若母,知道他對福妃心存念想,於是半途派黃小柔守株待兔這麼一想,就更合情合理。

“之後嘛,從黃小柔的屍體被發現,再到卑職找出線索,指向皇后,人爲推動的痕跡太明顯了。可黃小柔如果就此失蹤,又達不到您構陷皇后的目的。

“當然,那會兒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依舊覺得皇后的嫌疑最大。我想不通的是,您爲什麼要派人撕了御藥房的收支冊子,那應該是指認皇后最有利的證據。非但多此一舉,還暴露了自己。”

陳貴妃搖頭,“並非多此一舉,那原本是我刻意留下的證據,假如查案的主辦官不是你的話,它會是攻擊皇后最有用的證據之一。

“可你的死而復生完全出乎本宮的預料,黃小柔的屍體和御藥房的冊子同時被發現的話,引導的痕跡就太重了。我怕你看出什麼,直接稟明陛下,於是派人撕毀了冊子。

“所以你當時心存疑惑,卻沒有一口咬定是皇后就是被冤枉的。呵,如果陛下提前知道這些,昨日本宮的哭訴,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然後,從臨安那裡瞭解案情進展,我一邊給陛下施壓,一邊派人暗殺你。只要你死了,皇后再認罪,這一切都將天衣無縫。”

許七安緩緩點頭,今早他還覺得皇后是暗殺他的最大嫌疑人,心裡發狠要和懷慶離婚。知道魏淵告訴他皇后認罪,才覺得此案另有隱情。

原來想置我於死地的人是陳貴妃,好了,什麼都不用說了,我要和臨安離婚。

“卑職還有兩個疑問,不知娘娘能否解答?”

“說來聽聽。”陳貴妃淡淡道。

“太子已經是太子,爲何娘娘還要這般?”

陳貴妃笑了,笑的很複雜,像是在嘲笑許七安,又彷彿在自嘲:

“太子終究是太子,一日不登基,就有易主的可能。皇后一直是皇后,四皇子便永遠是嫡子。如果我告訴你,陛下原本屬意的是四皇子呢?若非陛下當年知道皇后根本不愛他,四皇子已經是太子了。”

許七安敏銳的發現,陳貴妃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裡既有痛快,又有怨恨。

“可就算是這樣,時隔多年,太子之位一直沒變,娘娘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

“朝堂之事,你懂什麼。”

陳貴妃冷笑一聲:“有魏淵在,四皇子的贏面就永遠比我兒要大。魏淵始終想着獨掌朝堂,一掃沉痾,他要施展自己的抱負,就一定會把四皇子推上皇位。

“我一個女子鬥不過魏淵,只能從皇后這裡使勁。皇后乃後宮之主,母儀天下,是女子最高殊榮。本宮也是女子,也眼熱皇后的位分。”

對於魏淵的志向,許七安有所瞭解,知道陳貴妃說的是實話。

“最後一個問題,娘娘身後的人是誰?”許七安問道。

陳貴妃明顯錯愕了一下,她沉默許久,搖頭失笑:“本宮越來越賞識你了,看來臨安無意中挖到了一塊寶貝。

“你是怎麼篤定本宮身後還有人的。”

許七安目光下垂,看着腳尖,思忖道:“如果娘娘早就知道國舅做的事,那麼爲何隱忍這麼久,直到此時纔出手。

“如果娘娘是近來才知道國舅和黃小柔的事,那麼又是誰告訴娘娘的呢,肯定不會是黃小柔。她能隱忍這麼多年,無緣無故的,不會突然改變堅持主動向你透露。其中必定有一個牽橋搭線的人。

“另外,娘娘知道卑職說謊了,司天監的望氣術可不是一般人能施展的。卑職剛纔又猜到一個可能。”

許七安擡起頭,凝視着陳貴妃姣美的容顏,“您的目標是皇后,而您背後的人或勢力,目標是魏公。”

陳貴妃臉上沒了笑容,眯着眼,端詳許七安很久,忽然說:“許大人覺得,臨安如何?”

很奈斯許七安心裡一動,沒有回答。

“太子與我說過,臨安到了出閣的年紀,我默默留了一個心眼,隨後發現,她自從認識了你,逢着來景秀宮,嘴裡唸叨最多的人就是你。”

陳貴妃循循善誘:“少女懷春的年紀,本宮也經歷過。聽說許大人不日便將封爵,子爵雖不大,可意味着你踏入了貴族階層。

“本宮可以給你承諾,三年之內,讓你爵位更進一步,到時,把臨安下嫁給你。”

赤裸裸的拉攏,這也是陳貴妃與他坦誠布公的原因。

許七安有些猶豫。

陳貴妃乘勝追擊:“即使你知道了秘密,但要指認本宮是不可能的,琅兒近日身體不佳,突發疾病,太醫沒有救回來。這個結果,許大人覺得如何?”

天真可愛的臨安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母親,畫大餅就想忽悠我許七安沉吟道:“三年太久了,誰知道貴妃娘娘是不是在忽悠卑職。”

陳貴妃蹙眉,“最快兩年,封爵之事,非同小可。這點你應該清楚。”

“卑職不是這個意思。”

許七安擺擺手,露出靦腆笑容:“卑職是想說,成親得三年,但能不能先圓房?”

PS:我說我參加高考了你們信嗎?

好吧,你們啥都別了,我自己掌嘴,啪啪啪啪啪。

(本章完)

905.第873章 釜底抽薪(一)379.第366章 白馬銀槍李妙真743.第717章 熟悉的氣息906.第874章 釜底抽薪(二)26.第26章 德行244.第236章 恆遠:三號,其實我早就知道你221.第215章 許七安:我沒幹131.第129章 左右逢源814.第786章 你輸了804.第776章 瓦罐不離井上破85.第85章 卑職有事稟告2.第2章 妖物作祟316.第305章 令人安心的隊友(8000字大章)337.第325章 李妙真入京806.第778章 春祭日——復活746.第720章 鍼砭時弊17.第17章 日常懟嬸嬸674.第649章 夜姬長老852.第822章 新世界的大門910.第878章 禍從口出944.第912章 絕境(二)567.第545章 地窖的深處750.第724章 變天(一)44.第44章 逃之夭夭705.第680章 談判的技巧474.第455章 源頭之人(感謝“快點......”326.第314章 情報換丹藥790.第762章 天地會成員:孫師兄,這猴賣嗎268.第260章 離開京城173.第170章 簡陋版雞精的製作525.第505章 乾屍:他在哪兒(兩章合一)603.第581章 徐謙就是許七安312.第301章 赴會716.第691章 王牌部隊67.第67章 案件分析611.第589章 臥龍雛鳳115.第113章 線索斷了202.第197章 案情分析127.第125章 青龍寺598.第576章 溫泉659.第635章 帝王法相435.第416章 點化佩刀665.第640章 後知五百年572.第550章 線索16.第16章 許七安的日記10.第10章 縣衙命案47.第47章 日常氣嬸嬸290.第281章 詩812.第784章 渡劫戰482.第463章 奇兵534.第514章 交換情報753.嘮叨一下285.愉快的單章時間。43.第43章 題字173.第170章 簡陋版雞精的製作13.第13章 審問331.第319章 嬸嬸和王小姐的隔空交手554.第532章 補償191.第186章 監守自盜174.第171章 不借,滾...25.第25章 救兵805.第777章 飛燕女俠(12000)192.第187章 推理(爲盟主“西皮右”加更)490.第471章 攻城670.第645章 匪患797.第769章 決戰前夕118.第116章 五百年前的秘辛706.第681章 不當人子的風格206.第201章 二號的提問68.第68章 礦595.第573章 五封信(求月票)328.第316章 科舉舞弊372.第360章 暗子156.第153章 申猴和守秘733.第707章 我是誰(5000)220.第214章 緝拿人犯920.第888章 收服三國182.第179章 做人要低調(爲盟主“愛上fiji275.第267章 楚元縝:需要我退避嗎297.第287章 佛門法相(六千字大章)425.第407章 仇謙的身份825.第796章 拜訪巫神教284.第276章 另有其人247.第239章 案發現場778.第750章 陛下和朕623.第601章 威壓百官(6000)100.第100章 信息共享670.第645章 匪患914.第882章 登場521.第501章 潛龍城906.第874章 釜底抽薪(二)714.第689章 半卷地圖506.第487章 激戰151.第149章 故事(一)爲盟主“Neil_LY”加297.第287章 佛門法相(六千字大章)646.第623章 攻山613.第591章 王者歸665.第640章 後知五百年151.第149章 故事(一)爲盟主“Neil_LY”加588.第566章 七情(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