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 油燈陣
一行人朝地下室走去,由巧姐帶路,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入口處黑黝黝的一片,由一道樓梯延伸向下,此時天上無月亮,又沒開燈,遠遠看去,如同一隻深不見底的嘴巴一般,透着股詭異的氣氛。
“這裡沒燈嗎?”站在樓梯口,伍薇皺着眉頭問了前面帶路的巧姐一句。
“有……有!”巧姐現在心裡全垮了,對這些警察簡直畢恭畢敬,一聽到伍薇的話,慌忙在牆上摸了一把。
“啪——”輕微的響聲,樓道一盞燈亮了起來。
燈光亮起,那黑黝黝的感覺瞬間消失。
“走吧!”伍薇像個大姐大一樣,推着巧姐領頭朝下走去。
在她的後面,跟着高揚和寧萱,張政委和趙局長緊跟其後,最後是那個小警察。
“下面不知道是什麼樣?”寧萱嫁給鄭海濤這麼多年,卻從來沒來過這地下室,現在要踏入這傳說中鎮了鄭家幾百年富貴的風水局,心裡有點緊張。
“看看就知道了。”高揚比她心裡還要更緊張興奮,不過這時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拉着她的小手一步一步往下走,沒有多說什麼。
趙局長和張政委是來看熱鬧的,也沒有說什麼。
一行人就默默的往下走,腳步在空間裡發出“踏踏”的響聲,散碎凌亂。
“咦?”走了一陣,前面的伍薇和巧姐突然停了下來,伍薇輕微的咦了一聲。
後面的人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紛紛跟上去,站到了她的身後看了過去。
原來前面已經是樓道的盡頭。一個拐角處,先前衆人在樓道之中走。看不到這裡的情況,如今一轉角,情景便盡入眼底了。
只見前面光線一亮,和樓道里比起來,不知充足了多少。
那空地之上,擺滿了油燈,油燈的燈柱呈金黃色,看得出是涮了厚厚的金鉑在上面,被那油燈上面的燈光一映,泛着微微的黃色光芒。
遍地黃金色。滿眼金燦燦。
難怪伍薇會咦一聲了。
趙局長和張政委的眼睛也放大了些許。本來他們聽巧姐說幫下面的油燈加油,以爲只是幾盞普通的油燈而已,但現在一看,卻是滿眼的金光閃閃,哪能不意外?
“就是這些油燈了。那個白道長叫我加油的油燈就是這些。(”巧姐指着那些油燈,道:“這些燈本來不是這麼擺的,以前是平行的,不過後來白道長移過,現在就變成一邊寬一邊窄了。”
高揚仔細的看着那些油燈,見每一根燈柱上都雕刻着一條祥龍,纏繞在燈柱上面,細細長長,每一根上面的龍神態姿勢各不同。十分生動。
只是不知道這燈柱上雕這些龍的用意是什麼?高揚現在還不會風水,還不能瞭解其中的精髓。
“高老弟,這些燈這樣擺着,可有什麼講究?”趙局長希望高揚給他們解說一下這油燈的用處,但等了半天,卻見他只是盯着那油條細看。也不說話,不由得問了一句。
“這是一個油燈陣。”高揚聽到他的話回過神來,指着那些燈道:“這些燈柱塗上金鉑,在燈光照映之下金光閃閃,是取其一個金字,燈上填滿燈油,水光熠熠,又得一個水字,這燈從這裡一直延伸向那鐵門之前,像是架了一個橋,通往富貴門的意思,所以這燈陣,便叫金水橋。”
“金水橋?”寧萱聽到他的分析,想起鄭家先祖不就是靠這個陣要保鄭家幾百年的富貴麼?他這麼一說,倒真是這個意思了。
趙局長和張政委聽到高揚的解釋,雖然不懂,但覺得那話中喻意甚好,便也恍然大悟般的點了點頭。
“嘁,騙人的江湖騙子,又開始傳播迷信思想了。”伍薇聽到高揚的話,再看衆人的反應,不由得小聲的低嘀了一句,畢竟有張政委在,她也不好太放肆,所以並沒有正大光明的說出來。
她的聲音雖小,卻沒有瞞過高揚的耳朵,不過高揚卻並沒有理她,只是眉頭一皺,指着油燈道:“不過……現在這金水橋已經有了變動。”
“什麼變動?”趙局長問了一句。
“這金水橋,應該是平行到達富貴門,纔可平穩致富,所以這燈陣,理當是擺成平行的陣勢纔對。但現在這燈陣卻擺成了一邊寬一邊窄……”高揚眉頭深皺,看了看那密不透風的鐵門,又看了看油燈,道:“這燈陣,已經從金水橋變成了奈何橋。”
“奈何橋?”衆人倒吸了一口氣,畢竟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下聽到這樣的字眼,讓人很不舒服。
“是的,是的,我早就說那個白道長不是什麼好人,就是個專門害人的精啊。”巧姐聽到高揚的話突然叫了起來,指着那些燈道:“這些燈本來就是像高大師說的擺成平行線的,不過那個白道長上次移過了,變成了這樣,我早說他不懷好意,原來是要害人啊……”
她先前犯了錯,得罪了高揚這尊大神,現在心裡十分的害怕,所以趁着勢頭轉風向,一抓着機會便不斷的誹腹白道長,希望可以和高揚站在一邊,讓他放過自己。
“你也不是什麼好貨,幫兇!”不過高揚明顯不買她的賬,想起她先前讓那鄭老太太來對付自己,他的心裡就火得厲害,直恨不得踢死這女人。
巧姐現在哪還敢得罪他,先前彪悍的氣勢全無,頓時萎了下去,不敢再說話。
“那現在要不要把這燈陣擺回去?”寧萱畢竟是個善良的女人,想起鄭海濤平時對自己不錯,也不想這裡被白道長破壞。
“這個不急。”高揚對上寧萱十分溫柔,把剛纔的怒氣一收,道:“我們看看再說。”
他現在只是個手相師,連面相師的水平都沒有達到。剛纔所說的東西,全是以前跟着爺爺聽來的。這種要大風水師才擺得出的陣,他一時不敢亂動,何況那風水局裡面是什麼情況他還一無所知,更加不敢亂來了。
“高大師,這油燈從金水橋換成奈何橋,只怕是想置人於死地吧?”一直沒有說話的張政委突然想起什麼,說了一句。
“沒錯!”高揚想不到這個指揮中心的政委竟還懂想到這個,一時有點意外,點了點頭道:“奈何橋是死人過的橋,擺出此陣。便有人要通往閻羅殿。首當其衝的,應該是家主。”
“家主?”寧萱突然想到了暴死的鄭海濤。
“沒錯。”高揚點頭道:“我早看出鄭董事長氣象不好,會出大事,還以爲他是天命如此,想不到卻是有人故意爲之。”
“你這個大騙子。”伍薇在一邊聽得終於忍不住了。不等高揚說完,便高聲譏諷道:“你先前說鄭董事長是心臟病,死於自然,現在又說他是有人害死,又從自然死變成了有人蓄意謀殺,這不是前後矛盾麼?”
“小煞星,這是兩回事。”高揚道:“道門中人要害人,絕對是讓對方死於自然,不見血光。這樣纔會讓人防不勝防,即便被害,也找不出兇手,這纔是高明之處。”
“胡說八道。”伍微哧道:“那照你這麼說,那些死因不明的,或者突發疾病的。都可以歸成是道門中的人殺的了?”
“懶得跟你說。”高揚知道她的性格就是太沖,一切以自我爲中心,不對的也能說成對的,像這種自我感覺良好的人,他再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再說,道門玄學高深似海,又豈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就連他自己現在都還只是剛進門坎,要成爲那傳說中的大風水師,都還有好大的一段距離,又怎麼說給她聽?
“小伍啊,這種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高大師的能力非同一般,我們應該多聽聽。”張政委畢竟地位不同,雖然覺得伍薇性格實在太二,但還是拿出長輩風範,警告了她一句。
“嘁,一羣被封建迷信荼毒了的傢伙。”伍薇也不好當面反駁張政委,只好翻個白眼道了一句,推着身邊的巧姐喝道:“走啦,這纔剛走到門口就說成這樣了,那要進了門還得了?”
說着就推着巧姐朝那門走了過去。
高揚實在是看不慣她跋扈的樣子,直想把她趕出去,但旁邊寧萱卻小手伸了過來拉住了他,輕聲道:“我們走吧!”
這溫柔的女人和討厭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寧萱只是這輕輕的一句話,就讓高揚的心靜了下來,和伍薇完全不是同一個檔次。
“嗯!”高揚轉頭對她笑了笑,拉着她繼續朝前走去。
張政委和趙局長等人,也一起跟了上去。
來到鐵門之前,衆人再次停了下來。
伍薇走在前面,就要去推那鐵門。
“等等!”高揚突然叫了一句。
“幹嘛?”伍薇被他一驚一詐的嚇了一跳,回頭不滿的喝了一句。
“這門有問題。”高揚一皺眉,阻止了她開門的動作。
“只是一個鐵門,能有什麼問題?你又要傳播什麼迷信思想?”伍微柳眉一豎,心中越來越不滿。
“你別動。”高揚走到那門前,仔細的看向那門,道:“我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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