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野伸出手,輕輕攬着林子衿纖細的腰,說道:“我沒事的,別擔心,就是有點累。”
林子衿一臉心疼的繼續輕輕揉着白牧野的太陽穴,問道:“問君很難打?”
“特別難打。”白牧野用了特別這兩個字,讓林子衿跟小顧都有點吃驚。
一直以來,在他們心目中,白牧野就是一個不敗的神話。
因爲剛剛的戰果他們也都已經知道,白牧野獲勝,問君不敗神話被打破。
但看白牧野的樣子,這場比賽並沒有那麼簡單。
“她的真正實力,是大宗師巔峰。”白牧野道。
小顧:!!!
林子衿:!!!
兩人當場就呆住了。
根本沒辦法相信這是真的。
“她多大?大宗師巔峰?”小顧瞠目結舌的看着白牧野。
“看起來似乎比咱們大不少,不過……這東西誰說的準呢,又不是隻有我們會僞裝。”白牧野道。
“不是,老大,你現在到底是什麼境界了?”小顧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看着白牧野認真問道。
之前他帶着小顧跟子衿到處去打架,小顧雖然沒問過,但對白牧野的真正實力已經是有所懷疑了。
因爲怎麼看,白牧野都不像是隻有高級境界的樣子。
“咋了?”白牧野看着小顧。
小顧無語的道:“你說咋了?你若只是高級,能擊敗一個大宗師巔峰的靈戰士?”
“那有啥不能的,又不是沒打過。”林子衿在一旁淡淡道。
子衿還是想替他遮掩,畢竟小顧身份特殊。
白牧野卻笑笑,道:“小顧不是外人,跟他說了無妨,這樣他以後當皇帝,估計底氣也能足一點。”
小顧滿頭黑線:“老大,哥,白哥!白大爺,您還是別說了,我不好奇了……”
“說的好像你能拒絕那個位置似的。”林子衿撇撇嘴。
小顧沉默一下,道:“其實,能的,我三弟上,也是一樣的。”
“估計他也這麼想。”白牧野道。
小顧搖搖頭:“他怎麼想其實不重要,重要的是,齊王怎麼想。”
說着,他看着白牧野道:“老大,還是說說你們這場戰鬥吧!”
林子衿也想岔開這個敏感話題,一邊揉着白牧野腦袋,一邊問道:“是呀是呀,快跟我們說說過程。”
“問君是全系、全屬性的大宗師巔峰靈戰士,她的戰力……怎麼說呢,打一個剛剛踏入神級的靈戰士應該不難。”白牧野沉吟着說道。
“我靠!”小顧實在忍不住說了句髒話,他呆呆的看着白牧野:“全系是啥意思?各種職業她都擅長?”
白牧野點點頭:“刀槍棍棒劍戟鉤叉……就沒她不會的。什麼盾戰,什麼弓箭手,在她那都不叫事兒。”
“她是神嗎?”小顧呆呆的道。
“她還擅長各種屬性攻擊,最後連神通都施展出來了。”白牧野道。
“神族?”小顧跟林子衿異口同聲。
“應該不是,她看起來挺瞧不起神族的。”白牧野說道。
“那她難道是上古大能轉世?”小顧嘴角抽搐着,喃喃嘀咕道:“不然怎麼可能如此全面?我印象中,也只有上古時代的那些頂級大能,纔會如此全面吧?如今職業細化到這種程度,哪還有像她這樣變態的人啊?”
小顧說着,擡頭看着白牧野:“不過你更變態!”
白牧野:“……”
林子衿白了一眼小顧:“好好說話!”
“你不這麼覺得嗎?”小顧無奈的看着林子衿。
“當然不,哥哥最棒!”林子衿一臉驕傲。
生氣?
早就不氣了。
不不不,我根本就沒生氣。
小顧:“好吧,每天吃你們兩個的狗糧,我感覺很榮幸,也很開心。現在可以說那場戰鬥了嗎?”
白牧野給兩人大致講了一下戰鬥過程。
尤其是關於問君的真實戰力,以及她在戰鬥中各種靈光一現的手段,講解得十分詳細。
兩人都認真聽着,到最後,小顧不由感嘆:“如果有錄像的話就好了,這種精彩的戰鬥,老大你真應該把我們拉進去的!”
“是呀,如果能現場觀摩,肯定收穫會更多!”林子衿也一臉惋惜。
白牧野看了一眼兩人,忽悠道:“你們都是絕世天驕,要有自己的驕傲,通過觀摩別人的戰鬥提升自己雖然沒什麼,但還是不如你們自己在戰鬥中去體悟!”
“說的也是。”小顧有點被說服了。
林妹妹其實是有些不以爲然的,因爲她知道哥哥有些時候就是個大忽悠。
“不過這樣也好,這場戰鬥引起的關注度高的可怕,要真放開觀戰權限,你們兩個肯定放不開手腳去打。”小顧說道。
白牧野點點頭:“真要放開觀戰權限,我跟她這場戰鬥會顯得很無趣。”
“倒也是……”林子衿看着白牧野,“但我們還是很遺憾!”
“對對對,很遺憾!”小顧好容易抓住了一個統一戰線的機會。
白牧野看了他倆一眼,笑道:“你們敢保證問君是自己人嗎?”
呃……
兩人呆住。
這個,的確是沒人敢保證。
萬一白牧野把所有的自己人全都拉進去,回頭問君就把他們給賣了,哭都沒地兒說去!
這時候,龍傲天、於秀秀等一大羣人的信息,陸陸續續的發過來。
都是在問白牧野那場戰鬥的詳細情況的。
不過有意思的是,綵衣、單谷跟司音並沒有發消息來問。
就在這時,別墅裡的監控系統突然傳來提示——有人接近。
白牧野看了一眼,姬綵衣的那輛商務車,正飄飄悠悠的飛過來。
沒發消息問,是因爲想要當面問!
很快,綵衣、單谷跟司音也跟小顧和林子衿一樣,圍坐在在餐廳的桌子前,一邊享用着鵝大廚煎的牛排,一邊聽白牧野在那說着那場戰鬥。
“這世上,還真有跟你差不多的天才?”姬綵衣聽完一臉不敢相信。
之前在大家的認知中,問君不過就是一個靈戰士,就算再強,也強不出人的認知。
可在聽了白牧野的講述之後,大家這才感覺到,原來問君早已經完全超出他們認知中的靈戰士範疇。
更像是一個可怕的上古大修士!
“白哥,這麼重要的一場比賽,你居然沒讓我們看,真的是太遺憾了!好吧,其實我知道,你一定是不想暴露太多,但我們可以蒙面啊!我們可以像問君能有幾多愁那樣,戴上面具去觀戰。以後大家都準備好面具,再有這種比賽,白哥你就放心大膽的邀請我們!肯定不會有問題的!到時候,一堆面具人,進去觀戰對方也認不出我們是誰。”
單谷巴拉巴拉在那說了一堆。
但在座除了白牧野之外的其他幾個人,眼睛全都亮起來。
小顧道:“這想法妙啊!”
“是啊,我們不露面,直接帶着面具不就完了嗎?”姬綵衣瞪着白牧野:“這麼簡單的一件事,你只需要提醒我們一下就好了,爲什麼你就想不到?”
白牧野一臉無辜:“你不也沒想到?”
“我想不到是正常的,因爲我笨!”姬綵衣兇道。
司音也覺得好氣,用眼神兇了一下白牧野。
林子衿用手拍了拍額頭,然後看着單穀道:“你之前怎麼不說?”
“我之前……”單谷砸吧砸吧嘴:“我之前不是以爲白哥能想到嘛……”
然後大家一起看向白牧野。
“行,以後你們一人準備一個面具,準備制式的服裝,再有這種戰鬥,我絕對邀請你們!”白牧野也知道大家心裡面的怨念,很乾脆的答應下來。
這場戰鬥造成的結果,就是白牧野一直到開學,都沒有再去黑域。
聽林子衿他們說問君也沒上線。
都是惹完禍就跑啊!
現在就看誰有耐心了。
反正誰先上線誰挨噴的程度就會更厲害一點。
小白不上線也有的是事兒幹。
他可以畫符。
跟問君這一戰,對他的提升超乎想象的大!
無論是戰鬥的格局、意識,還是對各種符篆的相互配合,都比之前有了極大的提升。
估計問君也是如此。
這些感悟,都需要一定時間來消化和沉澱。
三月份。
一中迎來了開學季。
白牧野他們這羣人,也迎來了高二下學期。
沒有太大意外的話,這也將是他們在高中階段的最後半年。
而且,這個學期他們也幾乎不會在校園待幾天。
因爲帝國聯賽,即將開始!
各種前期的工作,都被一中那羣校領導們給包攬了。
根本不需要小白他們出面,去年就曾帶領萬雄團隊的那些人早已輕車熟路。
但今年大家抱的期望明顯遠遠高過去年。
畢竟,符龍是飛仙冠軍戰隊!
即便飛仙有點落後,總體比不上其他星球,可大家依然對符龍戰隊抱有極大的希望。
其實不僅僅是百花,差不多整個飛仙,都對他們這支隊伍抱着巨大的希望。
跑過來直接給錢給贊助的組織也是不計其數!
至於想要在小白他們隊服上面做廣告的人,就更多了。
不過對於廣告這塊,小白通過老姚全部拒絕掉了。
直接給贊助的,也要看對方是什麼身份。
當然,這些工作,屬於學校這部分的,交給孫嶽峰去做了,峰哥自己人,不會害他們,校外那部分,則交給了老姚。
白牧野的態度是贊助可以接受,因爲他不僅代表自己,更代表整個戰隊。
如果就只有他自己或者他跟子衿,肯定不會接受那些贊助的。
但即便這樣,白牧野也告訴孫嶽峰和老姚,贊助只接受官方和正規渠道的,私人的……一概拒絕。
一中這邊的符篆師班再次開課,大家也都清楚小白很快就會離開,所以特別珍稀這段日子,拼了命的壓榨!
就像老公要長期出差的女人。
李敏、穆錫和孫莉莉這幾個人,經過一個假期的努力,也終於趕上來一些。
但精神力終究還是他們的短板,提升得並不快。
這是親徒弟,自己收的。
哪怕沒那麼優秀,也要努力讓他們變得優秀。
所以白牧野給了他們一些提升精神力的異果。
這些東西,直接讓老姚去買就好。
如今的老姚處理這些事情,已經完全得心應手。
“使用了這些異果之後,你們應該很快可以進入到中級符篆師層次,穆錫會接近高級了……總之,慢慢打基礎,不要太急着往更高領域去衝。慢慢你們就會明白基礎夯實意味着什麼。”
白牧野把這些異果交給三人,看着他們說道:“天賦決定的是一個人的起點有多高,但未必能夠主宰你們的終點有多遠。”
“師父,放心吧,我們都明白!”李敏笑眯眯的說着。
她已經越來越習慣自己這個大師姐的身份了,果然下手早還是有好處的。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
終於到了啓程前往紫雲的日子。
帝國聯賽,即將開始!
飛仙這邊一羣人的各種或當面,或是發消息祝福暫且不提,白牧野這羣人乘坐星際飛船,開啓了航程。
他們所乘坐的這艘星際飛船,速度遠遠達不到白牧野空間指環裡那艘星艦的速度。
空間跳躍的頻率不會那麼頻繁,一方面是飛船的承受能力沒那麼強;另一方面,也是給這羣星際旅客們一個參觀璀璨宇宙的機會。
畢竟這種星際旅行,對很多人來說,終其一生,可能就這一次。
跟他們一起同行的,還有另一支代表飛仙征戰帝國聯賽的隊伍——無量戰隊!
衆人在飛船上談笑風生,彼此間的關係早在飛仙那場決賽之前,就已經很融洽。
無量的隊長陳煜,看着白牧野笑着說道:“你對這次帝國聯賽的期望是什麼?”
“冠軍啊,還能是什麼?”白牧野看了他一眼,“難道你們不是?”
“咳咳……”陳煜覺得有點傷,像是心口被人插了一刀。
這種問題你叫他怎麼回答?
說不是?
那也太沒志氣了吧?
畢竟今年整個帝國,就只有三十六支隊伍打比賽。
先是小組賽,然後是循環賽,就算輸個一兩場比賽,也不至於絕望,只要發揮穩定,大家就都有機會。
要說心裡面沒有一顆冠軍夢,那是不可能的!
可夢想終究是夢想,總是會醒的。
他們對自身實力,心裡都有數。
雖說大家都利用這個假期,進行了大幅提升……成爲兩支參加帝國聯賽隊伍中的一支,資源肯定不會少。
但要說因此就有信心去衝擊冠軍,那也真的不現實。
畢竟符龍還橫在他們眼前!
被小白支配的恐懼到現在還沒散去呢。
不過無量戰隊因爲得到飛仙星唯二參加帝國聯賽的機會,得到的各種贊助倒是不計其數。
而且由於符龍戰隊拒絕所有廣告代言,也因此便宜了無量戰隊。
無量跟符龍完全是兩個極端,他們來者不拒。
看看他們身上花裡胡哨的廣告就知道了,脫了褲子可能連褲衩上都是……
所以他們在不缺錢的情況下,買了很多資源和裝備進行武裝與提升。
陳煜哀怨的看了白牧野一眼,說道:“我只希望,不要跟你們分在一個小組,免得小組賽就被淘汰掉。”
白牧野想到前兩天老劉發過來的另外三十四支隊伍的資料,有點同情的看了一眼陳煜,他不知道無量戰隊這些人在這個假期裡有多大的提升。按照老劉發來那些資料,他們怕是不會太樂觀。
其他那三十四支隊伍,就沒有一支是弱旅。
只看紙面實力,絕大多數基本上就已經碾壓無量戰隊了。
更別說還有老劉那細緻入微的各種分析。
看過之後,就連單谷和綵衣他們都覺得比賽不太好打。
當然,前提是他們不使用小白。
小顧對這些,倒是沒什麼太大感覺。
他從小到大也沒打過比賽,對比賽場上獲得的各種榮譽,自然不會有什麼感覺,也沒多少興趣。
想想也是,一個連太子都不想做,連皇帝都不願意當的人,又有什麼榮譽能被他放在眼裡?
不過對此,林子衿倒是有不同見解。
她對小顧說:“你只要跟着打一場比賽,聽聽勝利後的歡呼聲,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當然,小顧現在還是有點不以爲然的——我會在意別人的歡呼嗎?
飛船無聲無息高速飛行,在那些特別漂亮的星系會停留的時間稍微長一些。
看着幻彩紛呈的宇宙星空,大家都有些沉迷其中。
“這世界可真美!”林子衿陪在白牧野身邊,看着遙遠方向,瑰麗無比的景象,輕聲說道:“最希望有朝一日,什麼事情都沒有,就這樣,跟哥哥兩個人,駕駛着一艘星艦,在這宇宙中流浪,流浪到哪算哪。”
白牧野輕笑道:“好啊,到時候咱們把星艦好好改造一下,直接把它變成一個生態閉環,這樣,不管我們流浪到哪,都可以很舒服的活着!”
“嗯,真好!”林子衿星眸眨動,憧憬着。
七八天後,祖龍帝星紫雲的航天中心,來自各方的星艦不斷降落在此。
白牧野他們從星艦下來的時候,事前已經來到這邊的人早已等待在外面,在出口迎接他們。
往外走的過程中,一羣少年則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景象,感受着帝星跟飛仙的各種不同。
“嘿,帝星就是不一樣啊,你們看這裡的人,有沒有覺得他們身上都帶着一股皇城的味道?”大光頭單谷笑嘻嘻打量着四周那些人,然後對身邊的白牧野說道。
戴着口罩跟帽子的白牧野微微點點頭,紫雲這地方,他也是第一次來。
想起之前見過一面的皇帝,他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我這算是……到了人家地頭上了麼?
這麼想着,他看了一眼身邊低着頭,同樣戴着帽子跟口罩的小顧。
小顧甚至沒注意到他的注視,低着頭的眼睛裡,帶着一絲淡淡的哀傷。
司音突然指着外面一株巨大的樹木說道:“哇,那棵樹好高!”
白牧野等人尋聲順着走廊的玻璃往外看去,遠處一株大樹,足有上千米高!
巨大的樹冠,如同一張大傘,因爲是在航天中心附近,沒有太高的建築,那棵樹顯得鶴立雞羣的。
的確非常引人注目。
“呵,土包子……”他們身旁突然間傳來一聲輕輕的譏笑,聲音雖然不大,但足以讓衆人聽見。
這裡不只有他們這一個星際航班的人,還有從其他星球過來的人,也需要通過這個走廊,通向出口。
帝星嘛,都想來看看,能掏得起錢進行星際航行的人也很多。
再加上到了比賽季,人就更多了。
司音連忙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臉色一紅,表情有點委屈。
單穀神色一冷,姬綵衣和林子衿的眉毛當場就豎起來,朝着說話那人看去。
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年,穿着時尚,兩手抄兜,一頭碎髮,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長的挺英俊,但眉宇間充滿傲氣。
見他們看過來,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他身邊,也有一羣人,其中五六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還有十來個隨行的人。
看上去也像是學生,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是來參加帝國聯賽的。
孫嶽峰等一羣人頓時有些緊張起來,他們都清楚符龍戰隊這羣人的脾氣,除了司音之外,大多脾氣都不怎麼樣。
孫嶽峰趕忙衝白牧野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在這種地方惹事。
白牧野皺了皺眉,輕輕拍了拍司音的腦袋,然後輕聲道:“沒事。”
那少年突然開口道:“符龍戰隊是吧?一羣垃圾!”
啪!
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瞬間抽在他的臉上。
接着,這少年直接飛了出去。
砰地一聲撞在數米外走廊的玻璃上。
那玻璃挺結實,居然沒碎。
但那少年卻直接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林子衿拍了拍膝蓋上不存在的灰,又搓搓手,一臉嫌棄:“真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