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莊園之後,五個人聚在一起。
單谷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進了王府之後到底又都發生了什麼?”
白牧野說了在王府的經歷之後,單谷忍不住嘖嘖稱奇起來,道:“他都那樣提醒懷王了,看來那那羣有封地的王爺,恐怕真的是要搞事情了。”
白牧野點點頭:“楚王意外倒臺,其實就已經可能是打亂了齊王他們的部署,讓他們削藩的心思提前暴露出來,這羣王爺只要腦子沒問題,就一定會想着要反抗。”
綵衣點點頭:“是啊,畢竟剛剛擁有封地沒多久,就要被削藩,恐怕沒人能接受這種結局。”
林子衿道:“說到底,這件事還不是齊王自己惹出來的禍?”
“算了,這件事和我們沒那麼大關係,有齊王這個高個的在那扛着,不需要我們操心太多。”單谷說道。
“太子那裡,我倒是有些擔心。”白牧野輕聲嘆息。
“沒事兒,皇宮大內,也不是沒有高手的。老皇帝雖然走了,但他強行續命那麼久,不可能一點後手都不給太子留。”林子衿說道。
其實這件事情,跟小白他們這羣人真的沒什麼關係。
楚王也好,懷王也好,從根本上來說,都算是意外。
如果不是主動招惹到小白頭上,小白怎麼可能跟他們對上?
跟太子私交再好,小白也不可能吃飽了撐的參與到國事當中去。
因爲這些,本就不是他喜歡的。
不然哪裡還有老劉什麼事兒?
綵衣忍不住在一旁吐槽:“所以說,小白你身上這氣運,也真是神奇,好事兒是不少,但這主動找上門來的禍事,也同樣很多啊!”
單穀道:“只要最終的結果,沒有傷害到我們,那就是好事。”
司音在一旁聽得有些頭大,覺得這些事情簡直太令人傷神了,她有點想大青了,主要是想摸大青的頭。
接下來的幾天裡,網絡上關於懷王派人行刺小白的事情依然被討論得很熱烈。
不過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們漸漸對另一件事開始期待起來。
太子登基!
這纔是真正一等一的大事。
登基前夜。
皇城內。
多處地方,突然間有強大氣息沖天!
有超強武者在戰鬥!
戰鬥很快波及到很多區域。
所有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此時此刻,各國使節也早已經來到這裡。
同時伴隨着的,是各國的密探,都瘋狂的往皇城方向涌去。
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新皇登基前最後一個深夜。
一份公告,十分突兀的從祖龍帝國辦公廳發出。
“懷王、魯王、越王、燕王四位親王,連同十位郡王密謀叛亂。被發現之後,負隅頑抗,懷王當場被擒,魯王反抗被殺,越王和燕王畏罪自殺,十位郡王當中,有七位被生擒,三位反抗被殺!”
這消息一出,天下震驚!
與之相比,之前白牧野跟懷王的衝突,根本算不上什麼了。
甚至就連太子明天登基的新聞,都被這可怕消息給壓下去了。
別說祖龍帝國,就連另外兩大帝國的人也全都被驚呆了。
祖龍帝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些親王真的是叛亂?
不是被誘到帝星一網打盡?
他們瘋了嗎會在這種時候造反?
整件事的水簡直深到不可測地步!
但整個祖龍帝國,卻並未因此人心惶惶。
因爲齊王和太子這邊的動作,實在太快了!
快而且狠!
這些親王和郡王的封地上,他們那羣手下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就被突然間出現的超級強者和大股部隊給鎮壓了!
甚至沒人知道那羣人到底什麼時候埋伏在那裡的!
作亂?
不存在的。
軍神李彧出手,哪裡會給別人喘息的機會?
齊王也在多年之後,終於再一次展露出自己超強的軍事能力和狠辣無比的鐵腕!
皇宮的地牢裡面,懷王整個人如傻如癡,雖然被五花大綁,面上又血跡斑斑,但整個人像是毫無知覺一般。
被擒的那七位郡王,也大抵都是這種表情。
李彧進了地牢,裡面八位王爺的眼神瞬間全都落到他身上。
“爲什麼?”懷王幾乎瞬間就從如癡如傻的狀態中回魂,一雙眼死死盯着齊王,“爲什麼會這樣?你究竟什麼時候知道的?”
齊王同樣冷冷盯着他,和其他人。
“問我爲什麼?”
“我還想問你爲什麼!”
“那天我有沒有接連提醒你收手?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你說,收手吧!收手吧!”
“你以爲我說的是白牧野和林子衿?那兩個小傢伙,你要真能把他們給弄死,算你本事!”
“說不定本王還會佩服你能耐!”
“可你聽我話了嗎?”
懷王聲音嘶啞,不敢置信的看着齊王:“所以你當時提醒我,是讓我在這件事情上收手?”
齊王冷哼一聲:“你真以爲人家手裡沒證據?你爲了收買海城伯,派人刺殺白牧野跟林子衿,你真以爲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這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懷王一臉激動,一雙眼都快要瞪出來那種,看着齊王,“我們的密謀,他們怎麼可能會知道?”
齊王聳聳肩:“你問我,我問誰去?他們知道的事情多了。”
懷王:“……”
剩下那七名郡王,尤其是飛仙郡王心中充滿悔恨。
之前他還讓郡王府世子去試探過白牧野,如今想來,他就像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
人家心裡面指不定怎麼嘲笑他們這羣白癡王爺呢。
齊王一臉痛心的看着這羣人:“我知道削藩會讓你們當中的人生出反抗之心,但我沒想到,四大親王,十大郡王,嘿,真是厲害,你們竟然這麼多人聯合在一起……就只有三個郡王沒參與但也知道你們的心思,哈哈,哈哈哈!我們李氏皇族骨子裡的血液,還真是剛啊!”
“還不是都怪你!”懷王一臉激動的咆哮起來,聲音嘶啞,表情猙獰,怒吼着:“若不是你,我們怎麼可能淪落到今天這地步?”
“怪我?”齊王呵呵冷笑起來,“就憑你們這羣垃圾?跳樑小醜一般!還想造反?你們也真敢想!當年我推動分封,目的不過是爲了讓我那皇兄知道,我有這能力!至於分封之後的利益,哈哈哈,你們真覺得我一個一心武道的人會在乎這個?還有,當年我能將這件事推動起來,今天我就能一隻手把你們按在這塵埃裡!”
“你們當自己是什麼?天潢貴胄?就你們最聰明,人中最優秀?多天真吶!”
“爲了做戲,一個個還敢光明正大的跑到帝星這裡來。是不是覺得你們的那羣手下,都特別厲害?一定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實施斬首行動?想在登基慶典上動手?”
“你們以爲孤……是聾子是瞎子嗎?”
“你們以爲我這準帝境界是大白菜?”
“你們覺得宮中那些供奉都是擺設?”
“無知不是錯,可無知到你們這種自尋死路的地步,我也只能道一聲佩服。”
懷王死死瞪着齊王,如果眼神能殺人,齊王恐怕早已經死了千百次。
他咬着牙道:“怪就怪我不夠狡猾,白牧野跟林子衿那兩個賤民,竟然配合你演戲,騙過了本王……”
“配合我演戲?白牧野那混賬東西分明就是想讓本王給他擦屁股!他不想往死裡得罪皇族,想把這鍋甩到本王身上!你們知道個屁?他背後的家族,別說你一個親王,就算是本王都不想去招惹!”
齊王罵了一句之後,重重嘆息一聲,目光從這羣人身上一一掠過。
“說實話,本王不想這樣。”
“分封是本王跟皇兄之間的遊戲,但你們……或是你們的父輩,都當真了。”
“這是本王的錯。”
“所以本王曾想過,若你們乖巧懂事知進退,定許你們一世富貴。削藩之後,也自會對你們進行補償。至少你們在場這些人,包括死去那些,拿一個世襲罔替的****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惜,你們太貪了。”
“這人間榮華,你們都已享盡,爲什麼還偏偏想要更多?”
“是不是非要把這帝國拆散,變成你們的諸侯國纔會滿意?”
這時候,一名老郡王嘶啞着聲音開口了:“變成諸侯國,下一步就是相互征伐、吞併,誰不想成爲高高在上的皇帝?李彧,你不想嗎?”
這名老郡王的輩分很高,比齊王還要高一輩。
齊王看他一眼,笑着搖頭:“王叔,說真的,我不想!或許,我曾經想過,但現在不想了。一旦這帝國變成一個個的諸侯國,你當神聖和滄海兩大帝國是擺設?這次是我們的反應足夠快,準備也足夠充足,才能在最短時間,將你們造成這場叛亂死死壓制住。”
“以至於那兩大帝國那邊,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你們明白嗎?”
“如果太子登基受阻,我們需要大量時間平叛,另外那兩大帝國,你們覺得他們真的是吃素的大象?他們都是食人的老虎!是豺狼!是專門搶人獵物鬣狗!”
“就你們這點智商,深宮大院呆久了的人,終日沉迷於享受,還想玩諸侯國相互吞併這種事兒……你們配嗎?”
那老郡王慘笑道:“成者王侯敗者寇,李彧,沒什麼好說的,給我們一個痛快吧,但罪不及妻兒……”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齊王看了一眼那老郡王,“同室操戈,是你們先選的!”
老郡王先是死死盯着齊王,目眥欲裂,良久長嘆一聲,點點頭:“對,我們選的,我認。”
“太子明天登基,不宜血腥……”齊王說道。
懷王等人忍不住瞬間擡起頭,一臉希冀的看着他。
“所以,所有事情,都止步今晚吧。”齊王道。
一羣人瞬間露出絕望之色。
“你們各自的家人,直系斬立決,旁支流放資源星球。”齊王臉色平靜的看着這羣人,“至於你們,一杯毒酒,都安心去吧。”
說着,也不願多說什麼,轉身離開。
“李彧!你不得好死!”懷王終於徹底崩潰了,衝着齊王背影瘋狂咆哮道:“我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齊王腳步頓了一下,沒停留,也沒回頭,淡淡說道:“你看不到。”
登基前夜,血流成河。
但齊王處理得太快,準備太充足,手段也太狠。
所有親王和郡王的封地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就已被鎮壓。
所有這個夜晚,除了一開始傳出一些動靜,以及深夜那份震驚天下的公告之外,沒有再生出任何波瀾。
相信這一夜之後,鐵血攝政王的名聲,必將再次傳遍天下。
凌晨三點。
皇帝書房的木椅上,李英和齊王兩人相對而坐。
太子李英精神抖擻,穿着一身常服,看着齊王,說道:“王叔,謝謝您!”
“不用謝我,禍是我惹出來的,自然要我來平。若實在想要謝我,就成長的再快一點,儘早讓我卸掉這攝政王的擔子,我累了,也倦了,想去追尋我的帝路。”
李英看着齊王,忽然笑道:“其實我也希望王叔早點可以去追求自己的事情呢,這樣我心裡面也能輕鬆很多。”
齊王笑笑:“你這小子,倒是坦誠,過去倒有些小看了你。單憑這一點,你就比你那三弟強很多。”
李英臉上露出一絲羞赧,低聲道:“侄兒還不是依靠叔叔才坐上那個位置的……”
齊王輕聲嘆息:“那個位置,可不好坐,如今這場風波看似平息,可實際上,這一次,白家有多少人蔘與進去?林家有多少人蔘與進去?這些你都是知道的。但這些人,現在卻動不得!”
“白家有一尊女帝坐鎮,林家……同樣是帝國基石,所以英兒,別看你坐上皇位這件事已經板上釘釘,可這未來,依然任重而道遠啊!”
李英點點頭:“我明白的。”
“白牧野那是一隻純粹的小狐狸,本王也好,還是你父皇也好,都不怕這些親王郡王們作亂,但卻怕他啊!”齊王輕輕嘆息,鬢間白髮看上去尤爲顯眼。
這位曾經的帝國青年軍神,也被這無休無止的政務折磨得疲態盡顯。
李英看着齊王:“王叔,我始終不明白,爲什麼你們如此忌憚小白?他就算天賦再強,修爲再高,可終究也只是一個跟我一樣的少年啊?而且我瞭解他,他真不是那種野心勃勃之人……”
李英說着,站起身,給齊王添了一杯茶:“如今還有幾個時辰,我就要坐到那位置上,王叔難道還不能給我交個實底嗎?”
齊王笑笑,端起這杯茶,輕輕喝了一口,笑了笑:“你父皇給我倒過茶,如今你這即將成爲皇帝的人,也給我倒茶,這種殊榮,整個帝國,怕是隻有我一個。”
李英笑道:“王叔喜歡,侄兒永遠給您倒茶。”
齊王不置可否,然後輕聲道:“有些事情,也的確需要跟你交代一下了,我們之所以忌憚白牧野,是因爲……”
聽過之後,李英眼神中並未出現什麼忌憚的表情,反倒笑道:“就這?”
齊王看他一眼:“很多事情你都不懂,以後等你什麼時候接觸到,你纔會明白。”
李英想了想,道:“或許王叔說的有道理,不過我相信他。你跟我父皇一樣,都說人不可盡信,尤其身爲帝王,更不能輕信別人。道理我懂了,我也不會輕信別人,但我卻相信小白不會那麼做。即便他真有那個能力,也不會那麼做的。”
“希望如此吧。”齊王看着他,“但我還是要囉嗦一句,王叔老了,也想去追尋自己的道,所以不能一直在身邊護着你。那白牧野,你可以信任,也可以重用,但有一點,你一定要記住,讓他遠離朝政!”
“這個,應該不需要我說什麼,就算我求他,他也不會管這些事兒的。”李英說道。
“好,記住王叔今天的話。”齊王說着,緩緩起身,“盛典即將開始,忘掉今晚這一切,好好做好你的帝國皇帝!”
他的話看似矛盾,但李英卻聽懂了,衝着齊王,深施一禮。
“哦對了,回頭,把林白兩家參與此事者的名單,給他一份。”
走到門口的齊王,頓足說道。
“這是……”
“他若回頭管了,便是真當你是兄弟。”齊王淡淡道:“若不管,便說明家族在他心中更重要,而不是是非。”
“他管了如何,不管如何?”李英問道。
“管了無需我多說,不管,你就當賣他一個人情吧。”
齊王說完,走了。
大年初一,凌晨五點半。
吉時!
帝國太子李英,登基大典,正式開始!
巍峨雄壯的皇宮裡面,無數臺全息攝像機已經開啓。
面對祖龍帝國、神聖帝國、滄海帝國同步直播!
不管昨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今天這場慶典,卻充滿祥和氣息。
太子李英,身着盛裝,頭戴冠冕,出現在滿朝文武面前。
攝政王李彧,親自主持這場加冕儀式!
帝國首相孫彥,帶着百官,坐在最前方左側陣營當中。
武將陣營在右側,一羣肩上將星閃爍的將軍身形筆直的端坐在那裡。
那些人,纔是整個祖龍帝國的真正底蘊所在!
皇帝近衛的三大軍團並未歸來,但此時此刻,肯定也都在關注着這場加冕儀式。
另外兩大帝國的大量使節,在文武百官陣營後面。
這羣人一個個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心情卻複雜得要死。
多好的機會啊!
一個能將整個祖龍帝國拆散的機會,就這樣被他們完美的給錯過了。
他們當中甚至有人已經提前得知新皇加冕的儀式上,那羣親王和郡王會起事,甚至已經在暗中推波助瀾……
可誰都沒能想到,向來以剛愎自用、神經病著稱的齊王,竟然化身老狐狸和猛虎,在登基前夜,將這件事徹底鎮壓下去。
很多人也都注意到,在這件事情當中,還存在着一個看上去挺不起眼的人——白牧野!
就是這個年輕人,楚王因爲他徹底倒臺,懷王也因爲他被人抓到馬腳。
有些事情,發生之前是秘密,但發生了之後……就不再是秘密了。
懷王因爲海城伯兒子的事情,派人刺殺白牧野,結果被白牧野強力反擊,然後又配合齊王演了一場大戲,徹底騙過了懷王,也騙過了其他那些親王。
不然的話,就算齊王依然可以鎮壓他們,但會不會那麼順利,真的不太好說。
那個姓白的小子有毒!
很多人心裡想着,忍不住往一旁的嘉賓席位看過去。
在嘉賓席的中間,不算太顯眼的地方,那個不知不覺間影響了帝國走向的年輕人,正一臉認真的目視前方,那張極爲英俊的臉上,還帶着一抹開心的笑意。
若不是知情者,誰敢相信這樣一個年輕人,竟在不知不覺間,做了那麼多事情?
回頭一定得多多留意這人!
白牧野跟林子衿、姬綵衣、司音和單谷這些人原本在嘉賓觀禮席上的位置並不突出。
這樣一個古老的帝國,有資格前來觀禮的人多了去了,無論年齡還是資歷,這幾個年輕人正常情況下都不應該坐在這裡。
所以即便他們坐在中間,但依然非常扎眼。
因爲身邊那些人,幾乎隨便哪個,都沒有小於五十歲的。
關鍵白牧野長得也太帥。
不管坐在哪,他所在的地方,都是中心。
即便是端坐在那張龍椅上的李英,透過大殿敞開的門,望向廣場,也能一眼看見小白。
齊王還在致詞,現場正在直播,氣氛莊嚴且肅穆。
但李英卻是忍不住,在跟白牧野眼神對視的瞬間,露出了一絲笑容。
老大:我相信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