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儒滿腦子都是不可思議的問號。
莫非我真的老了,思維已經僵化,完全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節奏了?
這傢伙到底要表達什麼啊!
一會兒說要談談念鶯,一會兒話題又飛去了挖陳超跳槽,現在居然連自己私生活都關心起來了?
尼瑪你還打算幫我介紹個老伴是怎麼着……
是可忍,孰不可忍!
周儒搖搖頭,壓着怒火站起身來,已經不打算和這個不知所謂的年輕人再糾纏下去。
念鶯要是真和他有什麼不清楚的關係,拼着斷絕父女關係,也得壓制下去!
至於陳超那邊,回頭和老陳談一談吧,除了錢之外,大家共事多年,總還是講一點感情的吧?
最後那個話題,完全無理取鬧!
“周院長,因爲目睹了母親死去的場景,所以周念鶯的心理問題,非常嚴重!這事情,你恐怕不知道吧?”
昊學也不着急,穩穩地坐在椅子上,緩緩說出了這一句話。
這可不是他打算繞彎子的,而是一進茶室,周儒主動說起了是不是要挖人的話題,昊學總不能避而不談嘛。
什麼?!
周儒遽然一驚,面色變了變,沉聲道:“念鶯給你說的這些?”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但是周院長,這不是個開玩笑的事情。我希望你一定把我的話聽進去,並且做好配合!”
昊學說得很鄭重,必須想方設法爭取到周儒全方位的支持,才能在未來長期的日子裡,對周念鶯進行心理疏導和治療,並且通過這個病例。踏足心理治療領域。
除掉一個潛伏的殺童惡魔,救回一個乾淨的白衣天使。
周念鶯的才華,讓昊學愛惜。能通過他另闢蹊徑的數輪考覈,各方面能力都非常突出。只可惜……
“你都知道什麼?念鶯有什麼心理問題?”
周儒坐回座位,最多隻有三分相信。
“她母親因爲救幾個貪玩的小男孩,被河水淹死,這一幕剛好被小學時的周念鶯看到。所以,周念鶯有極深的心理障礙,對兒童懷有強大的怨念,一旦條件成熟,甚至不惜毀滅這些幼小的生命……”
“胡說八道!”
周儒拍案勃然怒道:“你有什麼證據說的這些?我家念鶯從小就品學兼優。以京都市高考狀元的身份考入華清大學,榮膺華清大學十佳大學生,現在畢業後更是知識廣博醫術精深,在我們三院做醫生。你這樣血口噴人污衊她,有什麼目的?”
“我女兒很快就要到了嫁人生子的年齡,你造這種惡毒的謠言,真是其心可誅!”
“別激動,你先別激動……”
昊學知道對方肯定不信,早有準備,忽然運起移魂大法。再問道:
“周院長,在周念鶯的母親之前,你都交往過幾個女朋友?”
故意選擇年代久遠的問題。才能更取信於人。
周儒在攝心術的控制下,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只有一個,叫關月靜,後來家裡嫌棄她年齡比我大,逼着分手了……”
昊學沒有窺探人隱私的意思,知道了這個應該也夠用,就撤了移魂大法的威能,笑道:
“老周啊,關月靜關女士。最近還有聯繫麼?”
!!!
周儒大驚失色,怎麼這小子連這個名字都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忽然。他想起前不久聽說的關於昊學的一個傳聞。
有人透露過,在第一人民醫院。昊學曾經在搶救一個病號的過程中,採用了一種醫學界從未出現的全新技術。
記憶抹除!
通過這種技術的運用,強行將一個因爲聽說了至親死訊,而喪失求生意志的老人,重新喚起了精神,病情恢復得相當好。
對於這個傳聞,周儒一開始是懷疑的。
這種領先世界的強大心理學技術,怎麼能隨隨便便從一個小青年的手中見到,多半是誤打誤撞,以訛傳訛罷了。
不過,眼前發生的事,卻讓他立刻想到了這個傳聞。
因爲關於關月靜的事,是他藏在內心深處的一個秘密,甚至妻子生前都不知道那個女人的存在,更別說孩子們。
自己今年也是五旬開外,父母早已故去,能說出關月靜這三個字的,應該說要麼是關月靜的後人,要麼就是……這年輕人,不但可以抹除記憶,甚至還能讀取記憶!
“你認得關月靜?”
周儒試探着問道,“她是你什麼人?”
“不認識,不過你家裡嫌棄她年齡大和她分手的事情,她本人知道嗎?”
周儒嘴脣哆嗦着,沉默下來。
似乎已經排除了另一種可能,因爲這個分手的原因,甚至連關月靜本人都不知道。當年爲了避免刺傷她,周儒是想了另一個婉轉的方式分手,算是善意的謊言吧。
當今之世,除了自己之外,根本沒人知曉這一切了。
那麼,眼前這個年輕人,唯一獲得這些信息的源頭,只可能是從自己這裡。
那麼……記憶讀取!
作爲醫生,他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拋開醫生的身份,同樣明白這將是多恐怖的一個技能!
周儒行醫一輩子,對於人類腦域也略有研究。據說高明的心理醫生,能夠通過催眠的方式,讓受術者說出心中所想,以此來探聽一些可能連對方都想不起來,卻埋藏在記憶深處的事情,最終達到治療疾病的目的。
然而,催眠的首要條件,就是需要受術者全身心配合,這纔有可能進入深度催眠當中。
可剛纔自己一點配合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還帶着怒氣,幾乎要當場發作。
這年輕人舉重若輕地就把這樣一個足以震驚世界的技術運用出來,探知了自己心底的一件隱秘。
此人的心理學水準,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
驟然間周儒覺得渾身彷彿什麼都沒穿,赤膊暴露在昊學面前一樣。
天哪,剛纔自己都說了什麼?只有關月靜的事麼?
還被這傢伙聽去了什麼東西……
昊學看着渾身微微發抖的周儒,嘆道:“別擔心,我什麼都沒聽到,出了這屋子,更會忘得乾乾淨淨!”
周儒用感激的目光望了昊學一眼,卻聽他繼續說道:“現在我說關於周念鶯的問題,你肯相信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