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載之處理完這些事務後自然要回霍格華茲去的, 她在聽完了食死徒與鳳凰社兩邊釘子的書面報告後,看到天色也近黃昏了,便從壁爐裡回去了。

今日載之心情甚好, 換上了新裁的旗袍, 嫋嫋娜娜地到了禮堂, 笑語盈盈地與同事們打招呼。這看得鄧布利多的心肝一抽一抽, 他的心情還停留在學生身亡的痛苦中, 看到載之的微笑其實很有幾分噬人的衝動,披着狐狸皮的獅子也還是獅子呀,儘管時勢不得不磨平了他的棱角, 讓他不得不深謀遠慮起來,但他心中還是格蘭芬多式的熾熱感情, 他親手培養出來的孩子上了戰場死在了他的面前, 他們生前是多麼棒的小夥子小姑娘呀。

載之依舊坐在了鄧布利多旁邊, 旁邊現在已經換成了新來的黑魔法防禦學教授,他叫列昂•斯特戴爾, 是一個退役的傲羅,看着載之的眼神有些不善。載之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再瞪着,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出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載之近黑暗公爵多了手段也狠辣起來。

不過載之看着桌上鮮豔的赤霞珠葡萄酒, 又想起了今日盧修斯傳來的話, 心裡正想着人了(盧修斯, 你真是害人不淺), 因而哀怨的眼神不停地飄向旁邊的座位,看得那神經粗大但隨時警惕的老傲羅毛骨悚然, 心裡罵道,我們還沒找你男人算賬了,你這是什麼回事呀?他連皮都沒颳着,我們倒是折了好幾個弟兄。

晚飯過後,載之端着高腳酒杯像往日那樣貼在自己臉上,想起好像他以前坐在旁邊時不時端起酒往她臉上碰一下再喝,不禁微微笑了。旁邊的那個傲羅看到載之那個樣子,肚子裡暗笑,原來是思春呀,不過如果我們逮住了她,黑暗公爵是否爲了這個女人而投降,想了一會兒,發現這個可能性太小,她一來不會違法,就算違法了也抓不到她的把柄,二來,她估計也沒有像表面那樣溫柔賢淑、人畜無害。

就在載之本人正在魂飛天外、懷遠傷情之際,禮堂外飛來了一隻銀色的大鳥,這隻大鳥跟鄧布利多的鳳凰長得有點相似。載之看看老鄧,老鄧本人正兩眼發直,呆呆地看着那隻大鳥,現出既驚又喜的神情。載之在旁思考道,莫非那是格林德沃的守護神,那麼這是什麼意思?第一代黑魔王要出山,還要提前告知曾經的愛人,約戰還是幹什麼?

而其他人看到這隻大鳥時,也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情,思考着這是誰的守護神來着,好像鄧布利多的守護神也是鳳凰,但他無緣無故放守護神幹什麼?有些知悉內情的鳳凰社成員一臉挪揄地看着老鄧,黃昏戀呀黃昏戀。

但出乎衆人意料的是,這隻大鳥竟然是向載之飛去的。載之本來也很吃驚,到那大鳥飛得近了才發現,那隻大鳥不是鳳凰,而是中國的神獸:朱雀。載之看到這隻神獸,心裡大概有些明白了,臉一點一點地泛起紅暈,這個混蛋!!等到朱雀開口說話時,所有人都明白了,很雄渾有力的男中音說着:“ 密涅瓦,我贏了!好好在霍格華茲呆着,戰爭應該讓女人走開!這事很快就可以解決了。”這隻該死的大鳥說完,還要彷彿戀戀不捨一般繞着載之飛了一圈,蹭了蹭載之的鬢髮,然後才消散在載之頭頂,灑下一身銀輝。

載之發現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看着她,臉紅得像火燒一樣,索性破罐子破摔,抽出魔杖,喚出守護神.人們看到那一條十多米長的額銀色大蛇,不知是否有人想起了納吉尼,反正學生們的臉色有些蒼白。低年級的學生卻興奮地看着那條大蛇在空中滑出窗外,他們感覺這實在是太神奇了,今天居然可以同時看到兩大當權者的守護神。

載之在應付了同事們的八卦之後,急忙離席逃回房去,她出了禮堂彷彿還聽到諸位女士的八卦之魂燃燒得噼裡啪啦,這真是太羞人了。

載之一走,下面就炸開了鍋。Stella也興奮起來,和西弗勒斯說:“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葳蕤姐姐的守護神,聽說以前是南方朱雀,現在卻成了一條極普通的大蛇,吃虧了。”

旁邊的人聽到這句話後,默然,主子的八卦說不得呀,有一個膽子大的回了一句:“公爵大人的蛇怪不也成了大鳥嗎?算是平了吧,怎麼算吃虧”

西弗勒斯聽到這句,暗暗翻了個白眼,在中國人的思維裡,反正嫁女兒都是虧的,不過這話現在不能說,沒得惹罵。

卻說載之一路回去,心裡既是歡喜又是懊惱,本來她命人備禮時,送給食死徒的有很多不寫在禮單上,是取個一視同仁的意思,禮單記的雙方都是一樣的,算是不偏不倚,表明自己的中立立場還是不變的。但她私下送給黑暗公爵的則是個人交情,與立場無關。而如今,黑暗公爵非得拆開來,她也不禁佩服他的手段夠光棍的,這個法子也想得出來,也不覺得害羞。還有就是他命人將我多送的都分送出去,而且是用我的名義,這一方面表明自己確實大公無私的很,另一方面也算預先爲我收買人心了。這也說明,她若出嫁肯定是作爲能夠參與他家業管理的正妻了。黑暗公爵這麼多年雖然沒有結婚,但說他沒有女人估計也沒有人相信。可是食死徒裡面卻沒有一個多年存在的女主人,就連出面招待的都沒有。這些女人呀,說好聽點是金屋藏嬌,不好聽不過是給男人瀉火用的花瓶而已,上不得檯面也得不到重視,日後要打發也容易。載之想到這笑了笑,這下名分是肯定有的,若說載之不重名分,那也是笑話,畢竟她第一次嫁人就是壞在這名分上頭,那句“奔者爲妾“時不時就冒出來刺一刺自己的心(女人真小氣,一件事居然可以記上三百多年),這回她總算是正妻了。

到了自己房裡,一進屋她就聽到了內間裡有人,本來心還緊張了一下,但發現蘇蘇和小青都跑出去了,她就猜到是誰了。她進到裡面看到公爵大人正擺弄博古架上的瓷器,笑嗔道:“別玩了,那很容易摔破的。”

公爵大人突然聽到這句,手一滯,正在把玩着的那個險些滑到地上去,但還是最終抓住了放回原處去,接着轉過頭來。

他尚未來得及說話,載之看到他的尊容已是大驚,嚇得花容失色。公爵大人看到這般情景,心一沉,就開始皺眉了。

載之驚道:“你怎麼傷得這麼嚴重?還要不上藥就跑出來?你真是……唉,等會,我去拿藥。”

這句話讓公爵大人很滿意,他慢悠悠坐下看着忙活的載之說:“不必着急,不過是皮外傷而已。”(V殿,你撒謊的本事見長呀)

載之匆匆從房間裡取出了生肌玉紅膏,要給他上藥。公爵大人情知這並非外傷,恐怕是治不好的,就算載之是偷了薇薇安的仙藥也沒有用,但還是坐在那裡由她往臉上敷上藥膏,至於什麼時候向她坦白此事,他本人是不想講的,解釋之事,遲些再想吧。

藥膏涼涼的,敷在臉上也舒服,公爵大人感覺這就是上次載之受傷用的藥,他記得對於外傷效果很好,但有用嗎?他心裡苦笑。

載之與他上了藥,又想着與他把把脈,見他不願意也只好罷了。她像以前那樣窩在公爵大人懷裡,嗔道:“你膽子越來越大,這裡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吃了你了?你還敢到這裡來?”

公爵大人摟着她笑答:“他們有膽量就闖進來抓我呀。如果不是因爲你在這,我還想把他們一鍋端了。”

載之聽到這句,暗笑,你打量我不知道,你好歹也在這讀了這麼多年書,真的跑到這裡來打仗,也不怕被後人指着脊樑罵,但也不戳穿,便靠在他胸膛處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話,間或打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