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家半個月朱利烏斯·凱撒還真有點想家了,在告別殷殷叮囑的外婆外公後凱撒上了來接他的馬車,胖克里一早的就過來殷勤等候了。
雖然這半個月克里每天都要來問安,和請示府內事務,但也只是早上才能見朱利烏斯一面,待吩咐完諸般事務後凱撒馬上就趕他走了,所以克里其實也是挺想念這個小主人的,“雖然他現在依然對自己比較冷淡,但至少已經有所緩和了,自己的忠心還是讓凱撒主人滿意的。”克里如是想。
回到家朱利烏斯別的沒做,首先就一頭撲到了自己的那張大牀上,在天鵝絨棉被和白熊皮的蓋毯上連連打滾。睡了半個月的小木牀,還是自己的大牀舒服啊!躺了一會,凱撒翻身起來,他的貼身女僕瑪麗首先過來問安了,對於這個自己甦醒後第一個見到的神恩大陸人,凱撒還是很有好感的,不是因爲她小巧秀麗的容貌,也不是因爲她僅十三歲與自己年齡的相仿接近,而是因爲她憨憨的性格,想起這個小女孩在自己甦醒後,直接無視他而跑出去找人弄得某人極尷尬的糗事,凱撒不覺得嘴角翹了起來。
凱撒待瑪麗問安過後就閒聊的問道:“瑪麗啊,你是帝都人吧?這麼小你父母怎麼會讓你出來給別人爲僕的呢?”瑪麗用怯怯的清脆聲音說道:“主人,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我的叔叔嬸嬸把我養育大的,在進大公府之前我們家很窮的,而我叔父叔母還要照顧剛滿一歲的小堂弟,我不想給他們再加上負擔了,所以就央求叔叔把我帶進了大公府,後來老主人和主母就分派了我照顧小主人你了,現在已經過去三年了。”凱撒算了算,這個小女孩來凱撒府時才只有十歲,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
凱撒忽的又疑惑的問:“你的叔父是誰?”瑪麗道:“就是克里副管家。”朱利烏斯恍然,原來這女孩還是走後門進來的啊,三年前克里也不過剛進凱撒府,而就能馬上取得馬爾古斯大公夫婦的信任,還把自己的侄女也帶了進來,不管他爲人如何但其確實有過人之處了。
朱利烏斯又好奇的問:“克里夫婦對你好嗎?”由不得凱撒不放心,實在是在地球上,各種後母虐待女兒,叔母虐待侄女的事情太多太多,所以有此一問,也算是瞭解一下克里的爲人秉性吧!
小女孩瑪麗就眼圈一紅說道:“好,非常好。即使我的父母在世也不會有他們這麼的關心我,那時候我們最窮時都有好幾天只能靠喝最粗糙的黑麥粥生活,克里叔叔每天都要早出晚歸的拼命工作,貝拉嬸嬸當時還有身孕,可是他們還是把省下的麪包都給了我。雖然窮可我真的覺得好幸福。泣……”許是說到了傷心處,瑪麗有些激動的哭了出來。
認真的說,凱撒被震撼了,就是被克里。一直以來凱撒都有些看不起克里的那股奴顏婢膝的奴才相,覺得這樣的人就是小人的代名詞。可在今天那些感觀都推翻了,一個可以在自己夫妻衣食不飽處境艱難的時候仍然疼愛照顧而沒有放棄,甚至賣掉自己侄女的人,品格再壞又能壞到哪去呢?克里一切的諂媚也許都是對現在富足生活的珍惜和感恩吧!畢竟,馬爾古斯大公可以說就是他的恩人和救世主了吧!
克里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的侄女一番話徹底轉變了凱撒主人對他的感觀。也算是行善事得好報吧!
凱撒完全無視自己的比瑪麗還矮的身材,走過去拍了拍小女孩的肩膀輕聲的安慰了幾句,瑪麗也便止住了哭泣,爲自己的失禮連連向朱利烏斯小主人道歉,凱撒見了她的謹小慎微啞然失笑。——真是一個憨直可愛的小女孩啊!
時間還早,朱利烏斯不想呆在屋裡了,於是就讓瑪麗忙自己的去了,他要到自家的書房去看一看,畢竟自己之所以佔據這具身體,還是在於在書房的那跌倒的一跤上。憑着前身的記憶凱撒獨自一人走了過去。
大公府的面積很大,至少自凱撒所居的獨棟小樓到主建築樓——也就是前大公馬爾古斯夫婦的住所,有一段不近的距離,需要穿過一個很大的花園。凱撒即便再路癡也不會在自己家迷路的,所以就閒庭信步的慢慢行去。
雖是漸入深冬但花園裡的長青樹和耐寒的植物依然鬱鬱蔥蔥。獨具匠心的園藝雕飾很有藝術感,凱撒披着銀狐皮的小外氅倒也不覺得冷,一路欣賞倒也悠然自得。在走到一叢灌木的時候他停了下來,因爲那叢即便在深冬樹葉也依然紅燦如火的灌木引起了他的興趣,便蹲在裡邊仔細觀察了起來。由於灌木修剪的是一個半圓形,所以凱撒蹲在花壇裡,走道上便誰也不會發現他了。
凱撒觀察了一會,直到覺得腿麻了便想站起來。突然自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很是匆忙凌亂。出於自己的形象考慮他便沒有立刻站起來,希望等人走過去後在起身。可隨即那陣腳步聲在灌木叢外的走道上停了下來,就聽一個女孩的慌亂聲音響起:“山迪,我警告你,這裡是大公府內院,你這個外院護衛是不能隨便進來的,快滾出去。”雖然語氣凌厲,可是微微顫抖的音調還是暴露了她此刻的恐懼。
“艾拉,你就別躲着我了,我可是暗戀你好久了,難道你不知道我的心意嗎?天哪,不信你摸摸我的心臟,它在爲你激烈的跳動着,哦,小美人你過來摸摸看嘛?”一個輕佻猥褻的聲音說道,並且還付諸於行動,就要過去拉那個名叫艾拉的女孩的手。
艾拉連連後退,顫抖的說道:“你別過來,再走近一步我要喊人了。”那個叫山迪的輕佻男子譏笑的說道:“這個花園這麼大,你就是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的,乖乖的從了我吧,哈哈。”說完一步竄了過去抓住了那個女孩的手臂。艾拉嚇得哭叫道:“你敢欺負我,我要到凱撒大公那裡告你,大公府的規矩你知道,你一定會被處死的。”邊說邊極力掙扎着。
山迪不屑的說道“:就凱撒那個沒斷奶的小孩子,你以爲他會聽誰的?到時候即便讓你去,也未必能見到他一面。我哥哥山姆是大公府護衛中隊長,即便克里管家也要讓他幾分,到時讓他一週旋,還不是哄得那小孩團團轉。”說完就猴急的拖着掙扎的艾拉往茂密的樹叢裡走去。艾拉哭鬧着抵抗呼喊救命,但是花園太大了聲音竟是傳不出去。
朱利烏斯·凱撒面色鐵青的蹲在灌木後,此時暴怒充斥着他的全身,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府邸裡竟然亂到了這個地步,外院護衛竟然公然闖進府邸內院來強暴侍女,還狂妄的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看來他這個大公被人看輕了,以爲一個小孩可以隨意耍着玩的,而且大公府的護衛都是精挑細選的精銳尚且如此,城外護衛營地甚至是凱撒行領還不知要亂到什麼份上了。
”反了反了,看來不樹立我的權威,別人還真以爲我就只是當一個傀儡的份了吧?如此的話只有讓你們見見血,才能清楚自己的身份了。”朱利烏斯·凱撒暗道,神情就漸漸的冷了起來。
我們有必要說一說凱撒在地球時的性格,怎麼形容呢?就是有些懦弱,一直以來他都知道自己有輕微的精神分裂和抑鬱症,在抑鬱的時候可以悲觀的甚至厭世,而且脾氣軟弱的甚至誰都可以欺負,但是一旦有人碰到了他的心理底線,那他就會性情大變,仿如一隻擇人而噬的惡狼,心裡就會有一股毀滅和殺人的慾望,,因爲這個原因與別人打了無數架不知使他丟了多少工作,但卻依然故我。坦白說這個脾氣在地球那個金錢物質爲上的社會是一點行不通的,雖然他竭力壓制但卻只是使自己更加的脾氣爆裂和抑鬱。
在來到神恩大陸後,由於地位的轉變和前身遺留的孩童的純真記憶的潛移默化,使他漸漸沒了那股抑鬱厭世的性情,不過爆裂的脾氣依然存在,只是能夠自如的掌控了,現在面前的那個名叫山迪的外院護衛激起了他來到這個大陸的第一次殺機,——不要懷疑,他的地位和權力使他可以隨意處死任何一個凱撒行領的人,哪怕你是貴族也不能倖免,而且即便是帝國其他地方的人,只要不是大貴族,就是殺了人,也有大公豁免權的。這就是帝國世襲大公的最高權威。僅此於皇帝。
再見到那個山迪就要把哭喊的艾拉拉進了樹叢裡時,朱利烏斯緩緩走了出去,拍拍衣襬的土用稚嫩的童聲冷靜的說道:“山迪,沒斷奶的朱利烏斯·凱撒在這兒呢,過來哄我團團轉吧?”一邊說一邊把自蘇拉家順來的那把精金匕首暗暗藏在了手袖裡,以防狗急跳牆。
山迪身體巨震不可思議的轉頭看向了外邊,一見那個熟悉的小孩身影,不禁魂飛魄散,那點齷齪心思早沒了,放開抱着的艾拉衝到凱撒面前撲通跪了下去,就連連求饒。那張本就不堪的臉更是說不出的醜惡。凱撒不理他,見到驚慌失措的艾拉自樹叢走了出來,一隻衣服袖子已經被撕掉了,露出了雪白手臂,哭哭啼啼的過來給他行禮。
艾拉長得還是很不錯的,難怪惹起山迪的色心,朱利烏斯淡淡的說道:“你回去把克里管家和三個侍衛中隊長都叫過來,就沒你的事了,快去吧?”那個艾拉就施了一禮,轉身飛奔而去。
朱利烏斯就圍着跪在地上的山迪緩步轉了起來,譏誚的問:“怎麼,不是要哄我嗎?現在哄吧,我這個沒斷奶的孩子很好騙的,試試看吧?”
面貌醜陋但身體強壯的山迪腆着一張充滿諂媚的臉說道:“我的主人,我只是跟艾拉開玩笑的,就是她不經嚇,真的,您看我也沒把她怎麼樣啊?我該死我的嘴太臭我就是吃屎長大的,您就饒了我吧?”
凱撒冷笑只是不理,山迪又是連番討饒,待最後見小主人就是不鬆口的時候,山迪心裡的陰暗一面狠狠的發作了:“我進來時極隱秘沒有人看見。如果他不饒我,我必死無疑,還不如現在宰了他,再快步追上走不多遠的艾拉滅了口,就沒人知道了,即便將來皇帝遷怒府邸侍衛,也不至於都是死罪大不了自己以後出去當傭兵。”想到這兒手就緩緩的伸向了別在腰間的短劍。
“怎麼,想要殺人滅口了?可惜有點晚了。”突然身後的凱撒用陰惻惻的聲音說道,山迪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後背一陣刺痛,被利器扎透了心臟。然後在身體裡的那把利器又被抽了出去,在他的喉嚨上狠狠的劃了一下,“咕嘟嘟,咕嘟嘟”隨着噴射的血漿倒灌回他的肺部,山迪只能無助的抓了抓喉嚨便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便不動了。朱利烏斯·凱撒冷漠的站在屍體邊一言不語,任憑血漬浸溼了大片的地面,精金匕首依然光華燦燦,不沾一絲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