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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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斯艾爾看到朱利烏斯的表情後,終於住了嘴,有些佯怒道:“凱撒閣下您不相信麼?難道我好意提醒您,您完全無視我的誠摯之情麼?”那樣子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朱利烏斯討厭拐彎抹角,索性向後一仰身子問:“好吧,我的親王閣下,我和您也只是見過一面而已,您現在卻如此殷切的關注我,反而大說您的兄長侄子的不是,這可不好,很不好哦?您說我應該感激你還是厭惡你呢?”

安斯艾爾繼續辯解:“我只是實話實說,我的兄長和侄子的脾性,帝都貴族們哪個不知哪個不曉?今日我好心提醒你,沒想到卻被你疑忌,算了,就當我沒說吧!”

朱利烏斯‘哈哈’大笑:“我親愛的親王閣下啊!您還是別把我當小孩子了,說明您請我來的目的吧?我們凱撒人性格粗魯,不懂什麼彎彎繞。所以我不是開玩笑。”

安斯艾爾見到朱利烏斯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挑明瞭,先是有些不知所措。隨後見朱利烏斯真的不像開玩笑,無奈的聳聳肩坦然說:“我的目的你還不清楚麼?阿爾傑農兄長即將登基,我們這些親王兄弟未來的日子堪憂。他或許不敢對付你們六位大公,但對我們這些和他爭過皇位的兄弟卻可以任意施爲。別的人或許已經放棄了,但我卻不會,絕不會。我最後還要搏一把,那個位子一日沒有落在阿爾傑農的屁股下,我就有機會!”說到這裡,安斯艾爾雙拳緊攥,神色激動不已,彷彿他正在與虛空中的那位太子搏鬥。

“那麼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是外臣,帝國律法明文規定,六大公不得參與帝國內部事務,更不能暗中支持皇室內鬥。這條規定我的祖先已經遵守了六千年,所以我也希望繼續遵守下去!”朱利烏斯直接將軍事武力方面的路給安斯艾爾堵上了!

安斯艾爾原本就沒想要凱撒出兵支援,聞言趕緊壓低聲音,湊到朱利烏斯耳邊說道:“你們或許礙於律法不能參與朝政和內務,但別忘了你們六位大公的那項光明神付與的絕世權利,我希望得到的,就是您可以幫我聯絡其餘的幾位大公,在未來可以助我扳倒阿爾傑農!”

朱利烏斯吃了一驚,失聲道:“你連這個都知道?那不是僅有皇帝才能知曉的秘密嗎?難道你偷窺過?”說到這兒,朱利烏斯臉色已是變黑,有了發怒的跡象!

和一樣,都是開國七聖留給後代的秘密典籍,其餘的五位大公也各自有一部。{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朱利烏斯第二次進入凱撒藏寶室的時候,曾經翻閱過,當時好懸沒被裡面的內容震倒。秘典裡的其餘內容我們現在不談,單單隻說其中一條!這是當年光明神親自賜予的神聖律法!

那條名爲‘神聖盟約’的神賜戒律內容很簡單,大略的就是說當亞倫或凱撒、巴圖恩、蘇拉、克拉蘇、龐培、馬略任何一族的後代族長不肖或荒淫暴虐,危及帝國和子民安危時,其餘的六位可以聚集帝國臣衆,在光明教宗的主持之下,廢黜暴虐者另立新人!也就是說,六位大公和教宗聯合起來可以廢掉帝國皇帝!

這簡直是逆天的條律,大陸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這麼震撼的法律。臣子居然可以廢黜皇帝,簡直像笑話。但由於這是神明的規定,亞倫皇帝只能乾瞪眼服從。爲了儘量保持尊嚴,開國皇帝埃爾薩·亞倫秘密和其餘六位大公協約,將這條神律也記載於之上,除了繼任的後代之外並不外傳,所以這一條,除了光明教宗清楚外,整個帝國的人一無所知。現在安斯艾爾居然爆出了內容,無疑觸犯了皇帝和六大公的權威,這個問題可大可小,如果他還知道別的內容,嚴重的甚至能要了安斯艾爾這個親王的命!

安斯艾爾沒想到這條律法會引起朱利烏斯這麼大反應,看到他的陰沉臉色不由得心裡一慌,忙道:“凱撒閣下不要誤會,我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見到過。我之所以知道那條神律,是因爲一次父皇睡覺說夢話被我聽到的。至於其他的內容我一無所知!”

朱利烏斯緊緊盯着安斯艾爾的眼睛,確定他不是撒謊後,才緩和臉色告誡道:“親王閣下,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記住,千萬別因爲好奇心而去探究的機密。那裡面的內容三十年後來臨之時,自然會讓你們知曉。現在,那就是絕對的機密。任何人也別想隨便偷窺,即便是太子親王也不能,否則便是死罪!”

安斯艾爾說不害怕是假的,他沒想到朱利烏斯會如此嚴肅的警告他。看來那本不是隨便人可以看的,就連皇太子這個未來的皇帝,在未登基之前也不能。

說起皇太子,朱利烏斯立刻意識到兩人跑題了,迴歸前面的談論,他便問安斯艾爾:“你說讓我們助你扳倒阿爾傑農,那麼別的不談,先說說你的充分理由吧?我想知道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證明阿爾傑農不堪繼任帝國皇帝之位。”若是安斯艾爾真的有充分的理由,朱利烏斯不介意幫他一把。反正他也看着阿爾傑農父子不順眼,推下去正好!

安斯艾爾見凱撒有些意動,暗喜有門。趕緊面色陰沉的道:“不知道凱撒閣下有沒有注意,我的父皇已經很久未曾露面了。就連我這個親生兒子要見他一面都不可得,能夠遠遠的看他一眼就不錯了。而且立刻就會被皇宮禁衛請出去!這裡面絕對有蹊蹺!”

朱利烏斯點點頭:“我去皇宮覲見過三次,沒有一次見到陛下的面,都被皇宮內宦以陛下要修養爲由回絕了。而且我聽說蘇拉和巴圖恩大公也半年來從未見過陛下,難道皇帝被阿爾傑農給軟…………?”其實朱利烏斯知道克倫蒂諾不僅僅是被軟禁那麼簡單,恐怕還要更嚴重!如此拖拖拉拉其實就是想聽聽安斯艾爾探聽到什麼消息了。也算是片面的瞭解一下這位親王的潛勢力!

安斯艾爾搖搖頭:“不只是軟禁。我在皇宮也有幾個信得過的人,聽他們冒險送出的消息,父皇竟然癡傻了,智力只及三四歲孩童,平日的衣食起居完全不能自理。而阿爾傑農對外宣稱卻說父皇只是身體抱恙需要安心靜養。但這很明顯有問題,只是我的那個人地位不太高,也不可能近距離接觸父皇,所以只知道這些了。”

朱利烏斯默然一會,突然問:“你覺得皇帝陛下會是怎麼了?我記得他向來身體康健的很,突然生病難道就沒有御醫或神殿牧師來醫治麼?阿爾傑農就算是再膽大包天也得有妥善的解釋言辭吧?否則他就不怕被帝國子民們活吞了?”克倫蒂諾六世是一位深受子民愛戴的皇帝,他的一生雖然軍事武韜上沒有建樹,但對於百姓福祉卻是勞苦功高,絕對可以算是亞倫建國以來最英明仁慈的皇帝之一。如果真的被帝國人知道阿爾傑農軟禁老皇帝,那麼阿爾傑農不但當不成皇帝,還有可能會被憤怒的人民撕碎!

安斯艾爾苦笑:“說實話我的那位兄長能力真的很一般,若只是他自己的話,我可以輕易扳倒。但無奈他有一位好老師,帝國伯爵齊默爾曼老師!這位默默無聞的老學者被阿爾傑農拜爲老師也就三五年的時間吧!當年可是被帝都人恥笑其自不量力。但後來他用自己的表現堵住了所有人的嘴!阿爾傑農後期做出的幾項出色政績處處可見他的影子,說他是皇兄的首席智囊絕不爲過,就是他爲阿爾傑農處理了所有的漏洞,使人們空有疑惑卻無處着手。”說到這裡,安斯艾爾嘆了口氣道:“父皇當年委任阿爾傑農監國的時候,就已經暗示以後會逐漸將權力移交給他,最多一年半載就會退位,因爲父皇想要好好安享晚年。如果阿爾傑農安分守己,現在怕是已經問鼎寶座了。但爲什麼要在篤定的事情上又行此險招,我實在是不解。但毫無疑問,這裡面肯定是出了變故,迫使阿爾傑農不得不這麼做!而關鍵正是齊默爾曼!皇宮裡給父皇看病的醫者和牧師都是他負責的,就算是阿爾傑農要給父皇下藥,也必然會與齊默爾曼密謀。”

朱利烏斯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位名叫齊默爾曼的帝師,好奇的詢問了一句。安斯艾爾便大略的介紹了一點其的家族地位和身份出身!

齊默爾曼,土生土長的亞倫帝都人。前半生一無是處,從其五十歲接任老父親的伯爵爵位開始,漸漸在帝都嶄露頭角,以睿智博學聞名。曾經在皇家學院禮儀部任教,後來踏上仕途成爲帝國第六內務大臣,專管皇家內部的典籍文物珍品事宜!也是那個時候他和阿爾傑農認識。皇太子很快被其睿智善謀所傾倒,稟報克倫蒂諾六世後,禮聘其爲自己的老師!

說起來這就是平步青雲的典型,但朱利烏斯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丫的一個五十多歲前一無是處的老東西,爲什麼一夜之間脫胎換骨成了老神童呢?難道他得神眷顧?扯吧!如果不是,那麼就要考慮另外一種危險的可能了!

朱利烏斯不無擔憂的問:“那位齊默爾曼可靠麼?你有沒有去深入的調查他的過去?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他有問題!我的直覺一般都很準的!”安斯艾爾覺得有些不以爲然,他請來凱撒是爲了尋求幫助的,而不是擔心什麼太子老師的出身問題的。就算那個齊默爾曼再聰明再身份有鬼,但一個小小的伯爵還能翻起多大的浪不成?只要拿到阿爾傑農毒害父皇的證據,掀翻了自己的兄長,那個齊默爾曼還不是如同螞蟻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朱利烏斯見安斯艾爾不以爲然的表情,不禁有些好笑。就你這種輕敵的心態還想爭奪皇位?剛剛纔說齊默爾曼是阿爾傑農的智囊,現在立刻又不屑一顧了,看來你比之皇太子也好不到哪兒去。算了,你們狗咬狗去吧!我懶得參合。

輕輕舒展了一下雙臂,朱利烏斯站起來謙恭的道:“親王閣下,凱撒身體略有不適先告辭了。您的事情我會守口如瓶的!”

安斯艾爾沒想到朱利烏斯突然就變臉了,而事情還沒談成呢!趕緊拉住朱利烏斯的手臂急切的問:“凱撒閣下這是爲何?是我有什麼冒犯您的地方了嗎?請您直言,我必定改正!”姿態放得是要多低就有多低!因爲他知道,只有得到凱撒的臂助纔能有和阿爾傑農一拼的能力。否則就算找到了阿爾傑農毒害老皇帝的證據,估計朝裡的那些油滑老貨們也不敢站出來,而且說不定他安斯艾爾還會被阿爾傑農倒打一耙!

而凱撒就不同了,他不但自己地位尊貴,還和其餘幾位大公關係很好,只要他出來主持公道,那幾位必然會響應!最最重要的就是,光明教宗彼得十三世可是他的幹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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