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施旎失望的回到仁心孤兒院,迎接她的卻是一個意外的驚喜。
“錢的事,我們已經跟院長說了,她答應幫忙。”嚴怡喜笑顏開地說,“她會讓她兒子送來呢。”
“真的嗎,院長真的太好了,現在就送來嗎?”施旎樂壞了,本來還打算今晚打電話給楚文。
“不是,院長剛剛又打來說傍晚才能送到。我們以爲你去醫院了,到時振炎會直接送到那去。”張若晨說。
“能現在送來就好了,要知道,我已經好久都沒看到振炎了,你不知道吧,他有多帥。”嚴怡說得神情,法脫就像一個超級追星族,在說她崇拜的偶像一樣。
“我可沒見過,很帥嗎?”施旎笑着眨眨眼。
只知道陳院長與她兒子間的關係不怎麼樣,她來這快二個月了,也沒見過他一次,還不如那個阿輝來得多。
對這個人也只是好奇外加一點不理解,有什麼樣的問題會跟自己的母親過不去的?這樣子的人會不會太小家子氣了點?
“帥,不過是那種冷若冰霜的帥,帥氣中帶着一股嚴酷,和阿輝那樣的陽光暖男完全不同,阿輝太愛笑了。”嚴怡繼續神往。
“難道振炎就愛哭?”張若晨打斷了她的神往,“別看他總是一幅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其實小時候最憂鬱了,長大了卻一臉寒冰,這孩子太悲觀了。”
那話裡,似乎在說一個比她小的男生。
“是嘛?”施旎越聽越迷糊,真懷疑她倆是不是在說同一個人。
“什麼孩子,他是十分的man,近乎於男神,俊朗而矯健,他的空手道、詠春,簡直出神入化……”嚴怡嘆了口氣,“只可惜反應好像有點遲鈍,這麼大了也沒看拍過拖,啊,他還是處男吧,天吶!”
瞧她一副自我陶醉的、很是錯愕的樣子,其他兩人都被她搞得哭笑不得。真不懂她,平常優雅大方,一提到帥哥馬上就原形畢露,成了個十足花癡。
她接着犯:“不對呀,振炎他不會是吧,要麼就是斷背?”
“不會吧?”多噁心呀,施旎開始討厭這個陳振炎了。
“什麼跟什麼!聽她胡扯,一般她傾心,而人家卻不正眼看她的,她就說是吧,要麼就是斷背,吃不到葡萄就是說葡萄是酸的。”張若晨不以爲然的跟施旎說。
“振炎要是不做警察了多好,這次真是把我們嚇壞了,我當時以爲他會死呢!想想都心有餘悸。”
“他也是警察啊。”這是施旎唯一對他還有一絲好感地方。
“……”
不過總的來說,錢的事情總算有了着落,不然真到了要找楚文的地步,就太沒有出息了,離家也有五個多月,施旎都沒有勇氣打電話給父親過,而父親這次也像是真的生氣了,再沒過問過她。
一心記掛着曉叢,施施沒敢在孤兒院多呆,到醫院時,錢已經送到,只是人也被桑妮趕走。
“啊,爲什麼呀,桑姐,他是我們院的兒子,是好意呢,你怎麼可以趕人家呀?”她急了。
“化成灰我都認得他,五年了,他以前是飛虎隊的,我最愛的人就是被他們捉進去的。”
“哦。”施旎的額頭瞬間起三條黑線,這什麼跟什麼呀。
“死條子,仗勢欺人,都不是好東西!”
“死條子?又是什麼。”施旎一頭霧水,真不明白,這個陳振炎倒底是什麼人了。
“死警察,這你都不知道,我還以爲你們很熟呢?”桑妮又抽起煙。
“我沒見過他,他人很差勁嗎?”不會真是個變啊態吧……
“變啊態的。”桑妮答得非常乾脆。
施旎只待了一會又出去了,曉叢還有一些東西放在葉太太家裡。坐車路上,意外地看到葉太太在凌智楠所屬地產公司外來回踱步。
“葉姨……”招呼她上車後,施旎好奇地問,,“葉姨,你在那幹,你想買房子?”
“找個人。”回答得心不在焉。
“找人?你有朋友在這上班?”
“不……,對、對,她也是個清潔工,就住我們樓下的。”葉太太慌亂的樣子,更添了許多奇怪。
其實,葉太太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團迷:一個看似樸實善良的女人,每日起早摸黑,生活得如此艱辛,她不累嗎?生存的唯一希望,與自己相依爲命的兒子個智障,她不怨嗎?而她的丈夫呢?
“葉姨,你一直一個人嗎?”施旎不認爲她會跟陳亦云命運相似,她們太不同了。
“哦——”她愣住了,“小旎,你是指——”
“您的丈夫呢?你就一個人呀?”
“離婚了。”平靜中夾雜着幾許無奈。
“是因爲了阿有嗎?”施旎一陣動容,一個男人因爲無法接受一個殘疾的兒子,就懦弱無情到遺棄她們,這也不是沒可能。
“是吧。”嘆氣着,說得不經意。
“你生下阿有就離婚了?”
“是吧。”
“你不怨嗎?”
葉太太笑了,她說:“怨什麼?怨命嗎?有什麼用。”
仔細看她的臉,歲月留下許多痕跡,卻帶不走她沉靜溫婉的氣質。她過去一定很美。不明白有這樣的妻子,她的丈夫怎麼狠心,又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曉叢她還好吧?”葉太太問。
“還好,已經可以下牀了,再過幾天就能出院了。”施旎心下想,你不是就在醫院工作嗎,問得像要叉開話題。
猶豫了半天,葉太太又問:“你那天去找那個凌什麼的,找到了嗎?”
見施旎點點頭,她又問“他……他怎麼說?”
“還會怎樣,就一副僞君子嘴臉。”
葉太太的神色悄然黯沉。
“聽說,他父親曾經是個司機。”
這話差點讓正舉步上樓的葉太太摔下來,三步拼一步的奔到施旎面前,失色的問:“你怎麼知道的,是他告訴你的?”
施旎沒查覺到她的異樣,嘟了下嘴咕噥着,“他?除非他跟阿有一樣。”
“是呀,他哪有阿有老實。”她神色恍惚。
施旎以爲自己的話刺譤了她,忙道歉說:“對不起,葉姨,我不是這個意思,其實阿有比他可愛多了。”
葉太太輕輕嘆了口氣。
到了房間拿東西時,阿有開心得幫着。
他一邊忙,一邊說:“曉叢姐姐長得像姐姐,我喜歡她,我要幫她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