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以她的話說:“如今這個時代,像鄭楚文那樣外表玩世不恭,內心卻如此執着、又有責任感又英俊瀟灑的完美的男子,已經幾乎絕種了。”
所以,她不能放棄任何爲這樣的男子延續後代的機會,她要一直努力不懈。直到把這枚男神拿下的一天。
哭過、鬧過之後,施旎突然就覺悟了:爲什麼我要爲一個棄我於糞土的死男子,掉眼淚~!
然後,擦乾眼角的淚跡,擡起星眸,繼續過自己的日子,走自己的路。
方慧琳坐牢之後,施懷璋的身體也大不如前了。施奶奶畢竟也已經是八十多歲的老人家,讓她再像帶施旎一樣帶着小杰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乎,施旎多了一項十分艱鉅的任務:照顧弟弟小杰。
這可是從小視她爲仇敵的親弟弟呀~
可想而知,她施旎要花多大的精力,才能搞定那個小毛孩子。
剛開始的時候,常常累得半死不活,還被那小子氣鼓鼓的吼:“都是你,我媽媽纔不見了,你賠我媽媽!你賠我媽媽!”
面前這聲聲歇根斯底的指責,她還不能直愣愣回他說:“你媽走到今天這一步,那是她罪有應得!”或者直接的對他說出真相:“你媽是因爲綁架了你纔會坐牢的。”
如果真是那樣說的話,對小杰來說,又該是多麼殘酷的傷害。
所以她不能那樣做,唯一能做的就是任他發完脾氣之前,跟他指出他應該怎麼怎麼,可那些話小毛孩一句也不會放在心上,多半是剜她一眼。或者乾脆嗤之以鼻。
所以相處一段時候,施旎氣餒的發現,她跟小杰的關係一點都沒有變親暱,小杰也還是那樣的討厭着自己,她也還是一樣找不到任何門路,來教育好這個被扭曲溺愛慣了的弟弟。
苦惱中,也會去找蔡曉叢訴苦。因爲懷孕。蔡曉叢反正也不用去工作,所以她也一有時間就會來施家,幫着施旎一起照顧小杰。
施旎不得不承認。溫柔善良的蔡曉叢總是特別能引發小孩子的好感。
小杰對她這個親姐姐總是一幅見了就討厭的樣子,一看到蔡曉叢就眉開眼笑的。總是喜歡圍着她轉,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也願意跟她交流。
所以施家全家人都視蔡曉叢爲小杰的再生父母般。
施旎更是大嘆:“曉叢,你真是我的福星。不然我都不知道應該拿這小子怎麼辦了。”
而每當這個時候,蔡曉叢總會溫柔的衝着她笑笑。然後輕聲說:“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我閒着也是閒着,可能是因爲自己也快要當媽媽的緣故吧,總感覺看着小孩子。就本能的想去呵護。”
施旎目瞪口呆的望着她,半天點頭道:“我在你眼中看到了神聖的母性光輝~!”
“你這樣調侃一個孕婦真是好嗎?”蔡曉叢笑着睨她。
“好呀,看着你一個孕婦。我就感覺我也像個孕婦一樣了。”施旎眯着星眸調皮有笑,“每次看着你吐得稀利嘩啦。我就跟着感覺到噁心,每次看着你扶着肚子,我就本能的,也想去扶自己的肚子,只可惜,你肚子裡裝的是你跟子健的寶寶,而我肚子裡只是我那條火熱的心腸~”
蔡曉叢被她逗得差點笑岔氣了,“你不會是胃病又犯了吧,肚子一直都不舒服的話,就應該去看醫生,而不是跟着我裝孕婦。”
“沒事的啦,老毛病了,熬熬也就過去了。”雲淡風輕的一筆帶過。
其實一個人如果對什麼都失去了熱情,有一點病痛反而不是什麼壞事吧,至少它會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自己:“我是鮮活的,因爲我還知道痛~我還知道難受~!”
所以對常常出現的反胃、噁心、頭暈等現象,施旎都以前只是她的老胃病在作怪,所以她都沒有好好去看過醫院,甚至連藥都懶得吃了。
而後,一天比一天犯困,身體一天比一天圓潤的現象,她都戲謔的自嘲是缺少鍛練的關係。
直到有一天,她陪着懷孕六個多月的蔡曉叢去醫院做產檢。趁着醫生給蔡曉叢做全面檢查的空閒,她很無意識的翻看了婦~產~科書架上一本關有懷孕知識的書。
看着看着,她心裡越來越感覺到驚恐,直到後來,她霍的從座位上跳起,然後滿醫院的亂竄。
聽着婦科醫生面癱般的跟她宣佈:“懷孕五個月,胎兒一切正常。”的時候,她腦際一片空白。
嘴角抽了半天,雙腿也跟着抖了半天,她才半信半疑的問醫生:“你確定,有一個孩子在我肚子裡?”
醫生的嘴角也跟着抽了抽,語重心長道:“我從醫那麼多年,看到過無數的孕婦,有婚~外~的,有一~夜的,有被強~暴,也有許多的未成年學生,甚至於是小學生,可是!”醫生說到這裡,突然的正襟危坐,嚇得施旎也跟着直了直身板。
然後,這位看起來德高望重的中年女醫生滿意了,又開始繼續語重心長,外加恨鐵不成鋼:“但是~!就沒有見過一個像你——”伸手向着施旎由上到下的比劃了一番,“像你這麼大的年紀,居然連自己肚子,到底是寶寶還是蛔蟲都不知道的,我可是很負責任的說,我還是頭一次見~!”
一時間,在聽的其他孕婦們紛紛爲她鼓掌,同時對她所教育的那位被稱之爲“這麼大的年紀”的施旎投來打量的目光。
還沒等施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德高望重的女醫生又開口了:“都已經五個月了,應該已經有胎動了,難道你都沒有感覺到嗎?”
於是,齊刷刷地目光都彙集到了施旎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我……我……”我了半才,施旎總算蹦出一句。“我一直以爲是我胃不好引起的胃漲——”
話音未落,整個婦~產~科寧靜一秒之後,響起一陣震耳欲聾地鬨笑聲,可謂是餘音繞樑呀~!
“那……孩子有的父親……知道嗎?”這會醫生問得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什麼未知的鬼怪似的。
而聽的人也似乎都若無其事般,各自忙着低頭。
但是,施旎也不算太傻。她知道她們一定每個人都已經豎起了耳朵。想聽着更精彩的下文。
於是,施旎苦着一張臉,支支吾吾道:“我……還是回去跟他商量商量。”
全場登時一片噓唏。彷彿都在可惜:原來這孩子還是有爸的呀?我們還以爲連你都不知道孩子父親是誰呢~
懷孕五個月這種可怕的事情,居然就這樣像天下掉下一塊肉正好砸下來一般,砸到施旎的肚子裡。
孩子的父親是誰,她當然比誰清楚。可是,在面臨要不要這個孩子的問題上。施旎陷入了兩難。
以如今的事實,跟陳振炎在一起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而醫生的回答更讓她糾結不而:“如今胎兒已經有二十二週了,現在處於孕中期,胎兒已經基本成形。而且已經能夠感覺到母體的情緒了,也就是說,你肚子裡有寶寶已經能夠跟你母子連心了。”
母子連心。四個字,似乎也讓施旎清楚的意識到。她肚子裡的小孩子不僅僅是陳振炎的,更是她施旎自己的孩子。
所以她決定頂下所以的風險與非議,她要將這個屬於她的孩子生下來。
如果說,必須要有人爲自己青春懵懂時所犯下錯買單,那麼她願意賭上自己所有的青春,從一個女孩,變身爲一個母親——單身母親~
隨着妊娠期的越來越久,施旎的肚子也已經大到,再也瞞不過所有人的目光,更別說自己的親人了。
如果說,你一旦爲決定一件事而必須承擔一切後果的話,施旎也認了。只是萬萬也沒有想到,代價會那麼大而已。
她知道一旦父親得知真相後,一定會被她的決定氣得半死。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父親會因此心臟病復發,從此一病不起,最後在外孫出生後的不久就離開了人世,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喝下外孫的滿月酒。
父親離開的時候,正值最炎熱的盛夏。
施旎卻只感到徹骨的寒。
從此以後,她再也沒有可以依賴的父親了,最愛自己的人已經棄她而去。
儘管父親臨終前口口聲聲說已經原諒了她,並且接受了弱小的外孫。
但是,施旎不能原諒自己。她將施懷璋的死歸結於自己的不孝。從些之後整個人都沒有了生機般,她爲愛情買單,換來了父親的死亡,她感受自己都是一個罪人。
頭頂是三伏天的太陽,她在這樣的太陽底下,跳入了西湖裡。只是,她沒有死成,她忘記了身邊永遠有那麼一個人,還在時時刻刻的守護着自己。
“小旎,無論現實有多麼殘忍都不要放棄生的希望,你要知道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會是一個人,你還有母親,徐阿姨已經康復了,她很快就可以來陪伴你了,你還有小杰,現在小杰已經將你視爲他唯一的依靠了,還有……”鄭楚文有雙眼佈滿血絲,他在水中拼命扶住她的身軀,不讓她再往下沉,然後悽然的聲音一直響在她的耳徹,“你還有兒子,你現在已經是一個母親了,不能還像以前那樣任性,你得對他負責,他還那麼小,他出生時就沒有父親,但是,沒有關係,小旎,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做他的父親,可是小旎,寶寶是無辜的,他不能沒有母親……”
“楚文,爲什麼到現在,你還對我這樣好,我一直都在傷害着你——”恍惚中,她說出了一直想問的話。
“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對一個人好是沒有理由的,所謂的,不知道爲什麼或者沒有理由不問原因,其實都是騙人的。小旎,所以你不要感覺是虧欠了我,你沒有欠我什麼。”鄭楚文突然笑了起來,比那一池白荷更爲懾人,他說,“我是命是你從死亡面前拉回來的,你就是我活下去的理由,這就是我爲什麼對你好的原因,我活一天就會對你好一天,你永遠不會是一個人。”
那個盛夏之後,生活中再也不會有什麼過不去的坎了,施旎很明白一點,她活着不是爲了自己,不是爲了給死去的父親陪葬的。
她活着是爲了還愛着自己的所有人,她的母親、,她的弟弟,她的兒子,還是楚文。
她將永瑞集團的一切讓鄭楚文來處理,卻始終扭不過他的堅持,掛着總裁的頭銜,幹着珠寶設計師的實職。
陸子健與蔡曉叢的女兒比施旎的兒子早出生一個月,那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小女孩,她黑曜石一樣明亮的眼睛像極了蔡曉叢,所有人都相信,她將來一定會長成跟她母親一樣美麗善良的女孩。
因爲出生在炎炎夏日,鄭楚文給施旎的兒子取名爲“曉炎”。
當他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施旎愣得不能自己。
鄭楚文卻是非常平靜的對她說:“就讓他叫曉炎吧,施曉炎或者鄭曉炎都可以。”
很奇怪明明知道孩子的父親是誰,他卻心甘情願的做着一個父親應該做的事情。並且,毫不介意這個孩子跟着自己姓。
只是,施旎最終也沒有同意讓這個孩子跟他姓。
他越是如此坦蕩,她越是感覺到愧疚。
所以當她得知有一個來自美國的華裔女孩,正在苦苦追求鄭楚文的時。
施旎偷偷摸摸的跑去觀察了人家姑娘好一陣,直到她認爲,這個名叫林楚楚的姑妨,無論從名字、外貌、人品、還是家世學歷等等各方面,都非常適合鄭楚文。
施旎甚至於都把人家姑娘請到了自己家裡來,因爲她知道,鄭楚文一定會以有家庭爲由而拒絕人家,所以她把事實的真相都告訴了這個女孩。她不能讓楚文錯過這樣一個跟他一直執着又可愛的姑娘。
而林楚楚姑娘果然很特別,她沒有讓施旎失望。
當她知道了事實的真相之後,非但沒有因此而逃跑,反正對鄭楚文表現出十二分的熱誠。
以她的話說:“如今這個時代,像鄭楚文那樣外表玩世不恭,內心卻如此執着、又有責任感又英俊瀟灑的完美的男子,已經幾乎絕種了。”
所以,她不能放棄任何爲這樣的男子延續後代的機會,她要一直努力不懈。直到把這枚男神拿下的一天。
於是乎,林楚楚跟施旎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跟蔡曉叢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也跟施小杰成了忘年交。只是追求了許多年之後,她還是跟鄭楚文朋友有餘,戀人未滿,爲此,急煞了鄭楚文身邊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