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廣源秘境 (二十一)
“好,”薛溫對紀茗昭總是帶着絲縱容,能給紀茗昭放肆的地方不多,他希望自己能成爲其中一個,“去星辰大海。”
紀茗昭點開手電筒,回程總要比來時要快些,待兩人從地道中出來時, 天邊仍是激戰不止。
兩人回到祭壇內,薛溫將地上鋪上一塊布,隨即將紀茗昭放在布上,自己扒在祭壇大門前聽了聽。
門外皆是打鬥的破空聲,也不知爲何這些修士都盯上了這片‘山脈’,那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還是先別出去了。”薛溫下了結論。
此時終於出了那空間,翻嶺草便在紀茗昭身後撲騰了起來。
它在地道下的空間裡是聽得一清二楚, 紀茗昭應當是以它的名義拿了一份天材地寶,它安分至今就是爲了到了上面安心享用,此時便是在提醒紀茗昭把它的那一份還給它。
紀茗昭連忙將布包背到胸前,她原本當真是忘了翻嶺草,雖是以它的名義將天材地寶帶出,但這些天材地寶都是都是上萬年的修爲,怎能是它一株活得還不到人家零頭的翻嶺草能制服的……
“你打不過它的……你信我……”紀茗昭好言相勸,“我給你三顆上品靈石如何?”
翻嶺草可不信她的鬼話,覺得紀茗昭當真是騙它,越發折騰了起來。
紀茗昭無法,但畢竟是以翻嶺草的名義拿出來的,怎麼也要給翻嶺草一個交代:“那我將它放出來,你若是打得過就是你的,若是打不過,乖乖拿了靈石,消停些。”
翻嶺草搖搖草葉,示意紀茗昭廢話真多,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別拿它草爺不當爺。
它跟着紀茗昭的這幾個月靈石管夠長勢茁壯, 已是比到了年份就被採摘的翻嶺草大了不止一倍, 這體型大了心態十分膨脹,不過是萬年修爲,在草面前都是小角色。
“我真放了……”紀茗昭還在給翻嶺草最後一次機會。
翻嶺草葉子翻飛,耐心已是全部耗盡,只要紀茗昭再多說一句,草都要跟她翻臉。
紀茗昭無法,只得將木精放了出來,在把尚未清醒的木精放出來後,還十分擔憂地對着木精耳語道:“這位是翻嶺草,想……找您切磋切磋,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留它一條命如何?”
木精‘看’了眼躍躍欲試的翻嶺草,緩緩點了點頭。
此時薛溫湊到紀茗昭身邊坐下:“要開打了?”
紀茗昭十分擔憂地看着翻嶺草,她生怕這木精沒個輕重,到時候又要去餘城再抓一株……
這草跟着她出生入死這麼長時間,幫她找了多少機緣,又幫她掙了多少靈石,要說沒有感情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這草不知爲何如此膨脹,紀茗昭覺得,自己說不定也要負上一份責任,說到底,還是她太過縱容了。
就不該事事都順着它,好好一株草,硬是嬌慣成這副模樣!
但話又說回來,若不是她寵着,剛烈如翻嶺草,怕是早就自殺以明志了……
就在紀茗昭滿腦子胡思亂想之時,翻嶺草和木精同時動了。
紀茗昭只覺眼前一花,空中纏繞着兩道綠影,一息之後,兩道綠影同時落地,木精還是那個木精,但翻嶺草,五根葉子在落地之後瞬間橫着斷了一半。
這還是木精看在紀茗昭的面子上留了情面,不然,今日紀茗昭就要給翻嶺草送葬了。
“草,你沒事吧草!”紀茗昭立即將翻嶺草抱在懷裡。
翻嶺草受了極大的刺激,趴在紀茗昭懷裡半天都沒能緩過勁兒,木精興趣缺缺,顯然再來十個翻嶺草也不夠它打的,最終更是直接自己回了紀茗昭的揹包,不再理會精神受創的翻嶺草。
但翻嶺草是何等剛烈之草,輸了之後便覺無顏再存活於世,便想着自行了斷,一了百了。
“別!草你別死!你死了我怎麼辦!”紀茗昭抱着翻嶺草幾乎淚都要掉下來了,你死了我捨不得啊!還有那麼多天材地寶沒找到,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啊!
“我給你靈石,”紀茗昭頓時便想到了靈石,“三顆靈石是不是不夠,給你五顆行不行?”
翻嶺草此時也不想着翻盤了,這木精本就是木中精華凝聚成的精,翻嶺草和它的實力相比,實在是相差太多了,草本以爲自身實力不錯,此時卻有些心灰意冷,可能也只有靈石,能打動它那顆受傷的心,它擡起受傷了的草葉,對着紀茗昭晃了兩晃:十顆。
紀茗昭肉疼,但此時翻嶺草的命更重要,她希望它活下去,不止是爲了它能幫她找機緣,更是因爲它是獨一無二的翻嶺草,她還算痛快地拿出十顆上品靈石扔進布包之內:“只要你活着就行。”
翻嶺草或許是被紀茗昭的情感打動了,也或許是被十顆上品靈石打動了,翻嶺草總算是消停了下來,蜷縮在布包裡,認真吸取着靈石中的靈力。
紀茗昭的傷本就沒好,此時更是情緒大浮動波動,便又喚出陽火符,給自己度一口氣。
“怎麼樣?”薛溫見證了這跌宕起伏的一分鐘,深覺自愧不如,但覺難以融入,只能在一旁當一個敬業的旁觀者,見證這一場大戲,“沒事吧?”
“沒事,”紀茗昭當真是沒什麼事,她還受過更重的傷,此時早已昇華了,這點小病痛還死不了,“真沒事。”
“真沒事?”薛溫仍舊是很擔心紀茗昭的區區致命傷,“要不要歇歇?”
歇歇倒是可以,紀茗昭重新坐回薛溫鋪好的布上,只是剛坐回地上,此時門外的打鬥聲逐漸演變成了慘叫。
紀茗昭十分不理解這些人明知這‘羣山’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還硬是如此前仆後繼,她是這麼想的,便也是這麼說的:“怎麼都奔着這兒來了,打又打不過。”
薛溫也在紀茗昭旁邊坐下:“會不會……是其他地方找不到天材地寶了,或者有人逼迫?”
如果不是有人逼迫,那根本就沒有必要一定來此地涉險,也只有這兩種可能,纔會讓這些修士如此的不計後果。
紀茗昭十分贊同:“我覺得後者多一些。”
“其實我一直在想一件事,”薛溫微微皺着眉,“不是說這位尊者是十足豁達的人,爲何要在這宮殿前設置這‘羣山’?”
小劇場:
紀茗昭:爲啥人家都是生死局,到我這裡就成了喜劇了……
徐廣白:……你不覺得,你應該反思一下自己嗎……
紀茗昭(一把按住徐廣白):閉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