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不是說夏雲傑有多心疼那一百塊錢和衣服,只是他心裡似乎有些想再見到她。她是第一位被他看過身子的女人,是那麼的姓感,那麼的誘人!讓夏雲傑不經意間總會想起,那高高的山峰,那白嫩的神秘之處,當然還有她那張冷酷而漂亮的臉蛋。
不過直到酒吧打烊,夏雲傑也沒見到秦嵐的出現。
不過只是一百塊錢和一件破衣服,或許她早已經忘了這件事,或許她不出現也好,省得見了面雙方尷尬。夏雲傑和程娉等人有說有笑往出口走去,心裡暗暗想着,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想起以後或許再也見不到秦嵐,內心深處總有那麼一絲淡淡的失落。
“阿杰,昨天借走你自行車的人,應該還你自行車了吧?”出了門口,一直跟烏雨琪等人有說有笑的張小俊突然扭頭問夏雲傑。
衆人聞言臉上都露出一絲不自然的表情,尤其程娉臉上更是微微浮起了一絲慍色。任誰都知道,這年頭自行車被偷了就不可能回來,夏雲傑昨天說的話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大家笑過也就是了。可現在,張小俊竟然還真當這麼一回事提出來,就未免有些過頭了。
“還了,你看這不就是我的自行車嗎?”夏雲傑聞言卻笑笑,然後把自行車推了過來。
“阿杰,這真的是你昨天騎的那輛自行車耶!你是怎麼把車子找到的?”程娉倒是認得夏雲傑的自行車,見狀,不禁吃驚地叫了起來。
“是他們自己主動還的。”夏雲傑很淡然地回道。
衆人聞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全都笑了起來,他們當然認爲夏雲傑是在開玩笑,這年頭哪有偷車賊自己把車子還回來的道理。只有張小俊見夏雲傑果然把車子給找了回來,臉色有些不好看,乾笑了幾聲便很無趣地去開車子。
張小俊見張小俊無趣的離去,也懶得跟他一般見識,笑着衝衆人揮揮手,然後騎上自行車一路朝徳雅小區騎去。
凌晨兩點,空闊的馬路除了不時有汽車飛馳而過,幾乎看不到什麼行人。
徳雅小區隔楠山路有些遠,需要經過十多個路口,好幾條街道。
夏雲傑獨自一人自由自在,不緊不慢地騎着車子,風迎面吹來,終於有了一絲夏曰難得的涼意。
再過三個路口就能看到徳雅小區時,突然摩托車馬達的轟鳴聲在夏雲傑的身後響起,由遠而近,刺眼的燈光把馬路照耀地明亮如晝。
夏雲傑趕緊往邊上靠了靠,一輛輛炫酷的摩托車已經像龍捲風一樣,呼嘯着從他身上疾馳而過。
夏雲傑看着轉眼遠去的摩托車,還有坐在摩托車後面女人們在半空中揮舞着的BRA,不禁搖了搖頭。
這個世界就是這般充滿了戲劇和諷刺味道,有些人爲了生活忙碌到半夜,有些人卻因爲生活無聊而半夜三更出來尋找刺激。
繼續不緊不慢地騎着車子,當經過建明路,也就是昨天酒吧老闆邵麗紅出事的那條路時,夏雲傑遠遠地再度看到了那羣半夜三更出來飆車的年輕人。
那羣年輕人怪叫着,把摩托車開得歪歪扭扭,車燈也在路上亂照亂閃。藉着燈光,夏雲傑看到了三個驚慌失措的女子背影。
夏雲傑臉色不禁一寒,腳猛地一踩自行車踏板,頓時自行車便如箭一般朝遠處射去。
不過幾個呼吸,夏雲傑已經追上了那羣人,並呼地從摩托車中間穿過去,然後唰地一下,一個橫掃,攔在了馬路中間。
“停車!你們想幹什麼?”夏雲傑厲聲喝道。
夏雲傑的突然出現和喝聲,讓那些正怪叫着追擊三位女子的年輕人猛地剎車,空闊而安靜的大街上頓時響起陣陣刺耳的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
當那些年輕人猛地剎車時,三個驚慌失措的女子也扭過了頭,看着夏雲傑獨自一人屹立街頭,面對一羣飛車黨,不禁失聲叫了起來:“阿杰!”
原來那三個女子都是BLUENIGHT酒吧的員工,其中兩位正是烏雨琪和劉珂,還有一位名字叫徐佳,跟夏雲傑一樣也是酒吧服務生。
三人不僅是同事關係,還是合租關係,平時下班都是一起結伴坐公交車回家。因爲人多,雖然是凌晨卻也不會覺得不安全,也從來沒發生過什麼意外,沒想到今曰下車卻剛巧遇到了一羣出來尋刺激的飛車黨。
這一羣飛車黨有八個男子,其中五人車上都載有女人,剛好還缺了三個女人。車子經過時,發現她們三人,又見她們穿着姓感,人也漂亮,就停下來要她們跟他們一起玩耍。
烏雨琪三人自然不肯,轉身便走,沒想到他們卻開車來追。
夏雲傑這時也發現原來被追的三人竟然是自己的同事,回頭衝烏雨琪等三人點點頭道:“不用怕,一切有我在。”
夏雲傑不說還好,這一說,那些年輕人全都鬨堂大笑了起來。
“我草小子,要英雄救美,你也要看看形勢呀!”一位留着莫西幹髮型的小年輕朝夏雲傑豎了下中指,滿臉鄙視地戲虐道。
衆人聞言再度鬨堂大笑,而坐在“莫西幹”後面的女子,更是故意衝夏雲傑揮舞着手中的bra,嗲聲嗲氣地叫道:“傑哥哥快來救救我,他,他把人家的bra都給扯下來了!”,卻是她見剛纔烏雨琪等人叫夏雲傑阿杰,便故意叫夏雲傑傑哥哥。
“哈哈!”笑聲再次迴盪在空闊的大街上。
“很好笑嗎?”夏雲傑的聲音突然陰冷冷地響了起來。
笑聲嘎然而止,飛車黨們個個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玩味地看着夏雲傑。
“媽的!還真把自己當英雄了!”“莫西幹”轉了轉把手,把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弄得轟轟作響,還算有點英俊的臉衝夏雲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齒。
其餘人見狀都哈哈笑着發動了摩托車,一時間摩托車的發動機就像戰鬥機飛過低空一樣轟隆作響,不要說正面面對這麼一羣鋼鐵巨物,讓人毛孔悚然,就單單聽聲音都會嚇得人渾身冒冷汗。
“你,你們要幹什麼?”烏雨琪等三人見夏雲傑依舊巍然不動地屹立在馬路中間,心裡雖然佩服他的勇氣,但卻知道他這個舉動無非是自取滅亡的傻瓜行爲,個個遠遠躲在夏雲傑的身後,顫抖着嘴脣叫道。
她們實在害怕這幫無法無天的傢伙會開着摩托車衝上來。
“幹什麼?剛纔不是已經跟你們說清楚了嗎?跟哥們玩一把!”“莫西幹”翹起嘴角,一副吃定了她們的表情說道。
烏雨琪三人見飛車黨們舊話重提,個個嚇得差點連眼淚都流了出來,其中烏雨琪膽子算是稍微大一些,情急之下突然想起了BULENIGHT酒吧“罩場子”的老大鄭志華,急忙擡出華哥的名號道:“大哥有話好說,我們是跟華哥混的,還請賣華哥一個面子。”
夏雲傑剛入酒吧工作,不知道酒吧除了必要的保安人員之外,一般情況下還需要有“罩場子”的人。說句通俗一點,“罩場子”的人也就是收保護費的混混。保安人員是酒吧用來解決普通人的糾紛,比如有些人喝酒鬧事,一般保安人員出馬就能解決。但有些混子無賴,地痞流氓故意鬧事,恐怕就要“罩場子”的人出馬了。夏雲傑本已經準備主動出手,見烏雨琪突然提到什麼華哥,心裡不禁有些好奇,乾脆便再等一等。
“華哥?什麼狗屁華哥,老子沒聽過!”“莫西幹”聞言撇了下嘴巴不屑道,好像他就是江州市的黑道老大,其餘道上混的人全都是名不經傳的小羅羅。
“就是華虎堂大哥鄭志華華哥!”烏雨琪聞言不禁急了,脫口道。
“我呸,就他也配稱華哥。你打個電話問問看,他小子見了我羅大偉得叫什麼?”“莫西幹”也就是自稱爲羅大偉的小年輕聞言越發不屑地道。
烏雨琪三人見擡出向來在她們面前牛逼哄哄,看起來很罩得住的華哥也沒用,不禁嚇得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看着前面一羣打扮得古怪前衛的飛車黨們,嘴脣抖呀抖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我不管那個華哥得叫你什麼,現在如果你們識趣的話馬上滾蛋,這件事就這樣算了,我也懶得替你們老子管教你們這羣人渣。但如果你們非要糾纏不清,可就別怪……”夏雲傑見羅大偉氣焰越發的囂張,終於再也懶得兜圈子,以比羅大偉更囂張的語氣說道。
不過夏雲傑的話還沒說完,烏雨琪三人就已經嚇得差點魂飛九天了,慌忙打斷道:“偉哥,偉哥,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阿杰他剛學校畢業不懂事,這樣我,我們三人就陪你們玩一……”
說到後面烏雨琪三人連眼淚都流了下來,心裡既是感激夏雲傑挺身而出,又恨不得衝他踹幾腳。本來如果夏雲傑不亂說話,指不定還有一線希望,如今別說希望已經徹底沒了,還指不定他們會因爲此事玩出什麼花樣來。
“我草!老子看他不是不懂事,而是想找死!”羅大偉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被人當面罵過人渣,更別說什麼管教了,還沒等烏雨琪三人話講完,早已經氣得轟隆隆猛加油門朝夏雲傑衝了過去。
烏雨琪三人見摩托車正面對着夏雲傑衝過來,嚇得“啊”地一聲尖叫了起來,兩腿更是一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睛連看都不敢看前方。
夏雲傑見摩托車正面衝過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看着摩托車轉眼衝到時,身子微微往邊上一閃,手早已經舉重若輕地拎起了自行車,然後對着羅大偉就掃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