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品當時在玄門大會上時就是年輕一輩中出類拔萃的一位修士。後來又聽了夏雲傑的佈道,這一年多修爲進展神速,已達煉氣後期。而且他本就是個驕傲之人,後來雖然因爲夏雲傑之故,多有收斂,但骨子裡那股子驕傲卻依舊還在,自然是不容人當着自己的面詆譭夏大師。
這一出手,李世品自是用了幾分狠勁,不僅抓着孫易的脖子把他從地上直接拎起,而且更有幾分寒勁從他手掌射出侵入孫易的體內。
頓時間孫易不僅整個人動彈不得,渾身更是如墜冰窖,上下牙齒打顫,嘴脣發白。
除了夏雲傑,恐怕誰也沒料到跟張懷文和孫易一同前來敬酒的意大利華商李世品竟然會突然對自己的同伴下手,更想不到那看起來氣質高貴,身子並不強壯的意大利華商李世品力氣竟然這麼大,能直接把發福得已經像頭豬,體重至少在一百七十斤以上的孫易給直接兩腳離地地拎起來。甚至連自恃有些力氣的邢鵬舉大隊長見了李世品像拎小雞一樣拎孫易都忍不住感到一陣寒氣從腳底直往上衝。
這需要多大的力氣啊
“李世品你這是於什麼?還不把孫易放下來”張懷文滿臉怒氣地叫道。
“放肆還不把人給放下來”錢市長拍起了桌子。
但李世品卻根本連看也沒看張懷文和錢市長一眼,而是目光敬畏地看着夏雲傑,恭敬地問道:“夏老師,這混賬竟敢偷偷詆譭您,您看要如何處置?”
除了秦嵐早已經料到一些,並沒有感到多大意外,錢市長等人都是渾身一震,目中透射出一抹驚駭之色。
這時他們才知道李世品竟然認識夏雲傑,而出手的原因更是離譜,竟然是因爲孫易在下面暗地嘀咕詆譭了夏雲傑一句的緣故。
尤其是衛晨和邢鵬舉更是驚得目瞪口呆,一顆心臟嘭嘭嘭地亂跳不止。
老天,這可是東平區的區長,放在以前那可是七品縣令大人,如今竟然只是因爲詆譭了夏老師一句話,這個意大利華商李世品竟然就直接把他給拎了起來這,這未免也太誇張了什麼時候區長變得這麼不值錢了?什麼時候大學老師的身份變得這麼尊貴,竟然連華商都如此尊敬他,不容任何他人有半點詆譭?
其實今晚從張懷文他們開始玩心眼,錢市長心裡的天平開始傾向張懷文他們時起,夏雲傑就知道今晚自己是沒辦法再藏拙了,所以見李世品請示自己,夏雲傑也就不再客氣,擺擺手示意李世品把人放下,道:“世品去把門關上,既然錢市長他們都認爲是我驕橫不講理,那我就跟他們好好談一談。”
“是”李世品像扔死狗一樣隨手把孫易扔在地上,然後深深向夏雲傑鞠了個躬,這才轉身把包廂的門關上,然後束手筆挺地站在包廂門邊,就好像看門的門衛一般。
錢市長和張懷文見堂堂意大利歸來,家族身價近百億美元的華商李世品竟然對夏雲傑恭敬到如此程度,甚至主動當起門衛保鏢的職責,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尤其是張懷文更是感到莫名的心慌。至於那個孫易,更是感覺仿若在生死邊緣走了個來回,心裡更是慌得要命。
“夏老師,剛纔……”錢市長支吾着想解釋。眼看着夏雲傑似乎有些生氣,又見李世品在夏雲傑面前謙卑到如此程度,錢市長想起了當年饅頭山看到的一幕,心裡同樣也開始驚慌起來,試圖挽回。
“你先不用說,身爲市長用人不淑其實也是一種失職。”夏雲傑直接霸道地擺手打斷了錢市長。
夏雲傑雖不是官場中人,但也知道剛纔張懷文雖然解釋得富麗堂皇,但漏洞卻也很明顯。那就是張懷文就算有打算把衛晨平調到朝明街道辦當主任,也沒必要先把衛晨貶謫爲什麼都不管的副秘書長。這點夏雲傑能看得出來,錢市長又豈會看不出來?所以當錢市長替張懷文和孫易說話時,夏雲傑心裡頭對錢市長就已經產生了一絲不滿。
“這……”錢市長臉色有點紅,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不服氣,那好,你就坐在這裡給我看着聽着。”夏雲傑再次霸道地擺手道。
錢市長嘴脣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敢跟夏雲傑頂杆。
夏雲傑看了錢市長一眼,見他沒再開口,這纔將目光投向張懷文和孫易,冷冷道:“如果你們老老實實地承認錯誤,說不定我還會給你們一個平安下課的機會。但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在我面前玩心計。”
“夏,夏老師,您,您這話什麼意思?我們說的是實話,又怎麼會跟您玩什麼心計呢?”張懷文和孫易聞言額頭都開始冒冷汗,但嘴巴還是很硬。
他們是不相信只要自己咬牢,就算他這個大學老師有點特殊,又能拿他們怎麼辦?難道真能讓他們下課不成?再怎麼說他們也是區委書記和區長,管着數十萬人的父母官,又豈是一個大學老師說讓他們下課就能下課的?
“是嗎?那張書記你現在看着我。”夏雲傑冷冷一笑道。
張懷文下意識地便擡眼看向夏雲傑,這一看,他的目光頓時變得呆滯起來。這時跟張懷文並排而站的孫易並沒有發現異常,但正面對着張懷文而坐的錢市長和秦嵐他們都發現了張懷文的變化。秦嵐倒還好,她已經見識過夏雲傑不少神奇的手段,臉上的驚訝之色很快就轉爲了釋然,而錢市長則就完全是一臉的驚駭,直到夏雲傑開口,他纔回過神來。
“事到如今,衛晨的事情現在已經沒什麼好談了,張書記,你先跟錢市長談談你的房子和情人吧。”夏雲傑淡淡道。
“是。”張懷文一臉呆滯地衝夏雲傑微微鞠躬,然後道:“我在外面有十套房子,八個情人。美國洛杉磯一套,澳洲悉尼一套,海州市三套,海口兩套……,有個情人在青島,是我去青島旅遊時認識的酒店服務員,有位在北京,是北京電影學院的在讀生……我跟區旅遊局鄭炎的老婆也一直保持着不正常的關係……”
聽着張懷文一一“娓娓”道來,錢市長的表情由一開始的驚訝漸漸轉爲了震怒,到後來是深深的懊悔和自責。
錢市長無法想象,這樣一位官員竟然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而就在剛纔他竟然還替他說話,替他辯解。
聽着張懷文像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秘密給說出來,孫易越聽臉色越蒼白,到後來渾身更是忍不住顫抖了起來,看夏雲傑的目光充滿了恐懼,就像在看一個從十八層地獄裡爬上來的惡魔一般。
而衛晨和邢鵬舉則早已經聽得嘴巴張在那裡至始至終都沒辦法合攏,他們可以接受張懷文有十套房子,八個情人的爆炸性消息,但他們卻怎麼也無法接受夏雲傑一問,張懷文就如竹筒倒豆子般把這些事情都倒了出來。
這怎麼可能呢?這簡直就是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夏老師會魔法不成?
“現在再說說那些房子都是怎麼來的?這些年你又收了哪些人的錢?”夏雲傑就像沒看到錢市長、孫易還有衛晨等人強烈的反應,等張懷文把房子和情人的事情交代之後,繼續輕描淡寫地問道。那語氣那表情,不知道人還以爲他在跟張懷文兩人在聊天。但錢市長等人聽了卻有種直冒寒氣的感覺,尤其孫易更是“啊”了一聲,心臟終於承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壓力,轉身不顧一切地準備往外跑。
沒有人比孫易自己更清楚自己這些年做了多少貪贓枉法的事情,這要是也像張懷文一樣如竹筒倒豆子般倒出來,那等着他的肯定是冰冷冷的鐵牢。
只是孫易才跑到門口,還沒來得及伸手開門,站在門口的李世品已經伸手再次抓住了他的脖子,淡淡道:“夏老師還沒讓你走呢”
被李世品一抓住脖子,孫易便再也動彈不得,只有眼珠子還在轉動着,流露出無比恐怖和絕望的目光。
許久張懷文終於交代完畢,包廂裡陷入了一片的死寂。此時錢市長臉上的憤怒已經被蒼白代替,額頭上也不知不覺中滿是豆大的汗水。
正如夏雲傑說的,他是市長,他有用人不淑的失職之責,之前錢市長或許可以不以爲然,認爲夏雲傑誇大其詞,但現在他才知道他這個用人不淑的失職之責有多麼巨大這是一點,還有一點就是張懷文坦白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一旦追究起來,不僅僅是整個東平區官場要發生大地震,就連東通市的官場都要深受影響。
“現在輪到你了,孫區長。”許久,夏雲傑目光從張懷文轉到了孫易的臉上,打破了包廂的死寂。
當夏雲傑目光從張懷文身上一轉開,張懷文頓時渾身打了個冷戰,一臉困惑迷茫地看着四周,而這時孫易卻已經恢復了自由,見夏雲傑目光投向自己,嚇得渾身抖個不停,竟然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道:“夏老師饒命,夏老師饒命,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你不要讓我看你呀。”
孫易知道自己主動交代至少還可以稍微避重就輕一下,但要是像張懷文一樣跟夏雲傑對上眼,那恐怕連自己今天穿什麼內褲都會全部抖露出來
∶這兩天感冒了,人很不舒服,本來想今天緩一緩只更新一章,但看到很多書友打賞催更,心裡十分感動,堅持又碼了一章,感謝各位書友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