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蘭環顧了一圈四周,發現這裡匯聚了得有近百人,其中甚至還有不少是酒館裡的酒客。
這會兒都在全神貫注的聽那個腦袋唱歌。
一羣終了,裡面的人出來致謝,賞錢如雪花般飛向木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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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蘭眼尖,甚至從裡面看到了一枚金幣,而且那枚金獅並沒有能飛進木桶裡,而是撞在木桶邊緣又彈了出去,落在地上,正好滾向了基蘭。
基蘭伸出一隻腳悄悄踩在那枚金幣上。
而這時先前歌唱那人也向這邊望了過來,一臉驚訝道,“看看誰來了,金嗓子你一大早就趕到酒館裡,佔了最好的表演位,想必一定賺的盆滿鉢滿了吧。”
“沒錯,我賺翻了,所以打算現在就回去睡覺,明天還要更早過來。”
那人聞言臉色一沉,“自己騙自己有意思嗎,根本沒人聽你的爛歌,你爲什麼就不肯接受這一點,把酒館裡的位置讓出來呢。”
“那伱呢,花錢僱人在一旁捧場,僞造出自己很受歡迎的假象,就能讓你那糟糕的歌喉變得好聽起來嗎?”
比武大會唱不了,還可以唱點別的東西啊,比如說最近忽然聲名鵲起的雙休教,還有它的那位神秘先知梅林。
雖然伊蕾婭等人離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他們的隊伍人數衆多,行進的方向也很明確,所以追起來還是很容易的。
“實際上這是個絕妙的點子,讓我大賺了一把,如果你願意承認你不如我的話,我也許還會考慮請你喝杯酒什麼的。”
基蘭神色微變,但很快就又作出一副驚訝之色來,“什麼,我腳下還有金幣,我都沒感覺到,一定是你的歌太難聽了,擾亂了我的心神。”
“你只是在嫉妒我,承認吧,金嗓子。”
各種作品如井噴一般不斷涌出,其中大部分都大同小異,還不如銀手這樣專門譁衆取寵的,能吸引到眼球。
這下輪到銀手有點摸不着頭腦了。
基蘭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肯定比不過那些大佬們。
基蘭一邊說着一邊還是戀戀不捨的移開了自己的靴子。
銀手彎腰撿起那枚金幣,安慰道,“別灰心,至少還有麥格林夫人欣賞你。”
雖然錯過了不久前的那場英靈召喚儀式,但是直覺告訴基蘭李俞的身上還有不少可挖掘的題材。
他和基蘭鬥嘴都已經快鬥出感情來了,這次基蘭沒還嘴,他感覺全身都不得勁兒。
“哈哈哈,真有意思,銀手你一定視我爲榜樣,纔會這麼執着於戰勝我,但可惜你這輩子是沒什麼希望了。另外我纔不需要你請喝酒呢,我有的是錢。”
只要有合適的機會他就能一飛沖天。
帝國估計有一半的吟遊詩人都跑到王都去了,還有一半正在往那裡趕,而且獅心堡裡本身就有很多鼎鼎大名的吟遊詩人。
不過一會兒,背影就消失在了門外的大街上。
但想真正做到萬人傳唱,乃至被數百萬人傳唱,要麼詩人本身名氣很大,有無數擁躉,要麼就得搶個首發。
“是嗎,那你什麼時候把腳下的那枚金幣還給我。”銀手面無表情道。
和所有位面裡那些懷才不遇的人一樣,基蘭覺得自己所欠缺也只是一個機遇而已。
基蘭越想越激動,這不就是自己苦尋多年的機遇嗎,只要他現在啓程,追上伊蕾婭一行人,之後還會缺一手的創作題材?
趕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就讓自己的詩歌被傳唱開。
“我會出名的,總有一天我的歌曲會被數百萬人傳唱,而你,依舊在某個不知名的小酒館裡扮演蠢到家的腦袋。”基蘭板着臉道。
“我儘量活的久一點,希望能看到那一天的到來。”
…………
“我在嫉妒你什麼,蹲在木桶裡扮演一個傻不拉嘰的腦袋嗎?”
之後他去和旅店的老闆打聽了一下,發現基蘭也沒欠房費,臉上的疑惑之色不由更勝,坐在表演用的那隻木桶上,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基蘭現在有了目標,也懶得再跟銀手糾纏,只是冷哼一聲,腳下不停。
基蘭出了旅店,用錢袋子裡僅剩的七枚銀幣租了一頭老馬,騎着出了城。
歷史上有很多原本籍籍無名的吟遊詩人,因爲捲入某場大戰,或者無意中目睹了某些改變世界線的大事件,所創作出的作品一炮而紅。
而就眼下來說,最令人矚目的當然就是那場即將舉辦的比武大會了。
雙方要是對上肯定很有意思。
下樓的時候竟然又碰到了銀手,後者看了眼他身後的包袱,譏笑道,“怎麼,房費都出不起了嗎?”
基蘭並不只是爲了跟銀手鬥嘴才這麼說的,實際上那的確是他的夢想。
這次李俞舉辦英靈召喚儀式,基蘭聞訊後就立刻放下手頭上的事情趕了過來,但終究還是來晚了。
但或許是因爲基蘭最近流年不利,剛出城沒多久就被一夥強盜給盯上了。
不過這次的事情卻給他提供了另外一個思路。
就好像吃魚的時候被魚刺卡住了喉嚨一般。
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一位屠龍英雄伊蕾婭,他們去往王都這一路上勢必不會無聊。
前者現在的基蘭是不用想了,而後者就得看命了。
想到這裡吟遊詩人一掃先前的鬱郁不得志,一下精神了起來,回住的旅店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奪門而出。
而王都是生命教會的地盤,這些年柯奈利亞祭司在皇帝陛下還有帝國的上層貴族面前可謂風頭無二。
只能跟附近的農夫打聽一下當日的盛景,然而在基蘭之前已經有很多吟遊詩人這麼做了,而在基蘭之後還有吟遊詩人源源不斷的向這邊趕來。
可憐的吟遊詩人和他的那匹老馬,當然跑不過那些賊人了,於是基蘭就這麼被抓了起來。
那些強盜將他全身上下仔仔細細搜了幾遍後一臉的難以置信,似乎從業多年,還沒遇到過窮成這樣的客戶。
紛紛覺得晦氣,正打算把吟遊詩人一刀殺了了事兒。基蘭卻提出希望他們能滿足他最後一個心願,在死前再唱一首歌。
得到准許後,吟遊詩人重新撿起了自己的萊雅琴,清了清嗓子,唱起了那首《死而復生的殺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