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應嫚的烏鴉嘴太厲害了。
車海深只高興了半天,就收到了陳佳涵發來的信息,說她臨時有點事情,問車海深錄歌的事情能不能往後推半個月。
車海深很是爲難,因爲他跟布拉提斯文化傳播有限公司那邊說最晚下週二就能把第一首歌做完。
現在只剩四天時間了,更別說錄完音後面還要混音。
如果只是兩三天,車海深還能咬牙想想辦法,但是半個月就有點太久了。
而且下午的時候車海深還從應嫚那裡又得到了另外一個壞消息。
追求陳佳涵的那個富二代也是下了血本了,找了個小有名氣的製作人給陳佳涵量身打造了一首歌。
那位製作人之前給好幾個明星都編過曲,做過專輯,難怪陳佳涵要把這邊的事情給推掉,專心準備那首歌了。
突聞噩耗的車海深如遭雷擊,整個人只覺得眼前一黑,呆呆的蹲在學校的小花壇邊。
而且他py的那個朋友,錄音棚的使用期限也快到了。
車海深再想用錄音棚就只能去校外花錢租了,然而李俞給他的訂金他也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應嫚這時候又找了過來,提着一袋瓜子,“鐵子,你看我說什麼,快定地方吧,我請客,祭奠一下你還沒綻放就已經枯萎的愛情之花。”
車海深聞言卻沒說話,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不遠處一棵梧桐樹,那樹下有隻流浪貓正在磨爪子。
應嫚勸道,“不至於,朋友,你從一開始就沒有機會的,就算沒有池方宇也還有別人會橫刀奪愛。
“陳佳涵也不是壞人,她只是長得美家境又好,一個月光是化妝品就快一萬塊錢了,每年還會出國旅遊一次,她跟咱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伱覺得就算你追到了她,能負擔的起和她在一起的開銷嗎?”
“早點放手,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佛曰放下情執,方能得到自在。”
“怎麼,你是已經看破紅塵,打算出家了嗎?”車海深終於開口道。
“而且你說的那些我也都懂,我蹲在這裡不是因爲情傷,而是爲找不到合適的主唱而苦惱。”
說到這裡他忽然頓住了,直勾勾的看着應嫚。
“你不是也是聲樂系的,唱兩句讓我聽聽。”
“不是,我說車海深,咱倆做同學都三年了,算上高中有六年,你沒聽過我唱歌嗎?”應嫚翻了個白眼。
“別廢話,你就說唱不唱吧?”車海深道。
“行叭,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勉爲其難的唱上一段吧。”應嫚把嘴裡的瓜子殼吐在手上。
稍微清了清嗓子,唱了段《我的愛人你可聽見》,唱完後她發現車海深的臉色變得很是奇怪。
車海深想了很久措辭,最後也只能感慨道,“你的聲音是真的很特別。
“我之前聽說過煙嗓,但還是頭一回聽到破鑼嗓,不過音準,音域都不錯,氣息也很穩,奇怪,爲什麼你的績點一直不高呢?”
“因爲我理論課沒好好學唄。”應嫚又嗑起了瓜子。
“少吃點瓜子,你一個學聲樂的,不保護好嗓子嗎?”車海深皺眉道。
他本來以爲應嫚會說他多管閒事,就像以前兩人經常拌嘴時一樣。
但沒想到應嫚聞言只是哦了一聲,真的把瓜子收了起來,同時舊事重提,“今晚哪裡吃去?”
“哪裡都不去,去錄音棚,把歌錄了。”車海深搖頭,“我現在就把歌詞曲子都發給你,你來當主唱。”
“等會兒等會兒,我還沒同意呢。”應嫚挑了挑眉毛。
“你之前不是才說過送歌的都是舔狗嗎,難得碰上這種撿便宜的好事,你就別挑三揀四了。”
“啊,可就算是舔狗,我也不是來者不拒的好吧。”應嫚不滿。
“我雖然不是陳佳涵,但也不是什麼隨便的女人,我網易雲和QQ音樂加起來還有十八萬粉呢,太掉份兒的歌我可不唱。”
“你QQ音樂和網易雲有十幾萬粉?”車海深再次呆住了,“爲什麼之前沒聽你說過?”
“哦,這個嘛,我想想,好像是出於‘我爲什麼要跟一點也不關心我的人聊我的事情,反正他也不會聽’之類的原因吧。”應嫚道。
車海深聞言有些尷尬,片刻後才道,“你先聽聽歌吧。”
“可以啊。”應嫚道。
車海深隨後將《哦,請收下這支愛的玫瑰》放給了應嫚聽,接着又把歌詞也遞了過去。
應嫚先聽了兩遍,隨後又對着歌詞哼了一遍,這才點頭道,“這首歌有點意思,挺復古的,這樂器用的什麼,風笛,短號跟豎琴嗎?”
“是萊雅琴,因爲甲方想做中世紀題材。”
“中世紀題材?可以,至少挺新鮮的,互聯網就喜歡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感覺還是稍微少了點爆點。”
“什麼爆點?”
“我不知道啊,你是製作人,我只是隨便說一說,但是我可以當主唱,只要你不嫌我的聲音奇怪,另外甲方那邊呢,會同意嗎?”
車海深聞言心頭一緊,的確用這麼有特點的主唱是有風險的,並不是什麼人都能接受。
特別是甲方那邊,如果不喜歡就很難辦了。
不過他和李俞打了幾次交道,感覺對面的人還是比較好說話的,而且只是提了點建議,也沒太乾擾他的創作。
於是車海深又懷着忐忑的心情聯繫了李俞,將這邊的大致情況說了下。
一直到五點零五分,李俞纔回復了他的消息,不但同意了主唱的人選,而且表示希望下次有時間見一見應嫚,聊一聊進一步合作的可能。
自此,車海深的一顆心纔算是又放回到了肚子裡去,開始拉着應嫚去錄人聲了。
又花了兩天時間混音,將成品交到了布拉提斯文化傳播有限公司。
這一次車海深是親自去的,還拉上了應嫚,時間約在早上九點。
不過車海深到的時候,發現布拉提斯文化傳播有限公司貌似有一半員工都還沒來上班。
之前負責接待他們的張延林也是剛到,好在李俞倒是在辦公室裡。
聽了兩遍後,李俞閉上眼睛,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大概過了半分鐘又睜開眼睛,“曲子和演唱都沒什麼問題,但歌詞變成中文後有點怪怪的。如果這部分不翻譯呢?或者我們只把翻譯放在下面的文本里,演唱還是按外語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