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我想聽一個解釋。”這一刻，莫英勳反而冷靜了下來。
“呵呵……這個事關重大，就算你們不問，我也會給你們一個解釋。”莫小川輕聲說道。
“你們也知道，這秦漢大陸的前身就是內世界，而內世界又是大能，以大法力所開劈出來的。可是無論大能再怎麼厲害，但他所掌握的道總是有限的。”
“而，秦漢大陸的道本就不是自然的道，秦漢大陸的道只是反應了那個諦造出內世界大能的意志。所以，它根本就不完整，而且，也不均衡。”
“這就導致了秦漢大陸的修者，意境，法則，道的理解，相對來講，門檻就有些偏低，所以，秦漢大陸的修者，才能在短短的百年，甚至是千年時光，都可以突破道境玄仙。更有天資優秀者，萬年時光便可以突破九天玄仙。”
“可是，秦漢大陸終歸還是受到諦造者實力的影響，所以，能夠突破的九天玄仙是有數量限制的。總量下來，不會超過百人。確切的說，應該是八十一位，爲九九之極。我來秦漢大陸時間較短，所以，對這些不是很清楚。但英勳前輩是土生土長的秦漢大陸人，這點上應該比我清楚的多。”莫小川笑着說道。
殊不知，莫小川此話一出，莫英勳和莫別民兩人心頭猛地一跳。
秦漢大陸，在中域北冥殿登記在冊的九天玄仙人數，不多不少，剛好八十一人。有人隕落，有人突破，但總人數卻從來都沒有超過八十一。
這也是道境九重玄仙圓滿修者不知凡幾，但卻再也無法突破九天玄仙。
原來，根源竟在這裡。這點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
“可是，正是因爲九天玄仙數量是個定數，所以，才更顯得九天玄仙的難能可貴，如果燁軍突破至九天玄仙，豈不是更增強我莫家力量，使我們莫家能夠擺脫如今的困境嗎？”莫別民不解的問道。
“這也正是我馬上要說的。因爲秦漢大陸的道不是自然的道，只是人爲締造的道，甚至連僞道都算不上。你們覺得，在這樣的環境下突破的九天玄仙，會有多大價值？”
“再者，你們都是修者，應該知道，天仙壽幾何？道境玄仙壽幾何？而九天玄仙又壽幾何？可是秦漢大陸的九天玄仙真正的壽命又是幾何呢？爲何會有天人五衰？爲什麼又會有尸解輪迴一說？”
“其實，說白了，在秦漢大陸突破的九天玄仙，並不是真正的九天玄仙。連僞玄仙都算不上。假如有一天，你們能夠逃出這種藩籬，你們就會發現，自己身爲九天玄仙，卻連天地能量都調動不了，甚至都不如一個道境九重圓滿的強者，那該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情。”
莫小川說到這裡，搖了搖頭。
莫英勳和莫別民聞言，俱都臉色大變。他們如今都已經是九天玄仙了。
如果按照莫小川的說法。他們充其量也只是秦漢大陸的九天玄仙而已。
可是，莫小川所說的，如果到了外在，他們甚至連道境九重圓滿玄仙都比不過。這點讓他們很不服氣。
“我知道你們心裡很不忿，但這是事實，剛纔你們也已經親身經歷過了。夜無尊不過是半步九天玄仙，英勳前輩，其戰力如何？苗龍苗虎兩人道境九重玄仙圓滿強者，兩人合力，別民前輩，你有多大把握將他們擊殺。還有，曉嫺和雨裳，小蓉，有理，都是道境七八重玄仙修爲，三位前輩與之對戰是否感覺到很吃力，或許，一招不慎，都有可能陰溝裡翻船。”
莫小川微笑着，一一點評道。
一席話說下來，只把莫英勳和莫別民等一干莫家老一輩都說的面紅耳赤，頗有些無地自容。
而莫小川說的又是大實話，容不得他們反駁。
“燁軍老祖，現在，你雖然沒有突破至九天玄仙，可是剛纔我已激發了你部分血脈，純粹了你的真元，現在，你可是全力釋放你的氣勢，英勳前輩也可以全力釋放氣勢，到時候，孰強孰弱，一試便知。”莫小川看着莫燁軍和莫英勳，玩味地說道。
莫小川的一句話，激起了莫英勳的好勝之心。
他就不信這個邪，自己好賴也是老牌九天玄仙了，不可能連一個半步九天玄仙都比不過，而且，還是一個突破九天玄仙失敗，氣息還不穩定的半步九天玄仙。
“好，燁軍，你儘管拿出你的全部實力，我且看看，你的血脈已經激發到了什麼地步？”莫英勳大步上前，豪氣干雲的說道。
“好，英勳老祖，您留心了。”莫燁軍剛纔一直處於突破失敗的打擊之中，還沒有仔細體會過自己本身能量的機會。如今，經莫小川一提醒，才暗自運轉全身仙靈力。
能量運轉，仙靈力如同青龍般，在體內咆哮。經脈就像麒麟般輕靈而富有彈性。肌膚好似披了玄武之甲，緊緻而防禦非凡。戰意如虎，炙烈如朱雀。
這一現象讓莫燁軍自己都大吃一驚。這還是他自己嗎？曾經，在莫家第一高手，莫英勳身上，他也沒有感受過如此磅礴的能量，如此絕強的氣勢威壓。
莫燁軍駭然地看向莫小川。
莫小川衝他輕笑着點了點頭。
“英勳老祖，您可要留心了。”莫燁軍再次提醒道。
“行行行，我知道了，老大不小了，怎麼做起事來，還是那麼的羅嗦。”莫英勳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轟”
莫燁軍氣勢外放，如淵如獄，如龍如虎，如洪荒兇獸，朝着莫英勳吞噬而去。
莫英勳一個準備不及，被莫燁軍的氣勢所震懾，蒼惶間奮起反抗，但最終還是潰敗不已。踉踉蹌蹌後退了十數步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餘悸般大口喘着氣。
“英勳老祖，你沒事嗎？”莫燁軍連忙收了威壓，身子驀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已在莫英勳身邊。
“無防，你不用擔心我。”莫英勳一個閃身站了起來，然後，一擺架勢，“燁軍，我們再來，剛纔只是我沒有準備好罷了，這次不會讓你再佔便宜了。”莫英勳不肯服輸，他覺得剛纔自己不過是輸在猝不及防而已。
“這……莫勳老祖，要不我們就算了吧。”莫燁軍遲疑了一下，認真的說道。
“怎麼，我只是一時疏忽而已，你就真覺得我不是你的對手了？”莫英勳有點不高興地說道。
“英勳老祖，怎麼會呢？在燁軍的心裡，您一直都是我們莫家的頂樑柱，我們莫家無敵的存在。”莫燁軍正色說道。
“既然知道如此，那你還推辭什麼？”莫英勳並不買帳，而是板着一張臉說道。
“英勳老祖，要不我們不要這般比試了，你且試試我體內的能量如何？”莫燁軍想了想，說道。
“也好。”莫英勳面色凝重下來，他知道，莫燁軍從來都不會譁衆取寵，也不會無的放矢。他既然這樣做，就自然有他的道理。
莫英勳手放在莫燁軍的脈門處。
良久。
莫英勳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悵然不已。
“小川，老朽等人錯怪你了。”突然莫英勳迴轉身子，衝莫小川深深一揖。
“英勳老祖，這可使不得。”莫小川連忙拉住莫英勳。
如此一來，莫家衆人如果還不知道，莫英勳和莫燁軍兩人孰強孰弱，那真的就是傻子了。
“小川，爲什麼會是這樣，按理來說，同樣在秦漢大陸，同樣是領悟秦漢大陸的道，半天九天玄仙也不應該有壓制九天玄仙的實力啊？”莫英勳借勢站直了身子，開口問道。
“道意之強弱，能量之精純，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所在。這個常識大家都知道。而，剛纔我助燁軍老祖將能突破九天玄仙的能量全部壓縮，精煉到極致，這個時候，燁軍老祖體內的能量不亞於九天玄仙。能量的純度更是遠勝之。”
“簡單來說，就好必是精鋼與粗鋼的差別。所以，揮發出的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剛纔如果燁軍老祖強行突破九天玄仙的話，將會打破秦漢大陸的規則，爲秦漢大陸的法則所不容，必會降下萬千雷霆，將之滅殺。雷霆之強，可抵太乙金仙全力一擊，非是我等可以抗衡的。”莫小川簡單解釋道。
“同時，這也是我不希望莫家之人突破九天玄仙的原因之一，一是因爲法則不全，一是因爲法則不容。我們就算是想要突破，也只能到了真正的三千世界，接觸至自然之道以後，才能做突破的打算。如今，我們應該藉此機會，打磨肉身，精粹仙靈力，從而達到厚積薄發的目的。到最後突破的時候，纔會得到更大的好處。“莫小川笑着說道。
當然，關於，莫燁軍強悍的血脈壓制，會牽扯到莫小川血脈的特殊性，這點，他是無論都不會向外說的。
“好，燁軍有如此成就，也是我們莫家之幸，而我們莫家能有小川如龍，更是我莫家之大幸。我和別民就算現在就尸解輪迴，也了無遺憾了。”莫英勳舒了一口氣，欣慰地說道。
“呵呵……英勳老祖此言差矣，雖然你們已突破九天玄仙，但是，壽元也已達天人五衰，但也並非沒有辦法補救。”莫小川說道，鴻蒙塔木靈空間一陣波動，一道深綠色，帶着濃濃生命氣息的能量，從莫小川手掌發出，直射入莫英勳頭頂百會穴。
一時間，莫英勳生命力再次旺盛起來。
一旁看着的莫別民兩眼越發的精亮起來。他沒有想到，莫小川竟然還有如此能力，竟然可以將自身能量轉化爲生命力，灌輸進他人體內，爲他人補充生命力。
同時，他也爲莫小川的舉動而深深震憾。要知道，莫小川今日不過是來莫家驗證血脈而已。
在莫家還沒有給莫小川任何補償的時候，莫小川卻先是反哺了莫家如此豐厚的機緣。
先是混元無極陣的改動，再是對莫燁軍的幫助。然後便是耗費自己的能量，而爲莫英勳補充生命力。
莫家所有人，竟然在剛纔，還對莫小川有了如此大的誤解，這想起來都讓莫別民感覺到慚愧不已。
這個時候，有如此想法的，又何嘗是莫別民一人。
“別民老祖，不好意思，看來，使您恢復到鼎盛時期的狀態，還需要再等一下了。”莫小川做完這一切後，歉意地對莫別民說道。
“無防，無防，小川，如今，莫家尚且還沒有給你丁點好處，你卻已經給了家族如此大的恩德。這已讓我們感激不已了。”莫別民連忙擺手搖頭道。
“這點小事，不足掛齒，我們莫家之人，鴻蒙以來，都是精誠如一，何來感激一說。只是有些個跳樑小醜前來搗亂而已。”莫小川淡淡笑着說道。說完，一揮手，莫家衆人的身影全部從禁地消失。
天語森林。
“咦，奇了怪了，莫家秘地的出入口分明就在此處啊，怎麼會找不到呢？”王家王開江，一位半步九天玄仙強者，不解地說道。
“難道是我們的計劃泄露了，莫家將秘地的出入口隱藏起來了。”杜家杜思良，同樣是半步九天玄仙強者，嘴角微撇，戲謔地說道。
“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莫家必經是秦漢大陸上橫行了數萬年的隱世家族，想要滅掉莫家又談何容易。而且，還只有我們些蝦兵蟹將，恐怕是連磕絆莫家一顆牙齒都辦不到。不知道上面是怎麼考慮的。雖然說，九天玄仙到了天人五衰，尸解輪迴的地步，但那也是九天玄仙啊。拼起性命的話，我們三個區區半步玄仙又算得了什麼？”無極聖地一位長老，名叫禾宏揚，同樣半步九天玄仙修爲，而且是半步九天玄仙極致修爲，只差臨門一腳，便可以突破至九天玄仙。一腳踢在身邊的大樹上，頗有些不滿地說道。
一棵樹被他攔腰踢斷，接斷又撞斷了許多棵樹木，直直飛了一百餘米才停了砸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