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義伸手接過生機丹,感受着生機丹中濃濃的生命氣息,眼神之中一片炙熱。
服下生機丹後,南懷義的傷勢和生機迅速得到了補充。精神狀態也得到了恢復。
“哈哈……莫公子就不要給老頭子我臉上貼金了,如果我真的竭盡全力的話,恐怕此刻已經沒有辦法站在這裡與莫公子說話了吧。再說,莫公子又何嘗全力一赴。”南懷義搖着頭笑道。
“莫小川,拿命來。”這時,南劍春一行人終於到了近前,見莫小川臉色蒼白,嘴角血跡還不曾幹去,他們知道,莫小川應該受了重傷,於是,其中一位長老暴喝一聲,身如奔雷,朝莫小川猛衝過來。
人在半途,法寶長槍祭出,緊握手中,宛如實質的殺意,鎖定莫小川,捨身一擊,一擊必殺。
莫小川眉頭微皺,眼角餘光掃過南懷義。
說來話長,待南懷義回過神來時候,長槍已離莫小川胸口不足一米距離。
南劍春等人則是臉帶獰笑,心中大定,這個時候,都不見莫小川有任何動作。說明,莫小川的傷勢之重,連困獸猶鬥都做不到了。
他們彷彿在莫小川的眼神之中,看到了絕望,看到了對死亡的恐懼。
原來這一切都是這般的快意。
“畜牲敢爾。”南懷義聲音直接凝成了一道衝擊波,同時,身子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到了莫小川身邊。而此時,那名長老的長槍槍尖,距莫小川胸口已不足一個拳頭的距離。槍尖釋放出來的殺意和森寒的冷光,把莫小川的衣衫都崩碎了。
於此同時,南懷義的音波也攻擊到了這名長老的身上。這名長老非但沒有半點害怕,他的眼神之中,反而透露出堅定和狂熱。
莫小川死於自己的槍下,就算是立刻身死,兵解輪迴,也足以自傲了。更何況,南劍春答應過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家人的。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一臉的駭然和慌亂。
莫小川白晳的,看似柔軟,沒有縛雞之力的右手,不知道何時,竟然握住了自己的槍頭。長槍發出一陣輩鳴,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而此時,南懷義的音波已然越過他的身子,餘勢不減,將對面的一座小山丘轟然炸碎。
那名長老的下半身也從他的身體上脫落下來。被仙靈力凝練的充滿靈性的鮮血,宛如雨下。
“啊”那名長老不知是因爲疼痛,還是因爲恐懼,也或者是爲了給自己打氣,大喊一聲,捨棄了長槍朝着莫小川撲了過去,雙臂張開,想要抱住莫小川,大嘴同樣張着,想要將莫小川的頸動脈咬斷。
“哼”莫小川冷哼一聲,擡起腳來,重重踹在了那名長老胸口,將那名長老的半邊身子踹入了半空之中。手中長槍掉轉槍頭,朝那名長老擲去。
“嗤”長槍貫頂而入,從被南懷義音波切掉的傷口處冒了出來,將那名長老串了串。
“轟”的一聲悶響,那名長老的上半邊身子,炸成了粉碎。連帶着神魂都被炸成了虛無,形神俱滅。那名長老再想要兵解輪迴是不可能了。
“莫小川,你欺人太甚了,當着我們南天盟這麼多人的面,如此慘殺我南天盟長老,當真以爲我南天盟無人嗎?”南劍春這時率先發難。
“南劍春,放肆。那混蛋竟然敢在莫公子決鬥重傷之際,捨身一擊,偷襲莫公子,手段如此卑劣,就算是莫公子不殺他,我也會讓他死的更加悲慘。莫公子如此殺他,已是他的榮幸了。”這個時候,南懷義那還不知道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啊?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莫小川,訓斥道。
“老祖,我知道您老人家愛才,憐才。所以纔對莫小川百般維護。但是,我身爲南天盟盟主,卻是要爲盟裡殞落的太上三長老,太上五長老,以及其他長老弟子,討回個公道。這樣吧,我和莫小川同是半步玄仙圓滿,今日,便收我和莫小川決鬥一場,此番過後,以前的一切恩怨盡皆一筆勾去,如何?”
南劍春一席話說的大義凜然,斬釘截鐵,而且,一臉的悲憤的。好像是在爲死在莫小川手裡的南天盟弟子抱不平。
而且,他最後的兩個字是對莫小川說的,挑釁的眼神看着莫小川。
“南劍春……”南懷義臉色沉了下來,他沒想到,南劍春對這件事,這個時候,南劍春還因爲熱衷於權勢,而被矇蔽了理智。
他不想看着南劍春死,畢竟南劍春是他的後人。所以他想制止南劍春。
“老祖,你不要再說了,我心意已決,如果他連我的挑戰都不憶接受的話,就算是再天才,最終恐怕也是懦夫一個。我們南天盟都是鐵骨鉦鉦的漢子,不需要懦夫。”南劍春打斷了南懷義的話,再次挑釁似的看向莫小川。
莫小川搖了搖頭。
“怎麼,搖頭代表幾個意思?不敢嗎?拒絕嗎?”南劍春聲音更大,嘲弄的意味更濃。
“我不敢?!呵呵……你想多了。我搖頭只是爲南老不值,南老如此聰明睿智的一個人,後人怎麼會這般的沒腦子。”莫小川淡淡地笑道。
不得不說,南劍春很討厭莫小川這種萬事不縈於懷的樣子,一切都成竹在胸的淡然。當然,此刻,南劍春更加的惱怒,惱怒莫小川竟然說他沒腦子,豈不是在罵他白癡,傻瓜,二逼嗎?
“莫小川,不要什麼事都牽扯到老祖,這是我們兩人的決鬥。如果怕的話,就趕快哪裡來滾哪裡去?”南劍春一見莫小川又提到南老,越發的認爲莫小川傷勢太重,不敢與他動手,只想求南懷義幫他擋下了。
“你這個後人啊,以爲當着你的面,我不敢殺他。可惜的是,他不知道,我想殺人,天也難擋。真不知所畏啊。”莫小川看向身邊的南懷義。
南懷義一臉的陰沉。這個時候,不要說是莫小川,就連他都像把南劍春給宰掉。
“你準備好了嗎?”莫小川看向南劍春。
“呃。”南劍春完全沒有想到莫小川接下來會是這句話,讓他準備好的言辭都無用武之地。
“我早就準備好,而且,自從知道你要來南天城以來,時刻準備着。”南劍春渾身繃緊,氣勢節節攀升,很快就達到了頂點。
“只有這些是遠遠不夠的,看來,你剛纔是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剛纔的意思是,你準備好去死了嗎?”莫小川眼神一寒,右手,漫不經心的隨手拍出。
洪荒大手印。
驚天的氣勢牢牢將南劍春禁錮在其中,洪荒大手印狠狠地將他拍飛了出去。
人在半空,轟然炸碎。
南劍春,死。
“其實我是一個心慈的人,一般情況下是不想動輒就取人性命的。但我又是一個十分小心謹慎的人,又從都不想有一個時刻想要我命的人活着。如此,只能送想要我命的人去九幽地府了。”莫小川淡淡地說道。好似在自言自語,又好似是說給誰聽。
“莫公子放心,我南懷義不是不明是非之人。如此剛愎自用,獨斷專行的人,死也不過是早晚的事而已。南某人不會掛懷。”南懷義是個聰明人,他能聽出莫小川話裡的意思,於便開口說道。
雖然他可以不說,但是誰敢保證,莫小川不會以爲他心裡有想法。至少說了,可以讓莫小川知道自己真的沒有當回事。至於莫小川信不信,那就是他能掌握的了。
“呵呵……南老我們邊走邊說吧,我怕時間長了,他們會擔心。”莫小咱笑道。
因爲,南劍春的原因,所以,一路上南懷義也不知道如何與莫小川接話好。所以,出現了短時間的靜寂。
“知道您和匡老爲什麼會那麼早就進入了天人五衰嗎?”莫小川率先打破了沉悶的環境,輕聲問南懷義。
南懷義渾身一震,他知道,肉戲來了。他之所以做這麼多,等的不就是這一刻嗎?
“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按照古老典籍記載,到了我們這個修爲,應該是與天地同壽,日光同輝了。怎麼還會有天人五衰,壽命的限制呢?”這一點,南懷義也很困惑。
但是他自己都已經是九天玄仙中期的強者了,在整個秦漢大陸上,比南懷義修爲還要高深的,已經不多了。南懷義就算是走到中央聖域,也是頂級的存在,與一些豪門大族所差的,無非就是術法上的強弱而已。
所以,南懷義,在秦漢大陸上,基本上沒有人能夠解答南懷義的困惑了,也只有靠他自己一點點的去探索事情的真相,但,這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
莫小川所問的問題,正好擊中了他的癢處。
“這個問題是整個秦漢大陸都存在的,不只是南老你一個人。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與這方天地有關。”莫小川解釋道。
“與這方天地有關?!與這方天地有什麼關係呢?”南懷義徹底疑惑了。他在這方天地上生活了近五千年,從來都沒有感覺到這方天地有什麼問題。他們修道了真,悟的是天道,而天道有缺,他們就鑽了牛角尖。
“因爲,這方天地有缺,所以,你們領悟的都是不完全的天地法則,這方天地的天道雖然肯定你們的修爲,但是大道卻不認可,大道還在天道之上。”莫小川淡淡地說道,“你們修煉的本是大道之法,但因爲這方天地的原因,卻個個都踏上了岐路,最終只是悟了個殘缺的天道罷了。”
“什麼?!”南懷義身形一下子停頓下來,一臉的震驚,不是他不相信莫小川的話。而是他太相信莫小川的話了。
因爲在這段時間的閉關之中,他就發現,自己領悟的法則,不夠全面還不說,一些被領悟的法則,好像是被憑空截斷了一段,怎麼都不能使其圓融如意。一開始他還以爲是自己功法的原因,如今,聽莫小川如此一說,他不由的想起了自己閉關時的境象,於是便慢慢收開始的猜測,向莫小川的理論靠攏。
“爲什麼會是這樣?你又是怎麼知道?”南懷義失魂落魄似的看着莫小川問道。他知道,如果莫小川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證明自己以後的路子就斷了。修爲再也不能寸進,只能靠莫小川的生機丹維持着自己的天人五衰的狀況。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好。
“因爲,我本來就不是秦漢大陸的人。”莫小川笑了笑,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這一個重磅炸彈差點沒把南懷義炸的體無完膚。
“什麼?你不是秦漢大陸的人?難道,你是,你是魔族?!你來自魔元大陸。你這一系列動作就是爲了蠶食我們秦漢大陸。如果你真是那些魔崽子,無論如何我南懷義都不會屈服的,我南懷義雖然不是君子,但我有自己的做人原則。大不了魚死網破罷了。”南懷義忽地遠遠離開莫小川,一雙眼睛警惕地盯着莫小川,義正言辭的說道。
莫小川看着南懷義,摸了摸鼻子,極度無語。
“我說南老,您老那隻眼睛看我像是魔族人了。我去,不要自以爲是好不好。小心我告你誹謗啊?”莫小川自以爲幽默了一把。
孰料道,完全就是彈琴給牛聽,看南懷義一臉懵逼,而又義憤填膺的樣子就知道,對於這句話,他基本上是有聽沒有懂。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誹謗是什麼意思吧?
“說告訴你,不要和我套近乎,我們秦漢大陸和你們魔元大陸向來井水不犯河水,彼此和睦相處多好,你們這些魔崽子,卻偏偏整天想着吞併我們秦漢大陸,真當我們秦漢大陸好惹啊。”南懷義直接破口開罵。
莫小川看着情況,知道再也解釋不清了,乾脆不再解釋,直接在拳頭上說話。
想着,莫小川直接便是一拳,疾如奔雷,快似閃電,轉瞬之間,便到了南懷義胸前。
南懷義知道這一拳自己硬接不得,想要躲避,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禁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