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您沒事吧？”猿狂看着莫小川的模樣，心中生起一陣慌恐。
“小川，你怎麼？你這是怎麼了？”莫子離也擔心壞了，他感覺到了莫小川身上的腐朽氣息是越來越濃了。
腐朽即是死亡，生機消褪。
莫小川滿頭烏髮，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白。
一夜白頭，這是說的普通人在遇到人生重大打擊、慘變的時候，而發生一種愁苦現象。
而莫小川身爲強大的修者，卻是一息白頭。
“主人。”
“小川。”
“公子。”
窮奇，猿狂，陰無鷙。
莫子離。
喬家衆人，光頭勝，周羣寶，周君寶，步驚世，聶人鳳。
俱都心神狂震。
能讓一個修者一息白頭，可見莫小川心裡該是多麼的悲傷。
“亂雨城的修者全部都死了？”莫小川的聲音不帶任何生氣。
“公子，這並不是你的錯，誰又知道，烈陽玉心那老賊竟然如此決絕，採用瞭如此極端兩敗俱傷的方式。”喬恩德終於知道，莫小川一息白頭的真正原因了。
因爲亂雨城死去的萬千修者。
“我只想知道，亂雨城的修者除了你們，是不是全部都死了？”莫小川驀然擡頭，眼神之中的冷漠，讓人不寒而慄。
“是的，公子。”喬恩德趕緊低下頭，不敢看莫小川的雙眼。
莫小川的眼睛如此讓人畏懼，而又讓人痛惜。
“都死了，呵呵……都死了。都死了啊。”莫小川失魂落魄地說道。
“小川，小川。”莫子離上前，一把扳正莫小川，“你看着我，你是不是覺得亂雨城修者的死，全部是你一手遭成的呢？不錯，這些人的死，全部是你的原因，就是你自大，自狂，自傲，就是因爲你想救他們於水火之中，想讓他們擺脫異族人的控制，從此像個活的像個人樣。”
“你不該救他們的，你不應該救他們，也不應該救鴻蒙世界萬萬億億的生靈，這樣，死再多的人你也不用內疚了，更不用自責了。獨自一個人逍遙自在，沒心沒肺，多好。”
“你還是從玉荀空間出去吧，這裡不適合你。”
莫子離近乎咆哮的對莫小川吼道。
“公子，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我們都可以做的盡善盡美，我知道您有着您的驕傲，但是，您如果僅僅是爲了這點驕傲就放棄你之前的努力，放棄你的一切的話，我們會爲這樣的公子感覺到不值。”
“亂雨城的萬千修者是死了，但是，他們同樣得到了解脫，死的時候心靈通透，了無掛礙。世俗之中尚且講究馬革裹屍，而我們修者又何曾願意自己憋屈的死去。他們是在戰鬥中死亡的，他們死得其所，與人無礙，沒有那一個抗掙是不流血的。”
“而且，雖然我們有萬千的修者因爲與命運的抗掙死了，但是，公子您知道你直接或間接救了多少人嗎？就從您在玄聖城，念鴻城開始，派出修者帶着淨脈還本丹，空間隔離法陣陣盤溝通於各城時，就等於是已經給了他們一個全新的生命。因此而活下來的人，何止是千千萬萬。公子以後將會面臨更多這樣的情況，我希望您還是多想想。是非功過，大家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而公子如此做，只能讓那些還沒有得救的人依舊生活在慌恐之中，讓在意公子的人看了痛惜不已，敵人肯定會歡欣鼓舞。”
喬恩德走上前來，沉重的說道。
氣氛開始變的沉悶起來。
突然，莫小川突兀的消失在原地，甚至連空間波動都沒有掀起半分。好像他就是這烈陽峽谷空間的一部分一樣。
衆人駭然，莫小川受傷恢復之後，修爲好像比之以前更加的深不可測了。
“啊啊啊”
一連串的慘叫聲在他們不遠處響起。
他們知道，這是周圍城池過來查探消息，同時想要渾水摸魚的人。莫小川昏迷的這些天，他們可沒少殺了。
當他們趕到時，莫小川周圍全部都是殘肢斷軀，破腸爛肺，沒有一具屍體是囫圇的。
饒是他們也忍不住胃裡一陣翻騰。
莫小川淡然地看了一眼衆人，然後，騰空而起，手中洪荒戟無限放大，將整個亂雨城舊址，琉璃化的地面全部都挖了起來。隨後掐了個法訣，一個大大的天地煉爐瞬息而成，地火升騰，天火亂墜。
那所有的琉璃地面，都被莫小川丟進了天地烘爐之中。
收起洪荒戟，盤膝而坐。
天地洪爐之中，一道道黑色煙霧被提煉出來，瞬間便化作一個人影。
“亂雨馳騁。”
“烈陽玉心。”
“烈陽玉樹。”
“亂雨豪情。”
…………
…………
隨着出現人物的修爲越來越低，黑色煙霧所形成的人影也變的密密麻麻起來。
這些被黑色煙霧氣提煉出的人影，喬家人大多都認識，都是之前亂雨城中等階家族的人。
只是他們不明白，莫小川此舉有什麼目的。
很快，再也沒有黑色煙霧冒出。被莫小川攝入天地洪爐的琉璃地面全部都化作了紅通通的液汁。
接着，莫小川便開始向裡面添加各種礦材。
烈殞鐵，金剛砂，星殞土……
這些大多都是莫小川進入烈陽峽谷以來所收集的。
莫小川這是在煉器？！
衆人瞠目結舌！
莫小川還是仙器師？！
莫小川會煉丹，會佈陣，能改良功法，修爲高絕，這對於他們來說，莫小川已經是妖孽的不能再妖孽了。他們幾乎可以認定莫小川無所不能了。可是，他們從來都不知道莫小川竟然還會煉器。
而且，雖然他們不知道莫小川煉器水平怎麼樣，可是，看莫小川煉器的聲勢就知道，他的煉器手段就算是在鴻蒙世界，也應該無出其右者。
衆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都有一個猜測，如果除去生孩子的話，還有什麼是莫小川不會的嗎？
而莫小川現在纔多大點年齡，從骨齡上判斷也不過僅僅三十五而已。
三十五歲！
喬恩德，莫子離等人相視苦笑，他們在場所有人，恐怕最小的一個，也得大莫小川一百餘歲吧。
真不知道這傢伙平時都是怎麼修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