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一口氣，張萬強接着說道：“這世上，只有輝煌萬世的家族，從不存在永不覆沒的家族。如果給我選擇，我寧願張家輝煌萬世。而不是世代不絕。”
張九茂深深地看着張萬強。
張萬強眼神堅定。
“要知道，你們今天的選擇，會造成張家無數子弟殞落於此，甚至形神俱滅，不復輪迴。”張九茂厲聲說道。
“哈哈……老祖，如果我等身死，能爲後世子弟鋪就一個進階的機會，我等死又何懼？”張家一名長老大笑着站了出來。“我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像天好那老東西，和張剛那小子一樣，堅持自己的選擇。”
“否則，現在，我也應該可以問鼎金仙，朝長生久視再進一步。或許，現在，還不太晚。只是不知道，張天好那老東西，會不會取笑我這個弱雞。”
這位張家長老說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正在與杜心光一起圍攻毛宋如的張天好。
張天好舉手投足之間，盡現金仙威能，博大威嚴，威嚴赫赫。
就算是張剛，如今也已經是達到了半步金仙圓滿。與他的修爲持平。而看張剛的戰力，好像比他都要強上不少。
至於費家那些人，就不用看了，越看內心越是堵的慌。
“好好好，你們都很好。”張九茂自張家每個人臉上看過去。
衆人心中雖然打鼓，但是，依然倔強地梗着脖子，正視着張九茂的目光。
“今日，張家雖然沒了，但是，你們體內張家的血脈，肯定會更延續下去。老祖錯了。今天，就讓我們張家，爲了我們的選擇，瘋狂一次。”
張九茂感慨地說道。
“這，老祖。”張無言，以及張家長老弟子，都好像剛認識張九茂一般，詫異地看着他。
“錯過一次，不能再錯過第二次了。今天過後，無論在玄聖殿遭遇什麼？你們都要學會忍辱負重，努力修煉，多爲玄聖殿做事。莫殿主不是小氣之人。相信，他不會讓你們的血白流。”
張九茂叮囑着張家衆人，眼角泛起淚光。
“老祖，你——”張無言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去吧，老祖老了，以後，修者的世界，就看你們這些年輕人了。你們放心，老祖看得開。”張九茂一推張無言道。
“好！”張無言重重點了點頭，帶領張家子弟，殺將出去。
“當初，是我眼光狹隘，不但沒能使張家藉此騰飛，反而使得張家終身都面臨雜役之苦。這罪孽是我造下的，便收我來結束。莫殿主，希望你憐憫張家半分，讓張家有資質的弟子，不至於被埋沒。老配只能以此殘軀，相保殿主了。”
張九茂凝望蒼天，喃喃自語。
他知道，在天水城，莫小川一定能聽得到。
“這傢伙，準備赴死了。”陸阿牛欽佩地說道。
“如若不是他太過瞻前顧後，張家也會與費家一樣，成爲玄聖殿的柱石。可惜了，雖然張家迷途知返，但畢竟多走了彎路。”飛魚令淡淡地說道。
莫小川只是淡淡地看着這一切，面無表情。
恰在這時，毛宋如突然瞅冷子，一劍刺向費戚正。而費戚正此刻術法也到了關鍵時刻，無法及時阻擋。
“費老鬼，老夫來了。”張九茂大喝一聲，身化流光，像是瞬移一般，直接用身體擋下毛宋如手中劍。
“噗嗤”
張九茂身體瞬間便被穿了個通透，口鼻流血，貌若煞神：“哈哈，你也吃你老祖一刀。”
張九茂說道，反手一片寒光，半刃刀出手，削向毛宋如的腦袋。
毛宋如也被張九茂兇悍的打法震懾住了。
我去，這是哪裡跑來的狗東西，這那裡是在打架，這分明是在打命啊。
毛宋如準備先撤出法寶，暫避其鋒。畢竟，他還沒有弄明白，這老傢伙到底是什麼名堂，怎麼上來，就是這般兇厲。
可是，讓毛宋如想不到的是，更加兇厲的還在後頭。
在毛宋如準備收回法寶，然而，張九茂卻順勢撲上前去，第一時間開啓了自爆模式。
這下，可把毛宋如給嚇死了。神魂戰慄，毛骨悚然。
惹，這真是上來求死的啊。
毛宋如仙元力運轉，震開張九茂的糾纏，拼命朝遠處掠去。
這個時候，他也看清楚了張九茂的修爲。
極限半步金仙圓滿強者，好像隔了層窗戶紙，隨時都能突破。
可是，極限半步金仙圓滿強者的自爆，雖然不足以將其滅殺。可是，重傷他卻足夠了。
這種情況下，重傷，與送死又有什麼區別呢？
張九茂知道自己此刻的速度，追上毛宋如還有些力不從心，於是便掉轉身形，朝着戰鬥圈衝了過去。
“杜家，費家，張家子弟全部給我退回杜家。立刻，馬上。”張九茂急迫地說道。
“張老頭，你個混蛋，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想讓我費戚正記你一輩子嗎？老東西，你臨死，又陰我一把。”費戚正聲音哽咽，看着張九茂的背影，大聲叫喊道。
“張九茂，你，你怎麼能這麼傻，天水城有殿主在，他們再怎麼樣，又怎能逃出殿主的手心。你這樣做又是何必呢？”杜雲軻也厲聲問道。
“老祖，老祖。”張家弟子和杜家，費家弟子退到杜府，不由跪地長呼。
他們終於明白，他們老祖究竟要做什麼事情了？這纔是真正的拿自己的命，來爲自己等人，鋪就一條大道之路啊。
“張家兒郎，隨老祖一起，殺光陰月宗衆人，此戰過後，無論生死，張家不再爲張家。”張無言緊隨無九茂身後，便要衝上前去。
“啪——”
費戚正一個閃身來到張無言面前，一巴掌將他扇飛回來。
“老的混帳，小的也混帳嗎？你們難道不知道，那老東西如此做的意義何在？如果你們都死了，那老東西所做的一切犧牲都白廢了。你想讓他死都不得安寧嗎？”
費戚正厲聲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