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嫺獨自走了沒有多遠,便停下來等着莫小川。這時,她已經沒有了剛纔的自然,反而有些小女子的嬌羞和忸隉。畢竟剛纔人那麼多,開點玩笑了無傷大雅,心中的緊張被沖淡不少。
而如今,這裡只留下她和莫小川兩人,今晚,她們要同住一個屋檐下,僅隔着一堵牆。如此想着,莊曉嫺心“砰砰”地跳的越來越快,血壓也有升高的趨勢。
“走吧,今天是我們同居的第一晚,要不要再去弄個燭光晚餐回去慶祝一下。”莫小川促狹地看着莊曉嫺,壞笑着問道。
“好啊,我們確實需要一個浪漫而又溫馨的氛圍。”莊曉嫺伸手挽住莫小川的胳膊,溫柔地說道。
“呃---”莫小川語塞了。摸着鼻子苦悶地說道:“你怎麼就不配合一下呢?”
“人家已經很配合了啊。你看,有語言,有動作,有表情。這配合,堪稱天衣無縫啊。”莊曉嫺覺得有點委屈。
“呵呵,是我不對,是我的演技不到位。”莫小川連連陪笑道。
“這還差不多,既然知道自己的不足以後要多加改正。所謂知恥而後勇也。”莊曉嫺看着莫小川有着一種孺子可教的欣慰。
就這樣,兩人說笑着向家裡走去。
突然一輛麪包車,開着刺目的燈光,瘋一般地朝着兩人撞了過來。
莊曉嫺嚇的驚叫起來,莫小川的把拉過她,把她護在身後,全身真元涌動,力貫雙腿。兩眼冷光迸射,殺機頓現。
剛纔,莊曉嫺因驚嚇而蒼白的臉色,無助絕望的眼神已深深刺痛了他的心,這一刻他顧不得驚世駭俗了。如果麪包車真的衝過來的話,他敢保證一定會把它踢到外太空去。
就當麪包車快要撞到莫小川身上時,突然來了個急轉彎。“哧---”一連串的車胎摩擦路面的聲音,麪包車已穩穩停在了莫小川前面不到一米的地方。
這時,車門打開,一個光頭大漢獰笑着走了下來,上下打量着莫小川:“呵呵,好小子,不錯,有膽,竟然沒有被嚇尿褲子。”
光頭大漢一開口就是滿嘴的酒氣。
莫小川冷冷地看着他。
“小子,別拿這種眼神看我,你這種眼神讓我有揍人的衝動。快閃一邊去,讓我看看你身後的漂亮小妹有沒有嚇尿褲子。老子可是和人打了賭的,看看那漂這小妹的尿是不是騷的。哈哈---”那光頭大漢說完放聲淫/*-7邪地笑道。
可惜,還沒等他笑聲落地,猛然感覺自己腹部好似被什麼東西大力撞擊一般,緊接着他自己上身前傾,頭已貼近了他的膝蓋,他整個人好似被摺疊在一起一樣,“呼”地一下從開着門裡飛進麪包車裡去了。把麪包車都砸的左右來回搖晃。
光頭大漢飛進車裡後,就那樣摺疊着被卡在前後座位之間,大嘴一張,哇哇地吐了一堆的髒物。看來,他今晚的飯菜是白吃了。接着便是陣陣劇烈的疼痛在他腹部翻騰起來。光頭大漢疼的忍不住大聲叫了出來。
在車上還有五名男子,個個呆若木雞一般地看着卡在座位中間的光頭大漢,疼的撕心裂肺地叫喊。竟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瑪的,咳咳---揍他,給老子---咳--狠狠地揍他。咳---”光頭大漢強忍着疼痛,用殺人的目光看着莫小川,衝他的同伴叫道。
這時,反應過的五個男子,隨手從座位下面拿出鋼管,片刀等,嗷嗷叫着從車上一衝出來,照着莫小川身上劈砸過去。
一幫子跳樑小醜而已,如果不是他們侮辱了莊曉嫺,莫小川也沒想與他們一般見識。但是他們卻碰觸到了莫小川的逆鱗,雖然莫小川現在不能給莊曉嫺任何承諾,但在他內心深處,卻是已把莊曉嫺看作了他自己的女人。他的女人又怎麼能受別人的凌辱。
眼看着,鋼管和片刀就要劈到莫小川身上了,五個男人眼神中閃現着瘋狂和渴望。他們都是在刀口上討生活的人,鮮血無疑是激起他們獸性的最好祭品,他們也需要這種充滿着成就的快意感覺。彷彿這纔是證明他們存在的唯一方式。至於別人是不是痛苦,不是他們考慮東西。或許在他們看來,別人越是痛苦,他們越是快樂吧。
他們看到了,刀刃已經碰到莫小川的衣服了,五個男人眼神不禁又明亮了幾分,他們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莫小川,他們要看到莫小川在被片刀砍進肉裡那一刻時,臉上所露出的痛苦表情。這是他們最期待的。
然而他們註定要失望了,因爲這個時候,他們所看到的莫小川,還是平靜地站在那裡,面含煞氣,好像那鋼管和片刀不是砍砸在他的身上一樣。那看向他們的眼神冷冷的沒有半分情感,像是野獸,不錯,像是處在極度危險中的野獸一般。莫小川的冷靜,出乎五個男人的意外。這時,他們突然有了一種錯覺,好似,他們是獵物,而莫小川纔是狩獵的人。
這時,一個男人看到了莫小川背後莊曉嫺,爲什麼,這女孩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露出驚慌失措、聲嘶力竭地大喊大叫嗎?爲什麼她反而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誰能告訴我,難道這對男女,腦袋都缺根筋嗎?
不管了,這男人心一橫,手上力道又加大幾分,他已經感覺得手中片刀的阻力了,下一刻,應該就是血花飛濺了,像那唯美的煙火一般。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的殘酷,因爲他只感覺腹部一陣絞痛,整個人便兩眼一黑,接着,他便感覺不到了這個世界的存在。
五個男人,以莫小川爲中心,呈放射狀,全都仰躺在地上,手中的片刀和鋼管也已不知去向。五個男人都不能動彈,但從他們不時抽搐的臉上的肌肉來看,和隨着面部肌肉抽搐從嘴角里溢出的鮮血來看,他們此刻正在承受着難以名狀的痛苦。
還在車裡哼哼唧唧低聲叫着的光頭大漢看着眼前的一幕,早已忘了疼痛,看着莫小咱,一副傻傻的樣子。
突然,兩道流光衝他疾射過來。
“媽呀。”光頭大漢,想站起身來躲避,沒曾想一頭撞在了車頂上,撞的他一陣暈眩。而腹部的疼痛也不適合他做如劇烈的動作,他這一折騰,反而又加重了腹部的傷勢。光頭大漢雙手抱着肚子又順勢坐了下來,還是那般卡在座位之間。
這時,兩道流光也疾射而至,只聽的“噌,噌”兩聲,一道流光擦着他的脖子飛了出去,插在了另一側的車廂上,但流光所帶起的刃風還是劃破了他的脖子,鮮血一下子就從細線一般的傷口中滲了出來。
另一道流光直直地插進了他緊並着的雙腿之間,堪堪劃破了他的褲子,刀刃已是緊挨着他的小弟弟了,他的小弟弟已經感覺到了從刀刃上傳出來的冷冷的寒意。或許,他這會,小弟弟稍微硬挺一點點,都會不可避免地受到傷害。
他真的怕了,多少次喋血街頭,他都沒有怕過,他經常說,在他的人生字典裡,根本沒有怕這個字的存在。然則今天,生平第一次,他找到了怕了感覺。至於怕到什麼程度,他說不上來,但他屁股下面那攤溫熱腥騷的液體更好地詮釋了這一切。
“說,爲什麼找上我?”這時,莫小川冷冷地聲音,傳了過來。
聲音冷得光頭大漢渾身打了個寒顫,人也清醒過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他怕的時候,這煞星還沒走呢?他現在可不認爲,這名叫做莫小川的青年是一個善茬。他們這次是真的踢到鐵板上了,不這那是鐵板啊,這簡直就是銅牆鐵壁啊。
“我在問你話?”莫小川又一次問道,語氣中已有些不耐煩。
“對,對,對,是,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光頭大漢嚇的語無倫次。但他還是儘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和動作,要知道,自己的小弟弟現在面對的可是一把特製的片刀刀刃啊。
“今天的這一切,應該不是巧合吧?”莫小川淡淡地問道。
“是,是,今天是我們三哥有請。”光頭大漢連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