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魂老祖就這樣死了,明知道掙扎也是徒勞無功,於是,索性放棄了掙扎。選擇了在悲愴中走向死亡。
區博龍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無悲無喜。現在,他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左右,又如何去關心他人的生死。
這種場面,無疑是姬家人最希望看到的。
莫小川再厲害,也不可能一直都待在他們姬家。如果真的被役魂老祖走脫了,有機會秋後算帳的話,他們姬家必定是首當其衝。畢竟這次就是打着他們姬家的旗號來的。
棲魂谷全軍覆滅,大到頭目,小到燒火的伙伕,沒有一個活口,光是化屍粉都整整用了兩瓶。
區博龍也死了,也是姬家人仁慈,並沒有虐待區博龍,而是由姬高遠出手,震斷了他的心脈,給了他一個痛快。
這戰下來,最大的贏家還是莫小川,棲魂谷數千年的珍藏,可不是一個小數目。當然,如今的莫小川對那些古董玩物,什麼的,不感什麼興趣,唯一能讓他提起神的就是那些藥村和煉器材料。
藥材被他收入了莫園的木這空間儲存,這樣正好能更好地保持各種藥物的藥性。說不定,在木系靈氣的影響之下,反而能使得藥性有所增加。
至於那些煉器材料,他則是根據屬性的不同丟進了相應的靈氣空間,進行初步的提純和滋養。這樣在以後能用到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拿來用了。
至於那些古董俗物,莫小川則是分門別類,能充實進珠寶的就給羅玉卿留下。有其他作用的就單獨存放起來。
金銀等東西,莫小川則直接丟進了儲物戒指。現在,他的儲物戒指裡面,有多少金銀,他自己都不清楚。反正是很多就是了,也幸好莫小川的儲物戒指空間夠大。
可以說莫小川現在就是移動的金山銀山。如果是誰能打劫了莫小川,那麼,他不要說這一輩子,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再下下下輩子都是可了勁的花,有花不完的錢,當然,純敗家仔除外。可是,能打劫莫小川的,目前來說應該不多,而且,既然有本事打劫莫小川,人家也不一定能看得上莫小川這點資產。
棲魂谷的事情解決了,回到山水莊院,莫小川在姬高遠的小院裡,見到從醫院裡面被接出來的封秀英。
莫小川出手,幫封秀英凝聚了七魄,然後又幫封秀英將三魂還體,將封秀英救醒,在姬高遠和姬志新父子的千恩萬謝下,回到了屬於他和姬鳳妍的小院。
“怎麼回事?看你從棲魂谷回來就一直悶悶不樂,有什麼事情,可以與我分享一下嗎?”姬鳳妍挽着莫小川的胳膊,輕聲問道。
“直到現在,我都還依然在考慮這樣一個問題。我的傳承真的是偶然的嗎?我們的相遇也真的是偶然的嗎?”
“應該不是,在棲魂谷的時候,役魂老祖最後反常的舉動,應該是他突然明悟了什麼?所以,他才放棄了掙扎和反抗。因爲他知道,無所謂的掙扎和反抗,改變不了他的命運,只是會讓他多承受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否則,以役魂老祖的實力和閱歷,那怕就是比我們低上一個境界,也不是我們所能抗衡的,更何況還與我們處於同一個境界呢?”
“再者說,役魂老祖我們都能夠殺死他。那麼封印和鎮壓他的那人輕不是更能輕而易舉的殺死他。而那人卻是把役魂老祖生生鎮壓了數千年,只到我們出現在棲魂谷,解除禁制,放役魂老祖出來,至役魂老祖身死。役魂老祖纔好像是完成了他的使命。”
“役魂老祖說過,爲是一個佈置了幾千年的局,我們都是棋子,而他自己卻是一件工具。一件用過之後,隨時就可以丟棄的工具。然則被丟棄的時候,卻是丟棄給我們的時候,這種事情,想想,是不是就讓人有毛骨悚然。這種算計,這種佈局。”
“我當時,都有一種窒息的感覺,幸好,看到在役魂老祖的事情上,那佈局之人顯然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所以我才稍稍放了點心。”
“然後,我再串起之前事情,想想,原來每一步都好像是被人給規劃好了一般。我們只是按部就班的走下去而已。”
“所以,我斷定,我們鴻蒙四族,有族人在關注着我們。而且,那族人的實力絕對是這方空間最爲高深的幾人之一。”
莫小川肯定地說道。
“經過你的這番說法,我也感覺到了詭異的地方,好像這地球,甚至是你所提到的內世界,都彷彿是鴻蒙四族的前輩圈養起來,供我們來歷煉的。”
“只是,這種方式,是不是有些殘酷?”姬鳳妍聽了莫小川的話,低頭沉思了片刻,才幽幽地說道。
“或許不經歷生死族滅,就不知道什麼叫做殘酷。往往有時候,越是高貴的種族,越是在這方面表現的比較激烈些。他們爲了族人的延續,甚至再慘忍的事情他們都做的出來。”
“可是,我們畢竟不是在那樣的一種環境下成長起來的,並不能瞭解這其中的痛苦,更不可能有那種視生命爲草芥的心境。”
“我們可以殺人,但絕不是劊子手,我們可以殘忍,但是絕對不會是非不分,善惡不明。我們有我們的堅持。”
“或許,這也是我們所生存的環境,和從小所接受的教育有關係吧。如果不是萬惡的人,我不會輕易動殺念。”
莫小川摸着姬鳳妍的秀髮,淡淡地說道。
“可是,什麼是萬惡的人呢?如果是因爲我們纔會讓那人去萬惡,那一切的罪孽和惡果還是在我們的身上。”
“如果能夠選擇,誰會選擇十惡不赦呢?”
姬鳳妍突然苦笑道。
姬鳳妍的話,使得莫小川手停頓了下。然後,再繼續。
“以我們爲始,以結束爲終,善惡我們自己分辯。因我們而死,自然會因我們而活。他們不能選擇,目前的我們也不能選擇。”
“所以,該殺時,手就不能軟。”莫小川說完,閉上了眼睛。
他的眼前卻是屍山血海,滿目蒼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