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大門外,李清玉下了車,垂着頭絞着手指,象個想討要獎賞卻又不敢開口的小孩子。
那不知是酒意還是緊張而飄着一抹嫣紅的俏臉,顯得分外動人。
方鴻輕輕擁抱李清玉,拍拍她的背柔聲道:“清玉,辛苦你了。”
正當李清玉也想抱住方鴻的時候,方鴻卻已經搶先放開了她,李清玉不禁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這也許已經是他能給我的最大獎賞了,如果我得寸進尺的話,他很可能會越走越遠……
“小方,萌萌說放假想和我們出去玩一天,可不可以呢?”李清玉鼓起勇氣問方鴻。
“可以,當然可以。”方鴻馬上道,李清玉一直在爲他的事業不辭勞苦奔走,這麼個小小願望,又怎能讓她失望呢?
何況作爲李萌的義父,他也有責任抽時間陪一陪她。
“晚安,路上小心。”李清玉微笑着向方鴻揮揮手,然後轉身走進小區。
就在轉身的那一剎那,方鴻忽然覺得這個女人的背影有點落寞有點孤單。
方鴻輕嘆了口氣,蹬起大28奔向興業花園的方向。
……
幾天之後的一個早上,方鴻動身前往穗州市正府,找宋寒弛談清理藥田周邊重污染工廠的事情,本來他是可以一個電話把宋市長叫到藥田去談的,但想想還是自已“禮賢下士”,親自上門一趟吧,宋市長是不是這樣想不知道,反正方神醫是這麼認爲的,一個小小五品官,還是代理的,他親自上門去找。妥妥就是“禮賢下士”了。
在路上問了幾個人,終於來到穗州市政府辦公大樓下,只見牆上掛着“穗州市人民正府”的牌子。一道差不多有一人高不鏽鋼伸縮閘緊閉着。
堂堂的市正府大院,自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意進出的。
這時方鴻纔想起要打個電話給宋寒弛。於是拿出手機,撥通宋寒弛的電話。
然而話筒傳來的卻是“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竟然關機了?”都來到大門前了,卻愣是聯繫不到宋寒弛,方鴻頓時有些失望。
不過轉念一想,宋寒弛一個管轄着數百萬人口城市的市長,平時絕對是忙得不得了的,關機了。可能就是他正在開會,或者出去辦什麼重要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他便把大步向大門的確崗亭走去。
“喂,請問下,宋市長在麼?”方鴻問在崗亭站崗的保安員,能在市政府大門口站崗的,自然不會是什麼門衛大叔,大爺,而是一名精神抖擻,身材健壯的小夥子。
“什麼?”對方皺起眉頭。盯着方鴻,好象懷疑自已聽錯了。
“我問宋市長宋寒弛在不在,我找他有事。”方鴻只好重複一遍。他就是問一聲而已,在就等一等,不在就轉身走人,別浪費時間!
對方瞧了眼方鴻推着的大28,再打量了一下方鴻,神情頓時警惕起來,他懷疑方鴻是不是神經病,或是一個受了什麼冤屈又無處申訴的農民工,一時腦子進水跑到市政府大門口喊冤來了。這種事情,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一旦處理不好,鬧出什麼亂子來。他的飯碗就有危險了。
“你有什麼事?”保安員換上一副威嚴的面孔,沉聲問道。
還別說,雖然只是一名小小的保安員,畢竟是身在市政府的高門之下,身上還是別有一種氣勢的。
但方鴻聽了卻是氣得不行,我不是說來找宋寒弛了嗎?你還問我有什麼事,他人在或不在你給個準話就行了,羅裡羅嗦的,浪費老子時間!
“有什麼事?”這時大院裡忽然響起一把聲音。
“劉科,這人說來找宋市長。”保安員馬上哭笑不得地回答對方。在他看來,這人得有多二,才幹得出這樣的事啊!
方鴻循聲一看,倒是認得此人,這不是自已“前女友”的前男友嗎?
劉彥究心情巨差,因爲他這段時間黴運連連,簡直沒個頭了,更倒黴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已爲什麼這麼倒黴!
先是開車莫名其妙地栽到溝裡,弄得人受傷車報廢,一氣之下甩了那個被毀了容的女友,然後就被前女友的母親不斷威脅騷擾,這都是小事,好不容易得到辦公室領導賞識,調動到辦公室去,以爲從此可以平步青雲,卻在設宴招待頂頭上司的時候,被前女友的母親偷襲,腦袋捱了幾大棍子,頭破血流在醫院住了足足半個月,結果一出院,什麼都變了,已經發出的調令竟然毫無理由地作廢,自已被迫“官復原職”,這還不算完,以前在一辦公室的同事,無論以前關係如何,一律有意無意地跟自已保持距離,好象生怕沾上他的晦氣似的。
劉彥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打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據說是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這下劉彥究就鬱悶透頂了,他自問爲人處事向來圓滑,怎麼會得罪人呢?還tm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不可能啊!
萬般無奈,他去找了一位據說很靈驗的大師,看能不能給他指點迷津,以結束自已這段詭異無比的黴運。
結果大師給他仔細看過相後,便說他是命犯小人了,然後還煞有介事地教了他許多打小人,轉運勢的方法……
至於那個導致劉彥究黴運連連的“小人”是誰,大師沒有明言,但劉彥究第一時間就腦補認定是方鴻了,不是嗎?那個死吊絲,老子見他一回,就倒黴一回,這小人不是他,還有誰?
現在劉彥究遇見方鴻這個“小人”,如果還不“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那就真是奇了怪了。
“這個傢伙一定是故意來搞事的!”劉彥究一指方鴻,直接命令保安員:“快找人來把他抓起來,扭送到公安那邊去,不然領導出來被衝撞了,你擔當得起嗎!”
劉彥究這話可算直取要害,那保安員一聽頓時慌了神,來不及多想,馬上就打電話到值班室,找人出來幫忙。
“喂!”方鴻一看也是火了,對保安員道:“我只是來找宋市長而已,在不在你說一聲就是,犯得着這麼緊張麼?”
“你是什麼身份?”未等保安員答話,劉彥究已經充滿不屑地訓斥方鴻:“你以爲隨隨便便一個人都能見市長的嗎?我看你這人鬼鬼崇崇的,一定是想幹什麼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