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看的?”雷醫師背起雙手,鼻孔朝天道:“地攤賣假藥的見過嗎,說的天花亂墜其實謀財害命,那小子就是這一類騙子,扔了吧!”
“不許扔!大哥哥是好人,你不要詆譭他!”程青青鼓起小腮幫瞪着雷醫師,黑瑪瑙似的雙眸裡,透出了厭惡。
雷醫師被程青青瞪得很不舒服,別過臉去訕訕地道:“三小姐,你太容易相信人了。”
“好了好了,不扔就不扔,三少姐不要生氣。”蕭何見狀馬上安撫程青青,又隨手把藥丸放回口袋裡。
“就算青青真有危險,那些人恐怕也不會把藥給青青吃的。”雖然已經遠在百米之外,但倪雲還是把程青青,蕭何等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反正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至於結果如何,就看青青自已的造化了,本是萍水相逢,我們也有自已的事要做,總不能一直跟着她。”方鴻淡然道。
前世活了五百年,見過生死離合無數,早已習慣凡事隨緣,不作強求。
漸漸地,日頭越升越高,碧空如洗,風清氣爽。
方鴻和倪雲二人,延着進山的路一直前行,兩邊皆是高聳入雲的崇山駿嶺,山頭披着鎧鎧白雪,雄渾壯麗有如仙境,讓人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山路雖然崎嶇,但對於方鴻和倪雲來說,跟走平地沒有任何區別,不過光天化日之下,延途還不時會遇到一些登山者,他們也不想太過張揚,是以只跟普通人一樣,不緊不慢地向前走着。
走了一段,經過一條分岔道時,忽然迎面遇到了五名金髮碧眼的西方男子,方鴻的倪雲馬上認出,他們正是昨晚曾經來旅館投過宿的那些西方男子。
那幾名西方男子一看到方鴻和倪雲。
頓時臉色微微一變,尤其是其中一個,兩眼還透出異常的眼神來,盯着倪雲久久不願挪開。比起昨晚更加肆無忌憚。
待方鴻和倪雲經過之後,這五名西方男子就一直跟在後面,保持着十幾米的距離,既不超過,也不落下。
就這麼走了一段。倪雲向方鴻使個眼色:動手?
方鴻還沒有表態,身後忽然響起一把大嗓門:“哈哈,你倆走得好快啊!”
方鴻回頭一看,只見一名身材健壯的的青年男子,正腳步如飛地奔跑過來,原來正是昨晚在旅館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名健壯青年,他的身後還跟着五名同伴,也一起奔跑着過來。
“你小子,說好一起走的,怎麼突然又單獨行動了呢?這樣很危險的知不知道?”健壯青年一邊喘着粗氣。一邊沒頭沒腦地對方鴻來了一句,說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地,回頭看了那五名外國男子一眼。
“哈哈,你小子,是擔心我們打擾你倆談情說愛吧?”
“這還用猜?你難道現在才認識他嗎?這小子一向是典型的有愛情,沒友情!”
……
健壯青年的其他同伴也七嘴八舌調侃着,還把方鴻,倪雲圍在了中間一起走,不知道的。還以爲這些人跟方鴻倪雲是相熟的好朋友呢。
這時一直跟在方鴻,倪雲身後那五名西方男子,彼此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便開始加快腳步。很快就從方鴻等人身邊超了過去,不過其中那名好象對倪雲特別感興趣的西方男子,在經過的時候,還有些心有不甘地回頭看了倪雲幾眼。
那名健壯青年男子見狀,馬上用兇悍的眼神瞪了回去,以此作爲對對方的警告。
那名西方男子似乎被健壯男子的眼神刺激到了。
眼中頓時閃過一絲殺機,卻冷不防踩到一塊石頭,結果腳下一滑,直接摔了個四腳朝天!
健壯青年男子等人一看頓時樂了,轟然大笑。
“!”西方男子大怒,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躍起,身手竟是出奇地矯健,不過當他想衝過來打人的時候,卻詭異地又踩到了一塊石頭,結果再次摔了個四腳朝天,而且摔得比上次還要重得多,白眼直翻,連腰都快要斷了。
X,這也太巧了吧?!健壯青年男子等人先是瞠目結舌,然後笑得更加厲害了。
“法克!”西方男子大罵着,卻再也無法象第一次那樣,來個鯉魚打挺了,甚至連爬起來的能力都沒有。
西方男子的四名同夥見狀,趕緊上前把西方男子扶起,然後在健壯青年他們的大笑中,狼狽離開了。
“兄弟,剛纔太危險了。”等到那幾名西方男子已經遠去,健壯青年突然收起笑容,對方鴻正色道。
方鴻只是笑笑,沒答話。
健壯青年男子只當方鴻沒經驗,於是又再解釋道:“近年來進山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複雜,其中有一些人進山,就是專門幹一些殺人搶劫的勾當的,根據我的經驗,那幾個洋鬼子絕對不是好人,剛纔應該是發現你倆人少,所以尾隨找機會作案,如果不是恰好被我們發現,裝着跟你們認識,你們就有危險了。”
“我們早就知道那些不是好人,如果不是你們突然跑過來,我已經出手收拾他們了。”倪雲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什麼?你還想主動跟那些人動手?”健壯青年頓時錯愕地看着倪雲:“你太小看那些人了,敢進來這裡討生活的,有那個不是手黑心狠的主兒?不僅如此,那些人還有武器,雖然很少用槍,但殺起人來,一點都不含糊!”
“對啊,幸虧你沒衝動,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千萬別以爲會點武術就能對付,就在半年前,有一位登山者在這附近被搶劫,他仗着自已是柔道黑帶高手,不肯就範,拼命反抗,結果被人一刀就捅死了,你說可怕不可怕?”健壯青年男子的一名同伴,也忍不住插話。
方鴻和倪雲對視一眼,頗感無語,不過這幾個登山者雖然有點自以爲是,倒也個個都是熱心腸,所做所說都是出於一番好意。
如此一來,方鴻和倪雲也不想讓這些人難堪,只不時點頭敷衍便是了。
“兄弟,昨晚那些人沒爲難你們吧?”那健壯青年忽然問方鴻。
“沒有。”
“他們沒趕你走?”健壯青年頗爲意外。
“趕了,但我們不走。”方鴻道。
“喲,兄弟看不出啊!”健壯青年不由得打量一下方鴻:“那黑傢伙那麼厲害,一掌就在桌子上留一大手印,你居然不怕?”
方鴻笑笑:“我爲什麼要怕?”
“兄弟有個性!”健壯青年不由得堅起大拇指:“我們是華夏登山協會的,我叫唐季禮,兄弟怎麼稱呼?”
“我叫方鴻。”方鴻道。
“呵呵,方鴻兄弟,這位是嫂子吧,你們倆都是第一次來崑崙山的?我們已經來過很多次了,不知你們要到那去?不管去那,但有一個地方,你們是絕對不能去的,地獄之門你們應該知道吧?那地方名氣特別大,就是因爲進去十個只能出來五個,你們可千萬別逞強……”唐季禮一股腦兒地說着,此人長得五大三粗,卻是個話癆。
方鴻就這麼一直靜靜聽着對方嘮叨,也不打斷他。
“季哥,咱們加快一點速度吧,不然日落前趕不到目的地了。”同行一名登山者提醒唐季禮。
“知道了。”唐季禮應了一聲,然後一臉認真地對方鴻道:“方鴻兄弟,不好意思啊,我們只能陪到這裡了,你們第一次進山,要萬事小心,千萬千萬彆強出頭管閒事,萬一遇到危險,只須記住一個字。”
“什麼字?”方鴻忍不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