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看？”青年人有些奇怪。
“你什麼病？”方鴻反問。
“就有點感冒，頭有點疼。”青年人道。
“小病不治。”方神醫道，然後又低頭擼機。
開玩笑，一個小小感冒也要讓我出手，這神醫的架子還要不要了？
青年人氣結：“有你這麼開醫館的嗎？”
聶玉就只好賠笑：“先生，不好意思，本醫館確實有這麼一項規矩來着。”
難得有個主動上門求醫的，聶玉也不想得罪，何況這個規矩，也實在有點不近人情。
“不看拉倒，你以爲就你會治感冒？”青年人悻悻轉身，邊走邊嘀咕：“上門的生意都不做，真是神經病，如果不是昨天看到你救人的醫術還可以，倒貼錢我也不來找你……”
青年人走後，聶玉忍不住勸方鴻：“喂，其實那個小病不治就算了吧，難得有個人來找你看病，趁機打響名聲不好？”
“當然不好，看個是個醫生都能看甚至壓根就不用看的小病，這是對我身份的侮辱。”
聶玉bs：“你怎麼那麼愛裝逼……啊……嚏！啊嚏！”
聶玉說着忽然連打了兩個噴嚏。
“是不是有人在背後說你壞話？”方鴻道。
“壞話你個頭。”聶玉摸摸鼻子：“我好象也感冒了，早上起來嗓子就有點疼。”
“什麼？”方鴻馬上放下手機，看着聶玉，一臉緊張。
聶大小姐看到方鴻如此緊張，心裡不由得有點小甜蜜，表面卻裝出個不以爲然的樣子：“感冒而已，你那麼緊張幹嘛？”
“開玩笑，我能不緊張嗎？”方鴻大聲反問：“你是跟丫頭一塊睡的，萬一傳染給她怎麼辦？”
“……”
“你這個混蛋……”聶玉額頭蹦出個青筋來，雙眼冒火地在診桌上來回掃視，想找一樣可以往方神醫頭上砸的東西。
筆筒，不行，太硬。
硯臺……更不行，更硬。
最後只能一通粉拳擂過去，邊擂邊罵：“你個沒良心的，虧本小姐還天天侍候你，你心裡卻一點都沒有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出了一輪氣，聶玉這才氣鼓鼓地推着方神醫買給她的“工作配車”出門去。
“喂，你感冒了不休息，出去幹嘛？”方鴻問。
聶大小姐頭也不回：“幹嘛？買菜去啊，家裡已經沒菜了，我不去買你的寶貝丫頭中午吃什麼？”
這妞，連丫頭的醋也吃……方鴻摸摸下巴：“我是不是應該對她好一點？”
等聶玉走遠，方鴻把手機揣兜裡，也出門去了。
……
當聶大小姐買完菜回來的時候，一進門便聞到一股藥味兒從廚房裡飄出來，過去一看，原來方神醫正在裡面煎着藥呢。
“你幹嘛？”聶玉問。
“給你煎感冒藥啊。”方鴻道，原來他剛纔出去是給聶玉抓藥。
“哼。”聶玉卻不領情，撅起小嘴道：“你不過是怕我傳染給丫頭罷了，根本不是真的在乎我。”
但聶大小姐並不知道，其實方神醫已經有好幾百年沒親自給別人煎過藥了，就連天子都沒有這個待遇！
是以方鴻心裡有些鬱悶，但卻沒法反駁，說我真是在乎你心疼你？他還真的說不出口。
煎好藥，方鴻仔細過濾掉藥渣，剩下一碗濃濃的藥汁，還親自端到聶玉面前：“喂，喝了，一劑管好。”
“味道好怪……”聶玉眉頭皺起，用手捏着鼻子大發嬌嗔：“我不喝，一定很苦！”
“就知道你會這樣。”方鴻又從兜裡拿出一小袋山渣蜜餞：“喝完藥吃點這個吧，就沒那麼苦了。”
聶大小姐就抿着粉嘟嘟的嘴脣笑了，象個被收買了的小孩子，乖乖端起碗。
捏着鼻子喝完一碗苦苦的中藥，然後再吃一粒蜜餞，覺得特別特別的甜，彷彿甜到了心裡。
“唉，其實這樣的日子也挺好的，平平淡淡，又有滋有味，真想永遠這樣過下去……”聶玉雙手託着粉腮，忽然頗有感觸。
“你真不想回去了？”方鴻問。
聶玉仰起秀氣的下巴，一雙纖手背在身後，蹦蹦跳跳地上閣樓去：“我回那去？這就是我的家。”
“如果你家裡人找到這裡來呢？”方鴻又問。
聶玉腳步頓住，回頭衝方鴻嫣然一笑：“我相信，如果你不想我走，那就誰也帶不走我，你說是不是？”
方鴻不語，低頭擼機。
聶玉也不非問個是否，哼着歌兒進了小閣樓。
過一會兒，李清玉來了，美女主任頭髮挽起，身着黑色西裝套裙，渾身透着職業女性的幹練和嫵媚，手裡拿着個透明密封袋，裡面是厚厚一疊資料。
“小方，關於那塊荒地的資料，我幫你整理好了，全在裡面。”李清玉把密封袋交給方鴻。
“這麼快？”方鴻有些驚訝於李清玉的辦事效率，昨天下午才交待她辦的事，今天一大早就搞掂了。
“爲方神醫辦事，我能不全力以付嗎？”李清玉笑道。
話雖如此，但一天不到就搞到了這麼多資料，而且還是跨轄區收集，李清玉辦事能力之強也可見一斑了。
方鴻打開密封袋，取出裡面的資料，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而且很多還是專業術語，不禁有些皺眉頭。
李清玉就笑：“資料你可以慢慢看，現在我給你簡單介紹一下吧。”
方鴻點下頭：“那也行，清玉你說吧。”
李清玉挺了挺腰板，拿出向領導彙報的姿態道：“那塊荒地面積一共300餘畝，它其實是三塊地合併在一起的，分別屬於三個不同的法人，分別是河西村委會，河東村委會，還有一部分是正府所有。由於地處較爲偏僻，而且權屬不歸一，所以暫時沒有開發的意向，不過我個人認爲，穗州市現在正處於高速發展時期，其中土地是最大的資源，所以在未來三年之內，這塊地一定會被開發作工商業用途……”
聽李清玉的簡單介紹完那塊荒地的情況，方鴻又問：“那清玉，你有沒有了解過這塊荒地周邊地區的那些工廠的情況？”
李清玉馬上道：“這個我也一併瞭解過了，荒地周邊的工廠都是河東河西兩個村委會與外界合作開發的，即村委會出地，一些私人老闆出資在上面建築廠房，倉庫等，然後再轉租出去，雙方分享收益，那些工廠以廢舊金屬冶煉爲主，也有化工廠，這些工廠對附近河流空氣污染非常大，不過因爲每年有可觀的分紅收益，當地村民大多數對此持姑息態度。”
方鴻冷哼：“這些人簡直鼠目寸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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