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們已經有了一次對付氼身的經驗,所以這一回在對上氼身的時候,小佛爺跟沈涵都沒有太過於緊張,反而臉上都有種勝券在握的意味。
而我表現得也很平靜,站在最右邊的角落裡,默不作聲的看着小佛爺跟沈涵他們倆做準備。
“老規矩,你站着別動,拽進墨線就行,我繞着那孫子跑。”小佛爺拽着墨線的一頭,一本正經的囑咐着沈涵:“如果那孫子有攻擊你的跡象,你就盡力躲閃,別讓它抓住,千萬別爲了綁住那孫子冒險,知道不?”
“放心吧小佛哥,我知道輕重。”沈涵點點頭。
這時候,氼身已經游到了岸邊,右手正搭在岸上,似乎是準備上岸了。
“動手!”小佛爺低吼道。
沒等沈涵迴應,只見氼身猛地往上一竄,跟先前的那隻氼身一模一樣,直接跳上了岸。
但這一次,小佛爺可就沒有遇見什麼危險了。
跟氼身交過手後,他也明白,氼身這孫子的弱點在哪兒.
硬碰硬的話自己絕對吃虧,但要是比速度,他可不比還沒徹底啓動的氼身慢。
就在氼身剛上岸的瞬間,小佛爺已經佝着身子衝了出去,幾乎是在眨眼之間,他就跑到了氼身的身後。
“拽墨線!!!”
聽見小佛爺的大吼聲時,沈涵二話不說就猛地拽緊了墨線,表情也認真了起來。
下一秒,小佛爺攥着墨線的一頭,硬是沒給氼身半點反應的時間,直接就給丫捆住了。
也許是手感上來了,小佛爺腳下就跟開了小馬達一樣,嗖嗖嗖的繞着氼身跑了七八圈,等他停下腳時,魯班斗的墨線已經全纏在氼身的身子上了。
“哎喲我去,這孫子也挺好對付的嘛!”小佛爺緊緊的拽着墨線頭,跟氼身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離,臉上的得意顯而易見:“回去又有的吹了。”
從這孫子說的話來看,在天津衛的時候,這孫子應該沒少跟人吹過牛逼。
當然,他的性子就是這樣的。
不噉瑟,不裝逼,不吹牛逼,這還是小佛爺嗎?
“袁賤人,我們必須一直這麼拽着是吧?”沈涵緊緊的拽着墨線,絲毫不敢鬆懈:“你起陣了,它是不是會炸毛啊?”
“嘿,它又不是貓,沒毛可炸啊。”我苦笑道:“反正你們就這麼拽着,千萬別撒手,撒手我這邊就得出事了,哎我操,你們別看我啊,注意冤孽的動向!”
一聽我的語氣是如此的凝重,小佛爺跟沈涵也不敢怠慢,紛紛點頭。
見他們倆都拽緊了繩子,注意力也都放在了氼身的身上,我這才鬆了口氣。
可能我也有點做賊心虛的意思。
在起咒之前,我站在岸邊,特意轉過了身子,確保他們看不清我在幹什麼
“祖師爺保佑啊”我把手指放進嘴裡,輕輕在先前割開的傷口處咬了一下,血霎時就從傷口裡流了出來。
這隻手指頭都被割了三四次了,再動刀子,我是真狠不下那心啊,還不如動嘴呢!
雖然這個疼點,但是.媽的現在是想這問題的時候嗎?!
我咬緊了牙,用正在流血的那根手指頭,在左手臂上畫起了符咒。
在這時,小佛爺他們也看見了我的動作,但由於我揹着他們,所以一時間他們也看不清我到底在幹什麼。
畫完左手臂後,我便咬破了左手的中指,隨後在右手臂上畫了必須用到符咒。
“小袁,你幹啥呢?”小佛爺好奇的問了我一句:“站在那兒比比劃劃的幹嘛?”
“畫符呢,別鬧。”我笑着回答道。
毫不誇張的說,那時候我已經進入了標準的演戲狀態,爲了保證沈涵跟小佛爺察覺不到某些事,我說話的語氣以及面部表情,基本上都是一絲不苟演出來的。
我生怕有半點差錯,就導致沈涵他們看出來我有不對勁的地方,所以在說話之前,每一個字都從腦子裡過了一遍。
事實證明,我還是很有演員天賦的。
小佛爺他們似乎也沒發現什麼,聽見我的回答後,他們也沒再多問,自顧自的拽着墨線,然後觀察着氼身的動靜。
過了半分鐘的樣子,我畫完了右手臂上的符咒。
隨即,我盤腿坐在地上,默不作聲的將事先備好的匕首拿了出來,咬着牙將刀刃頂在了左手的脈門上。
看着脈門處的刀疤,我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了當初用宿怨陣收掉小鬼的場景。
怪不得瞎老闆說當先生就得經常玩自殺呢他孃的.狠招都得放血這尼瑪確實跟自殺沒啥兩樣啊。
上次我去買菸的時候,小賣鋪老闆看見我手腕上的刀疤,還特意問我是不是原來想不開自殺過,我當時真不知道怎麼搭腔,總不能直接跟他說這是降妖伏魔留下的吧?
“奉生定道三氣扶搖”
“魁宸朔彩**化昭.”
“吾奉祖師爺急急如律令.”
念起這些咒詞的時候,我沒敢再多耽誤,狠着心一刀劃破了左手脈門,隨後又飛快的劃破了右手脈門.
那個酸爽,真的,我在那時候已經覺得自己活不長了。
媽的,誰會閒着沒事老割脈玩啊?各位說說!我這是得多賤!
“袁賤人你幹什麼呢?!!”
忽然間,沈涵的怒吼聲從背後傳了過來,當時真把我嚇了一哆嗦。
原本我就有點做賊心虛的意思,生怕被後面那倆人發現不對勁,冷不丁的被沈涵這麼一吼,差點沒嚇尿出來!
“我在起陣.”我咳嗽了兩下,沒敢轉過臉去看沈涵他們:“千萬別撒手啊,現在陣局已經起了,要是你們撒手,說不準陣局就破了,你應該知道嚴重性.”
聞言,沈涵也稍微愣了愣,然後擔心的問我:“你怎麼又割脈啊?!你是不是真把自己當成造血庫了?!!”
“淡定.”我尷尬的安慰道:“陣局需要.懂吧?”
“我懂個屁!”沈涵已經有些生氣了:“你爲什麼一開始不跟我們直接說?!”
“是啊,說了又不會死,怕啥?”小佛爺也湊了一句,疑惑的問我:“難不成你還真以爲我會攔着你割脈啊?別說割脈了,你要自殺我都不攔着你,媽的”
小佛爺的話很難聽,但不得不說,經過他這麼一打岔,沈涵倒是消了不少氣。
“我不是怕你們擔心麼”我笑道,從地上爬了起來,向着剛纔燒貢香的位置走去。
沈涵他們也不知道我要幹什麼,所以在這過程中,他們一直盯着我看,特別是沈涵。
估計她是怕我又搞什麼玩命的大動作,在看着我的時候,目光裡滿是警惕,那眼神就跟防賊似的。
等到他們倆看見我把香灰從地上撿起來的時候,頓時就鬆了口氣。
“你要用香灰起陣?”沈涵問我。
“嗯。”我抓着兩把香灰點點頭,向着岸邊走去。
也許沈涵是發現有點不對勁了,急忙問我:“你要幹什麼?!!”
“破陣啊.”我這時已經走到了岸邊,藉着放在地上的手電看了看錶,確定了一下時間後,我便把香灰往脈門的傷口上抹。
“佛爺,別讓沈涵跟下來。”
我站在岸邊,頭也不回的衝小佛爺說道:“我下去破陣眼,那些冤孽不會攻擊我,但會攻擊你們,三分鐘之內,我就回來。”
我往脈門抹香灰的速度很快,等我將第二個脈門用香灰封住的時候,沈涵他們才反應過來。
“袁賤人!!你.”
“走了。”
我猛地蹲下身子撿起手電,拿着匕首,直接衝着水池跳了下去。
“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