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店出來的時候,大家似乎都沒什麼壓力,氣氛還算是輕鬆,吳秋生跟瞎老闆還能說說笑笑的嘮個不停。
但等到搬行李上車的時候,氣氛就漸漸變得不對味了,毫無預兆的就變得沉重了起來。
或許在這時,大家才意識到,接下來我們要面對的都是些什麼東西。
“你們走吧,我就不送了。”孔掌櫃站在車外面,臉色蒼白的對我們說“要是你們死了,我估計也活不了多久,捨不得你們啊,肯定要心甘情願的給你們陪葬,所以你們可得在下面等着我啊,別急着......”
孔掌櫃後面的話應該還有很多,但他卻沒能說出來,全讓左老頭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說點吉利的。”左老頭循循善誘的看着他。
聞言,孔掌櫃想了想,試探着問我們“恭喜發財?”
“.......你牛逼啊!!”方時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孔掌櫃“你是真不怕被我們打死?!”
“嘿嘿,開個小玩笑嘛,活躍一下氣氛咯!”孔掌櫃攤了攤手“總不能像是送長征那樣搞得那麼嚴肅吧?”
這時候,左老頭也沒了生氣的心思,衝着孔掌櫃招了招手,示意讓他湊近點。
“咋?”孔掌櫃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似乎是怕左老頭會忽然出手抽他。
“你在這裡待着,別掉以輕心。”左老頭說“如果情況不對,你就給家裡人跟小瞎子那邊的人打個電話,該說什麼,你心裡有數。”
聽見這話,孔掌櫃也正經了起來,點點頭“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就好。”左老頭嘆了口氣,然後猛地伸出手去,在孔掌櫃後腦勺上抽了一巴掌。
那一下可謂是力道十足啊,直接抽得孔掌櫃翻了一下白眼,差點沒暈過去。
“孃的!讓你躲!讓你賤!”
左老頭哼了一聲,隨後就衝着三河先生說。
“走吧,出發!”
在我們這些車開出去的時候,外面的狂風驟雨,似乎又大了幾分。
當然,這也可能是我們的錯覺。
畢竟我們一開始都在屋子裡待着,沒出來親身感受一下這些風雨的威力,所以纔會覺得此時的風雨比先前更大。
“不得不說啊,咱去海里闖山,這感覺可夠科幻的。”方時良細聲嘀咕着“真不知道這山是怎麼形成的,竟然還會往海底鑽.......”
“老鬼,千歲老爺的真身,已經去海里候着了吧?”我問。
“嗯。”方時良點點頭“就等着咱們呢!”
“唉.......他孃的.......”左老頭在這時,也不免唉聲嘆氣了起來“這不老山現世的時間也太詭異了.......非得大晚上的出來........要是趁着白天不下雨的時候出來那得多好啊........”
話音一落,左老頭就把兜裡揣着的玉鮎拿了出來,表情複雜的看着它。
此時,這條玉鮎的嘴正在一張一合的動着,彷彿是想跟我們說些什麼,其眼中都有了種猶如活物的光芒。
“哎,對了,老左........”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便趁着現在沒事就問了出來“原來你進不老山,都是用的啥鑰匙啊?”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那時候用的,就是一把零散的鑰匙啊,還是我找人收來的呢!”左老頭笑道。
聽見這個回答,我也沒再多問,點點頭“你好像是說過........”
“啊對!我好像忘記告訴你一件事了!”左老頭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表情頓時就變得複雜了起來。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袒露在胸前的玉佩,沒說話,隨後就將手伸進自己衣服裡,把隨身佩戴的玉佩拿了出來。
“這也是一把鑰匙。”左老頭說道。
“你咋不早說呢?!”
我看見他胸前佩戴的那塊玉佩,整個人都懵逼了,心說這玉佩我也有啊!
按照原來我見過的那張師徒合影來看,左老頭,我爺爺,還有那個老佛爺,應該是一人有一塊纔對!
我爺爺的玉佩已經給了我,左老頭的玉佩還在身上,老佛爺的那塊玉佩應該還在他自己那兒。
“我也忘了啊。”左老頭苦笑不止“這塊玉佩的作用不小,在護身法器的行列裡,它絕對能排進前三,用來當鑰匙太可惜了........”
“所以你原來就沒捨得用?”我問他“所以你纔去收了一把零散的鑰匙?”
聽見我這麼問,左老頭也只能尷尬的點點頭。
“你要是早點說,咱還去搶什麼洞天環啊?直接毀了不就行了嗎?!進山的時候,度生教的人數肯定比不過咱們啊!”我氣得都快哭了,心說左老頭這財迷的性子也是夠害人的,就小兜率宮那一次冒險,差點沒把我們的命給丟了!
“這不是忘了嗎........”左老頭尷尬的笑着說“我一直都把這玩意兒當護身符呢........要不是剛纔看見你的玉佩........我估計都想不起這事來........”
“這玉佩能帶幾個人進山?”我問道。
“不清楚。”左老頭聳了聳肩“我也曾經研究過這塊玉佩,到了最後,也並沒有研究出什麼結果來,但要是我沒猜錯,這玉佩恐怕要比玉鮎珍貴得多,跟洞天環也不相上下吧。”
我咬牙切齒的看着左老頭,不說話。
“乖徒兒,別生氣了,爲師這不是老糊塗了嘛!”左老頭可憐兮兮的看着我,說“反正咱們都把洞天環搞來了,你也就別生氣了啊。”
“如果你早點想起這事來,度生教就沒資本跟咱們.......對了!就算洞天環被毀了,他們也不會放過咱們的!”我一皺眉“說不準還會拿那些陣局來要挾咱們,用人命來換取咱們的鑰匙!”
“對嘍!”左老頭似乎是鬆了口氣,笑了起來“所以啊,拿洞天環是好事,冒冒險更健康嘛!”
說完這話,左老頭還衝我挑了挑眉,特別得意的問我“這樣一來,咱們還能省下這些護身符,留着以後慢慢用,你說這是不是超值啊?”
“值。”我嘆了口氣“老他媽值了。”
當我們趕到一個類似於港口的地方時,車就靠着路邊停下了。
坐在駕駛席上的三河先生,停好車後就開始催促我們下車。
“別在車上墨跡!趕緊上船!免得一會兒有人發現咱們!”
由於我坐的位置是靠窗的,所以在那時候,我一眼就看見了前方港口停着的那輛遊艇。
“那不是咱們上次坐的遊艇吧?”我有些好奇,便問了句“這也是你的?”
“不是。”三河先生搖搖頭“這是我借來的。”
這時候,方時良跟左老頭都下了車,連雨傘都不打,就開始手忙腳亂的搬行李,看他們那樣似乎也挺急的。
見此情景,我也沒再墨跡,急匆匆的跳下車來,便搬起了行李,開始拿着大包小包的東西往遊艇那邊跑。
過了還不到兩分鐘的樣子,所有人就在遊艇的船艙裡集合了。
從這裡就能看出來,在有壓力的情況下,我們這些懶人幹起活來還是挺麻利的。
“海上的風浪有點大,你們一會兒可得抓穩了,別摔了!”三河先生在開船前,就特意提醒了我們一句。
“放心吧,這個我們心裡有數!”
瞎老闆笑道,衝着三河先生拱了拱手。
“接下來就得麻煩您了啊。”
聞言,三河先生也只是笑笑,沒說什麼。
不一會,遊艇的轟鳴聲,就傳進了我們耳朵裡。
“我現在就讓真身跟上!你們.......”莽千歲說道,隨後看了我們一眼,問“你們都洗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