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道士說出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是坦然,完全就是一副大大方方的樣子,沒有半點吹牛逼的意思。
甭管是誰來看,估計一眼看他都會覺得,這孫子沒吹牛,是說的大實話。
那種神態,那種表情,簡直太他媽有信服力了。
“比成仙更好的路子?”左老頭聽見葛道士這麼說的時候,表情很是疑惑,似乎並不認爲葛道士是在吹牛逼,很認真的問了句:“啥野路子啊?”
“這個暫時還不能說。”葛道士嘿嘿笑道,擠眉溜眼的衝我們使着眼色:“要是咱們能和談強強聯合起來,那這條路子上,肯定有你們。”
“這就是我們給的生路。”苦和尚聳了聳肩:“願不願意走,就得看你們自己了。”
“別聽他們瞎扯淡,狗屁生路。”方時良冷笑道,他算是在場的人中,唯一一個明擺着不信葛道士他們的人。
聽見這話,孫老瘸子也點點頭:“我覺得小鬼沒說錯,這幫孫子不是好人,跟咱們和談,指不定就憋着多大的壞水呢。”
“嘿,老子難得當一回好人,你們還不信我,這有點說不過去吧?”葛道士苦笑道,撓了撓頭上的白髮,顯得很是鬱悶。
說實話,這也不能怪方時良不信他,也不能怪他的爲人有問題,所以我們才這麼警惕......
就算他是個正常人,只要跟我們處在敵對的關係,莫名其妙的就靠過來說要給我們生路,還說什麼找到了比成仙更好的路子.......這任誰來聽都有股邪教的味兒啊!
“說說你的路子唄。”左老頭皺了皺眉頭,自顧自的點上煙抽了起來,目光遊離不定的在葛道士身上打着轉,最後便將目光停留在了葛道士臉上,似乎是想從他臉上找出點線索來。
聞言,還沒等葛道士拒絕,方時良就忙不迭的接了一句。
“要是你的路子能讓我們信服,不對,是讓我信服,我保證第一個跳反!”
“真的?”葛道士眼睛一亮。
“真的。”方時良急忙點頭。
“你當老子傻啊?你這後生這麼雞賊,我能信你麼?”葛道士冷笑道,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方時良的陰謀:“想從老子嘴裡套話,做夢呢?”
見葛道士沒犯傻,方時良笑了笑,也就沒再說什麼。
“按照你們的說法,要是我們不跟你們和談,那就是死路一條,是這樣吧?”左老頭問道,眼睛微微眯着,似乎是在想什麼。
一聽這問題,葛道士跟苦和尚面面相覷了一陣,都點點頭,沒有半點退縮的意思,似乎壓根就不覺得這是在挑釁我們。
“跟我們鬥,你們有可能會贏。”葛道士說着,擡起手來,指了指灰濛濛的天空:“但你們要是跟老天爺鬥呢?勝算有多少?”
“我不想跟天鬥,我只想跟人鬥。”左老頭冷笑道。
“如果天想跟你鬥呢?”葛道士嘆了口氣:“想殺人,你得先滅了天,你有這膽氣,卻不一定有這實力啊。”
聽到這裡,左老頭便把嘴裡叼着的煙吐在了地上,然後用腳踩了踩,滿臉的不耐煩:“你覺得老天爺站在你那邊?”
“不,它不在我這邊,也不在你那邊。”葛道士笑道:“天無情而至公,它是中立的,除非我要幹喪盡天良的事,如若不然,它還攔不住我,也幫不了你。”
左老頭往前邁了一步,目不轉睛的看着葛道士,問他:“咱試試?”
“哎!敵意別這麼重啊!我又不是來找事的!”葛道士舉起了雙手,似是在跟我們開玩笑的喊道,臉上的笑容那叫一個嘲諷。
“按理來說,兩國交戰還不斬來使呢,就你們四個過來,也沒帶那幫畜生........”左老頭咧了咧嘴:“我是打心底裡不想跟你們動手啊。”
“然後呢?”葛道士笑道,並沒有顯露出半點緊張:“你打算不顧老臉的抽我了?”
“那句話其實挺有道理的。”左老頭聳了聳肩:“咱們都是在江湖上混的,要臉幹什麼?”
葛道士不笑了,似乎是嘟嚷了一句,但沒發出聲音來,看他那嘴型,似乎是在說。
我操。
“你不會以爲我們沒後手吧?”苦和尚顯得很是淡定,瞟了左老頭一眼,又掃視了在場衆人一圈,很直接的說:“我們又不傻,既然敢來找你們談判,那自然就是........”
“想要和談,也行,但得先答應我們一個條件。”左老頭冷不丁的說道。
見左老爺的話頭忽然轉了個風向,苦和尚跟葛道士都有些詫異了,目光交匯在了一起,似乎都覺得左老頭有陰謀,便誰也不搭腔。
“鎮魔峰上的異變,你們知道嗎?”左老頭問道,死死的盯着葛道士他們,眼中隱約透出了一種警惕的神色。
“異變?”葛道士撓了撓頭,滿臉迷茫的反問了一句:“啥異變啊?”
毫不誇張的說,葛道士那一臉茫然的樣子,太他媽真實了,再加上苦和尚跟曇先生等人所表現出的迷茫,我們還真覺得這幫孫子是不知道鎮魔峰封印出問題了。
“鎮魔峰是用來鎮壓上古邪魔的,這點不用我說,你們也清楚,它之所以能鎮住那些邪魔,就是因爲那些陣眼在起作用........”左老頭緩緩說道,頗有種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感覺:“但總有些不顧全大局的人,爲了一己私利,竟然把陣眼給偷了!”
“我操!!這事你是怎麼知道的?!!”葛道士滿臉震驚的看着我們,語氣裡貌似是有種心虛的感覺,說話都不利索了:“這他媽不對啊!!我當初也.......”
“我操你個祖師爺的!!”左老頭毫無預兆的伸出手去,死死的拽住了葛道士衣領,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些陣眼不會是你偷的吧?!!你個老王八!!”
“誰說是我偷的?!我沒偷啊!!”葛道士委屈得都快哭了,一邊扒開左老頭的手,一邊罵罵咧咧的解釋道:“我沒事偷這玩意兒幹嘛?!能賣錢還是咋的?!哎別說這些陣眼應該挺值錢的吧??”
說到這裡,葛道士看了看左老頭,呸的一聲,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你還操我個祖師爺?咱們倆拜的祖師爺都是一樣的,有本事你去試試?你個大逆不道的忤逆玩意兒!”
“那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左老頭一臉警惕的看着他。
“我是說,我當初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聽說了不老山陣眼失竊的事,你們這幫雜魚竟然也知道,實在是讓我有點不敢相信啊.......”葛道士沒好氣的說道,然後瞪了左老頭一眼:“你以後能不能先聽我把話說完再動手?!都這歲數了脾氣還這麼大,道家講究的修身養性這四個字你拿來喂狗了啊?”
“嗯,餵你了。”左老頭說道,沒再跟葛道士墨跡,直接問他:“陣眼失竊,鎮魔峰會落到什麼境地,你應該清楚吧?”
“當然清楚了,不就是剩下的陣眼不足以穩住陣局,再加上有那些上古邪魔的衝擊,陣局破碎指日可待了麼。”葛道士嘿嘿笑道:“沒想到啊,這陣局竟然能撐住這麼久,到現在纔出了問題,那幫上古先民也是夠厲害的啊!”
“你還有心思笑?!”左老頭一皺眉。
“我不笑,難道得哭啊?”葛道士攤了攤手:“就算那些要人命的邪魔全部跑出來了,我也不怵它們,你要提的條件,不會是想跟我們聯手,去穩住那個上古陣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