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丫被嚇一跳,差點從馬上掉下來。不過很快就穩住,朝着來人罵道:
“你找死啊!”
青年不慌不忙指着馬前一個被嚇傻的孩子:
“我要是不攔你,這孩子就被踩死了!”
劉小丫怒不可遏:“一個賤民,死了就死了,關你屁事?老街雖然歡迎遊客,但多管閒事的遊客不但死得快,零件還容易缺失。”
葉茂來這裡這些日子,自然聽說過這裡的一些情況,心中的無名火也是一下子起來了。
他抓住劉小丫的衣領,一把就把她從馬上揪了下來,照着她的臉一邊就來了一巴掌。
聲音清脆,還別說,這小臉蛋挺禁打,只是發紅,並沒有腫起來。
只是劉小丫一下子傻了,活着麼大,除了父親,連句重話都沒有人說過她,更別說打了。所以這一下她懵逼了。
四個隨從終於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只是看到這個情況一下子目次欲裂。
他們是小姐的親隨,需要用命來捍衛小姐的安全,說句不好聽的,小姐若是出點事兒,他們根本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
儘管果敢也有自己的各項制度,但那看對誰,小姐出了事,什麼制度也毛用都沒有。
四個護衛都膘肥體壯,屬於那種力大並且能打的。看見小姐捱打,毫不猶豫的衝了上來。八隻沙鉢大的拳頭一起朝葉茂砸了過來。
葉茂最近也算是身經百戰了,雖然動槍的戰鬥只有一次,但是訓練青年軍的格鬥他可是每天都參加。
特別是楊革勇教了他特種兵的殺人技之後。葉茂整個人的武功提高了一截。
每天一個人對一羣,就是傻子也能練出一身好功夫。更何況他本來就被老爹錘鍊的進入高手行列了。
看見幾個人一起打過來,個子都比他高一截,一個個呲牙咧嘴的要把他吃了一樣。
葉茂大喊一聲“媽呀!”然後整個身子就蹲了下去。劉小丫站在跟前看着我他這熊樣,剛纔還因爲他打自己而興奮呢,畢竟長這麼大沒捱過打。
第一次嘗試,怎麼說呢?那感覺新奇,刺激,還有些過癮。
臉蛋火辣辣的,心理第一次對人產生了畏懼。這個男人好威猛啊!還那麼帥,劉小丫竟然一點不恨這個男人。
不過這一聲“媽呀!”徹底顛覆了剛纔的認知,劉小丫突然生出了殺死這小子的心思。
但是意外又發生了,只見葉茂身子蹲下的一瞬間,左腿彎曲下蹲,並且以左腿爲圓心,右腿在地上猛的畫了一個圓。
原來葉茂使出了老爹的絕招掃堂腿,只不過他那一聲“媽呀”麻痹了對手,人家還以爲他是要抱頭求饒呢。
葉茂的腿很硬,腳尖過處,地上被劃出一道溝,雖然是泥土地,但是常年累月走下來,也堅硬的跟水泥路差不多了,可見葉茂的力量有多大。
隨着這一圈掃完,四個壯漢如同木頭樁子一樣被掃倒在地上。他們身子笨,把地砸的咚咚直響。自己也疼的呲牙咧嘴。
圍觀人羣不由自主的發出一片驚呼,而劉小丫先是吃驚的張大小嘴,能塞進一個雞蛋去。
隨後拍着小手蹦了起來:“好啊好啊,伱太厲害了。接着打!”
然後大家石化,葉茂懵逼。幾個保鏢更搞不清自己屬於哪頭的?這傢伙不是剛打了小姐嗎?爲啥小姐竟然向着這個人?
葉茂果然聽話,對着躺在地上的幾個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直到他們發出非人類的慘叫聲。然後動彈不得。
葉茂拍拍手,站直身子,看向劉小丫。
其實劉小丫這個名字,本不適合果敢人。只不過他的原籍是河北人,所以劉莽特意起了這樣一個名字。
看到葉茂不打了,劉小丫伸出手自我介紹:
“帥哥,認識一下,我叫劉小丫,你叫啥,來自哪裡?”
葉茂懶得理她,這種草菅人命的女人他恨不得見一個打死一個。所以對她伸出的手視而不見,而是俯下身子,抱起那個被嚇壞的小女孩:
“別怕,已經沒事了,你家在哪?哥哥送你回去。”
小女孩兒在葉茂懷裡似乎找到了安全感,伸手往遠處指了指。葉茂便順着她指的方向走去。
劉小丫有些惱怒,咬了咬嘴脣剛想發作。卻不知道爲什麼忍了下來,牽着馬跟在後面。
那四個保鏢想跟着,卻根本起不來,只好呻吟着拿出電話給家裡報信。
小女孩兒的家是一個涼茶鋪子,說是鋪子,卻只是一個草棚,只見一個長相清秀的女人在攤子裡面忙活着,生意還不錯。
葉茂走過去,懷裡的小女孩兒清脆的喊了一聲:
“媽媽。”
女人擡頭驚慌的看着葉茂,一把把小女孩兒奪了過去,然後全身打量了一番,看到沒事兒,才長吁了一口氣。
這時候小女孩兒已經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女人搞頭看了劉小丫一眼,卻沒敢說話,這人她認識,真的惹不起。
沒想到劉小丫這時候卻走上去掏出一把錢:
“對不起大姐,是我不小心嚇着孩子了,這是給你們的補償,千萬收下。”
女人神色驚慌的連忙一把推出去:
“小姐,人沒事就好,我不要你的補償。”
劉小丫連續幾次給不出去,眼睛一瞪罵道:
“給你你就拿着,哪來這麼多廢話!”
女人一下子不敢再說話,乖乖拿着錢站在那裡。
這時候一陣汽車轟鳴聲響起,在他們身邊戛然而止。一個長相帥氣的男青年從車裡出來,看見劉小丫之後,似乎鬆了一口氣。
“小丫,伯父說你被人家打了,不要緊吧?”
劉小丫似乎對這個男人沒啥好感,不耐煩的揮揮手:
“好啦,我沒什麼事兒,劉坤你快走開。”
劉坤眼中閃過一絲陰鷙,但隨即就消散了,擠出一個笑臉說道:
“看你這話說的,我既然來了,就得幫忙把事情處理好,哪有這樣就能走的?”
說完他目光看向那個女人,女人手裡還拿着劉小丫剛給的錢,看劉坤看她,連忙驚慌把錢遞過去:
“小姐非要給,不是我要的。”
劉坤面色陰沉,猛然從兜裡掏出手槍對着女人連開幾槍,嘴裡還罵道:
“你個賤人,敢勒索小姐的錢,你這是活的不耐煩了。”
女人這時候已經連中機彈躺下地上,嘴裡冒出血沫,但仍舊唸叨:
“真不是我要的,是小姐硬給的。”
葉茂眼中已經冒出怒火,剛纔他也是沒有反應過來,拿槍在大街上公然殺人這種事兒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不過反應過來之後,他沒有絲毫的遲疑,轉身一拳打在劉坤的咽喉上,劉坤脖子一聲脆響,然後腦袋以一個奇異的角度向後仰着,沒了聲息。
葉茂似乎沒有出氣,一把奪過他的手槍,把槍管懟在他腦門上一下子把彈夾裡殘存的子彈全部打了出去。
劉坤的腦袋瞬間成了爛西瓜,這個曾經在老街呼風喚雨的人物,一念之差,永遠的把自己停留在了28歲。
葉茂知道自己惹了大事,沒辦法在這裡待了,伸手就要拉開劉坤的車門開着離去。
沒想到劉小丫卻一把拉住他,把手裡的馬繮繩塞到他手裡:
“這裡擁擠,車跑不起來,你騎馬離開,暫時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我替你拖一陣兒,你趕快走!”
葉茂有些無語,對這個小丫頭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不過事情緊急,也沒時間跟她墨跡,一擡腿就上了馬。
剛要離開,突然想起那個小姑娘,只見她正趴在媽媽的懷裡哭泣,隨即又跳下來,抱起小姑娘重新上馬,然後迅速離去了。
白馬很神俊,在擁擠的馬路上靈活的躲閃着人羣。不過也是這裡的人都認識這匹馬,看它過來就紛紛閃避。
這樣以來,白馬如閃電一般從人羣中穿過,老街本來就不大,很快一人一馬就消失在老街。
這次葉茂是獨自來探聽消息的,黑子他們雖然想來,卻實在不方便。因爲他們熟人太多,到了老街就會被人認出來。
其實葉茂來,也不僅是探聽情報,還是熟悉地形。既然跟幾大家族已經勢同水火,那麼早晚就得有一戰。
而且葉茂和楊革勇的性子一樣,從來就不是個被動的人。既然他們敢派人阻擊他們,那他們就得做好被殲滅的準備。
只是沒想到的是,竟然發生了這麼一場小意外,事情還沒有辦完,葉茂就不得不逃回來了。
回到駐地,葉茂把情況跟黑子他們一說,黑子一幫人興奮的直搓手。
怒打劉小丫,槍殺劉坤,這可是他們這輩子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啊!
而此時的劉阿寶家裡也亂了套,他雖然不止這一個兒子,但是真正頂用的卻只有這一個,剩下的只會花天酒地,一點正事也做不了。
誰知道剛跟劉小丫要訂婚,收攏白家勢力的事情也只進行到一半兒,卻被人打死在大街上,這怎麼能不讓劉阿寶瘋狂?
等劉阿寶趕到出事地點時候,大街上已經空無一人,只剩下劉坤孤零零的屍體躺在那裡。
劉阿寶無處發泄,轉身就把身後的房子給點了。
好歹事情還有轉圜,白家那幾個私兵首領知道劉坤的死訊之後,主動上門聯繫劉阿寶。
劉阿寶雖然萬念俱灰,但是以後既然還想在老街稱霸,自然咬着牙也要把事情做下去。
而此時的劉坤卻暴跳如雷,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整個經過。明白自己這個女兒闖下了多大的貨。
此時的劉小丫正跪在客廳裡,但是臉上絲毫也沒有悔恨的表情,反而一副花癡樣,不知道再想什麼?
楊家,白傢俬軍最精銳的五百人已經到了楊府。
楊靜雲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宅子,揮揮手:
“都跟我走吧,不要留一個人。這裡要大亂啊!”
隨着楊家的離開,原本已經緊張起來的劉阿寶終於鬆了口氣。兒子的喪事都沒來得及辦,現在趕緊鋪張一次吧。
他最慶幸的是,劉坤這個老狐狸,並沒有因爲楊坤的死跟他分崩離析,關係反而更親近了一些。
有了他們兩家的基礎力量,再加上白家被收編的人馬,楊靜雲離去之後,他們已然成了老街最大的霸主。
而且還有一個更大的喜訊,那就是緬軍那邊已經派人聯繫他們,只要他們肯出兵攻打彭金生,那麼,他們兩個就是政府承認的自治區主席和副主席。
並且還可以保留目前的私兵,政府只是會派遣一些官員和警察來象徵性的組織框架。
這就像古時候的羈縻州,不過多的干涉他們的內政,只需尊重法律就行。
這個消息讓兩個老劉如獲至寶,立馬開始了重新建立果敢自治區的準備。
只是美夢剛剛開始,噩夢就降臨了,青年軍全員出動,開始進攻老街。
一開始,兩位老劉並沒有怕,他們和別人一樣,覺得一羣小娃娃哪裡會打仗?派一個連過去就給解決了。
結果,到了最後全員出動,反而是自己這邊不堪一擊。青年軍這幫小犢子太猛了,武器也好,一個衝鋒下來,自己這邊的人就減員一半。
一直在最後面壓陣的楊革勇嘆口氣搖搖頭:
“這他媽還不如非洲人能打呢,這種仗指揮着還有啥意思?”
他直接躺平不管了,只能葉茂接手,不過葉茂這貨對指揮啥的根本沒興趣,拉過劉凌鄭重的囑咐道:
“這是屬於你的軍隊,如何打你說了算,我最你的先鋒官!”
劉凌很感動,然後問道:“那你先告訴我怎麼打?”
葉茂懵逼,我要是知道還交給你幹嘛?
不過劉凌就是劉凌,在經過最初的慌亂之後,很快就鎮定下來,從小耳聞目睹,坐在父親腿上看他指揮打仗,加上在京城這幾年沒少看軍事書籍,原本就有自己的想法,很快就制定了一個完整的進攻方案。
老街並不是一個古代時候有城牆的城,他們進攻的也只是敵人的幾道壕溝而已。
就算有碉堡,也禁不住火箭筒和八二無坐力炮的轟炸。防線很快就土崩瓦解了。
劉阿寶哭着問劉莽:“哥,爲啥他們什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