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我建水電站跟你們有關係嗎?
官方發佈的白皮書所引起的轟動甚至要遠遠強過之前陰都宣佈建立工廠,因爲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知道華夏這樣體量的國家官方發佈一份產業白皮書意味着什麼。
這份白皮書的內容相對來說並不複雜,如果剔除掉那些細化的執行策略的話,總結起來只有幾個點。
第一個,鼓勵芯片產業鏈上的企業開展廣泛的研發,並對研發成果予以獎勵。
第二個,鼓勵企業淘汰舊技術、舊專利,允許企業用手頭的專利換取合同,而其中產生的專利費用差額將由官方進行補貼,這些補貼將作爲獎勵的形式發放給企業,但只能用於第一條所說的研發工作。
第三個,鼓勵企業公開化、透明化運作,堅決避免芯片後門、漏洞,加深客戶與企業互信。
第四個,適用以上政策的廠家必須保證產業鏈歸屬國內。
四條基本的政策確定,執行層面的流程也是能簡化就簡化,只要是大腦正常的企業家們都知道應該怎麼去做了。
很顯然,這每一條政策都是衝着芯片市場這一塊大蛋糕去的。
通過補貼專利費用,可以鼓勵企業用專利換合同,而這些補貼用於研發投入之後,又可以促進技術的更新換代,加強國內芯片企業在國際市場的統治力。
這是雙贏的買賣。
對於企業來說,他們沒有任何損失,反而平白無故多出了專利這一項重大的籌碼,利用這一項籌碼,他們可以獲得更多的合同,賺取更多的收益。
而對於官方來說,他們纔不在乎每年幾百億的專利費用,畢竟對於芯片行業來說,這點錢實在是微不足道。
如果鐵了心要跟醜國打價格戰的話,需要付出的成本將遠遠不止這些。
所以,在白皮書公佈之後,幾乎所有沒有投向陰都工廠的國內廠家都歡呼雀躍。
他們或許是還在猶豫和觀望,或許在心裡早就已經選擇了自己人,但是無論是哪一種情況,他們都沒有投向外人。
這也讓他們擁有了除了價格以外的巨大優勢。
對於他們的客戶來說,哪怕芯片價格再降低50%,也比不過自己擁有一張經過專利授權的設計圖紙,然後再拿去找華夏境內的廉價供應商加工便宜。
更何況,華夏境內的芯片價格,本身就已經降到了極低的程度,他們自己的盈利完全能吃得消。
網絡上關於這份白皮書的討論熱度高得連續好幾天都霸佔了熱搜榜一,所有人都清晰地認識到了一個事實:
官方這是在釜底抽薪。
拖入價格戰是不理智的行爲,而利用專利來打非對稱的戰鬥,纔是我兔的一貫傳統。
那些陰吹們一下子全都閉了嘴,畢竟一天以前他們都還在網絡上鼓吹着陰都是多麼地自由、對技術是多麼的慷慨,鼓吹着陰都纔是真正把科技推向世界的傳火者。
而現在,他們的臉都已經被扇腫了。
專利我都可以給出去,而且是由國家來買單,雖然我給出去的只是瀕臨淘汰的次級專利,但對於那些並不發達的第三世界國家來說,仍然是他們的救命稻草。
就這樣,你還敢說我們華夏不慷慨?
除非是真的失了智了。
不僅僅是在華夏境內,世界範圍內的其他廠家也紛紛發出了合作的意向,他們此前或許已經與陰都工廠達成了一致,但在專利技術的巨大誘惑面前,有些廠家甚至願意賠付違約金,只爲了得到跟華夏廠家簽約後可以得到的新技術。
華記在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中再次成爲了最大的受益者-——因爲他們掌握的專利技術是最多的,可以交換的籌碼也是最多的,之前爲了支持華芯、紫光等廠家所付出的廉價訂單的損失瞬間就補了回來。
看着一天一天刷新的消息,葉舟也終於明白了陳昊所說的“執行策略還要繼續細化”是什麼意思了。
他所提出的只是兩個基本的方向,但是到了官方手裡,就變成了切實可以執行、並且能夠充分互補的戰略級別的策略。
他隱隱約約想到,這樣的策略好像也並不陌生。
當年經略非洲的時候,兔子用的好像就是拿技術、拿設備換訂單,然後又用訂單來換資源的這一套。
現在芯片白皮書已經做到了前面兩項,那用訂單換資源,會在什麼時候執行呢?
陳昊給他的回答是,很快。
而且,這一次,他們想要交換的不是資源,而是人才。
價格戰的風波就這樣被兔子硬生生地拖入了另一個方向,但事實上,華夏還並沒有徹底佔據主動。
價格的優勢仍在,仍然有大量廠家選擇了陰都工廠。
有關芯片後門的宣傳並沒有取得應有的效果,原因是醜國方面迅速的反制措施。
他們根本沒有放出實質的自證清白的證據,而僅僅是憑藉強大的輿論攻勢,就幾乎扭轉了大部分人的看法。
對於這一點,國內並沒有太好的辦法,因爲必須承認,在輿論戰場上,對方是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
這樣對峙糾纏的局面持續了數天,沒有人能取得徹底的、壓倒性的勝利。
直到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公佈。
雅魯藏布江水電站四級水電站破土動工。
雅魯藏布江上一直都是有水電站的,但是兔子貼心地控制了蓄水量,保證下游的陰都仍然能有充足的水力資源用於發電。
但這一次,一旦四級水電站建成,恐怕陰都再想要發電,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消息一出,陰都國內電力企業的股價直線上升,所有人都明白水力資源減少意味着什麼。
水少了,電就少,電少了,價格就會上漲。
電力如同糧食一樣,也不是可以用價格規律來解釋的資源,10%的電力供給缺口,同樣會導致價格上漲到10%的人口用不起電爲止。
投資者們開始瘋狂買入陰都電力企業的股票,但很快,他們意識到了另一個問題。
電價上漲的話,芯片製造的成本也會上漲。
這是完全不受主觀因素影響的,如同公理一般的客觀條件。
那麼,這些廠商不由得要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電價什麼時候會開始上漲?
答案很快就浮出了水面,是1天。
陰都的資本家是不會管他們那些可憐的首陀羅的死活的,逮住了這麼一個賺錢的良機,他們不會猶豫哪怕一秒鐘。
誰會去管這發的是不是國難財?
一個問題有了答案之後,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
按照陰都工廠現在的生產速度,需要多久,對方纔能給自己交付合同約定的芯片?
答案也很明顯,至少3個月。
而在這三個月裡,他們可能面臨的風險包括但不限於陰都臨時漲價、交付不完全、甚至毀約。
哪怕是明知道陰都工廠背後站着醜國身影的那些廠商,此時也不敢再相信醜國了。
因爲沒有人知道他們能在各項成本上漲的基礎上堅持多久,他們也不知道醜國願意堅持多久。
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現在就毀約,選擇一個更保險的方案,跟華夏廠商簽約。
一時之間,衆多企業紛紛倒戈。
這場價格戰似乎就以這樣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華夏終結,但這個時候還沒有人能想到,這隻狡猾的兔子,他所圖謀的野心還遠不止於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