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笑着解釋說道:“其實是我的一位朋友,她是做自媒體的,總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這次想要做一期關於贗品的視頻,她千方百計的找到了整個作贗的源頭,提前已經都聯繫好了,因爲有事走不開所以才讓我過來拿畫的。”
孫寒承聽完之後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他問道:“難道剛纔是我壞了你的正事,怪不得那老先生用那種眼神看我呢,原來你們都知道是贗品就我不知道,要不我再回去一趟。”說完之後孫寒承就轉身要回去,但是卻被月奴給拉了回來。
“不用了,這是在鎮山,在哪還買不到一張贗品畫,大不了當冤大頭多花個幾十塊錢。”
孫寒承覺得月奴說的沒錯,也就沒尷尬的重新回去買畫。
兩人說着話一起朝着那藍色的棚子走去,月奴忽然若有所思的問道:“你真是一位做贗高手啊。”
孫寒承連忙打了一個哈哈說道:“我就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
月奴並不相信,說道:“你少來了,剛纔那個老頭都說你是高手,你沒看到剛纔那老頭的眼神都快蹦出來了。”
孫寒承只是呵呵一笑,但是月奴卻沒有放棄的意思,繼續說道:“你對我有什麼不能說的,我記得之前很早就跟你說過,我這人最崇拜的就是做贗的人,尤其是那種能做出來以假亂真的贗品的人,模仿別人作畫還要讓人看不出來,這可是非常厲害的。”
當初在燕京的時候,孫寒承和月奴一起參觀世界文物大會之時,月奴確實說過這樣的話,當時正是孫寒承的三件贗品畫作在燕京天人居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
當時孫寒承就曾經給月奴提過一次,說天人居的三幅畫是自己畫的,當時月奴顯得很是驚訝,還說要請他吃飯。
這時候月奴忽然變得嚴肅起來說道:“孫先生有件事我要給你道歉。”
孫寒承聽完就是一愣,疑惑的問道:“你有什麼地方需要向我道歉的?”
月奴的神情有些尷尬,但還是說道:“是這樣的,就是上次在燕京,你給我說天人居出現的那三幅李可染的畫是你畫的,其實那時候我並不相信的。”
孫寒承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事情,微笑着說道:“我當是什麼事情呢,沒事,咱們當時又不是很熟悉,我那麼說你不信也是正常。”
看到孫寒承並沒有生氣,月奴臉上的神情終於恢復如初說道:“但是剛纔看到你和那老頭侃侃而談,我已經確定了你真的是一個做贋的高手。”
月奴說話的聲音很高,聽到這話的孫寒承急忙揮了一下手示意她小聲一點,說道:“你別這麼大聲啊,做贋這種事情還是有很多人有成見的,讓人聽到不好,”
月奴卻絲毫不在意的說道:“那有什麼的,我還是那句話,你模仿別人畫畫都讓人看不出來,那說明你的繪畫技術非常的高超是有真本事的人,只不過就是生不逢時,說不定你要是生在古代,你的畫也是價值連城的呢。”
“我多謝你吧,你的想法還真是不同常人。”孫寒承並沒有因爲受到月奴的追捧而沾沾自喜。
“常人不瞭解,那是因爲不知道繪畫的困難,你可是用自己的本事將畫畫出來的,又不是複印出來的,一個人練習作畫一輩子能有自己風格就非常不容易,更不要說還要改變自己學習別人的繪畫風格,更是不容易。”
孫寒承也只是微笑而已,並沒有多說什麼,雖然月奴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但是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做贋是爲了賺錢的,也導致口碑非常的差。
而且他早就想要改變這一切,五年前開始到和天人居的事發之後,這段時間之內他做的贗品屈指可數,以他的本事想要賺錢的話並不需要做贋,靠着給別人做鑑定也能賺錢。
這時候月奴離着孫寒承近了一些,低聲說道:“對了我很好奇,你除了做書畫之外,還做其他的東西嗎?”
孫寒承這時候稍稍有些疑慮,不知道把自己的身份告訴月奴是對是錯,這個姑娘對做贋的人這麼崇拜,是不是對這個行業有什麼誤會啊。
一般人聽到是做贋的都會深惡痛絕,惡語相向,但是見到一個人對此過於推崇也不是一個好事情,至少讓他心裡感覺到疑慮。
但是他也能看的出來月奴就是那種不諳世事的千金大小姐,從小生活在溫室之中,不知道人世間的險惡,要不是昨天打了一個電話,正好約了在今天見面,她自己真的敢去剛纔那破舊房子裡去買畫。
“我還會做一些瓶瓶罐罐的瓷器。”孫寒承對於月奴也沒有什麼太多的隱瞞。
月奴聽完卻非常的高興說道:“是嗎,是古代那種青花啊,粉彩之類的瓷器嗎,我可喜歡了。”
看月奴那發自內心的高興,這讓孫寒承感覺到一股子豪情,他能從月奴的眼中看出對他的崇拜。
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都喜歡女孩子的崇拜,孫寒承自然也不例外,更不要說是月奴這種漂亮的女孩子了。
“怪不得你喜歡到這古玩市場來啊,原來還喜歡古代的東西,那咱們可以好好的在這裡逛逛。”孫寒承隨便應承着兩人一起走進了鎮山古玩市場。
市場裡面人很多,賣各種東西的都有,有的攤位前冷清,有的攤位之前卻人頭攢動。
月奴不知道什麼時候手已經拉住了孫寒承的胳膊,離着非常近的說道:“你下次再做那些東西的時候能不能讓我去看看呢?”
孫寒承聽到這裡停下了腳步看向了月奴,說道:“做那種東西又是土又是泥的很髒,你不會想去的。”
月奴卻非常的堅決說道:“我就是想看看,我爹總是說我沒有什麼見識,沒有見過市面,所以我總是要見識一下。”
孫寒承只能無奈的說道:“好吧,那過幾天我給你打電話。”
月奴聽完高興的叫了起來:“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看的出來月奴真的非常高興,像個小女孩一樣高興的蹦蹦跳跳的,吸引了不少周圍人的目光,都向孫寒承投來詢問的目光,彷彿在問孫寒承,你這女朋友是吃錯藥了嗎,弄得孫寒承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漂亮的女孩子好像都一樣,不認識的時候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熟悉了之後就能發現他們身上不爲人知的可愛一面。
兩人在鎮山古玩市場閒逛,月奴就像是一個好奇的小姑娘一樣,看什麼都非常的好奇問這問那,孫寒承只能一一給她做解釋。
孫寒承對於這古玩市場上面的一切都非常的熟知,給月奴講解了非常多在古玩市場上出現的好玩的事情,逗得月奴笑個不停。
月奴來這市場上也是想選擇幾塊好的壽山石刻幾方印章,學畫畫的人好像都喜歡刻章,也算是給枯燥的繪畫生活一點消遣娛樂的東西。
在一個專門賣篆刻石料的攤子前面,孫寒承選擇了幾塊質地還算是不錯的青田石,對於篆刻印章孫寒承也算是在行,但是並不講究一般都是用便宜一些的青田石或者是巴林石,而月奴就比較講究一些了。
月奴選擇的是壽山石和昌化石,並且對於材質有非常高的要求,一隻都比來比去,孫寒承也只好在一旁安心的等待。
等待的時候接到了曹孟德的電話,孫寒承知道曹孟德肯定已經到了西京了纔打來電話的。
“到了嗎?”孫寒承接通電話之後問道。
“已經到了,也和他們見面了,晚上我跟他們吃飯,好好的跟他們說一下現在的情況,讓他們明天一早就起身,全都就位之後同時出手。”
孫寒承想了一下問道:“南江的天人居怎麼辦,安排了誰做這件事?”
“南江那邊我準備等我回去之後再安排。要不然我不放心。”曹孟德非常謹慎的說道。
孫寒承卻說道:“不行,咱們首先對付的應該就是南江,只有叫周漢通感覺到疼了才行,如果其他天人居出現了贗品,南江的天人居肯定會有所防備,到時候再做就不好辦了。”
“那怎麼辦,我的計劃就是回去之後專門對付南江天人居的。”曹孟德有些尷尬。
“這樣吧,南江天人居你就別管了,我安排吧,只要你提前通知我時間就行了,到時候一起下手。”
“好吧,到時候給你打電話。”
兩人掛斷了電話之後月奴也已經選好了石頭,兩塊壽山石一塊昌化石,都是雜質極少的上品材質。
“對了,你做贋這麼逼真,篆刻印章的技術肯定也很厲害吧?”兩人往外走的時候月奴問孫寒承。
孫寒承有些錯愕說道:“其實我篆刻的水平一般,刻出來的東西也都是比較隨意的,難道你沒有發現只要是大畫家的篆刻都是隨便找塊石料刻畫幾下而已,並沒有非常的刻意。”
月奴仔細的想了一下使勁的點點頭說道:“好像是這麼回事。”
孫寒承解釋說道:“其實篆刻這件事確實有刻得的非常好的大家,專門當做一門藝術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總覺得刻章這件事,你就是刻的再好也不如名人自己隨便刻上兩刀來的價值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