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這樣,爲什要將貼紙撕下來!”那個姑娘用並不太熟練的中文質問孫寒承。
“這有什麼的,既然你們有鑑定的方法,那麼自己鑑定一下重新貼上不就行了。”
孫寒承說的輕鬆寫意的,但是施立安等人的表情那就不好看了,彷彿嘴裡吃進了什麼髒東西,只能表現在表情上卻說不出來。
看到他們的表情孫寒承就確認了,原來他們果然自己都無法分辨這六件瓷器的新老,做的太過逼真也不好,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但是看到這一幕的孫寒承卻心裡些暗爽,腳步輕快的走到了南江衆人的身邊。
王部長毫不吝嗇對孫寒承的誇讚,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南江師大當真是藏龍臥虎啊,年紀輕輕就有這樣的本事,不錯不錯。”
“多謝王部長誇讚,你們纔是爲人民做大事的,我們能幫忙當然會盡力。”孫寒承自然不會攬功說的也是大義凌然。
王部長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對着葛青松說道:“葛教授真是太感謝你們南江師大的幫忙了,你們先回去吧,這事過了我們一定會給你們南江師大送去感謝信的。”
三人跟衆人道別,但是離開的時候依舊看到施立安那難言的表情,想要張嘴說話但是卻說不出來。
一直走到樓外,葛教授和謝教授再也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笑的那叫一個開心啊。
“小孫啊,我發現我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我現在甚至可以肯定那些斯坦利大學的人自己也沒有辦法鑑定出那一件是老的那一件是新的,你看他們那表情,想想都覺得好笑。”
謝明堂教授頗有孩子心性,笑的那叫一個開心絲毫沒有顧忌這是在什麼地方。
“是啊,我也看出來了,不過我最好奇的是寒承你是怎麼鑑定出來的,實話實說我都鑑定不出來?”
葛教授和謝教授兩人一起朝着孫寒承看去,臉上同樣是有些疑問,那六件東西是他們一起看的,雖然和古玩古董打交道了一輩子,但確實沒有在那三件東西上面看出什麼破綻。
孫寒承看到小李已經打開了車門等待他們,說道:“咱們先上車,在車上慢慢的聊。”
三人上了車,車子朝着南江師大而去。
“小孫啊,你就別賣關子了,我老頭子活了這麼大年紀了,見過的古董古玩不計其數,說讓我看不準的,字畫有,但是這瓷器我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仿贋仿的這麼真的,你快給我說說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謝明堂和葛青松兩位大教授,都是在國內古玩行裡面響噹噹的人物,這時候卻要跟一個年齡可以當他孫子的孩子請教古玩鑑定,說出去估計都很難有人相信。
要是車上只有葛教授,孫寒承免不了又要從葛教授那訛詐一瓶好酒纔將方法告訴他,但是現在有謝教授在他也不好多說什麼,中午纔剛吃過人家的紅燒肉,吃人的嘴短不是。
孫寒承也不再賣關子,先是自己得意的笑了一會之後才說道:“其實說實話,斯坦利大學做的那三件東西,真的是非常完美,不管是釉色、胎質、製作工藝都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這是當然的,要不然也不能讓我們我們兩個和文物打交道半輩子的老頭子都看不出來。”
“東西做的是不錯,但是他們忽略了鑑定瓷器裡面非常不多見的一種情況,或者說是忽略了一種鑑定方法。”
兩位教授都全神貫注的看着孫寒承,不敢錯過哪怕一個字,就好像是一個非常聽話的乖孩子,正在認真聽老師聽課。
“是哪一點?”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
“是氣味!”
孫寒承這一說完,兩位教授都愣住了:“這瓷器上面能有什麼氣味。”
普通的瓷器自然是沒有味道的,尤其是傳承多年的瓷器更是沒有氣味的,但是斯坦利大學做的這三件東西卻都是新東西,時間最多半年而已,自然存留了一些氣味。
孫寒承一臉僥倖的說道:“其實也是我幸運,其實那青花盤子上面確實一點味道都沒有,根本無法分辨其中的不同,但是那琺琅彩的花瓶和高足杯因爲上面顏色比較多的原因,所以殘存的氣味時間要稍稍長一點而已。”
葛教授有些驚訝的問道:“你說的是顏料上哪一點細微的味道?”
孫寒承點點頭,嘆氣一聲之後繼續說道:“幸好我的鼻子足夠靈敏,在琺琅彩的花瓶上聞到了一絲的氣味所以才判斷出哪一個是仿的。”
謝明堂聽到之後還是有些迷糊的問道:“還是不對啊,就算是你利用氣味找出了琺琅彩花瓶和高足杯的仿製品,那麼那件青花盤子不是沒有氣味嗎,那你是怎麼分辨出來的呢。”
葛教授也是非常的好奇,作爲一個瓷器鑑定方面的大行家利用氣味的方法他當然也知道,一些新燒製出來的瓷器自然有一股子不同的味道,但是那幾件瓷器都是經過斯塔利大學的人進行了處理自然不會有新瓷器的味道。
孫寒承聞的卻是這顏料的味道,這就讓讓他有些沒想到了,這顏料的味道真的能聞得出來嗎。
就算是孫寒承的鼻子異於常人能聞出味道,但是那一件沒有味道的青花瓷器又是怎麼鑑定出來的,這真是讓他傷透了腦筋。
孫寒承又是開心的笑了起來,顯然對於自己的鑑定之法都非常的得意,停下笑聲之後才說道:“其實也很簡單,剛纔我不是說了嗎,我很幸運。”
“很幸運是什麼意思?”謝教授還是有些疑惑。
“很幸運的意思是說,那件青花盤子的鑑定我就是蒙的,被我蒙準了。”
兩位正在一本正經聽課的老教授聽完之後差點一口血噴出來,葛教授伸手在孫寒承的腦袋上面拍了一巴掌。
“這麼重大的事情你竟然是蒙的!”
“你這就是啊,看你說的那麼一本正經,竟然是蒙的,要是蒙錯了可怎麼辦!”
兩位教授在車上對着孫寒承拳打腳踢,孫寒承求饒的喊道:“其實也不是完全蒙的,我也使用了技巧。”
“什麼技巧?”兩位氣呼呼的老人終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孫寒承爲了不捱揍只能解釋說道:“其實我使用了心理學上的技巧,開始先推出兩件心裡確定的贗品,這樣對施立安在心裡面造成衝擊,讓他以爲我真的有鑑定那些瓷器的方法。”
“在選擇青花盤子的時候,我一直看着施立安的眼神,我故意將自己的手放在三號盤子上面,而且跟他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目的就是要看他的表情變化,果然施立安的眼神變化告訴了我答案,於是我選擇了四號盤子。”
葛輕鬆和謝明堂對視看了一眼,眼神中若有所思。
良久之後謝明堂才說道:“老葛啊,看來咱們是真的老了,腦子比不上他們小年輕的頭腦靈活了。”
葛青松向來都是不服老的,這時候也是非常的感慨。
“是啊,年輕人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以前我還擔心咱們這行業後繼無人,現在看來只會比咱們那時候更好。”
聽到兩個老頭子在車上長吁短嘆,孫寒承的心裡的苦悶又有誰知道呢。
在南江師大門口下車之後,往回走的路上,謝明堂又問了孫寒承一個問題:“斯坦利大學的做贋技術這麼的高超,要是以後大量做贋到市場上應該怎麼辦,喜歡國寶迴流的國人不是很吃虧?”
孫寒承對這個問題卻比較樂觀,說道:“這你就放心吧,到不了市面上的,他們的做贋成本太大了,一件瓷器做了一千件纔出來三件,就算是他們將那三件東西都賣了,估計也賺不回他們做贋的成本。”
葛教授也對謝明堂解釋道:“而且爲了達到完全一樣,做贋也只能做到清中後期,時間再久一點的就不行了,這也是今天這三件東西都清中期物品的原因。”
孫寒承笑着說道:“再說了,他們現在也不知道這三件東西哪一件是老的,那一件是新的,也不敢賣。”
說完之後,三個人又想起那件事不禁又一起笑了起來,斯坦利大學這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約好了晚上要去葛教授家裡吃飯,但現在時間還早他還有事情要忙,孫寒承就一個人在校園裡轉悠,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看了一下號碼竟然是周漢通的電話。
周漢通給他打電話這倒是真的讓孫寒承沒有想到,但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你好啊周經理,你臉上的傷口結巴了嗎?”
周漢通聽完頓時大怒:“孫寒承你是命真大啊,上次竟然讓給你跑了,不過也沒有關係,原本就是準備教訓你一下而已,要是直接殺了你,那以後不就沒得玩了。”
“周漢通你少在我面前裝模作樣,你你打電話到底有事沒事啊,我沒空給你打電話閒聊,再說了,你以爲打個電話我就能暴斃而亡?”孫寒承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