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國俊直接來到單位,那天他走得太匆忙,所以很多重要的東西沒能銷燬。
儘管知道已經變天,但他必須要來一趟。
蔣國俊出現在單位,同事們臉上都露出驚訝之色。
蔣國俊沒能在熟悉的位置上找到自己的秘書,也沒能在樑茵的辦公室找到那個賤人的身影,他在辦公室裡遇見了一個熟悉的人,自己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梅菱。
梅菱坐在沙發上,面前擺放着筆記本電腦,見蔣國俊出現,將筆記本電腦的蓋上,“蔣總,淮南五日遊的感覺如何?”
“你個賤人,果然是你在暗中搗鬼,我跟你拼了。”
蔣國俊面色微變,恍然大悟,朝梅菱衝了過去,梅菱站起身,與蔣國俊保持距離。
外面聽到了動靜,兩個彪形大漢推門而入,蔣國俊錯愕,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盯着梅菱。
梅菱朝兩人揮手,“你們出去吧,我對他很瞭解,他不敢拿我怎麼樣。”
保鏢離去,關上了門。
蔣國俊壓低聲音,怒道:“你爲什麼要對我下如此毒手?”
梅菱嘆氣,“蔣總,當初你逼我離開,應該想到,有一天會是如此情況吧?”
蔣國俊沉聲道:“那些東西在哪兒,你立即給我,不然我跟你同歸於盡。”
梅菱笑了笑,“那些東西已經去了應該去的地方,對了,告訴你一個壞消息,貴人集團的丁總,因爲你公認的那些罪行,終於守不住,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實。丁總那個人瘦瘦弱弱的,就硬氣而言,遠比你可靠多了。”
蔣國俊道:“那都是你們詐我的!我被逼無奈才寫下那些事情,根本無法作爲證據。”
梅菱嘆了口氣,“能不能成爲證據,不是你說的算,也不是我說的算,有關部門自然會覈實真實性。”
蔣國俊倒退兩步,後背靠着書架,頹然道:“我低估了你的惡毒,早知道當初就一棒子將你打死,讓你再沒有喘息的餘地。”
梅菱哈哈大笑,“搞得你對我多麼仁慈一樣。我被辭退之後,你給多家同行的老總打電話,用惡毒的話語造謠是非,攻擊損害我的名譽,讓他們不要接收我。你從來都沒有給過我什麼餘地。”
蔣國俊腦海中很多想法不停地翻騰,他突然壓低聲音,變爲懇求:“梅菱,如果不是我力排衆議提拔你,你能有現在嗎?看在我是你的伯樂份上,給我一條生路。”
梅菱恥笑道:“你和樑茵還真是一丘之貉啊,她得知我要辭退她時,也是卑躬屈膝,連起碼的尊嚴都不要了。”
蔣國俊冷聲道:“別跟我提她,那就是個冷血自私的賤貨。既然你不肯高擡貴手,那麼我們就走着瞧吧。”
梅菱翻看了一下手腕,“ 恐怕你走不了多遠,警察已經在外面等你,你好自爲之吧。”
蔣國俊還沒有來得及放映過來,外面衝入一羣穿着警服的人員。
蔣國俊意識到這一次是真的來抓自己的。
目送蔣國俊戴着手銬離開辦公室,梅菱輕輕地嘆了口氣。別人說十年報仇猶未晚矣,她的復仇來得很早,僅僅過了一年左右,便將蔣國俊和樑茵兩個壞到骨子裡的傢伙繩之以法。
樑茵原本以爲她能夠順利逃脫追罰,剛抵達老家沒有過多久,三輛警車便出現在她家樓下,將樑茵給控制住了。
蔣國俊和樑茵兩個人用一年時間將一家發展勢頭正佳的企業弄得千瘡百孔,他們身上的問題不勝枚舉。
而蔣國俊的那個辦公室就是證據最多的地方。
塵埃落定,沒有想象中的狂喜。
梅菱給喬智打了個電話,“蔣國俊和樑茵咎由自取,食味回到了我的手上,爲什麼我高興不起來。”
喬智想了想,回答道:“其實你不關心他們的下場,關心食味的未來。”
梅菱笑道:“果然還是你懂我的心思。我打算將食味與喬幫主進行融合,在喬幫主開闢一個內容類的欄目,以現在食味的人員作爲基礎,做一個內容性的平臺。在半年之內,推出喬幫主食味推薦榜!”
喬智微微頷首,“大膽地放手去做,我是你堅強的後盾。”
梅菱沉默數秒,壓低聲音道:“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沒法這麼快如願以償。”
“跟我還這麼客氣。”喬智笑道,“大仇得報,以後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正事兒上,更關鍵的是,我希望你能從工作中找到快樂。痛苦和壓抑固然能催人奮進,但還是快樂更加重要。”
梅菱輕輕吐息,笑道:“知道了!我決定今晚早點休息,等醒來時,我會變成一個朝氣蓬勃的人。”
掛斷喬智的電話,梅菱將曹鳳儀喊到了辦公室。
曹鳳儀的心情在臉上,嘴角始終帶着上揚的弧度。
他知道梅菱會對蔣國俊那個狗東西動手,只是沒想到來得如此之快,讓他覺得跟做夢一般。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食味的總編了。”梅菱微笑着說道,“你的工資會提兩檔,如果特別需要錢,可以到財務預支你兩個月的薪水。”
曹鳳儀眼睛泛紅,笑道:“謝謝你的關心,錢的問題,我已經解決了。讓我當總編,會不會難以服衆。”
梅菱很認真地與曹鳳儀道:“你的才華,大家有目共睹,欠缺的只是展示自己的平臺。食味接下來會慢慢融合到喬幫主APP的體系當中去,我希望你能把內容做好,讓喬幫主成爲華夏最好的美食APP!”
……
趙安和方婷抵達目的地,居住了一週,他對這裡的生活充滿了厭倦。
生活節奏慢,當地的飲食很難習慣,更重要的是,這裡的天氣很熱,每天只要一出門,就會不停地流汗。
方婷比趙安更適應,她的英文不錯,除了結識了幾個華裔之外,還認識了兩三個當地人。
趙安想回國,但不敢回國。
公司已經破產,拖欠了員工三個月的工資未發,他拉黑了合夥人。更關鍵的是,他通過朋友得知,蔣國俊被繩之以法了。
蔣國俊在食味這幾年,瘋狂斂財無數,是個徹頭徹尾的鉅貪,得知蔣國俊被抓的消息,趙安沒有絲毫的憐憫,像這樣的蠹蟲就應該狠狠地收拾,否則,自己的公司也不會因爲被他們吸血太多,導致資金出現問題,不得不靠借高利貸續命。
到了最後,高利貸也救不了自己,他只能攜款跑路了。
即使逃到了一個很偏僻的東南亞小島,趙安也是膽戰心驚,因爲他知道那幫借高利貸的人神通廣大,只要得知自己的消息,肯定會找上門來。
在國內,這些高利貸債主就算會上門逼債,會潑油漆,會打砸東西,但絕對不會傷及人性命,但在這種法制不健全的地方,如果被找上門,對方就不一定那麼剋制了。
趙安在院子的打傘下喝着冰果汁,考慮以後該如何營生。
賬戶裡有足夠的錢,坐吃山空肯定不行,必須要用錢生錢。
更關鍵的是,如果不工作,每天在家裡吃吃喝喝,總會覺得少了點什麼。
開一家小賣部或者開一家餐館?
儘管自己不會下廚,但可以聘請廚師,中餐在當地有一定的市場。
不遠處出現妻子方婷的身影,她跟剛認識沒多久的朋友揮手告別,方婷將大大小小的袋子擱在趙安的腳邊,“今天咱們吃紅燒排骨和冬陰功湯,怎麼樣?”
趙安質疑道:“冬陰功湯?你會做?”
方婷頷首道:“以前我覺得做飯很複雜,如今接觸了之後,覺得很有趣。”
趙安感激方婷跟隨自己來到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溫柔道:“你做什麼,我就吃什麼唄?”
話音剛落,街邊停下數輛外表破爛不堪的麪包車,趙安騰地從椅子上坐了起來,對方婷說道:“你進屋把門鎖好,報警,千萬不要衝出來。”
方婷從趙安的眼中看出了驚恐之色,不過看那幫人氣勢洶洶,連忙尊重趙安的意思躲進了屋內。
爲首之人拿着一張照片,與趙安比對了一番,用夾生的漢語問道:“你就是趙?”
“沒錯?我就是!”趙安竭力保持冷靜道,“你們是什麼人?”
“崔東湖是我的朋友,你欠了他錢,現在我們幫他討債,你識相的話,趕緊把錢交出來,我們相安無事。不然的話,我的刀今天就要見血了。”爲首之人將一把匕首插在了桌子上。
趙安皺眉,裝傻道:“我不認識什麼崔東湖,你們肯定是找錯人了。”
“瞧出你這小子不老實,今天必須給你一點教訓。 ”那人跟左右使了個眼色。
兩人一左一右夾住了趙安,將他按在了地上,爲首之人將他的手給拉平,用匕首輕輕一劃。
“啊!”
從趙安的口中發出淒厲的痛苦叫聲。
爲首之人將手指用事先準備好的瓶子裝了起來,“這次先收你一個手指頭,下次我們上門,如果你還不還錢,那就是一條胳膊了。”
不遠處傳來警笛聲,提醒這羣暴徒趕緊離開。
爲首之人憤怒,獰笑,“小子,你竟然敢報警!今天先放了你,過幾天我們會再次來找你算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