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嬋洗完碗筷,和兩個小朋友玩了一會兒.
君成跟丁嬋特別投緣,趴在丁嬋的懷裡,跟狗皮膏藥似的,喝奶都要丁嬋喂他,兮兮一如既往地像八爪魚一樣纏着喬智。
丁嬋原本打算早點離開,但被君成糾纏着,一直到十一點,才終於可以離開。
這時陶茹雪也加班結束回來了,丁嬋將準備好的禮物親手遞給陶茹雪,陶茹雪發現是一枚戒指,戒指上鑲嵌着碎鑽,除了設計理念新穎之外,材料成本不菲。
“這戒指真好看!”陶茹雪對丁嬋笑着說道,“你什麼時候走,我看時間是否合適,到時候送你離開。”
丁嬋沒想到陶茹雪對自己的充滿友善,“準備十五天之後,返回意大利。儘管假期很長,但還是早點過去,在這邊閒着也是閒着。”
陶茹雪將戒指從尾指摘下,小心翼翼地放入盒子,“行,到時候我送你去機場。”
丁嬋起身,與喬智看了一眼,“時間不早,我回家了。”
喬智頷首,“亮子在外面等你了,到家記得給我打個電話。”
丁嬋走到屋內,跟柯清等人告辭,陶亮發動了車子,丁嬋坐入後排,搖開了車窗,喬智與陶茹雪並肩站着,與她揮手作別。
丁嬋望着兩人漸遠,輕嘆了口氣。
當傾國傾城的陶茹雪,站在喬智身邊時,這纔是真正的般配!
陶茹雪回到房間,拿着盒子仔細打量,喬智見她看得很是投入,笑道:“一個戒指,怎麼看了這麼久?”
陶茹雪將戒指放在光芒下,晃動了一下,沒好氣地白了喬智一眼,“跟你整個門外漢說不通。丁嬋今天送我的這枚戒指,太不簡單了。這上面的碎鑽共有九顆,分佈看似不均勻,卻是一種很奇特的美學排列方式,關鍵是碎鑽在燈光折射下,會呈現出一種很奇妙的視覺衝擊。這個戒指用了很多心血,我對珠寶也有研究,她的這種設計理念很前衛。”
喬智聽得有點頭大,笑道:“很少見你用這麼複雜的話來形容某樣東西。”
陶茹雪很認真道:“她的這件禮物,不僅用心良苦,而且價值不菲。據我所知,丁嬋的經濟情況一般吧,即使人工成本,也需要花費很多。”
喬智錯愕道:“真有那麼玄乎?”
陶茹雪笑道:“不然我爲什麼主動要送她去機場,到時候我會準備一個禮物回贈給她。”
喬智皺了皺眉,陶茹雪瞧出他好像有點不高興,“我的決定,有什麼地方不妥嗎?”
喬智道:“丁嬋送這件禮物給你,不是爲了你回贈他禮物,如果你給她更高價值的禮物,她的自尊心會受到傷害。”
陶茹雪沉默,頷首,“的確是我考慮不太周到。但是,我什麼都不表示,會不會顯得我很小氣。”
“不是不回贈,而是等值回贈。”喬智淡淡一笑,“另外,這禮物你以爲是送給你的嗎?其實是她變相送給我的。”
陶茹雪瞪了喬智一眼,“我明白你的言外之意,她是送給你的妻子,不會在乎我是誰。”
“雖然是現實了一點,但的確如此。如果你真想幫她,其實有其他辦法。”喬智笑道。
“怎麼幫?”陶茹雪意外地看了一眼喬智。
“以後多戴這個戒指,你接觸的羣體比較廣泛和高端,算是幫她間接打廣告了。”喬智一本正經地說道。
陶茹雪這才反應過來,喬智繞了一大圈,原來目的是這個!
陶茹雪道:“原來是忽悠我給她當免費的推廣大使呢!”
喬智道:“自家人,能幫就多幫一下嘛。”
陶茹雪怔怔地看着喬智,突然用手捏住了喬智的面頰,朝兩側拉扯,喬智感覺自己的臉型被拉長,目瞪口呆地凝視着陶茹雪,不知道她突然發什麼瘋。
“疼,疼!”喬智終究還是沒忍住,拍開了陶茹雪雙手。
陶茹雪定定地望着喬智,“你就是個混蛋!”
“我怎麼了?”喬智不解道。
“爲什麼要對丁嬋那麼好?”陶茹雪質問。
“原來是吃醋了啊!”喬智哭笑不得,“我覺得這個女孩挺不容易,從她身上看到了我以前的影子。”
陶茹雪深呼吸,“但你也要考慮一下我的心情。她是可憐,但是個女人。你對一個女孩如此用心,我能好受嗎?”
喬智微微一怔,將陶茹雪擁入懷中,笑道:“你知道嗎?你現在的樣子超級可愛,對不起,我是有些疏忽,但我一直覺得你是個高傲的小仙女,對凡夫俗子不會太在意。”
陶茹雪想要推開喬智,但被喬智緊緊摟住,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莫名難受。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大度,即使你身邊真有了花花草草,我也有絕對自信,能將她們給比下去。但丁嬋給我的感覺不一樣,她不是花花草草,已經進入你的人生,未來會是你記憶中的一部分。”
喬智將陶茹雪抱得更緊,“吃醋就吃醋唄,說得這麼文藝!”
陶茹雪被喬智氣笑了,在喬智的肩膀上重重地咬了一口,喬智只能撒手。
“今晚你給我睡地上!”
“那可不行!”
“唉,睡地上就算了。要不我給你講個笑話吧,算作彌補吧!”
“別跟我油嘴滑舌的。”
喬智自顧自地說了起來,“這是胡展驕給我講的,我覺得特別低俗。傳說唐僧師徒西天取經時,經過一個沙漠,他們渴壞了,甚至產生了幻覺。唐僧想起了望梅止渴的故事,就跟徒弟們說,我給你們說一些水果吧,你們聯想一下,看是否覺得舒服一些。豬八戒說,好啊,師父你趕緊說。唐僧說,現在我們面前有一個大西瓜。豬八戒說,師父,我聯想到了女人的胸部。唐僧瞪了豬八戒一眼,又說,我們現在面前有一個大鴨梨。豬八戒接着說,師父,還是會想讓想到女人的胸部啊。唐僧不悅,那我們現在面前放着兩個櫻桃。豬八戒這次沉默了一下,師父,我想到了雨刮器。唐僧奇怪了,櫻桃,怎麼還能想到雨刮器啊!豬八戒說,櫻桃太小了,親完左邊,再親右邊,頭搖個不停,那姿勢是不是像雨刮器啊!”
陶茹雪半晌纔回過神來,強忍住笑意,“沒想到你這麼壞!”
喬智道:“不是我壞,是胡展驕。驕哥太葷了……”
陶茹雪輕輕地嘆了口氣,“對雨刮器研究得這麼透徹……我看啊,不是豬八戒,也不是胡展驕,你纔是深藏不漏的老司機呢。”
見終於哄好了陶茹雪,喬智暗自鬆了口氣。
儘管自己和丁嬋沒什麼,但換做任何女人,對憑空出現的“乾妹妹”,都會涌現出敵意吧。
陶茹雪沒有要自己的小命,已經算是不錯了。
陶茹雪進入衛生間,準備洗個澡,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尤其是腹部因爲生孩子留下來的痕跡,突然覺得有些自卑。
男人都喜新厭舊,喬智會不會也是如此?
不過,陶茹雪還是相信喬智的自控能力,他和一般的男人不一樣,這也是她爲何那麼在乎喬智的原因。
丁嬋是閨蜜安妖精,給自己重點交代的潛在對手,以前陶茹雪覺得她沒有太大的威脅。
但今天丁嬋送給自己的戒指,讓陶茹雪引起了警覺,原來這個女孩不止容貌出衆,在珠寶設計方面,也有着無與倫比的天賦。
陶茹雪發現自己越來越沒出息,會爲了其他女人而爭風吃醋,一點也不像驕傲的自己。
……
喬智第二天抽出上午半天的時間,開車載着丁嬋來到墓園。
丁嬋專門了買了一束花,放在墓碑的面前,望着母親的遺像,泣不成聲。
“媽,對不起,我這麼久纔回來看你。你在這裡肯定很孤獨吧?”丁嬋哽咽道,“我真的很想你,每當下雨的時候,尤其想你,因爲你說你最喜歡雨天,晚上睡覺聽着雨水啪嗒啪嗒地打着玻璃的聲音,會睡得特別踏實。”
喬智見丁嬋如此悲痛,忍不住嘆了口氣,走到了稍遠的地方。
丁嬋在墓碑前獨白了足有一個小時,才擦掉淚水,收拾心情。
喬智在丁嬋的肩膀上拍了兩下表示安慰,輕聲道:“走吧,去下一個地方。”
丁嬋沒有問去哪兒,因爲她對喬智足夠信任。
丁嬋沒有想到喬智將她帶到了關押父親的監獄。
丁嬋一直沒有勇氣來到這裡探視父親。她恨父親,如果不是父親當初錯信他人,也不會搞得家破人亡。
她原本生活在一個很幸福的家庭,父親承包食堂,收入比起一般家庭要更好。
父親陰差陽錯,牽扯到了一個搶劫案,主兇逃了,他以幫兇的身份,被判處了六年牢。
母親得知父親坐牢,到處奔走,想要找關係,給父親減刑。在一個雨夜,被一輛渣土車撞到,變成了植物人。
丁嬋將母親的死,跟父親聯繫在一起。
丁父看到丁嬋,淚水瞬間涌出眼眶,連聲說,“對不起,妮子,我對不起你啊!”
看着父親哭成淚人,丁嬋心中的堅冰,突然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