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教授,這邊!”
陳國志和李萬江招呼方樂坐了主位,今晚上是李萬江組局,也就是李萬江買單,李萬江坐了副手位,陳國志是幾個人裡面比較特殊的,坐了另一邊。
“來,咱們先以茶代酒,恭喜一下方教授。”
李萬江笑着道:“自從我認識方教授,這是每一次見都要驚訝。”
方樂不怎麼喜歡喝酒,因而方樂在的局也大都不怎麼點酒,一羣人以茶代酒,恭喜方樂。
盧奇勝一邊端着茶杯和其他人一起恭喜,心中又是一陣觸動。
這些年盧奇勝雖然一直在國外,但是他對國內的一些事還是瞭解的。
像今天在場的這些人,除了陳國志和方樂,其他人都算是商界的,陳國志雖然不是商界的,可能走到現在這個位置,也不可能滴酒不沾。
換句話說,今天這個包間,除了方樂,其他人都是那種酒場老手了。
這麼多人聚在一起,不喝酒,喝茶,這裡面的意味就很明顯了。
方樂在這些人裡面,影響力果然不小啊。
“謝謝!”
方樂端着茶杯,笑着道謝。
“再次恭喜方教授,幾個月沒見,又做了兩臺首例。”
李萬江再次笑着道。
“恭喜方教授獲得教授職稱,實至名歸啊。”
一羣人一番恭喜,這纔開始閒聊。
“我先謝謝方教授。”
陳國志端着茶杯道。
“陳局謝我幹什麼?”
方樂笑着問。
“方教授你這就不知道了。”
李萬江笑着道:“自從上次池飛揚的事情之後,陳局這邊力度很大,一掃江中市的黑惡勢力,得到了上面的表揚,估計春節後就要提正了。”
“李總,這話可不能亂說。”
陳國志哈哈笑着,嘴上雖然說着亂說,不過看錶情,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雖然池飛揚死在了審訊室,但是陳國志這邊開始針對池飛揚是在上面政策之前,而且因爲池飛揚落網,牽扯出不少人。
陳國志又得到了胡元康的支持,這幾個月的戰績相當輝煌。
陳國志本就是江中市局局長,這要是再進一步,提正,那就是進入省廳了,而且還是一把手。
嗯,基本上就是祁同偉那個位置了。
“恭喜陳局。”
方樂笑着道。
“方教授太客氣了。”
陳國志急忙道。
別人可能不太清楚,但是陳國志卻很清楚,幾乎也就是在方樂這邊出事沒幾天,燕京那邊就開始有了動作。
全國新一輪的行動等於是從江中市開始,然後逐漸席捲全國,這一次的行動爲期一年,力度相當大。
這個事本就是上面有計劃的,江中市這邊的事情其實也只是個引子,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在陳國志看來,好像就是方樂早就得到了消息。
哪怕是除卻這個因素,以方樂現在在業內的地位和影響力,陳國志也萬萬不敢忽視。
當醫生當到方樂這個層次,認識一些大人物那是有着很大的概率的。
畢竟就全國而言,能做肝移植手術的醫生,目前也就方樂一個。
“方教授這次前來江中是有什麼事嗎?”
陳國志和方樂碰杯之後,笑着問。
“來看看媳婦嘛。”
方樂笑道。
“陳局,方教授這是快要當父親了。”李萬江笑着道。
“噢?”
陳國志一愣,然後哈哈大笑:“這事值得恭喜。”
其他人也都再次舉杯。
說着話,飯菜上來,一羣人邊吃邊聊。
方樂中午吃的比較晚,這會兒還不算太餓,主要是過來聊聊天,盧奇勝則是操心着母親的情況,幾乎也沒多少胃口。
等到飯局結束,其他人先行一步。
李萬江等人也都知道方樂對其他項目沒什麼興趣,也就沒做安排。
金正河帶着盧奇勝一直等着方樂快要走了,這才道:“方教授,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金總有事?”
方樂笑着問。
“方教授,其實是我拜託金總特意帶我前來的。”
盧奇勝急忙道。
方樂看着盧奇勝,盧奇勝也不敢耽誤,迅速說了情況。
“聽說方教授在肝病領域水平相當高,是當之無愧的國內第一人,我才厚着臉皮讓金總幫忙,還希望方教授能夠幫幫忙,拜託了。”
“盧博士過譽了。”
方樂笑着道:“我也只是末學後進,第一人什麼的可萬萬不敢當,不過作爲醫生,治病救人的事情正是我的分內。”
說着,方樂問:“盧博士母親現在在哪兒呢?”
“在豐州省人民醫院。”
盧奇勝急忙道。
“豐州啊!”
方樂微微沉吟了一下,問:“目前什麼情況?”
“肝硬化腹水、腹脹、腹痛,還有紅白痢.......”
盧奇勝道:“已經七十歲的老人家了,病了這麼長時間,早就皮包骨頭了,這幾天更是沒法吃飯。”
聽到盧奇勝說已經不能進食,方樂就知道情況比較嚴重,道:“我給家裡打個電話,這就陪盧博士走一趟吧。”
“謝謝方教授。”
盧奇勝急忙道謝。
“方教授,要不明天一大早,這都這麼晚了,路上可不太安全。”
邊上的金正河提議道。
這會兒都快九點了,這個時候路可不算好,有的路相當難走不說,路上可能還會遇到歹人。
盧奇勝有點猶豫,不過還是道:“是啊方教授,要不明天一大早。”
雖然盧奇勝心中着急,可畢竟這麼晚了,他又是有求於人。
方樂的態度已經很讓盧奇勝感激了。
以方樂如今的地位和影響力,真不是貿然什麼人求上門來都會隨便答應的,特別是患者還在外省。
“救人如救火,儘早出發吧。”
方樂沉吟了一下,道:“路上開慢點。”
患者已經幾天不能進食了,情況方樂也說不準,這種情況,萬一要是因爲耽誤而錯失良機,不說對盧奇勝,就是方樂自己也會覺得遺憾。
作爲醫生,自然不可能救遍天下人,也不可能操心到每一位患者,但是自己眼皮子底下必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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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不知道的,那也就不知道了,全國這麼多人,患者多不勝數,每天都有人死亡,都有人不治,都有人被病痛折磨,當醫生的不能把責任都歸在自己身上。
可自己知道的,或者在自己面前,眼睜睜的看着無能爲力的,只要是心存良知的,多少都會覺的遺憾。
對醫生來說,有時候最遺憾的並非是自己沒能力,而是明明有能力,卻因爲時間耽誤而錯失良機。
要是今天沒有遇到盧奇勝也就罷了,既然遇到了,又問了情況,這要是不過去,晚上方樂也要操心。
重生前的那個時空,方樂的祖爺爺方遠晨有一句話說的很有道理:“名醫之所以能成爲名醫,並非是機緣巧合,而是性格決定的。”
醫者首重醫德,但是如果自己去了解,做一個統計的話,就會發現,雖然並非每一位醫德高尚的人醫術都非常高,但是醫術到了一定層次的人,醫德都不會太差。
“謝謝方教授。”
盧奇勝都禁不住有點動容。
“那我和方教授一塊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金正河道:“順便我也去看看阿姨。”
方樂給張曦月去了一個電話,說了一下情況,直接就和盧奇勝金正河一塊出發。
盧奇勝來的時候是司機開的車,回去因爲是晚上,幾個人也就一輛車,盧奇勝坐在副駕駛,方樂和金正河坐在後面。
上了車,方樂就靠在車上閉目養神,方樂不說話,金正河也不吭聲,盧奇勝也靠着休息。
其實和方樂坐在一起,金正河的壓力挺大的,方樂閉着眼睛,金正河卻有點心神不寧,邊上的可是方大師啊,這可是一尊活佛一樣的人物。
能和方樂一起坐在後排,金正河都覺的自己佔了仙氣了。
江州省和豐州省相鄰,江中市距離海豐市也就四個小時的車程,這也是現在路不算好,一些路還沒修,要是再過十幾年,江中市去上豐市開車也就兩個多小時。
江州和豐州雖然相鄰,但是兩個省份的差距卻是比較大的,江州省的醫療水平在全國來說也算是中游偏上,豐州省就只是中等水平,甚至微微有點靠後。
在經濟方面,豐州和江州也差距不小,在江州省境內,道路還好一點,出了江州,進入豐州,路就相對來說差了不少。
不過司機開車很穩,一路上開的並不算快,車上的幾個人也沒有感覺到太大的顛簸。
原本方樂也只是靠在車上閉目養神,只要是和盧奇勝金正河不算熟,是的,哪怕和金正河,方樂其實也沒有太多獨處和私交,所以也沒什麼話題。
走着走着,方樂也就睡着了,坐在車上,不說話的時候,人確實是很容易入睡的。
“噗!”
方樂正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車子有點晃動,司機急忙穩住方向盤,車子緩緩停下。
“怎麼了?”
金正河也突然睜開眼來,其實不僅方樂睡着了,金正河也睡着了。
“好像是車胎被紮了。”
盧奇勝也是剛剛醒來。
“就是車胎被紮了,你們坐着,我下去看看。”
司機說了一聲,打開車門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