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表白了?
宋青魚他們十分清楚胡璃對姬年的心,也能猜到姬年當初不願迴應的顧慮,但現在看來,姬年已經是徹底想通了,不會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因素而影響。
“姬年,你這傢伙早就該向小璃表白。”
“不是我說,你要再不表白,信不信我們姐妹幾個一起揍你。”
“小璃爲你付出多少,你將來會清楚的。”
……
一羣閨蜜當場就嘰嘰喳喳起來。
“我說你們幾個差不多行了,原本沒什麼事,被你們這麼說的話,好像姬年是負心漢似的。”
“沒錯,咱們應該爲他們祝福,至於教育問題還是留給胡璃吧。”
“朋友們,舉起酒杯吧,喝下這杯慶祝之酒。”
……
面對宋青魚幾個的指責,白敬亭幾個嫺熟的插科打諢過去,儘管說他們也吃驚於姬年對胡璃的表白,但接受度明顯很高,對這事他們一向都是看好的態度:胡璃也只有姬年能配上,他們兩個絕對會在一起。
“喝酒。”既然是派對,怎麼能不喝酒?
衆人匡籌交錯,中間趁着一個間隙,李煒陽和姬年來到外面小花園。
看着神情有些遲疑的李煒陽,姬年直接錘了一下對方的肩膀,伸手就說道:“給我來根菸。”
“你不怕胡璃反感啊?”李煒陽說着就拿出一根香菸遞了過去。
“反感什麼,她又不是不知道,和這個相比,還是說說你吧,剛纔就衝着我猛使眼色,說吧,你想說什麼呢?”姬年將香菸點着後,與李煒陽一同坐到花園中的青石凳上。
“是昨晚重機車比賽的事。”李煒陽同樣抽着煙,直奔主題。
“重機車比賽?還能有什麼事?”姬年微微一愣,看着李煒陽平靜說道:“我之所以會闖進比賽,只是因爲不想眼睜睜的看人送命,後來知道你也是參賽者後,就更加堅定我要救人的決心。”
“這事如果我不知道就算了,一旦知道便不會置之不理。所以昨晚那事我只是救人,除了這個外,其餘任何事我都不想沾,你懂吧?”
“我當然懂,只是你嘴上說得輕鬆,卻完全解決不了問題啊!你知道嗎?因爲你,外面早就亂成一團。你以爲隨隨便便給出一個救人的理由就想堵住所有人的嘴,根本不可能!”
“最起碼林爺那邊就已經對你產生了興趣,如果不是這兩天要幫着表哥處理趙卿師的事情,恐怕他早就會過來找你了。”
“對了,說到這個,我表哥說這兩天忙着要和趙卿師算總賬,所以沒時間來向你答謝救命之恩,但只要忙完這事就肯定會過來見你。”
“救命之恩,他是絕對不會忘記,還有就是賭金的事,你可能還不清楚吧?那晚重機車比賽是有賭金的,趙卿師一千萬,我表哥一千萬,誰贏歸誰。”
“發生那事後,我表哥已經將趙卿師的錢拿到手中,他已經明確的表態了,自己的一千萬也不要,總共兩千萬全都給你。”李煒陽將菸蒂彈飛,對着姬年沉聲說道。
什麼,兩千萬賭金全都給我?
姬年瞳孔不由猛縮,哪怕這段時間因爲掌心元氣的緣故賺了不少,但依然被這個數字給狠狠刺激到。那可是兩千萬啊,而不是兩千塊,真要全都給自己,簡直就是暴富啊!
只是短暫震驚後,姬年就微微搖了搖頭,神色淡定的說道:“給你表哥說聲,這筆錢我不會收的。”
“不收?老六,這筆錢是你應得的,你收下是理所應當的。你如今可是重機車比賽的無冕之王,這點沒有誰能否認,就連林爺都親口承認這個,其餘人就更不用說了,現在你贏了,賭金就歸你,這是規矩!”
“更別說你這次還幫着我表哥戳穿趙卿師的無恥行爲,救了他和我們幾個人的性命,要我說只是兩千萬還太少,我們幾個人隨便一個身價都不止這點錢。”李煒陽有些着急的說道。
“不是…”
“你先別拒絕,反正這事你和我也說不着,稍後我表哥會親自過來的,至於要不要這兩千萬,到時候你和他說就行。”李煒陽果斷的將皮球踢給了宋檀。
“那好吧。”姬年聽明白了李煒陽的意思,點點頭,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就在這時,宋青魚在胡璃的陪伴下走過來。
“姬年。”
“青魚,有事?”姬年見叫他的是宋青魚而不是胡璃,心中一動。
“是有點事。”宋青魚欲言又止。
看到她這個模樣,李煒陽會意的起身就說道:“我過去和他們喝酒去了。”
“別走,這事和你也有關係。”宋青魚急忙喊住。
“和我也有關係?”李煒陽一臉的疑惑。
“哦,什麼事這麼嚴肅?”姬年拉起胡璃的手,坐到椅子上。
“這事我也是剛聽李煒陽說的,說你昨晚參加重機車比賽獲取了第一名,所以我就想,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就是讓那些參加地下重機車比賽的人稍微克制一點,如果想比賽的話就去正規場所,這對他們好,更是對其餘人的負責。”宋青魚嚴肅說道。
姬年心神微動。
李煒陽恍然大悟,“我說你爲什麼讓我留下,原來是想要讓我給那些人說說這事,對吧?”
“對。”
宋青魚坦然承認,神情有些憂慮道:“我爸這段時間主抓的就是咱們中海市的非法飆車,爲了這事他的頭髮都白了不少。但這事到現在都沒能控制住,那些參加非法賽車的全是非富即貴的紈絝子弟,而且每次比賽都是十分瘋狂。”
“所以即便是我爸他們能抓,也要考慮到社會影響和人身安全。再說不是不讓你們賽車,既然有專門的場所,你們爲啥就非要玩非法的刺激?”
宋軍山嗎?換做別人姬年或許會不理會,但這事牽扯到宋軍山就要兩說,畢竟當初要不是對方去了派出所,自己恐怕就要在那裡受罪了,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
宋檀是地下重機車賽的領軍人物,而且我對他有救命之恩,這件事或許可以提一提。想到這裡,姬年就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青魚,這事我記住了,能幫忙的我肯定會幫。”
“好的,謝謝你啦。”宋青魚感激道。
“這事我還真是無能爲力,我也就是能控制住自己,對別人我可管不着。但既然你這樣說,我會竭盡全力幫你的。”李煒陽沉吟過後肅聲道,他也是有所後怕,想到昨晚要不是姬年,他沒準就粉身碎骨了,所以對宋青魚的要求也就不會有牴觸。
於是這事就這麼說定了。
下面就是狂歡,但歡樂歸歡樂,畢竟都是有素質的人,誰也不想讓姬年以後在這裡難做,兩個小時後派對便宣告結束,一夥人幫着收拾乾淨後便全都離開,即便胡璃也沒有留下。
整棟別墅最後只剩下姬年一人。
並非是大夥兒有意如此,而是姬年想要安安靜靜的獨處,最近發生的事情有些亂,他必須找個清靜的地方想一想。再說明天下午的火車回家,從這裡走要比學校方便。
偌大別墅,姬年自個兒站在樓頂。
“向小璃表白,是我早就該做的事,而能得到她的心,是我最大的榮幸。”
“這棟別墅只是開始,我既然不再是一個人,就要更加努力奮鬥。”
“未來,我要在這座城市中真正立足。”
……
這刻的姬年,意氣風發,所向披靡。
第二天一早,還在睡夢中的姬年被一陣手機鈴聲給驚醒了,一看是醫院那邊打來的電話,頓時清醒不少,一按接聽鍵,那邊立刻傳來魏娜有些急促的叫聲,“姬年,你在哪裡?趕緊來急診科,陳主任讓你趕緊過來!”
“出什麼事了嗎?”姬年蹭的起牀穿衣。
“醫院這邊剛接到電話,說是有很多傷者要送過來,咱們急診科人手不夠,你的醫術又擺在那裡,所以陳主任讓你趕緊回來加個班。”魏娜頭皮發麻的說道。
“好,我這就過來。”姬年穿好衣服,簡單洗漱後拎起車鑰匙就衝出去。
中醫院急診科,當姬年一陣小跑趕過來時,正好碰到幾輛救護車魚貫開進來,緊隨其後出現的情景讓他頓時瞳孔猛縮。
慘烈,也只有這個詞語才能形容。
雖然說來看急診肯定都不是什麼好事,但眼下這副場面未免太過慘烈了,只要是從救護車上擡下來的傷者,就沒有一個是完好無缺的。
斷臂殘肢如枯木般耷拉在一旁,刺眼的鮮血染紅白色被罩,帶着濃濃的血腥味,身上衣服已經磨爛得跟乞丐裝差不多了,裸露在外的血肉是一片模糊。
要說這還不夠慘的話,那一根根被折斷,露出慘白骨頭的手指就更加是觸目驚心,十指尚且連心,何況是齊根斷掉?
每張面頰全都無比痛苦猙獰的扭曲,陣陣淒厲哀嚎是此起彼伏響起。
“醫生,求你給我把骨頭接上去,我不想變成殘疾人啊。”
“醫生,我的大腿還能保住嗎?”
“啊呀,疼死我了,快給我個麻醉劑吧。”
……
陳文祥站在門口,既然是面對這種情況依然沉着應對,“請大家保持鎮定,不要喊了,我們醫院這邊能調過來的醫生全都已經叫來幫忙,放心,我們會竭盡所能爲你們治療的。你們幾個趕緊的,把受傷嚴重的病人全都送進急診室中。”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