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這到底是哪裡不難了?
谷炳先到,剩下的三名學生也前後在兩天內趕到了普林斯頓。
徐川幫忙處理好入學後,統一將這四名學生喊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開始熟悉瞭解這些學生的同時,準備對應的學習內容。
四名學生,來自國內的谷炳主學的代數拓撲和解析幾何,博士期間的發展發現以代數拓撲爲主。
來自來自意呆利米蘭理工大學,四個學生中最年長的博士生羅傑·迪恩則學的是代數曲面和交換代數。
而法蘭西巴黎第六大學的博士生沙希·佩雷斯則以拓撲學爲主。
至於最後的阿米莉亞·艾爾溫在數學方面學的是數學分析和微分幾何,與此同時,她在物理上走的是場論和電磁物理。
對於這四名學生,徐川都安排了不同的發展方向和學習計劃。
當然,是與他們商議過的,畢竟能走到博士階段,每個人肯定都有自己的想法,他還是很尊重學生自己的意願的。
說實話,像他這麼負責的導師,哪怕是在普林斯頓也沒幾個。
放到國內,那就更少了。
確定好這些學生的發展方向後,剩下的,就是學習計劃了。
看着辦公室中的四名來自天南地北的學生,徐川開口道:“關於你們的未來發展,我已經和你們一起確定下來了。”
“那麼,接下來就是學習安排了。”
“而這方面的東西,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
頓了頓,他接着道:“想必在伱們申請成爲我的學生前,對我應該都有所瞭解,在此之前,我完成了霍奇猜想的證明。”
“當然,我不是在炫耀這個,而是你們接下來的學習安排就和它有關係。”
“代數簇與羣映射工具。”
“這是我在證明霍奇猜想時使用的核心數學工具,它將是你們未來幾個月的學習安排。”
“在今年的國際數學大會召開前,也就是八月份前,我會對你們做一次考覈檢查,以審查你們的學習進度。”
“如果你們通過了我的考覈,到時候會有獎勵的,至於獎勵是什麼,暫時保密。”
徐川笑着說道。
辦公室中,阿米莉亞好奇的問道:“那如果沒有通過考覈呢?”
聞言,其他三人都緊張的望了過來,他們同樣關心這個問題。
畢竟初來普林斯頓,大家都不知道這位年輕導師的性格,如果考覈沒過,被辭退了就麻煩大了。
徐川笑眯眯的道:“那或許你們的畢業會延遲一些時間。”
“教授,我能問問考覈的大致內容嗎?”
一旁,谷炳有些緊張的問道。
好不容易來到普林斯頓學習,他可不想的連業都畢不了。
徐川:“當然是和代數簇與羣映射工具有關的內容了,放心吧,不會太難的。”
聞言,四名學生均鬆了口氣,涉及到畢業方面的事情,由不得他們不關心,畢竟都已經讀到博士,再進一步就能完成人生中所有的學業。
不過還沒等他們徹底鬆緩下來,徐川就接着道:“代數簇與羣映射工具解決了霍奇猜想,但它還有相當大的價值沒有開發出來。”
“不少代數簇與微分形式以及多項式方程,甚至是代數拓撲方向的難題,它都可以用來進行嘗試。”
“比如和霍奇猜想同屬於一類猜想家族的‘布洛赫猜想’、‘代數曲面的霍奇理論應該確定零循環的Chow羣是否是有限維的’問題、還有有限係數的某些動機上同調羣同構映射到 etale上同調問題等等.”
“或許我會在這些問題裡面隨便抽一個出來作爲你們的考覈題目。”
谷炳:.
羅傑·迪恩:???
沙希·佩雷斯:!!!
阿米莉亞·艾爾溫:(っ°Д°;)っ
是他們聽錯了嗎?還是他們之前出現了幻聽?
如果沒記錯的話,導師之前說的好像是不會太難吧?
但他說的‘布洛赫猜想’‘Chow羣是否是有限維問題’這些全都是世界級的難題啊。
其中甚至還有歷經上百年都沒有被解決的世紀難題。
這他麼到底是哪裡不難了?
而且現在已經二月中下旬了,距離國際數學大會召開,只有五個月多一點點的時間。
五個月的時間,要解決一個世界難題。
殺了他們吧。
徐川並沒有理會四位學生的心理活動。
在他看來,這的確不是很難的事情。
在解決掉霍奇猜想後,他了解過與之相關的一些問題。
以他現在的數學能力來說,在自己的領域中,‘布洛赫猜想’這些問題能否被‘代數簇與羣映射工具’解決,心裡已經有了一定的把握。
當然,對於這些學生來說,難度肯定是有的。
但如果能熟練的掌握和運用‘代數簇與羣映射工具’,那麼解決這些問題還是有可能的。
既然帶了學生,就要對學生負責,反正對於他來說,不可能讓學生在自己手下太輕鬆的就渡過了博士。
那是對他們的不負責,浪費他們的時間,也是浪費自己的精力。
安排好任務後,四名學生就離開了,徐川則來到了威騰的辦公室中,他要去打聽一下今年上半年CERN的對撞實驗安排。
看看有沒有感興趣的。
畢竟上輩子他是18年的下半年正式接觸CERN的,下半年的安排他很清楚,上半年的話就不太瞭解了。
當然,隨着他的重生以及在CERN的發現,對撞實驗的安排也有可能會出現修改。
畢竟通過數學計算物理粒子的搜索通道這方法很重要,它能改變不少的東西。
蝴蝶的翅膀煽動往往就在不經意間。
恰逢年初,威騰已經從CERN回來了。
看到徐川,威騰笑着起身泡了杯咖啡遞過來:“聽說華國的新年會很熱鬧。”
徐川笑了笑,道:“當然,如果你過去的話,可以在那裡見識到很多不一樣的風景。”
“比如年貨掃集、花燈猜謎、舞龍舞獅、遊神押舟等各種活動,這些都相當有趣。”
相對比國外的元旦來說,華國的春節各地的傳統習俗無疑更多更熱鬧。
可惜的是,以往的年味一年比一年淡薄,不過向別人推薦這些東西,徐川還是相當樂意的。
畢竟是宣揚華國傳統文化。
“看來我要找機會過去見識一下了。”威騰笑着道。
“歡迎。”
兩人閒聊了會,威騰將話題轉向另一邊:“今年的CERN實驗,你有興趣過去看看嗎?”
沒等徐川問起這事,這位老爺子就主動開口了。
徐川順着問道:“上半年那邊研究什麼?”
威騰聳了聳肩,道:“還是在以前的基礎上進行加深,比如研究希格斯玻色子,尋找五夸克粒子之類的,還有一些對標準模型的補充實驗。”
“哦,對了,還有一小部分尋找引力波的對撞實驗,或許你會對這個感興趣?”
徐川笑着搖了搖頭,道:“如果僅僅是這些東西的話,我可能不太感興趣。”
希格斯玻色子研究和五夸克粒子的發現,他就懶得過去了,這兩東西在他腦海中再清楚不過。
至於引力波。
其實這並不是人類第一次發現引力波信號。
早在2016年的時候, LIGO就首次探測到了來自於雙黑洞合併的引力波信號。
而2017年,人類又觀察到了來自雙中子星合併時引發的引力波。
引力波的成功發現,填補了愛因斯坦廣義相對論實驗驗證中最後一塊缺失的“拼圖”。
如果愛因斯坦還活着,憑藉他的廣義相對論百分百能再次拿到諾貝爾物理學獎。
但遺憾的是,直到他去世,物理學界對廣義相對論都還處於初始的研究階段,並未能發現什麼重大的成果。
而諾獎,並不向去世的先人發放。
當然,即便是隻拿過一次諾獎,誰也不能否認愛因斯坦在物理學上的偉大地位。
這位老爺子獲得諾獎,是諾獎的榮幸。
話迴歸正題,CERN在今年上半年的對撞實驗中安排上引力波相關的實驗,在徐川看來,完全是在浪費錢。
以目前LHC的對撞能級,即便是開到最大,也頂多能製造出個極其細小的黑洞,直徑在負二十次方以上。
這樣的黑洞就算能誕生引力波,目前的探測設備也根本就觀測不到。
大型強粒子對撞機中撞出來的黑洞能產生的引力波,在徐川看來,並不會比兩輛小汽車相撞來得高。
而要探索到這麼微弱的引力波,目前的探測設備不進化個十來個檔次恐怕壓根就做不到。
所以CERN安排對撞實驗完全是浪費時間浪費金錢。
對於這個,徐川壓根就沒什麼興趣。
一旁,威騰攤了攤手,道:“但也沒辦法,我們總希望能搞個大的出來,然而現在的設備與理論根本就不支持。”
頓了頓,他接着嘆道:“物理學界發展到現在,說實話已經很久都沒有什麼新的東西出現了。我們還在以前的標準模型上修修補補敲敲打打的。”
“我的M理論要驗證至少在一個世紀以內根本就不可能,而其他的東西”
“說實話,我很悲觀。”
說着,這位老人又嘆了口氣,微微搖了搖頭。
對於這個,徐川倒是持有不同的看法,他笑了笑,開口安慰道:“那倒不至於的。”
“科技永遠都在發展,而且速度比你我想象的都要更快。”
“或許在不久的未來,我們就能找到超出標準模型之外的東西呢?”
威騰笑了笑,道:“希望吧。”
徐川笑道:“肯定的。”
在普林斯頓的日子一點一點的過去,在確定了今年上半年CERN沒有自己感興趣的對撞實驗後,徐川將注意投入到自己的目標‘流形’上。
這是最先也是最重要的學習目標,關係到NS方程解的存在性與光滑性問題,也關係到從數學方面對湍流進行模擬控制。
而關於流形,最重要的兩個方向分別是拓撲流形和微分流形。
得益於此前對霍奇猜想的研究,在於這兩方面他都有一定的基礎,不過那並不夠,霍奇猜想和納維-斯托克斯方程是兩個不同領域的問題。
他需要更完善的拓撲流形與微分流形的基礎知識。
好在燧石圖書館完全可以滿足這一點,他只需要過去借書藉資料下載論文就行了。
時間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很快就到了三月中旬。
沉浸在自己學習中的徐川收到了威騰的電話,匆忙的趕了過去。
2018年3月14日,物理學界發生了一場大地震。
世界著名的偉大物理學家斯蒂芬·威廉·霍金,去世了,享年76歲。
這一消息讓徐川愣了很長的時間。
相比較此前的米爾扎哈尼教授,他無疑更熟悉霍金。
霍金的離世,他上輩子已經經歷過一次了,這輩子再經歷,依舊讓他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心中也多了一份惆悵。
時間長河裡的芸芸衆生都渺小如塵埃,哪怕是最出色的那些人也不過是短暫的散發着自己的光輝,而後熄滅淹沒在時光長河中。
嘆了口氣,徐川將腦海中的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出去,重新打起精神。
每個人都是一本歷史,有的故事寫完了,有的故事還在寫;有人活着是爲了千古留名,有人是爲了安樂一生。
而他活着,是想要彌補上輩子的遺憾,是想要去更遠地方看一下。
三月底,參加完霍金先生的葬禮後,在數學系主任費弗曼的委婉提示下,徐川終於想起了自己身上還掛着一個普林斯頓大學正教授的職位。
而從春節開學到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了,但他到現在,除了收了四名學生外,一堂課都還沒有開的。
長時間的消極怠工,讓費弗曼這個忘年交好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倒是德利涅,同爲數學系的教授,壓根就不在意這個,徐川幾乎每隔兩三天就往他那裡跑一次,他都不帶過問的。
普林斯頓大學的教授,除了帶學生外,也還有基礎課時任務的,儘管很多正教授會將其丟給自己帶的博士生或者助理教授去完成。
但你總得開課吧。
連課都不開,這就說不過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