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幫助山平縣化肥廠扭虧爲盈,可以說鍾白有不下一百種辦法。
但他偏偏就採取了援助邊疆部隊的特種化肥這條又麻煩費力、又充滿了無數不確定性的選擇!
就是因爲鍾白想要爲這些最可愛的人做點什麼!
於是乎,在這種指導思想的影響下,無論是找老師當研究員,還是自己熬更受夜的撰寫資料,再到這次急匆匆的出發,鍾白都不曾覺得後悔。
唯一讓他覺得有點遺憾的是,大老遠的幾千公里路都跑了,結果到了巴雅市依然只來到了師部,未免覺得有些可惜。
其實他很想去看看現在、也就是81年的邊境哨所是個什麼樣的條件,順便以個人身份對那些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守衛祖國邊疆的士兵們送去自己的敬意!
本來在餐前聽到辦公室主任明天的“自由安排”鍾白還覺得有點可惜,還是不能成行,此刻卻被衛海帆叫到一旁圓了自己的夢,鍾白又怎麼能不感到高興呢?
於是在面對衛海帆那善解人意的詢問之後,鍾白激動的點了點頭,回答道:“衛師長說得沒錯,我這個人從小就崇拜解放軍,在讀小學的時候我就很喜歡有解放軍的課文。其實從讀書到工作,我都沒有真正去過哨所,這次能有機會去那真是太好了,我想看看咱們前線哨所和士兵的情況,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自己能給大家做點什麼。”
“呵呵,這思想覺悟,沒得說!”聽到鍾白的回答之後,衛海帆不禁豎起了大拇指:“咱們現在是在和平年代,改革開放之後中央也強調要以經濟建設爲主,年輕人有你這樣想法的已經很少了!你明天去哨所轉一轉,也別說做點什麼那些話,只要這特種化肥能夠早一點研製生產成功運到三十五師,那就是最大的幫助了!我們這邊哨所可不少,你想去……?”
“條件最差的那個!”鍾白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
回到招待所,一行人在醉酒的情況下都先睡了一覺,直到晚上時分才醒過來。
鍾白自然是找到副院長,把自己明天的特殊安排給他彙報一下,副院長聽着雖然覺得很奇怪,但既然師部已經同意,他倒也不想幹涉鍾白的個人選擇,畢竟明天的確是“自由時間”嘛。
再說鍾白也不算是研究院真正的職工,副院長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強調鍾白注意安全,遵守部隊紀律即可。
倒是副院長回想起那45天時限的問題,他是領導,對這些具體業務那是兩眼一抹黑的,忍不住多問了鍾白幾句,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在得到鍾白的肯定回答之後,副院長表示今天晚上終於可以睡個踏實覺了。
……
第二天清晨七點。
當副院長和辦公室主任還沉浸在夢鄉里的時候,鍾白早已起牀洗漱用餐完畢,坐上了前往三十五師第251號哨所的軍用吉普車。
關林建中校親自陪同鍾白這次前線之行,而衛海帆副師長則陪副院長他們去巴雅市市區,可謂無論是級別待遇還是具體安排上,都顯得三十五師十分得體且重視。
251號哨所位於巴雅市最偏僻、也是距離市中心距離西南方最遠的黎山腳下,交通條件不便,這個哨所一共有士兵27名,卻負責守護長達兩公里的邊境線,可謂是任務艱鉅。
儘管鍾白早有心理準備,但坐上軍用吉普車十五分鐘後,他才知道自己高估了這個年代的道路狀況。
不但沒有像樣的柏油馬路,而且這條路甚至連水泥硬化都沒有做完,水泥路僅僅只延伸了八公里,後面就全是由碎石和泥土組成的便道了。
這種類似於農村機耕道的道路若是在平時還好,但前兩天巴雅市全境剛剛經歷一場大雨,這條路也受其影響變得泥濘不堪,軍用吉普車在上面不是蹦蹦跳跳就是急停急剎,很快就把鍾白顛得頭暈眼花,找了個路邊開始狂吐起來。
“你說你,咋就非要和衛師長說要去條件最差的哨所呢?”關林建看着有些虛弱的鐘白,一邊幫他拍背一邊用有些憐憫的語氣說道:“想要看看咱邊疆士兵的風采,去師部旁邊的哨所就可以了嘛,犯得着跑這麼遠……”
不料鍾白聽到這句話後立刻倔強的把頭一擡:“我不是去看風景的,我是想去看看自己能不能幫他們做點什麼!”
關林建馬上微笑着擺出一副“我們都懂”的語氣說道:“得了,都知道你們能做好特種化肥那就是幫了咱三十五師的大忙,至於今天這一行……還是當做一次普通的探望就好。”
鍾白此刻剛剛嘔吐過,加上有些頭暈也沒法給關林建細說,只好白了對方一眼,重新爬上了軍用吉普車。
在經過一個半小時的痛苦旅程之後,鍾白終於抵達了位於黎山腳下一處枝繁葉茂的亞熱帶樹林從中,那座三十五師鼎鼎大名的251哨所。
除了帶四名士兵去邊境按例巡邏的副班長之外,剩下的戰士們早早就在哨所門口整齊列隊歡迎“來自天河省的領導”。
直到他們看到和關林建中校並肩走來的那位比自己大不了一兩歲的年輕人,戰士們臉上才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班長秦武從整齊的隊列中前跨一步,一個標準的軍禮之後大聲喊道:“副班長帶四名戰士去邊境線巡邏,三十五師第251號哨所應到27人,實到27人!”
“稍息。”關林建在下車後就收起了自己的微笑,嚴肅的說道:“今天前來的領導是來自天河省化工研究院的鐘白……工程師,請大家鼓掌歡迎!”
“嘩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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