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上次讓你買的猴年紀念郵票那事兒,你辦好沒有?”鍾白抖了抖,將拉鍊拉好,這才順口問道。
“你放心,早就弄好了!”提起這事兒餘東峰還有點不理解:“不就是郵票麼,咋這玩意兒你這麼上心,都問了我三次了,我敢不弄好麼?”
“那就好,你知不知道,那些整版的後年紀念郵票,以後升值空間可大得很吶。”鍾白上車搓了搓有些僵硬的雙手,轉頭道:“雖然也花了幾千塊錢,但你要知道,這不但算是一種投資,也是白峰貿易公司的一筆備用金,若真是碰到什麼時候資金週轉不過來,賣掉它應該就能緩過勁兒來。”
“幾千塊錢的郵票賣掉能緩過來個啥?”餘東峰滿不在乎的說道:“公司年後就要上正軌了,我上次去廣府和皮爾·卡丹公司那邊談的時候,代理費這塊他們一直不鬆口,估計是知道年前咱們華國人愛買新衣服,我就索性等着年後再和他們扯這事兒,到時候說不定能省個小兩萬。你瞅瞅,這生意稍微一變通就是小兩萬,再說那幾千塊的郵票我可真沒放眼裡。”
餘東峰這話不是自傲,而是逐漸透露出一股自信來。
事實上,鍾白現在越來越感覺到,讓這小子從商是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
這兩個月,鍾白因爲廠裡的事情東奔西跑,都沒怎麼過問餘東峰那邊的事業到底發展得如何了。
但偏偏餘東峰就僅僅只根據時不時和對方通電話裡那透露出來的隻言片語,準確的把握了鍾白話裡的重點思想,一路順暢。
就拿註冊公司這事兒來說,一開始鍾白還以爲對方從來沒弄過,進度不會太快。
但沒想到餘東峰一氣呵成不說,還順帶在人才市場聘用了幾名職工,不到十天就把公司的架子搭起來了,弄得還有模有樣的,也沒花什麼冤枉錢。
現在雖然皮爾·卡丹的代理權這個大頭還沒有談下來,可餘東峰也懂得變通啊,在廣府考察的時候,又通過阿光的關係很快結實了其他幾個剛剛冒頭的三線品牌,把業務先給建立起來了。
這不,年前他已經成功讓白峰貿易有限公司租用了櫃檯,找到了代理銷售商幫公司代理銷售廣府進回來的衣服,一不小心在年前的一個月就賺了十萬塊!
我的天,這可是十萬塊!是1982年初的十萬塊!
放在半年前,這是餘東峰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當十萬塊存到公司的戶頭上之後,餘東峰才發現自己的心情好像很平靜,在打電話給鍾白報告這事兒的時候,口氣也沒有半點驚訝了。
所以自從那時候開始,鍾白就堅信,這小子能不能比得上馬雲他不知道,但至少以後的發展不會弱於前世那些省一級的首富了。
當然,提到這家“天都市白峰貿易有限公司”的名稱,它的來源自不必說。
鍾白和餘東峰,這兩人的名字各取了最後一字,共同形成了最後的名稱,餘東峰也直言不諱的告訴鍾白,有了這家公司,最大的功勞在他,所以白在前,峰在後。
所以這回去鍾白家拜年,餘東峰二話不說就包了一千塊的大紅包放在身上,等進門就塞給鍾家二老!
一千塊,這以前是餘東峰差不多一年的收入,但說來也奇怪,現在這個大紅包他甚至都覺得還不夠。
要不是鍾白反覆強調不要再多了,再多了恐怕要把自己父母給嚇出病來,餘東峰怕是要包個兩千塊的大紅包!
另外,餘東峰還準備了一百塊的紅包,單獨給鍾白的妹妹鍾婷。
一想起這事兒鍾白就有些吃味,忍不住吐槽道:“我說你小子,可別因爲給我妹送了點紅包,就胡思亂想啊!”
“哈哈,哪能呢?上次不是和你開玩笑來着麼?”餘東峰哈哈大笑道:“你要是真的成了我大舅哥,那隻能說是上天的緣分,對不對?”
“滾,狗屁的大舅哥,好好開你的車!”鍾白瞪了他一眼,就不再接這個話題了。
自從自己包裡妹妹鍾婷的黑白照片一次無意間被餘東峰看到之後,這小子就時不時的給自己開起了大舅哥的玩笑。
當然鍾白每一次都直言不諱的告訴餘東峰,你想都不要想,我妹妹今年才十七,沒成年不說,以後還要念大學,勸他早點死了這條心。
但沒想到餘東峰還真是個執着的傢伙,你說他是在開玩笑吧,這小子又動不動來一句“大不了我就等四年”這種,搞得鍾白哭笑不得。
當然,對於這個自己重生後還一直沒有謀面的妹妹,鍾白只能憑藉記憶搜索她的印象。
在鍾白心中她當然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不但乖巧、聽話而且很孝順父母,當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妹妹鍾婷只要放假回農村,就給家裡幫忙下地做農活什麼的,在家裡做飯也基本是她。
話說這樣的好女孩兒在這個年代都不多了,更不要說放在前世的2019年。
那陣兒的女孩兒不要說做農活了,十個裡面,又有幾個會下廚做飯的?怕是鳳毛麟角。
當然,身爲當哥哥的,在華國無論任何年代都有一句話,“長兄如父”嘛。
儘管自己的生理年齡只大了妹妹鍾婷四歲,可鍾白早已經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心態,相信這句“長兄如父”的話套用在他身上也沒有半點不妥。
但是個人的發展,尤其是自己的同齡人妹妹鍾婷,她終歸會有屬於她自己的未來,而若是能在這個年代便進入神聖的大學校園,象牙塔裡的經歷不但是文憑和素養的全面提升,也是讓她開闊眼界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