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色,是什麼顏色?能讓我戴戴看麼?”
小地方來的餘東峰根本就不知道咖啡是個什麼玩意兒,更別提什麼咖啡色了,好奇的追問了一句。
小青年見他一副鄉巴佬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來,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說道:“我的新款不會免費給人試戴的啦,你要戴可以,我剛點的這份牛河你請客咯。”
不愧是廣府小青年,這麼具有經濟思維,連藉着戴個蛤蟆鏡都要自己付錢請客的,餘東峰心想道。
不過他也不是不知變通的那種人,現在做的事情又和自己的大生意有關,畢竟這款蛤蟆鏡從來沒見過,心想就算花個兩毛錢請客也值得,於是咬咬牙,點頭道:“行!”
餘東峰立刻朝還在炒河粉的老闆喊道:“同志,這位朋友的炒河粉我請客!”
他掏出兩毛錢交給老闆,走回來坐下道:“這下可以讓我戴了吧?”
“請便咯。”小青年沒想到對方還真請客了,自己也不能太小氣,於是把蛤蟆鏡推給了對方。
拿上這幅咖啡色的蛤蟆鏡,餘東峰一戴上之後掃了一眼四周。
嘿,感覺還真不一樣!
看東西的顏色變得有些褐褐的感覺!
“不錯啊,我以前沒戴過這種蛤蟆鏡,多少錢一副?哪兒買的?”餘東峰禮貌的將蛤蟆鏡取下交還給對方,追問道。
“吶,這個消息可不包括在那份炒牛河的範圍內喲!”小青年嘻嘻一笑道:“這新款是我阿叔那邊進的新貨,很多地方都買不到,想打聽這個,嘿嘿,起碼今晚得請我喝三瓶珠江啤酒才行!”
媽個雞的,餘東峰不禁在心中暗罵了一句,這廣府人咋這麼現實?
隨便多問一個問題還要再請客?
當我是冤大頭嗎?
但餘東峰幸好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個機會,反正牛腦袋進去了,也不在乎牛屁股了是不是?
炒河粉的錢都出了,再加三瓶珠江啤酒又有什麼了不起了?
於是餘東峰再度咬咬牙衝着老闆要了三瓶珠江啤酒,開完之後整整齊齊的放在了小青年的面前:“你要是不把這三瓶啤酒喝完,那就算浪費,可得賠我!”
“哈哈,放心啦,喝酒我很厲害的啦。”小青年也不發火,反而笑嘻嘻的一邊吃着炒牛河,一邊大口將啤酒喝了起來。
餘東峰平時也喜歡喝酒,這下看着對方喝得這麼帶勁,忍不住自己也點了三瓶,外帶一份酥油花生、一盤毛豆。
兩人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加上都是年輕人,不知不覺中氣氛反而融洽了起來……
“喂,阿光,你說你叔也在高第街做生意?我明天正準備去高第街看看,正說人生地不熟的,你到時候給引薦一下唄。”餘東峰灌了一大口啤酒後說道。
“沒問題啦,咱們都是朋友了,這點小忙我還是要幫的啦。”阿光興致也起來了,笑道。
兩人喝着喝着,三瓶啤酒居然還打不住,餘東峰索性又叫了一件啤酒過來,直到兩人喝得醉醺醺的才離開了夜市,返回了招待所。
這阿光也是個神經大條的,醉酒之後也不管那麼多了,索性就住在房間裡,兩人直到第二天醒來才啞然失笑。
“我去,兄弟你不是昨天說喝酒很厲害嗎,怎麼連家都不回來我這兒睡了?”餘東峰笑道。
阿光倒也習慣被嘲諷了,隨意道:“沒想到你們天河人這麼能喝啊,我平時都是喝四五瓶的啦,昨天實在是喝多了……”
“現在清醒了不?清醒了咱就去高第街。”餘東峰還惦記着辦事兒呢。
阿光揉了揉有點發漲的腦袋道:“等我歇會兒,咱們出去喝個早茶再說。”
“艹,你又要我請客?”
“當然,你這不是找我幫忙嘛。再說不喝早茶哪兒算來了廣府呢?走走。”阿光不管三七二十一,推着餘東峰出了門。
找到一家傳統的早茶店,吃着正宗的水晶蝦價,阿光開始和餘東峰談起了正事兒。
阿光頗有心得的說道:“我說兄弟,你們天河那邊還真的聽落後的啦,墨色的蛤蟆鏡,在廣府已經賣不動了,現在都是賣的這種咖啡色的,還有鍍了變色膜的變色蛤蟆鏡,你進那種老款回去,估計很快就賺不到什麼錢啦。”
“真的麼?可我們那邊沒有這些款式啊!”餘東峰質疑道。
阿光顯然有點生意頭腦,解釋道:“當然啦,廣府都經歷了一遍,天河那邊估計也一樣,遲早的事情。如果你真的想賺錢,我就建議你除了墨色的之外,還是要進一些新款的回去才行啦。”
餘東峰來之前倒沒有這個打算,或者換個說法,他壓根就不知道蛤蟆鏡還有這麼多新款式之分。
現在一個本地的時尚青年告訴你,進些新款去賣,效果會更好,你敢不敢相信?
畢竟只是一個認識了一晚上的外地小青年而已,而自己跑這麼遠就是爲了進貨。
若是換成廠裡的其他人,估計都不敢相信阿光。
但偏偏餘東峰這個鐵頭娃一直以來秉持的思想就是“信人不疑疑人不信”,反正他都已經因爲鍾白的一句話跑了幾千公里隻身到廣府進貨了,爲什麼膽子不能再大一點呢?
“行,那我就信你了兄弟。”餘東峰重重的用手拍了一下阿光的肩膀,認真道:“反正我也不是來廣府只進貨一次,賣得好我以後還會再來的,只要你這點子靠譜,後面我還會給你分紅!”
“這點你絕對相信我的啦,我叔做這麼多年生意,他親口給我說的,而且他那裡批發的樣式近兩個月也多了不少,賺了很多錢,你到時候去看了就知道了。”
於是兩人來到高第街一家不出名的店鋪裡,餘東峰見到了阿光口裡的“阿叔”,的確是個老生意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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